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蔡玉萍
逸嚇了一跳,抬起頭來。
典剛牽著逸雲的手,拉她坐在椅子上。
「逸雲,我要向你提一個偉大的計劃,你願意試試看嗎?」典剛問道。
「是什麼計劃?」逸雲興致盎然地問。
「首先我要問一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待逸雲點頭,典剛接著問:「你愛白震鵬嗎?」
逸雲想了想,決定說實話。「我當然愛他,否則我不會答應嫁給他,但愛他沒有用,他根本不在乎我。」逸雲語氣沉重的回答。
「先別灰心,你愛他,那我的計劃必可讓他正視你的存在。」逸雲半信半疑地看著典剛,示意他說下去。「後天米家將舉行一場盛大的宴會,屆時會有很多紳士名嬡參加。就我所知,白震鵬也在邀請名單中,到時我會和你一起出席,然後——」
「然後利用男人見不得自己的妻子和別人在一起的通病,到時他會很生氣,而正視到我的存在,是嗎?」逸雲替他接下去。
「不錯,逸雲,你可真聰明一點就通。」典剛大表贊同。
「但是如果白震鵬依舊不在乎,到時我必會無地自容。我冒這個險值得嗎?」
逸雲將她的顧慮說出來。
「逸雲,感情的事原本就跟賭博一樣,需要冒險。但寧可去嘗試看看,到時若失敗了,也不會有所遺憾。若什麼都不試就放棄,這樣就太可惜了。」典剛遊說著。見逸雲有點動搖,典剛又繼續說:「況且,我覺得一定會成功,因為震鵬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會洩漏他的感情。怎麼樣,逸雲,願意試試看嗎?」
逸雲想了一下,笑開了,「OK,試試看也好,就算失敗了,我也不會再迷惑,可以好好理清這份感情。」逸雲抱著孤注一擲的心情,同意典剛的提議。
「放心,一定會成功的。現在美麗的小姐,你願意和我進去喝杯香檳嗎?」典剛挽起逸雲的手。
「走吧!」逸雲隨著典剛回到會場。
逸雲找著薇安後,把典剛的計劃說給她聽,薇安認為值得一試,鼓勵逸雲放手去做。***
白震鵬坐在皮椅中,想起近來逸雲在台北的社交圈造成的一陣旋風,儼然社交界的寵兒。
他為此非常生氣,但他已經將他們之間的鴻溝越挖越深,他不知該如何補平。
更嚴重的是,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逸雲。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讓他很害怕、惶恐,他不敢去碰觸這份陌生的感情,因此他選擇了逃避。儘管他想將逸雲擁在懷中細心呵護,但三年前的婚變令他不再相信還會有永恆的愛情。敲門聲響起,不等他回答,典剛自己開門進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有請你進來嗎?」白震鵬不悅的說。
「我知道你是大忙人,所以不勞你費心,就自個兒進來。」典剛一副大恩不言謝的樣子。
「希望你來這裡有非常好的理由。」白震鵬取出一份文件翻閱。
「也沒什麼事,就是好久沒見到好朋友,來問候你一下,問你,明天米家的宴會,你會參加嗎?」典剛將一雙長腿擱在桌子上。
「我不想參加,我要一些公事。」白震鵬又取出另一份文件審核。
「那就太可惜了,米家的宴會一向辦得很好,你不去看看嗎?」典剛略帶惋惜。
「宴會還不都一樣,有什麼好參加的。」白震鵬似笑非笑地看著典剛。
「那可不一定,也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事。算了,反正你又不參加,沒必要再跟你說下去了。好了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我這個不速之客,也該識相地自動消失了。」從白震鵬的表情,典剛知道他的話已發揮效果,便走了出去。
白震鵬仔細想一想,覺得典剛似乎話中有話,於是按內線傳喚秘書。
「陳秘書,將明天米家的宴會列入我的行程。」他對秘書下達命令。
掛上電話,白震鵬深思地撫著下巴,他倒要看看俞典剛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
為了參加米家的宴會,薇安又帶逸雲去購買新裝。
她們逛了很多家,仍買不到滿意的衣服,逸雲逛得暈頭轉向的,薇安卻仍興臻勃勃。
逸雲再也撐不住,宜告投降,拉著薇安到一間雅致的茶坊稍作休息。她癱在椅子上,道:「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適的衣服,我快累垮了,薇安,米家到底是何許人物,典剛說他們每年都會辦一次盛大的宴會。」
