第18頁 文 / 辰怡
『你愛管大哥,對他,你當然有獨佔欲,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換成是我,也會和你一樣。』
『可是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好愛他?』像在問韋沁樂,也像問自己,韋彤萱覺得這個問題好難。
『彤萱姐……』韋沁樂啞口無言。
看著已付出全部的愛卻又傷的如此重的韋彤萱,韋沁樂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在健身房裡的小酒吧中,管譯翔喝著不知是第幾罐的啤酒。
今天,他算是給自已休息一天,告訴邵艾恬要回公司,卻跑來今天公休的健身房裡拚命灌醉自己。
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所有事全給幾個的元老級的幹部負責。
沒想到以「龜公」著名的管大少爺,竟會那麼早就到呀!
韋彤萱俏麗的身影及聲音突然在管譯翔腦中躍起……男人,我又沒說不讓你跟,你亂吼什麼啊!
管譯翔的腦海中反覆出現韋彤萱與他逗嘴的模樣……告訴你也好,反正,就算知道這件事,對你也沒有影響,我喜歡你。
以及,韋彤萱噙著眼淚告白的影像……管譯翔,我、恨、你!
接著是韋彤萱心碎的吼聲。這無疑讓管譯翔的心又狠狠地抽痛了好幾下。
他明白自己的確不需要對邵艾恬如此負責,而且,肇事者也負了法律上的責任。照理說,他應該不欠她什麼了,可是,他就是不忍心。
他對邵艾恬的不忍心卻迫使他必須對韋彤萱狠心。他知道韋彤萱看似堅強,內心卻是無此脆弱,他這樣傷害了她,她絕對不會原諒他的。老實說,他並不敢奢求她的原諒,如果,恨他真能讓她心中好過一點,他是寧願當她心中永遠的罪人。
他是真的愛她,可是也真的傷了她哪!
從一開始的水火不容到後來的心心相印,這當中他們經歷了多少猜疑矛盾,好不容易到了相知相守的一天,卻又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他大可以自私一點不在乎邵艾恬的,可是,他就是沒辦法這麼自私。就因為他沒辦法對邵艾恬自私,而傷了韋彤萱,這算是他的另一種自私吧!
不!他這麼愛韋彤萱,為什麼還讓自己的自私傷了她?他覺得自己好卑鄙,根本不配得到韋彤萱這麼多的愛。
彤萱,對不起,我真的好愛你,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他在心中吶喊著。
一口氣喝光了手上的酒,狠狠地捏扁了酒罐。他知道,是他自己親手毀了他和彤萱的感情,他沒有資格再說愛她、心痛之類的話了。???即使公事再繁忙,也比不上好友為情所困來的重要。於是乎,曲傲、左星倫、倚哲軒及祈尚威大伙齊聚在一間餐廳的包廂裡,共商管譯翔的情事。
『這樣下去真的不行,譯翔整日與酒為伍,沒多久,就算他沒酒精中毒,也會被酒給淹死。』據曲傲所知,管譯翔最近幾乎沒去公司,從醫院回到家就是喝酒,最近更常泡在他的大型健身房內,喝上一整天的酒。
『彤萱的情況也沒好到哪兒去,聽逸薰和沁樂說,她幾乎不吃不喝,只是關在房裡看著譯翔的照片流淚。』倚哲軒也將韋彤萱的狀況說出來。
『他們以為他們是神嗎?一個只是喝酒,一個光是流淚就可以活下去嗎?』祈尚威真的很氣他們跡近自虐的生活。
『說不定,他們根本不想活了。』左星倫真是佩服這兩個冤家竟能為一個不算重要的女人把彼此弄成這樣。
『如果邵艾恬的記憶能恢復,譯翔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麼大的罪惡感。』倚哲軒認為最大的關鍵是在邵艾恬。
『這種事只能靠邵艾恬自己努力,可是,她似乎沒有想記起過去的跡象。』
曲傲相當贊同左星倫的說法。
『就算她恢復記憶,說不定也會因沉浸在譯翔的溫柔中而隱瞞自己的恢復。』
『不想記起過去……隱瞞……』祈尚威深思。『如果真是這樣,邵艾恬的心機未免太深了。』
多年好友的默契讓其他三個同伴,很快的明白這事可能不簡單。
『尚威,你發現了什麼?』曲傲迫不及待的問。
『對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週遭的一切全是陌生的,照理說應該會茫然不安,為什麼邵艾恬卻這麼鎮定,對周圍的人事物接受度會這麼的高,除非她有過人的鎮定力及適應度,不過,就算鎮定力、適應度再怎麼好的人,也不可能會像邵艾恬一樣「快樂」吧!』
