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采兒
「你會遇上的,可愛的小姑娘。」汪健夫愉悅的瞧著她且真心的祝福道。
「那令公子現在哪兒高就啊?」宋信華關心的問著。
「過些時候他將要接下我的擔子,如今他在忙著不務正業。」汪健夫雖然這麼形容,不過語氣充滿驕傲。
「不務正業?」宋信華不大懂他的意思為何。
劉玉貞笑了出聲,趕緊解釋清楚:「我兒子是玩音樂的,健夫竟說是不務正業,他聽了一定很傷心的。」
「是歌星嗎?」歡雅心中有腹稿了,只想確定而已。
劉玉貞微笑點頭。「不知道你們聽過沒?他叫汪傑。」
「汪傑!」歡雅大叫出聲,令三位長輩愕然。
「是欣雅團裡的一員嘛,我沒記錯吧?歡雅。」宋信華平時記不住的事情,今天竟然想得起來。
「欣雅也是團員呀?」汪健夫感到不可思議,聽玉貞的描述得知兒子的樂團沒有女團員,怎麼——
眼見小妹的馬腿就要藏不住了,歡雅只好幫她圓謊。
「媽記錯了啦,汪傑是欣雅的偶像沒錯,不過並非是團員,據我所知他們是不收女生,欣雅哪可能加入呢。」
「那欣雅中在那個樂團打鼓啊?她不是當鼓手出唱片嗎?」宋信華被女兒給弄糊塗了。
「啊,我去切點水果請汪伯伯、汪伯母。」唐歡雅找了個借口趕緊逃進廚房,否則不知道該如何應付老媽。
劉玉貞感到此事有點蹊蹺,但是不好意思點明,只有旁敲側擊。
「沒錯。」宋信華不誇張的直點頭。「簡直將汪傑當成神來拜了,房間裡全是他的海報、照片,就連剪報都有三大本呢。」
劉玉貞略有所思的問:「欣雅和歡雅有男朋友了嗎?」
「哎呀,說來慚愧。我的女兒長得還算可以,就是沒人追,我還真擔心她們嫁不出去喲。」宋信華一臉的惋惜。
「我想是緣分未到,你就別太在意了。」玉貞安慰的說。
「希望如此。」宋信華只能這麼想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告辭了。」汪健夫指著手錶說道。
「一聊便忘記時間,可見咱們多投緣呀。」宋信華握著劉玉貞的手真心的說。
「那不介意我常來找你聊天吧?」劉玉貞開心不已,沒想到自己能在台北找到知心的好友,雖然她們才第一次見面。
「兩位女士允許我加入嗎?」汪健夫忍不住問道。
「不行。」
「不可以。」
宋信華和劉玉貞幾乎同時開口拒絕,默契在這一刻發揮得無懈可擊。
「汪伯伯、汪伯母,你們不再坐一會兒呀?」歡雅端著一盤木瓜趕出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失望。
「時間真的晚了,不好意思打擾得太久,以後我會常來找你們玩的,我還未見過欣雅呢。」劉玉貞解釋著。
「婚禮何時舉行?我可不願錯過喔。」宋信華瞧著一對新人詢問。
劉玉貞害羞的低下頭,把回答的權利丟給另一半。
「日期未確定,因為兒子還不知道我這位老爸想娶他老媽,必須經過他的同意才行。」汪健夫苦惱地答道。
「那汪伯伯不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奉子成婚。」歡雅下了個結論。
「你答對了。」汪健夫忍不住笑了出來。
宋信華和劉玉貞也笑了。唐歡雅開心不已,為母親不僅沒有失去汪伯伯的友誼,還多了位同性的知己好友而感到高興。
第七章
於婉嵐在客廳耐心的等著莫盧歸來,他們已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未見面,她想他想得快要發瘋了;況且上次差點就見不到他,要不是老天爺幫忙,讓他急中生智,死裡逃生的話,她恐怕會遺憾終生。
自從遇上那件事後,她就在心中作了個重大決定——與其往後不幸被歹人糟蹋,不如現在將完好的自己獻給心愛的人,這才是最保護自己的方式;何況如今治安敗壞,有誰能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件,所以她打算今晚要「獻身」給莫盧,使他無法抗拒的要了她。
十一點整,莫盧也該回來了。於婉嵐正想著便聽見開門聲,她趕緊起身走到玄關處等著。
「嵐,你怎麼站在這兒?還沒睡啊?」莫盧一進門便瞧見她披著件睡袍著在門口。
「慶功宴結束啊,還早耶。」她記得上回開到凌晨兩點還沒散。
莫盧搖了搖頭說道:「我先離開,他們還在繼續鬧。」「你喝酒了哦?」瞧他步履不穩,身上又有酒味,於婉嵐心喜不已。
