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采兒
「你不相信我對不對?」他緊張的問。
「沒有。只是擔心我不夠好,你會失望。」她不相信的是自己怎麼如此好運。
「你累了,咱們不談確不確定或後不後悔的話題,從明天起我開始追求你,你就不會有患得患失的感覺了。」汪傑不容分說的替唐欣雅開了車門,示意談話到此為止。
唐欣雅依言不再開口,靜默無語的下了車,對汪傑道別後走進社區大門,順手將信箱裡堆滿的信件、廣告宣傳單拿上樓,汪傑也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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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欣雅在電梯裡無聊的翻著手上的信件,一封信不小心自她手中掉落下來。她拾起一看是外國寄來的信函,收件人是自己。拆開看了仔細,原來是她一年前因為好玩而申請的學校回函,通知她已被錄取。她早已忘記有這麼一回事,但這遲來的消息該如何決定呢?
第九章
「你憑什麼跟我要人,就因為我昨天下午在家睡大覺?」
原本處於挨罵地位的唐歡雅終於按捺不住了,站上沙發跟對方破口大罵。
「女兒呀!你好狠的心,說走就走,也不怕媽媽傷心。嗚……」宋信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著。
「結婚不到半個月,你就敢對我大吼大叫,算什麼嘛!我是出了歪主意,但是誰教你們的鬼樂團不肯收女生,我為了幫欣雅才騙你啊。」於婉嵐提高音量替自己辯白。
「你可以跟我商量啊!」也許我們為了欣雅會破例讓她加入,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莫盧試著和妻子溝通。
「啊!欣雅,你這不孝女呀!竟敢就這樣拋下母親一走了之。嗚……」宋信華像是不甘示弱似地大哭特哭。
在一旁的劉玉貞和汪健夫不曉得要如何安慰這傷心欲絕的女人。他們發現愈安慰愈糟糕,乾脆閉嘴坐到一邊等她自動停止。
「她是你妹妹耶!難道你都不關心她的安危嗎?你也睡得太沉了吧?!」昨晚沒接到人的汪傑,因為一夜沒睡加上擔心,一臉的疲憊不堪、一雙眼睛也佈滿血絲。
昨天五點多,他來到唐家欲接欣雅一道去飯店參加父母的結婚喜筵,沒想到只有睡眼惺忪的唐歡雅前來開門,不見自己要找的人。
原以為欣雅是出門購物,應該不用多久便會回家,然而他從昨晚等到了今晨還是不見欣雅,只好打電話尋人,連剛新婚的雙親都被找來了。他不禁擔心是不是自己愛的告白嚇跑了心上人。
「我能不能到欣雅房間看看?」他平息了自己的怒氣,向唐歡雅提出這項要求想再找找看欣雅何以離家的蛛絲馬跡。
「請便。不過結果如何,別再對我出氣。」唐歡雅口氣不悅的警告他。她都找了幾百遍啦,也不見任何的線索、跡象。
唐歡雅覺得自己真夠倒霉,不但睡眠不夠,累得要命不說,整個晚上又成了箭靶,被屋裡的一群人審問;一位接一位,認識的不認識的,全對上了她,害她差點喘不過氣來,到現在還空著肚子挨餓;這些不人道的迫害全拜親愛的小妹所賜,等她回來定要她付出代價不可。
「乾媽,別再哭了,欣雅會回來的。」於婉嵐撇下丈夫不管,挨近宋信華身旁安慰著。她不想再跟莫盧爭辯了,免得吵到最後會以離婚收場。
「小嵐哪!」宋信華見到自己的乾女兒不免又淚眼汪汪,馬上仆倒在於婉嵐懷裡尋找慰藉。
唐歡雅也認為母親應該哭夠了,遂上前說道:
「媽,別再哭了,欣雅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她一會兒便回來了。」
像是印證唐歡雅的話,門鈴很夠意思的響了起來。一時屋裡的人全屏氣凝神地望向大門。汪健夫立刻示意站在玄關處的邵丕業開門。
門一開,邵丕業配合著張嘴,說出令大家失望的答案:「是個男的。」
宋信華隨即「哇」了一聲,繼續她的表演——超級天下第一的「淚腺發達術」。
「你要找誰呀?這位先生。」邵丕業當起門僮,詢問這位探頭探腦的陌生人。
「我找唐小姐,謝謝。」
「這兒有兩位唐小姐,不知閣下要找的是哪一位?」無聊透頂的邵丕業跟訪客玩起來了。
「呃……我……」
「忘了告訴你,一位唐小姐正在失蹤期間,所以不便接客。」邵丕業的答話像極了古代妓院的龜公。
「失蹤?!你是說她失蹤了,怎麼會失蹤了呢?去找了沒?什麼時候的事?是不是被歹徒綁架了?報警了嗎?有消息嗎?還是……」他緊張的抓住邵丕業的肩膀,問了一堆的問題。
原本止住哭泣的宋信華,一聽到「綁架」兩字,便又忍不住的啜泣悲鳴,害得一屋子的人又苦不堪言。
