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文 / 岑凱倫
「我答應你一定把田丸於和孩子的事辦好,離開幾天」
「你找到他們了?」我聽了很高興,為田丸子高興。」他們都好吧?」
「比想像中好,我已經清楚調查過了,宛司,你必須相信我,那孩子並不是我的兒子。」
「啊?」
「是她前戀人的!」
「既然孩子不是你的,她為什ど對你的同學說孩子是你的,並且為你一生不嫁?」
「因為,她希望孩子有個爸爸,如果她讓別人知道,孩子是以前的男朋友的,她和孩子都有麻煩。那男人的太太很凶很霸道的,何況,那位太太早已經起疑心,她為了自己和孩子,不得不找找來當擋箭牌。」
尊信的話,好像大方夜譚,叫我怎樣相信?我張開口又把話吞回去。因為畢竟是尊信的私事,我為何要指證他,令他難堪。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我的話,任何人都下會相信,因為和她同居的是我,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所以,我特地把田丸子和她的孩子帶來見你!」
「見我?為什ど?」
「田丸子會把事實告訴你!」
「他們就在你家裡嗎?」倒想看看這對可憐母子,出於好奇,出於同情。
「不!帶他們回來恐怕會引起更多謠言,不方便!」
「你把田丸子和孩子怎樣處置?」
「他們住酒店,我已經安排好午飯時讓你們見面,你有什ど疑問,也可以直接問她!」
「你能把他們帶來,我覺得不應該再有疑問。我相信你的話!不必冉見田九子,那會很尷尬,我又不是你什ど人,對不對?」
「她既然來了,你為什ど不問個清楚明白?」
「現在已經很清楚明白了。」我實在不想太干預他的事,憑什ど?給朋友幾句忠吉是應該的,太過分會令人生誤會。我既然已經接受了善行,便不該節外生枝,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我信任你,真的!」
「既然約好了,就去吃頓飯吧!田丸子不壞,可以談談……」「真對不起!明天我們五個人便要回香港了,我的東西放滿一房,而且,我已經答應了管家回去吃午飯,若我下回去吃,她會不開心。這二個星期她盡心侍候,我不希望給她留下一個壞印象。」
「你明天要走了?」他愕然:「宛司,為了田丸子的事,我們好幾天沒有見面,今晚找一定要和你吃飯。」
「今晚善行清客,請我們五個人,早就約好了」,我不能不去!」
「那我們豈非沒有機會再見面?」他是多ど的失望,怨恨,「我不該去洛杉磯。」
「尊信,世界是很小的!」
「對!我可以去香港看你,明天你乘哪一班機?」
「早機!吃過早餐便到機場。」
「我明天送你!」
「不用了,多睡一點!」我站起來,準備離去。
「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再拒絕。
我們都把腳步放慢。
「田丸子真是害人不淺。」
「為什ど這樣說?」
「如果她不是亂講話,又把孩子推在我身上,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會發展得很好。當然,善行也是存心對付我!」
「你是說,我不滿你和田丸子的過去,所以友誼不能更進一步?」
「顯然是。田丸子把我的過去說得一塌糊塗,再加上個古善行,難怪你會對我失信心!」
「當我知道田丸子的事以後,我從來沒有為田丸子的事而生氣,對不對?」我現在必須糾正他的思想:「如果我那ど在乎田丸子和那孩子,那我現在很應該馬上約她們見面!調查你清楚明白,但我沒有,我反而為田丸子擔心。你的經濟環境好,如果孩子是你的,今後就沒有人再關心他們了。尊信,你明不明白,有愛才有恨。我既然從未恨過田丸子,證明我沒有愛過你!」
他臉一沉,雙目無神:「如果田丸子的事落在善行身上,你就不同,你會恨古善行?」
「我會很傷心,我不知道會怎樣做,但肯定我不會不理。」
他歎了一口氣。
到門口,我說:「到了,進去坐坐嗎?善行和你仍是好朋友。」
他搖一下頭,握著我的手:「宛司,明天我會去給你送機,但肯定不方便說私人話,我愛你,我會一直等你,如果善行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回來找我,我永遠等待你,歡迎你,當然,我也會去香港看你!」
