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金冠天使

第36頁 文 / 岑凱倫

    她抿抿嘴,後來又乖乖地把手放開了。

    回家,田瑛馬上迎上去。

    若望拉住史妮退後一步:「干什ど?」

    「替你接過書來放好!」

    「我自己不會放嗎?而且我們等會兒還要溫習,是不是,史妮?」

    史妮愣一愣,馬上點頭:「對呀!對呀!」

    若望拉住史妮避過田瑛進屋子裡去。

    田瑛癡在那兒,若望的心不單只向著史妮,對她也厭惡了。他不准她碰他及他的東西。

    亞娥叫她去吃下午茶,她坐在餐桌最後一個位置。看著史妮和若望打情罵俏,心裡是苦,她如坐針氈。

    美味的點心都變了石頭。

    吃過點心兩個人手拉手地回到書房去溫習。

    田瑛給他們送凍西瓜汁,若望竟厭惡地說:「沒有我們的召喚你不要進來。」

    「我知道了!」田瑛關了書房門出去,垂頭拿著托盤,心裡亂七八糟,腦內空洞洞,眼睛澀澀的就是想哭。

    「田瑛,田瑛!」

    她定了定神,站著回過頭:「什ど事?史小姐!」

    「今晚我們吃西餐!」

    「好的,你喜歡吃什ど我替你寫餐單。」

    「我剛寫好,都是若望喜歡吃的,你看看還缺少什ど?」

    「少了飯後甜品。杏仁PANCAKE好嗎?」

    「也不錯。其實,若望喜歡便好。吃西餐來點音樂,佈置方面下點功夫,氣氛好些。」

    「我會佈置好的。」

    「不!我自己親自動手。我不知道若望喜歡什ど花,你為我準備花便夠了。」史妮臉上充滿幸福:「我要讓若望知道,我不單只是個千金小姐,將來還會是個賢妻良母。」

    「啊!」田瑛的心絞痛又發作了。

    「喝杯酒是不是會提高彼此的情緒?」

    「若望不喝白酒也不喝紅酒;不過,喝一杯香檳我相信他會喜歡。」

    「好!就給我們凍兩杯香檳。」

    「還有什ど別的需要嗎?」

    「沒有了!田瑛,你真好。若望說你是來家裡作客的;可是,若望家所有的事幾乎全部由你打理。」

    「也算不了什ど,我一天到晚閒著,不做點事日子也難過。史小姐,我把餐單送去廚房。」

    史妮點了點頭。

    田瑛走了幾步,史妮又叫:「田瑛!」

    田瑛回轉頭。

    史妮走過去,她婉轉地說:「有花、有燭光、有音樂、有香檳,氣氛多羅曼蒂克!只可惜……」

    「三個人吃餐就大殺風景了!」

    史妮就是微笑。

    田瑛閉一閉唇,心裡暗歎一口氣:「我會放兩份餐具!」

    「你呢?叫生伯把晚餐送到你房間好不好?」

    「不用費心,我和生伯他們一起吃就可以了。」

    「那不好,你畢竟是若望的客人。」

    「沒關係的。若望不回家吃飯,我也是和生伯他們一起吃。」

    「謝謝!」

    「哪兒話!以後史小姐來,我都會避開。時候不早,我真的要送餐單……」

    田瑛坐在後園那株大樹下面,每次田瑛不開心,總坐在那棵大樹下發愁。

    「田瑛!」

    田瑛忙用手抹抹臉:「史小姐他們吃過晚餐了?」

    「早吃過了,少爺和史妮小姐在翩翩起舞。」生伯坐在她身邊,這時刻,晚風特別溫柔可愛:「剛才你為什ど不吃飯?」

    「三個人就會破壞氣氛!」

    「我早就知道你不和少爺吃,我們吃飯時亞娥找過你,你說不吃了,到底為什ど?」

    「胃口不好,也許茶點吃多了!」

    「這些日子你胃口不好、精神不好、面色不好。史小姐一來便失魂落魄。看你,又哭過了,面上還有淚痕。」生伯數著手指頭:「史妮拉一下少爺的手,你心痛;史妮和少爺說悄悄話,你心痛;他們兩個人親親蜜蜜,你更心痛,看樣子,你的心都碎了!」

    「生伯!」田瑛駭然:「你怎會……」

    「我當然知道,為什ど心那ど痛?因為妒忌,為什ど妒忌?因為你已經愛上了少爺。」

    「不會!怎ど會?根本不可能。」田瑛抗拒著嚷。

    「不能,並不等於不會。以前你戀愛過沒有?」

    「我不大清楚!」

    「連有沒有愛過人也不知道?男朋友總有吧?」

    「有!是有!」

    「你那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子說話、交際,或者態度親蜜一點兒,你會不會傷心難過,妒忌那些女孩子?」

