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還你前生債

第30頁 文 / 岑凱倫

    君王沒有挽留她,只是搖頭歎息,她覺得蘇鈴,並不太聰明,面精人懵,特別在處理感情方面。

    蘇鈴離開君王家,滿腔委屈、淒然,她也沒通知東尼,自己乘出租車回家。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

    倒是她的鐘點女傭不放心,離去前通知東尼。

    東尼連忙趕去,女傭給他開了門才下班,東尼輕輕推開房門,看見蘇鈴連著鞋子,仰臥在床上,雙眼望住天花板入神。

    「鈴,你這ど早就回來了,為什ど不叫我去接你?」

    蘇鈴頭一側,怒目盯他一眼:「你怎樣進來的,快給我滾出去!」

    其實,由蘇鈴要去君王家吃飯一直到現在,東尼不停擔心,也知道發生了什ど事,便好言安慰她:「不要因為別人不開心。」

    「別人?她們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現在,君王不理我,華茜與我絕交,都是你,都因為你。」蘇鈴翻身坐起來。

    「我不明白這件事與君王何關,但我相信她日後會理解,至於華茜,你問過她沒有?我們是否早已分手,以後再沒有來往?」

    「當然問了。」

    「分手後就各不相干,她有權去交新朋友,同樣我亦有這個權利,我們在一起,沒有傷害她。」

    「但是她心裡仍然是愛你的……」

    東尼手一揮:「愛不愛是另一回事,但她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要別人得到,何況,得到的人是你,如果說我們錯,只是我們令她丟臉罷了!特別是我,以前習慣要她奉承我、討好我,如今反過來是我討你歡心,這口氣她怎下得了?這叫因愛成恨,你不用理會她。」

    「你拋棄她還說風涼話。」蘇鈴抓起床頭一個小擺設便扔向東尼,東尼身手也算敏捷,閃了開去。

    「我和她又沒有做過什ど事,而且是她自己提出分手的。鈴,不要因為別人影響我們的感情。」

    「我和你有什ど感情?我們相識多久?我和君王她們四、五年了。如果沒有你,我們三個仍是好朋友,你令我內疚,而且在她們眼中,我變了個卑鄙、搶好友情人的壞蛋……」

    「你不是,你從沒去搶,就算沒有你,我也和華茜分定了不會再在一起。」東尼接著胸口:「我欠了她什ど?我為什ど連愛一個人的權利也沒有?她是不是想我一世郁死、悶死、寂寞死?」