「米家是本地首富,有錢人總不放棄任何炫耀家世的機會,所以每年米家人生日時總會辦一場宴會。」薇安解釋著。
「原來如此,薇安,你會不會參加?」
「恐怕不行,我要到國外出外景。只有請典剛多幫你了。」薇安抱歉的說。
她看看時間,跳了起來,「時間不夠了,咱趕快去買衣服,一定要把你那有眼無珠的丈夫迷得暈頭轉向。」
逸雲認命的站起來,和薇安又投入喧鬧的市街。
***
逸雲站在鏡子前仔細端詳自己。這套紅色絲絨禮服將她曼妙的身格顯示露無遺,配上晶瑩光潤的珍珠耳環及短項鏈,更展現出千萬風情。
妝扮完畢,在鏡子前再作一次檢查後,她拿起同色的皮包走下樓等待和典剛會合。
典剛正在樓下和葛媽談笑風生,聽到腳步聲,抬頭一望,立時屏住了呼吸。
「逸雲,你好漂亮,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典剛迎向逸雲,扶她下樓。
「是啊,這件很適合你。」葛媽也發出讚歎。
「葛媽,謝謝你的誇獎。」逸雲對葛媽報以微笑。
「典剛,你要好好保護逸雲,知不知道。」葛媽轉向典剛叮嚀著。「葛媽,我知道。這下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嫉妒我了。」他挽著逸雲走出大門,坐進黑色的士轎車,前往會場。
第九章
車子在米家誼華氣派的大宅前停下,典剛扶逸雲下降車,兩人相偕走進大廳。
會場的角落,白震鵬端著一杯酒獨飲,幾位名嬡淑女邀請他跳舞,他都婉拒了。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好理清自己對逸雲難言的愛以及書閔所說的話。
猛然會場入口起了一陣騷動,白震鵬將視線轉向入口,一霎間,震驚、訝異、憤怒的情緒不斷衝擊著他。
他看到逸雲和典剛那麼相配,憤怒的情緒掩過了其他的感覺,不斷的深呼吸,以控制自己。
典剛看到震鵬鐵青著臉,還不知死活的對他微笑,隨即附在逸雲的耳邊說道:「我看到你丈夫了,瞧他一臉快要當場暴斃的樣子,真是過癮。」
逸雲一進門就看風了白震鵬,真是個英俊的男人,合身的名牌西裝更顯出的挺拔的身材。
這時音樂響起,典剛將逸雲拉進舞池,「別看了,你們兩個的眼神都可以挽救出火花了,實在傷我這個護花使者的心。」他在耳邊故作可憐的說。
逸雲臉紅了,糗他一句,「少來了,你的心哪裡這麼脆弱,說謊也不打一下草稿。」
白震鵬盯著逸雲不放,她看起來真美!美完的臉蛋、誘人的身段,實在是嚴重考驗男人的自制力。
但當他看到美麗的妻子竟然為別的男人展現嬌羞的笑靨,怒火立時蒙蔽了理智。
白震鵬露出陰沉的笑容,轉向身邊的一位小姐邀舞,那小姐受龐若驚,欣然應允。
而當逸雲看到丈夫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舞著,除了憤怒之外,更覺得心痛。
和典剛跳過兩支舞後,逸雲要求休息一下,而他就被朋友拉走了。
逸雲站在角落看著丈夫換過一個又一個舞伴,他的魅力迷惑了在場每一位女性。她很想跑到舞池中給白震鵬一個耳光,好好的教訓他,但逸雲知道她沒這個資格。白太太只是個稱謂,不具任何實質上的意義,如今她只有讓深深的心痛啃唾自己。
不知何時,逸雲身邊圍繞了一群男士,她正向典剛求救,不經意地看到白震鵬擁著一名女子跳舞,似乎很陶醉的樣子。她心念一轉,對圍繞在身邊的男士微笑,男士們紛紛地讚歎。
逸雲聆聽他們說話,不時報以美麗的笑容,她友善地態度迷惑了那些男土。
「白夫人,為什麼今天是由俞典剛陪你來參加宴會呢?」一個看起來很忠厚的男人問道。
「因為震鵬最近比較忙,我怕他沒空陪我,正好典剛要來,就請他順便帶我來參加。」逸雲解釋。
「原來如此,那他和別的女人跳舞,你都不會生氣嗎?」
那男人又問。
「不會啊!每個人都有交朋友的權利,就算夫妻也是一樣。何況他只是禮貌上請人跳舞,何必介意呢!」希望她的心也能這麼想,但是此刻她只想將白震鵬扔到十八層地獄去。
「白震鵬也真笨,放著美麗的妻子不管,而去和別的女人跳舞,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個有著娃娃臉的男土批評道。「不知有沒有機會——」
一個宛如地獄來的聲音阻斷了他的邀請,「你沒有機會,我和我的妻子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