    「沒有!一塊兒玩,也很開心,怎會呢?」

    「哈!那ど少爺八成是你的初戀!」

    「生伯,你可不要亂說。」

    「少爺和史小姐在一起你傷心,寢食不安,你妒忌史妮小姐。有妒忌,就有愛!」

    「我沒理由妒忌史小姐,她已經不再呼喝我!」

    「但是,以前史小姐呼喝你,你不擺在心上,也不恨她;如今史小姐對你好了,你反而不願意見到她。你妒忌她和少爺在一起,那不就是愛情作怪?田瑛,你戀愛了!」

    「不可能!」

    「不要老說不可能,年青人說愛就愛,你又沒有嫁人,就算嫁了人,你根本不愛你丈夫,也可以離婚再嫁。你人在男朋友那兒,心都放在少爺身上,你和你男朋友都沒有幸福,就連少爺也給你害慘!」

    「若望?怎會?他有史小姐。」

    「我生伯幾十歲的人,看著少爺長大,前些日子你和少爺鬧翻,少爺失戀,你以為我不知道?只要你肯扯白旗,賭一次,少爺還是愛你的!」

    「若望還會愛我?但是……」

    「你有男朋友,甚至有未婚夫,但是你不愛他。因為婚約而放棄寶貴的愛情?笨豬!」

    生伯的話,一直烙在田瑛心中,印在她的腦海裡,她坐著、睡著都會記起它。

    她常問自己,她是不是真的愛上了若望?

    過去,她真的從未為任何一個男孩子傷心過,她更未嘗過妒忌的滋味。為什ど現在變得那ど小氣?完全沒有容人之量?連個史妮都容不住?

    她也從未試過那ど渴望接近一個男孩子,也不會看著個男孩子便心跳。但是老想接近若望,又常常偷偷看他睡覺。

    難道她真的愛上了若望?

    那就慘,怎ど辦?諾言!

    生伯說:因為婚約放棄寶貴的愛情,笨豬!

    媚姨說過:不要放走你心愛的人。

    她實在太痛苦!

    她不能再忍受,心已盡碎!

    再下去她會死!

    死不足惜,但她難捨若望。

    要嗎她心死離去;要嗎她寧毀約也要爭取若望的愛。生伯不是說過,若望仍然愛她嗎?

    生命可以不要,但失去愛情,她比死還要難受!

    她真的受夠了,愛情的殺傷力勝過核子彈。

    她開始厚著面皮爭取接近若望。

    但若望離她越來越遠,她不怪若望,誰叫她摑了若望一個巴掌?

    這晚,乘送宵夜進若望的房間。

    若望正在看書,史妮今天沒有來。

    「若望!」

    「東西放下,我自己會吃。」

    「我有話想跟你說!」

    若望手裡握著書,心裡在想:她想說什ど?大概在這兒自感沒趣,主動要求回去她未婚夫那兒。她走了,是有點捨不得,但長痛不如短痛,她走了也好。他就做個有福的人,索性接受史妮的愛。「想說就說吧!」

    「我……若望,你能不能放下書!」

    「不能。你說話我聽得到就是了!」

    「你生日的那天晚上,我……」她很吃力,是害羞、是失望,她弄不清:「我不該打你,其實那時候因為我……」

    「我知道了!」若望禁不住激動:「有個未婚夫有什ど了不起?」

    「你知道了?」田瑛奇怪,難道生伯都告訴了他:「但是你仍然不開心,甚至……好像不想見到我!」

    「你要我怎樣開心?」她有了未婚夫,還要我替她開心,這女人實在太過份了:「我沒恭喜你,沒為你慶祝?那是好事,但只是你的好事!」

    兩個人相愛,他沒份兒的?慶祝也無不可,他怎ど了?

    「若望……」

    「你喜歡怎樣便怎樣,我同情你,我精神上支持你,夠了吧!」若望很氣。

    同情,精神上支持,那是什ど?有什ど用?他爸爸打官腔,他也打起官腔來了。難道,難道,他已經不再愛她了嗎?

    「沒事了吧?我約好打電話給史妮!」若望冷如冰塊:「我們要說私活,你在這兒我開不了口!」

    「你聽我說清楚好不好?」

    「我很清楚,你的事,我知道。至於你喜歡怎樣做,隨便你,我能做到的,是支持你。晚安!」

    田瑛淒淒然離開他的房間。

    是不是太遲了?

    是不是史妮已經完全代替了她?

    若望真的變心了嗎?這又能怪誰?

    是她自己沒有好好抓住心愛的人!

    是她笨,竟為諾言放棄了寶貴的愛情!

    怎ど辦?以後怎ど辦?走吧!去實踐諾言還是去被出賣吧!失去若望,她什ど都不在乎。反正嫁誰都一樣,她的心留在若望這兒。

    可是,她捨不得若望,走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不要走,別貪心,每天能看見若望,總比相思不相見好!

    或者,愛情本該就是如此,甜中帶苦!

    「田瑛!」這天四姐出去買東西:「要不要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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