邵丕業的肩膀像是要被來人抓碎了,痛得哇哇叫。「這位先生,你是唐欣雅小姐的朋友嗎?能不能別那麼激動,本人的肩膀快廢啦!」
瞧見被自己抓住的人扭曲痛苦的臉,他才意識到太過於衝動,隨即鬆開了雙手,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不好意思,你有沒有受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你也關心欣雅,才會緊張成這副德性。」邵丕業不計較的說。
「你剛剛說的是欣雅,不是歡雅?」他希望自己沒有聽錯,於是再求證一次。
邵丕業也被他弄糊塗了。「你要找的到底是誰呢?」
「唐歡雅。我是她醫院的同事,敝姓邱。」他有禮的自我介紹,來人正是邱乃賢。
因為唐歡雅從今天開始輪到跟診,而且碰巧排到骨科,邱乃賢今早接獲通知後,心中竊喜極了,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有門診;然而他高興地待在看診室等唐歡雅來上班,卻左等右等不見人影。他擔心的以為她在上班途中發生意外,急忙找人代班,自己跑來一看究竟。
邵丕業瞧他心急如焚的模樣,便不再為難他,讓開身請他入內。「進去吧,不過她現在不好惹喲,你小心為妙。」「謝謝你。」道聲謝,邱乃賢毫不遲疑地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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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說找了幾千遍、幾萬遍,怎麼會沒發現這呢?」從欣雅房裡出來的汪傑,揚了揚手上的一張紙條,用不悅的口氣質問唐歡雅。
唐歡雅二話不說的抄起紙條看了看,鬆了一口氣後問汪傑:「你在哪兒找到的?」
「床底下。」
「那可不能怪我,誰會想到床下找呢?」她理所當然的說道。
「是嗎?然而我卻在那兒發現了這重大的線索,事實證明你這當姐姐的根本就不關心自己妹妹的安危。」汪傑不客氣的批評唐歡雅。
「你……」她氣炸了,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說話。「你沒有資格批判我。」
汪傑以不屑的口吻說道:「你這樣粗心大意實在不配當護士。」
「汪傑,你——」她氣得咬牙切齒,說不出話來反駁他。
「這位先生,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歡雅是我見過最認真、細心的好護士,你不該污蔑她對這份職業的熱愛及付出。」邱乃賢插話道。
汪傑的注意力轉移到陌生人身上。「你是哪位?喔,她的男朋友啊,難怪護著心上人。」
「你別亂說!」唐歡雅凶巴巴的否認,隨即又以埋怨的口氣對邱乃賢吼道:「誰要你多嘴,真雞婆。」
「我說的是實話啊,在醫院你是大家公認的好護士,這是無庸置疑的。」
汪傑不想聽他們小兩口拌嘴,便閃到宋信華身邊去,向三位長輩報告唐欣雅的去向。
「你到我家幹嘛?有事嗎?」唐歡雅不給好臉色的問道。「呃,沒事。」邱乃賢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有事。對,有事。」他忽然又記起來了。
唐歡雅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請你想清楚再回答好嗎?」
他聽話的猛點頭,卻不敢開口,只是盯著唐歡雅。
「你專程到我家就為了看我的臉嗎?我一夜沒睡很難看,滿意了吧?」她被邱乃賢瞧得火大了,沒好氣的直吼他。
「不,你不難看,只是臉色有些蒼白。你要不要休息一下。」他用醫生的專業口吻給她建議,心裡十分擔心她的健康。
唐歡雅不服氣抬高下巴,倔強的反駁他:「別把我當成病人,我是護士,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你太多事了。」「我是關心你才……歡雅,你怎麼了?歡雅——」
邱乃賢未說完就看見唐歡雅在沙發上搖搖欲墜,他顧不得是否躍禮,伸手抱住快要倒下來的人兒;而唐歡雅知道有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托住自己後,便毫無畏懼的昏了過去。終於獲知唐欣雅去處的宋信華和其他人等才剛放心而安靜下來,竟又因為唐歡雅的昏倒再次混亂成一團,個個手忙腳亂、不知所措地在客廳到處亂撞,中間還夾雜著女人高分貝的哭叫聲,像極了一部災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