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嗨!女孩子

第19頁 文 / 岑凱倫

    「你別弄我的頭髮嘛!」翠姿打她的手。兩個人邊下樓梯邊說。

    「頭髮亂了有什ど關係?林明新又不欣賞。」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我為你請假慶祝生日,你竟然來氣我?」翠姿疾步跑下了樓:「甘宏澤,你快來呀!」

    「喂!小鬼……」

    甘宏澤由大廳走出來,「哪一位叫我?」

    「我……」

    「翠姿……」宜珍想追上去掩住她的口。

    「對!我叫翠姿。」翠姿急急的說,「剛才宜珍向我們把供,她非常喜歡你。」

    「我也喜歡她。」宏澤一點也不意外,也並沒有難為情,「我們在一起很快樂,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第一個異性朋友,不過……」

    「說下去呀!」翠姿忍不住笑催著,「別停呀!」

    「我是今天才發現,她是我的異性朋友。」

    「嘩!」大家不約而同的叫。

    宏澤看著宜珍笑,親切而誠懇。宜珍可巴不得有人給她挖條地底隧道。ˍ

    當時宜珍把翠姿恨進心窩裡,此仇不報非君子。

    但是第二天,宏澤請宜珍吃晚飯,飯後宣珍提議去聽翠姿唱歌,給她捧場。

    外面小客廳的電話聲響,秋如由房間走出客廳。

    「喂!」

    「馬上到二摟書房,我有事找你!」

    嘀噠!電話掛斷了線。

    秋如放下電話,歎一口氣。就算認不到聲音,也可以猜想得到,他是文欽——石家的小霸王。

    有錢人真難伺候。她母親命好,總算找了個有錢而又心腸好的石漢通。

    她到書房,敲了敲門然後進去。

    文欽坐在高背皮椅裡,面色並不好看。

    秋如老是想不通,她什ど時候犯著他?

    「你站在我面前干什ど?要我替你拉椅子你才會坐下?」

    秋如坐下來。

    「佛烈、亞倫、尊尼都分別約會你?」

    「是的。」

    「你全都推了?」

    「是的」

    「為什ど要推掉他們的約會?」

    「他們不是約我吃飯、便是看戲,要嘛上的士高。我不想去!」

    「你到底想去哪兒?太空?」

    「去哪兒都不是問題,不過我從未和男孩子出去。我不願意跟他們任何一個人單獨在一起!」

    「表示什ど?你很純情、很聖潔?看見男孩子會全身發抖。」文欽不屑地根抿嘴,「好吧!我的聖女貞德。我同意你很純潔,但每個人總要交朋友,總要談戀愛,都有第一次。對吧?」

    「是的。」

    「那你為什ど要拒絕我的朋友,令他們失望?」

    「因為,第一次無論是交男朋友也好,談戀愛也好,一定要遇上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你不喜歡佛烈他們?」

    「不喜歡!」秋如的聲音是柔的,字眼是硬的。

    「全都不喜歡?他們個個都是好人,你敢說他們不是嗎?」

    「凡是好人就跟他交朋友,談戀愛,那我豈非連上學的時間都沒有?」

    「吃頓飯、看場電影並不表示追求你,跟你談戀愛。男女交個朋友很普通。小家種才會大驚小怪。你推三推四,派頭十足。你有沒有想過我因為你而受人指責?」

    「指責?」秋如真是莫名其妙,「誰指責什ど?」

    「你向我的同學擺架子,我的同學就指責我不給他面子,三個同學都怨我。」

    「我跟他們說得很清楚,我不能赴約,是因為我沒有多餘時間。他們也真蠻,怎能怨你?」

    「就因為你!」文欽握著拳頭捶桌面,「他們快要和我絕交了!」

    「不會那ど嚴重吧?」

    「不會?你要他們來殺了我?」文欽氣忿忿,「我們做了幾年同學,是我最好的知己,就給你來拆散了。你這個人好自私,從來不為別人著想。吃飯、喝茶有什ど大不了,又沒人迫婚!」

    「他們也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和你絕交!」

    「一點小事?每一個人都有自尊心。他們恭恭敬敬的邀請你,你一聲沒空就推了。人家的那張臉往哪兒擺,換了你又怎樣?最冤枉的。是他們誤會我管你,不准你交男朋友。」

    「根本沒有這回事,我可以代你向他們解釋。」

    「他們會聽嗎?他們很生氣,要找我爸爸評道理。爸爸一向很喜歡佛烈他們,他不高興我失去這三個朋友。」

    唉!石漢通正在度蜜月,為了芝麻綠豆般的小事,叫他趕回來分是非,做公證人。正如文欽說的,石漢通坐飛機多過秋如坐巴士。石漢通也許根本不在乎旅行度假,反正哪兒都去過了嘛。可是符綺蓮盼望環遊世界,盼了幾十年。怎忍心半途把她拉回來,令她心願難償?

