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 文 / 岑凱倫
「哼!被打死了也不出聲?」
※※※
「我知道是誰幹的!」香怡坐在祖利的床上,很有把握的說。
「你知道?快告訴我!」
「安芝!」
「安芝?她不會這ど卑鄙吧!她撕破我的紀念品,又偷了我的念珠?」
「卑鄙?在崔家,沒有用卑鄙這個字眼形容安芝,因為安芝年紀小,不懂事,天真無邪。所以,每個人都只是說她愛搗蛋,調皮,她小嘛!人人都原諒她,包括你姐姐!」
「你是說,我姐姐早已知道是安芝干的?」
「這間屋子,除了她,還有誰會這樣良知泯滅?你不覺得她很狂妄,很霸道?」
「她為什ど要這樣對我?」
「看你不順眼!」
「她一向都用這種手法對付她看不順眼的人?」
「大同小異!」
祖利突然站起,香怡拉住他:「你要去那兒?」
「找那小女巫!」
「你沒有證據,她不承認!」
「她認不認都沒有關係!我揍她一頓。」
「你有沒有想過你姐姐?你開罪安芝,你姐姐以後就難做人。」
「那牙還牙,以血還血!」
「奶叫我搗亂她的房間?」
「這是其中之一要做的,你最主要砍爛她的吉他和唱片,吉他是她的生日禮物,她一定很喜歡,奶還要帶走她的小狗甜甜,然後你跟她談判,要她把念珠交出來!」
「好辦法!好主意!」祖利整個抱起香怡:「還是你夠聰明。」
「明天等安芝出去,你就到她房間搗亂,我會在外面看看,不會讓她知道!」
「她始終會查出來是我幹的,而且,我還要和她交換念珠!」
「你不怕你姐姐難做?」
「我大不了搬出去?不會連累姐姐的!」
香怡微笑,因為她一直就想祖利搬出去,祖利在崔家,她總擔心他會被安芝搶走,要是祖利搬出去,安芝不能和他天天見面,自然沒有辦法接近他!
香怡越想越開心……
※※※
安芝進房間一看,啊!天!吉他砍破了,唱片劃花了,「甜甜,甜甜……」那只心愛的芝華華小狗也不見了!
安芝坐在地毯上又呻又哭,忽然,她想起了祖利,雖然她一直跟他不錯,可是,他常常針對她,討厭她,甚至連招呼也沒有一個,也許他愛上香怡吧:就算他愛上香怡,也不應該對她那ど狠。
是祖利,一定是祖利干的!
她一手提起爛吉他,另一隻手拿起壞唱片,直衝到祖利的房門,她把吉他扔下,旋開門球,門用力一堆,於是,她就衝了進去。
祖利剛巧斜靠菁在床上看書,他一看見安芝,便大聲叫道:「喂!你為什ど不敲門?隨便衝進來,你懂不懂規矩?」
「家是我的家,門是我的門,我喜歡進來就進來,敲什ど門?懂什ど規矩?」
「我不歡迎你,滾出去!」
「應該滾的是你,你姓甘,這兒姓崔!」
「房子不是你買的,崔安芝。我沒沾你的光。」
「好無恥!我問你,你為什ど打破我的吉他?劃花我的唱片?偷走我的小狗?」
「你那一隻眼睛看見我打破你的吉他?劃花你的唱片?偷走奶的妹妹?」
「你還侮辱我嗎?」
「我從未進過你的臭房間。」
「我的房間臭,你才臭呢?」
「你整個人都臭,整個人都航髒,是個能說是非長舌婦,欺負弱小形同惡霸,你還撕破了我的書,它是我堂妹送給我的紀念品,又偷走我外婆遺留給我的念珠,你是個賊!」
「啊!原來你把一切罪名推在我身上,所以就來我房間搗亂。你這一次是不打自招,還我吉他、唱片、甜甜!」
「你還我瑞士家庭魯賓遜和念珠!」
「你不敢再否認了!」安芝把吉他敲在他的頭上,幸而那吉他已破,祖利又是個鐵頭,但是,也有一陣劇烈的疼痛,於是,他忍無可忍的去揪她的頭髮,於是兩個人便打了起來。
安芝當然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辟拍打了兩掌,安芝嘩的一聲哭了!
於是,所有的人都進來了,崔老太在問原因,世禮扶起安芝。大嫂見小姑被打得兩邊臉都紅腫了,她心裡又痛又氣,不由分說便走過去,打了祖利兩個巴掌。
「姐姐!」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姐姐,我沒有你這樣毫不講理,粗魯得像兀鷹的弟弟!」
「姐姐!」祖利掩住臉,服氣:「書是她撕破的,念珠是她愉的!」
「安芝!」崔老太鐵黑□臉望住女兒:「你有沒有做過這種事?」
「有!是我幹的!」
每個人見她坦白的承認,都很詫異,連祖利也呆了一下,她那ど卑鄙,怎可能是個敢作敢為的人?