「謝謝!歡迎你到香港。」我和他握握手,便匆匆回到屋裡去。
我不敢回過頭。
傍晚祖迪和琴妮回來,兩個人都滿面春風。琴妮一直在說迪斯尼樂園有多好玩,開心得像個小孩子:在她旁邊的祖迪望住她微微笑,很欣賞的樣子,由此而知,他們的感情又進步了。
我很高興,去捏琴妮的臉:「嘿,嘿!你扔下我和伊玲,去享福?」
「叫善行陪你去洛杉磯!」
「上學了,哪兒還有時間玩,明天都回去了。」
「可以等下一個暑假。」善行挽住我的腰:「我家在洛杉磯,你還怕沒有機會去?」
「琴妮和小辣椒可快話!」伊玲在怨,「冠方家又不在美國。」
「英國我們有房子,」三哥說:「你可以來英國!」
「英國有什ど好玩?」
「明年冠方和伊玲可以去洛杉磯,住在我家裡不就行了嗎?就這樣好嗎?現在大家去換衣服,我們要去吃飯了!」
我們到夏宮夜總會吃飯,那兒有個舞蹈比賽,十分熱鬧。
我們沒有參加,單是欣賞,也覺得十分刺激。
盡興而返,時候已經不早,車經過街頭,我忽然低叫起來,「糟糕!我忘記了!」
「什ど事?」善行連忙問。
我記起答應了婆婆,回香港前去看她最後一次。
「住在街頭的,淺黃色房子,她一個人住,是個孤獨的老人!」
「我明天早上陪你去向她辭行!」
「明天我們要上飛機,哪有時間去拜訪?」
「說幾句話,也花不了許多時間。差不多十二點的飛機,這兒離機場又不遠,應該沒有問題!」
「明天你一定要陪我!」
「知道了!」
想想,行李什ど都弄好了,明天早上也沒什ど要做,應該有時間去探望婆婆。
做人怎可以言而無信?
我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心裡想:這是我最後一晚睡這張床。
最後一晚在善行家。
明天大家就分手了,我回香港;他回洛杉磯,真是天各一方。
可是,我們之間竟然沒有任何默契,難道在這兒分手就散了嗎?
最後一晚了,善行應該和我談談。
我們這樣一分手,哪一天再相見?怎樣聯絡?
沒有理由只做夏威夷情人。
我下床,換下睡袍,穿了條便裙。
我走到隔鄰,敲門。
「誰?」
「我!」
「等一等,」很急的語調,一會,他一邊結晨褸的帶子,一邊開門,看見我,樣子怪怪的:「我正要去看你呢!」
「明天機場談話不方便!」我坐下來,「明日分手,何時再會?」
「很快很快!」
「有多快,你什ど時候去香港?」
「聖誕節!」他坐在我身邊,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
「你會給我寫信嗎?」
「會!」他毫不考慮:「每天通一次長途電話,每星期三封信,一個月一盒錄像帶……」
「你早已計劃好了?」我很意外.也很高興。
「當然。一個東,一個西,如果不好好綁住你,外來誘惑力太大,我不能不特別小心。」
「以後我下會再和男孩子來往,愛情帖永遠取消。」我站起來:「我回房睡覺。」
「剛來就走?」他拉住我。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而且,明天我還要早起。別忘了陪我去看街頭黃屋子內的婆婆!」
「好吧!早睡早起。」他吻吻我,送我回房間,「晚安!」
「明天見!」
第二天,我穿了套米色套褲裝,橙紅腰帶和同色平跟皮鞋。頭上束條馬尾,上面綁條紅絲巾。
我跑到善行房間,敲敲門。
善行穿條白牛仔褲,赤裸上身。
「我到樓下等你!」
「進來!」他拉我進去,迅速套上件小企領白色襯衣,看看我,叉起腰。我想:他也收拾好行李了。突然,他又打開一隻皮箱,找了條紅白皮腰帶出來。
我看了好笑,老要跟我配色。
我們拖著手跑到樓下,其它人還沒有起來。
我喝了杯奶,一卷雞絲奄列,看看表,心已飛到婆婆那兒去。
善行也許看出我的心事,他把煙肉塞進口裡,含糊不清他說:「我們走吧!」
他拖起我的手,突然又走回去,拿了兩個NECTARINE.把其中一個遞給我:「多吃點,回去吃不到那ど新鮮的!」
「回去我不會吃,因此到機場前,我能吃多少便多少。」
善行其實也很細心體貼,也很關心我,跟他在一起。我總是很開心。
到婆婆那兒,她又在澆花。
「婆婆!」我跑過去。
「好孩子,我還以為你忘記我這老太婆呢!」她高興得很。
「我沒有忘記,我答應過回香港前,一定要來看婆婆。我等會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