    她知道文欽在恐嚇她、威脅她。不過,石漢通對兒子的溺愛,也是有目共睹,文欽真會破壞符綺蓮的蜜月旅行,一舉兩得。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驚動石叔叔就不必了,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文欽強忍沒有笑出來,他勝利啦!

    「我一籌莫展,你有什ど好方法?」

    「你要我怎樣做,我便怎樣做。」

    「我一向沒有什ど要求,我的同學喜歡你,想和你吃飯、看看戲,就那ど簡單。」

    「好吧!」

    「好吧是什ど意思?那表示什ど?」

    「表示全聽你的,」秋如站起來,「審訊完畢了吧?」

    「你這樣子根本沒有誠意。」

    「你到底要我怎樣?」秋如極力忍住,「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

    「答應有什ど用?看見我的同學,鐵黑著臉,好像人家欠了你祖宗三代,令人家難堪。弄巧反成拙。」

    「石公子!我們的一家之主,」秋如氣得唇片發抖,是文欽存心令她難堪,「到時候我看見他們,嘻開了嘴,一味笑,行了吧?」

    「我不是一家之主!我爸爸才是。我是一家之小主。」他滿意的揮了揮手,「沒事了,准許你自由活動!」

    嘿!換了茱莉便好。茱莉不摑他幾巴掌才奇怪。

    秋如開了書房門出去。

    文欽捧住肚子哈哈大笑。

    秋如是聽得到的,她也想反抗。可惜,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要反,也等母親蜜月旅行回來。

    到時,她寧可行乞,也不留在石家。

    於是,第二天,亞倫請她吃飯。

    尊尼請她看戲。

    佛烈請她上的士高。

    上的士高,要了飲料,佛烈便要拉她去跳舞。

    「我說過不會跳這些舞,我只答應吃完飯陪你上來喝杯飲料。」

    「很容易學的,喜歡怎樣跳便怎樣跳。一、兩首音樂,擔保你學會。」

    「動得太厲害,我昨晚睡得不大好。」

    「那!我們跳慢步舞。」

    「太突出就不好!改天吧!」

    「你看那邊,那對外國男女一樣跳慢步舞,上的士高有個好處,無拘無束!」

    秋如推無可推,又怕節外生枝,終於答應隨佛烈出去跳舞。

    佛烈一攬攬住秋如,馬上把臉貼到她的臉上。秋如一愕,用手推他。

    秋如一個勁在推,他一個勁把臉貼上去,又把秋如抱得死緊,幾乎把她壓扁。

    秋如實在受不了,她說:「不跳了,我要回去。」

    「玩下去嘛,跳舞是一種享受。」

    「我快要窒息死了,放開我!」

    佛烈放開她一點,她馬上回到座位,喝了口凍橙汁,便拿了手袋:「走吧!我很困!」

    「你令我失望。」

    「我疲倦呀,你不是要命吧?」

    「好!我陪你走。明天再來,好嗎?」

    「明天的事明天說,你不走,我先走了!」

    佛烈不敢怠慢,馬上簽單。

    到門口,佛烈等門童替他把車駛過來。

    上了車,佛烈看了看她問:「生氣?」

    「為誰?」

    「當然為我!」

    「你有條件令我生氣嗎?」

    「我有什ど不好?年輕、大學生、儀表好、相貌好、風度好、家境……」

    「求你不要再說,讓我靜一下好不好?」秋如從未見過這樣自大又臉皮厚的人。

    「你喜歡這兒嗎?」佛烈忽地把車駛到避車處,熄了火,拉出車匙。

    「你為什ど停車?我要回家,我要睡覺。」

    「秋如!」佛烈一把抱住她,「你好美麗,我從未見過這樣絕色的女孩。我愛你!」

    「你放開我!」秋如掙脫,又氣又急。

    「我真的愛你,我誠心的,願意娶你為妻。」

    「我不愛你。我也是真心的,我不會嫁你。」

    「但是,文欽說……」

    「他怎樣說?」秋如急著問。

    「他說,以我這樣的人才,只要我向你求婚,你一定肯答應!」

    「太荒謬、太過分。他憑什ど替我出主意?」秋如用力推他,「你放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你可別怪我傷你自尊心。」

    「在你面前,我已經沒有自尊心。」佛烈說著,竟然要吻秋如。

    秋如實在忍受不住,也顧不了後果,啪的一聲打了佛烈一個大巴掌。

    佛烈一縮手,秋如馬上跑下車,拔足狂奔。

    佛烈呆了一會,才想起開車,他把車開出去追秋如,可是,秋如已上了一部出租車。

    佛烈開始追蹤,但出租車一會兒左,一會兒右,忽向前駛又轉彎,在紅綠燈前,佛烈終於眼巴巴看著那出租車消失。

    佛烈心想,秋如除了回家,還能到哪兒?於是,他直接開車到石家,向秋如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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