崔老太舉起手,就要打安芝,世禮捉住她的手,大嫂接住安芝,哭□說:「媽!不能再打了,安芝的面皮快要破了!」
「她犯事,她應該受懲罰!」
「祖利,你趕快向安芝道歉!」大嫂走到祖利的面前,捉住他。
「是她錯,不是我錯!我不道歉,大不了,我立刻搬出去!」嗯「好!你滾,滾得遠遠的。」
祖利去拿皮箱,崔老太立刻制止他:「祖利,你不是連我也生氣吧?」
「不,姻伯母對我那ど好,只是……」
「安芝被大家寵壞了,不要和她一般見識,我會叫她賠償,她必須要賠償!」
第六章
「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幹的嗎?」
「不錯,我撕破他的書,偷了他外婆的念珠。」
「你向來頑皮,搗蛋,可是奶不會做這種事。」。
當世禮和安芝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世禮追問她:「祖利常常說,他最喜歡的是那本名著和念珠,你知道的!」
「我知道!」
「為什ど還破壞,偷竊?」
「我討厭他老跟我作對。好像報紙的事,你也知道那小報販有多狡猾,一個星期大約派一次晚報,卻來要一個月的報錢,我認為他太可惡,不肯付晚報的錢,祖利說我狠毒心腸,還自己掏腰包付報錢,那小鬼可得意啦,見了我就扮鬼臉,此外……唉!還有許多事,說來說去,還是他不好。」
「也許,他對你是過份些,但是,他的堂妹可沒有開罪你,他的外婆也沒有犯你。」
「我也是這樣說,但是我表姐叫我不要管他,表姐說,要他知道我的厲害,以後他就不敢欺負我!」
「原來是香怡出的主意,安芝,我覺得你很笨,你不應該聽香怡的話。」
「為什ど?香怡是我的表姐。」
「但是這個人心腸不好,我初來時,她喜歡我,於是就在我面前說你壞話,奶還記得嗎,那天你去替同學搬屋,說過五點前趕回來,但是她告訴我,你失約了,不去了,當時我就中計,所以拋下你。」
「是真的?」
「我為什ど要騙你?」
「他沒有理由這樣做,她是我表姐!」胸無城府的安芝還是不相信。
「大有道理,因為祖利比我好,她又看上他,她怕爭不過你,所以就挑撥你們。」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爭祖利,你知道,我和祖利根本合不來。」
「我看得出祖利是故意和你作對,很明顯,香怡一定說了奶不少壞話。」
「不,表姐對我很好的!」
「你不信就算了,你心腸好,是個仔女孩,香怡實在很難比得上你。不過,這一次,奶是做錯了,你應該把東西還給祖利,而且要向他道歉。」
「真的要道歉嗎?」
「知錯能改,才是個好孩子啊!」
「那——好吧……」
X
安芝買了一本全新包裝好的瑞士家庭魯賓遜,又把那黑色的念珠,用一隻盒子裝好,然後,她來到祖利的房間。世禮和她合作,早就帶香怡吃飯逛街去了。
安芝敲晌了房間。
「進來!」
安芝輕輕推開門進去,她停在房門口,並沒有繼續向前走。祖利抬起頭,看見她,很生氣。
「你來干什ど?」
「我——很抱歉,我是來把書和念珠送回來給你。念珠是你外婆的念珠,但是,你堂妹的那一本書,內容雖然一樣,可惜不是她領的獎品。」
「把東西放在桌吧!」
「對不起,我太過份了,我……」
「算了,把東西放下,你可以走。」
安芝走出去,關上了門。
祖利拿起念珠,按在胸口上,他總是覺得,像安芝那樣的孩子,不可能做壞事。
他拿了錢,出街去。
一個鐘頭後,他來到安芝的房間。
「吉他買了一個新的,唱片大部份已經斷市,這也是我要道歉的,甜甜已跳到奶的床上,你的東西,我已經全部歸還,以後誰也不欠誰。」
「謝謝你。」安芝抱起了甜甜:「我覺得你對我有很深的誤解,奶不應該老聽人家說是非,應該多用眼睛看,雖然,我並不一定要和你交朋友。」
「我沒有聽是非,奶不要疑神疑鬼,小報販的事,難道不是我用眼睛看的嗎?」
「你問問家裡的主人和傭人,有多少天沒有看過晚報?他做錯事,我不應該教訓他嗎?」
「我當然會查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