「嗯,我喝了瓶啤酒和三杯香檳,但是我沒醉,還清醒得很。」他直強調自己沒有醉,是害怕她會生氣。
於婉嵐扶他坐下,動手幫他脫下皮鞋和外套,再倒了杯濃茶給他醒酒;她可不希望「重要的事」未辦,莫盧就這麼睡著了。
「有沒有比較舒服?」她將茶杯放下後問道。
「嵐,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尤其在新加坡最後一天的晚上,不知為何,真想馬上插翅飛回你身邊。」他激動的說著。
莫盧指的是那天夜裡,也是於婉嵐險些遇害的晚上。難道他們真有心電感應?在危急的一刻彼此心繫的是對方,證明今世今生他們兩人注定永不分離了。
「你要不要先沖個澡,洗去一身的疲累?」她以柔情的眼神徵詢。
「也好。酒氣沖天的,令人難受。」他配合的往浴室走去。
「你慢慢洗,我先睡了。」於婉嵐呵欠連連的走進自己臥室,不理會一臉狐疑的莫盧。
呆愣在浴室門前的莫盧抓著頭髮,想不通宛嵐今夜怎麼一反常態。夜貓族的她不到凌晨兩、三點是難入睡的;更猜不透的是,宛嵐態度顯得太過冷淡,以前他出國後回來,她一定備妥美酒小菜歡迎他回來,然後聽他聊些國外趣事;但是今晚卻全省了,害他慶功宴吃不到幾道菜便回來。
當莫盧把浴室門關上後,於婉嵐便悄悄走進莫盧的房間並掩上房門,心想今夜將是他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要好好準備一番。
☆☆☆
這是唐欣雅頭一回參加歌手慶功宴。為了慶祝新專輯銷售破百萬張,也為了慶祝「傑」樂團海外演唱會圓滿成功,所以舉行了破冰記者會;宴請完記者先生、小姐們到五星級飯店用餐,再來便是唱片公司內部的慶功消夜了。
然而,這回的主角從汪傑、邵丕業和莫盧三大男生轉移至唐昕亞身上。由於新人的關係,媒體對昕亞好奇不已;再者,「傑」樂團的歌迷們有二分之一是衝著昕亞而來,所以一路上的焦點全集中在他個人身上,令初嘗走紅滋味的昕亞幾乎招架不住。
欣雅感到為難的便是喝酒了,無論是幕前或幕後的所有人員皆爭著跟她敬酒;雖然汪傑和邵丕業都盡其所能的替她擋了不少,也幫她喝了不少,但還是有些人不理推辭,執意要她乾杯。因為只好灌了幾杯香檳下肚,等到消夜結束,她也差不多醉倒了。
「昕亞,醒醒。到家了,昕亞。」汪傑輕喚著身旁的醉美人。昕亞雙頰酡紅且醉眼迷晡滿A煞是誘人。
「到家啦?那要快點戴上假髮。」醉成如此竟還記得假髮,唐欣雅真是不簡單。
「假髮?」汪傑搞不清楚狀況。
「在背包裡,不戴會被老媽罵的。」她伸手直往後座撈,但徒勞無功,因為眼裡多出好幾個包包,不知道該拿哪一個。
汪傑擔心她動得太厲害而引發嘔吐,乾脆替她拿了過來,再打開包包,果真有一頂披肩長度的假髮。
汪傑將假髮梳整齊拿在手上。「是這頂嗎?」
「嗯。」唐欣雅瞧都沒瞧一眼即點頭,伸手去接,汪傑卻不給。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後再給你。」汪傑知道自己有些卑劣,不該乘人之「醉」,但為了真相,只好如此。
見昕亞點頭,他趕緊發問:「為什麼要戴假髮?」
「老媽……呃……下令要……呃戴。」酒嗝使她說話斷斷續續,不過還成句子。
「男生戴假髮,很變態耶。」汪傑想套出一些真話。
唐欣雅卻笑著回道:「女生就不會啊,汪大哥,你好笨喏。」
「那你是女生嘍?」他扶好搖晃不定的她,好讓她清楚的說出事實。
「我現在是男生!」她大吼一聲,接著又小聲地附在汪傑耳朵,秘密的道:「回家就變成女生了。」
「那你為了什麼原因要這樣變來變去?好玩呀?」他故意弄擰她變裝的意思。
唐欣雅把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才不好玩咧。」
「如果被我媽知道她女兒扮男裝,不瘋了才怪;可是被汪傑知道我是女的會更慘耶。我好愛、好愛汪傑,能在他身邊跟他一起唱歌是最幸福的一件事了。」
她的「酒後吐真言」實在厲害,吐得汪傑感動又心疼,只能盡力的克制住自己想抱她的慾望。
「來,我幫你戴上,再送你回家。」他小心翼翼地把假髮套在欣雅的頭上。
「汪大哥,你要保密喔,不可以……呃……告訴別人……我是女生……」話聲停歇,她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