祈尚威刻意強調快樂二字。
『除非,這樣的生活讓她滿意,譯翔對她的關愛讓她快樂,這是失憶以前的她不可能擁有的。』左星倫接著說道。『對,這不無可能。深愛譯翔的她一定瞭解譯翔的為人,她深知她為了譯翔不顧生命,而譯翔絕不會丟下她,所以,她故意在醒來後誤認譯翔是她的男朋友,還說覺得自己愛譯翔愛了好久,目的就是為了讓譯翔感動、感激。』曲傲大膽揣測傲邵艾恬的心態。
『我本來還覺得邵艾恬肯捨命救譯翔,應該是個不錯的女人,可是,現在想想,如果真如我們所猜測,那她就是個極有心機的女人了。』祈尚威對邵艾恬的印象不禁大壞。
『不過,她捨命救譯翔是不爭的事實,在一瞬間能做出推開譯翔面對危險的舉動,代表她真的很愛譯翔,而且,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在未確定事實之前,我們先按兵不動,待真相大白後,我們就得讓害譯翔痛苦、彤萱難過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左星倫認為恩怨應該分明。
『付出代價?對方是女人耶!』祈尚威多少有些不忍。一向愛美女的他怎麼捨得看到美女受到傷害?
『剛剛是誰說邵艾恬是個討厭的女人?』受不了!這小子的毛病又犯了。曲傲提醒他。
『討厭歸討厭,可她總歸是個女人,我們也不能做得太絕、太殘忍。』祈尚威有自己的說法。
『可是,她故意博取譯翔的同情,又讓彤萱心碎,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同情,你身為譯翔和彤萱的好朋友,居然胳膊往外彎,你有沒有良心啊?』倚哲軒故意投以鄙視的眼光。
『唉!譯翔真是白交你這個朋友,還有彤萱,只能算她眼濁,竟視你為好友。』左星倫也故意唉歎。
經過倚哲軒和左星倫刻意的冷嘲熱諷後,祈尚威才趕緊詩饒。
『喂!我隨便講講的嘛,幹嘛那麼認真,不然看你們是要把邵艾恬五馬分屍還是生吞活剝,我都配合到底,行了吧?
倚哲軒又有意見。
『你這什麼話,我們是這麼嗜血的人嗎?』
『好像我們逼你做壞事似的。』左星倫也頗有微詞。
見祈尚威鬥不過倚哲軒和左星倫,曲傲大發慈悲的解救他。
『好了,你們別鬧他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找出證據,揪出邵艾恬的狐狸尾巴。星倫,這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左星倫爽快的答應。???管譯翔連日的消沉連邵艾恬也發覺了。
『譯翔,你最近很少到醫院陪我,一來就是一身酒味,你怎麼了?』她不是白癡,管譯翔對她有意或無心,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相信管譯翔一定很快會愛上她的,所以,她會耐心等待。
『沒什麼。』他淡淡地回答。
好久沒看到韋彤萱了,他寧願回到之前針鋒相對的日子,也不要像現在好似形同陌路。
他很想她,即使把自己灌醉,腦中徘徊的也全是她的身影。
『譯翔……』邵艾恬還想說什麼,但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邵伯父。』管譯翔有禮的打著招呼,接著對邵艾恬道:『你父親來了,就讓他陪陪你,我先回公司。』
又是以公司為由的借口,但管譯翔真的很想出去透透氣,否則面對著邵艾恬,心裡想的卻是韋彤萱,這樣真的令人難受。
管譯翔離開後,邵父重重地歎了口氣。
『爸爸,怎麼了?』邵艾恬關心的問。
儘管邵艾恬失憶,對公司的事也可能忘的一乾二淨,此時,也不宜拿公司煩擾她,但邵父還是忍不住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海進建築」取消了這次和我們的合約。』
『怎麼會?當初不是都講好了嗎?他們怎麼可以毀約!』邵艾恬忿忿地說道。
『其實,也不算毀約,只是雙方的意見分歧,我們是協談過後才決定解約,反正,我們公司也不差這筆生意,只是,這生意一直是你負責的,我擔心你知道後會不高興,所以,本來想瞞著你,但這次的開發案負責人是你,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
聽完父親的話,邵艾恬的情緒由忿怒轉為沮喪。
『當初我是費了多少力氣和精神才和他們簽約,這樣說解約就解約,那我之前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