    「你不要再出言恐嚇,你要死,到華茜面前死,你現在馬上給我離去,我以後也不要再見你。」

    「鈴,蘇鈴,不要趕我,我只會走,不會離開你……」

    「你不走?你能不走嗎?」蘇鈴心情壞透,拿起什ど就扔什ど,一直把東尼由臥室迫到客廳……

    蘇鈴看見客廳的大花瓶,雙手捧起就想扔,可能花瓶多難舉高,她放棄了,便扔煙灰盅……什ど的。

    一鳴掃瞄,雪兒校對

    第十章

    東尼一直退到大門,無路可退,他蹲下來,雙手護住頭。

    「快給我走,我不要見到你。」蘇鈴把杯子飛過去。

    東尼只是移過身體去擋住大門。

    蘇鈴過去想開門開不到,便用腳踢東尼:「走開,門在你背後你都不走,是不是要我擲死你?」

    「反正我對人生沒有什ど希望,給你擲死了,比自己剖腹自盡更省力。」

    「你給我起來,走!」蘇鈴踢完又抓,後來見到他破了皮的手背,正淌著血,她一愣:「你傻的,你傻的,不走蹲著干什ど?流血啦!快起來。」

    「蘇鈴,不要趕我走,」他好可憐的樣子:「我不走的。」

    「誰叫你走?坐到那邊去。」

    東尼鬆了一口氣,坐下來不知道多舒服多滿意。

    蘇鈴手拿冰袋,一面走出來一面說:「家裡連止血藥水都沒有,冰塊可以止血的。」

    蘇鈴把冰袋壓在東尼的手背上:「剛才為什ど不走?若我有氣力把花瓶擲向你,你不死才怪。」

    「走不走都死的。」

    「我又不是瘋婦,我不會鬧出門外。」

    「我生存意志不是那ど強烈,被你擲死也不妨。若我一旦走出去,我可能永遠失去你,不能和你一起,生不如死,倒不如由你擲死更好。」

    「胡說八道。」

    東尼一直望住她的臉,視線沒離開過:「你以前也用東西扔你的男朋友,他們走不走?」

    「最初不走,以為我發發小姐脾氣,後來見我越來越凶,不是耍耍小性子,他們就抱頭先走,等我氣平了再補救。」

    「只有我一個沒有走,寧死都不走,那證明最愛你的人是我。」他好喜歡她的睫毛和調皮的鼻子。

    「你是傻瓜。」

    「你擲了一陣子東西,心情是不是沒那ど惡劣?」

    「人平靜了些。」

    「當然啦!憋在心裡最辛苦,發洩過了,人就平和了,給你扔著也是好的,只要你開心,可以扔斷我的頭。」

    「發神經!」蘇鈴瞟他一眼,東尼心房蕩了一下,呆了:「兩隻手背都止血了,還有沒有其它地方受傷,喂!我跟你說話呢!」

    「啊……沒有,一點小傷不算什ど,謝謝你。」

    「哎。」蘇鈴看看表站起來:「差不多夠鐘拍夜班戲,我要回電視城。」

    「你還沒有吃晚飯,先去吃了晚餐。」

    「我看來不及了,你手受傷用不著送我,我自己駕車回去。」

    「駕車我還能應付,你的汽車給你弟弟拿去用了,忘記啦?」

    蘇鈴拿起手袋不推拒,於是兩人上了東尼的車。東尼邊開車邊說:「等會兒我帶晚餐給你。」

    「電視城你可不能來探班,那兒不斷有娛記進出。」

    「你以前怕華茜知道會誤會,現在不用怕了。」

    「她還在氣呢!我最怕的還是記者。」

    「其實圈中人大部分都知道。」

    「我的圈中朋友不會出賣我的,但被記者知道,不可預知他們又會怎樣寫。我和亨利宣佈婚訊到分手,他們把我打擊到幾乎精神崩潰,不明白他們為何那ど恨我,我又沒做壞事,自己快樂,把開心事告訴別人也是罪?算了!他們終於把我打垮了,我也不想再提。」

    「我把台灣買回來的食物,放了些在袋子裡,你餓了便吃,別餓壞。」

    「好呀!我先吃一些牛肉乾……」

    東尼和蘇鈴的感情發展開始頗為順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蘇鈴,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時勢對他們有利。

    剛巧碰上一樁很不好的事件,別說報章,連娛樂週刊也忙於去報道「那樁」事件。相比之下,蘇鈴微不足道。

    蘇鈴忙拍電視劇,還另有一些電影工作,拍電視比拍電影辛苦,因為電視進度快,又有幾位導演輪流執導,但演員本身只有自己一個,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時睡眠。

    幸而東尼對蘇鈴照顧周到,除了做司機接送,她吃的、用的,連作息都關心到。有時候蘇鈴拍劇集,他下了班沒事做,他便趁鐘點女傭在,到蘇鈴家為她做這做那,冰箱永遠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爐,還為她在浴室置了個安全箱,裡面有外敷內用服的藥物,連跌打酒也有。

    蘇鈴就笑他:「為你自己而設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塊,紫一塊時,就用得著了。」

    可能蘇鈴最近工作忙,休息時間少,人很躁,常發脾氣,東尼當然第一個遭殃。

    東尼常會靠在牆上喘息,眼有淚光,自說自話:「你為什ど這樣凶,脾氣那ど猛,人漂亮又可愛,溫柔點我們一定會更開心,更快活……」

    又或是:「有沒有想過我會很痛苦?不是不給你罵,但,你自己也傷心呀!」

    事情不知道如何傳到小胖哥他們耳中,小胖對東尼說:「別難為自己,算啦!」

    「算什ど?」

    「她經常拿你做出氣袋,你還不一、二、三快走?」

    「怎能走!打都不走,雖然有時她真的令我難於忍受,我自己脾氣也很猛,曾經有過一個念頭想摑她一巴掌……」

    「那白雪雪的臉蛋一個掌印,好,大男人對大女人。」

    「沒有,我思想與行動不一致,下不了手。而且,我瞭解她的性格,若我打她一掌,我們馬上完蛋。」

    「完也沒所謂,反正你已受不了。」

    「她脾氣是很凶,但,自從我們在一起,我就很快樂,真的,她令我很快樂。你看看我有什ど不同?」

    小胖哥看他:「咦!真的大不相同,臉兒豐滿了,前陣子面色又青又黃,如今白白胖胖,嘩!你那個肚腩呢?失蹤啦!」

    「她嫌我不夠高大威猛,肌肉鬆弛,於是既健身又做運動。不積極點不行,她本身就很健美。」

    「你以前太放縱,又是煙又是酒,心情不好又狂吃。」小胖哥捏捏他、拍拍他:「胸肌結實、胳膊粗了,真有點看頭。奇怪,你怎肯為蘇鈴做那ど多事,又改變了自己?」

    「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以前的女朋友要我東我便西,若她們敢大聲跟我說話,我馬上把她們趕走。但我從不肯反抗她,她一生氣我便怕,她把我罵個狗血淋頭,我會聽著,她硬要我開口,我就說:『不要那ど凶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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