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董嬡
「美羽……美羽……」他吸吮她臉上的水珠,毫無預警地滑入她女性的核心……劇烈的律動引起水勢激烈的動盪,那動盪、奔湍的程度幾乎把兩人滅頂……
美羽發出連連的呻吟,所有的一切都呈真空狀態,只有這一刻最真實,比奔赴天堂更令人激動。
好半晌後,激情才從他們身上褪去一點點,美羽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躺在床上,她連怎麼到這裡來的都不知道……
子榆龐大的身軀密密的籠罩住她,不斷地把狂欲熾熱的吻落在她身上、她的敏感地帶,再次勾引她亢奮的蠕動和嬌吟,她的神智再次飄離,身體依其自由意志主動地貼上他,耳中充斥著他的激情愛語,雙手所及全是他健碩、美好的骨架,最後她只能因忍不住慾火煎熬而抱緊他……
「我愛你……美羽……最愛你……你的一切……你的所有……」他再次滑入她,更用力去衝刺、律動,一次又一次飛衝上激情的頂峰……
他的衝刺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美羽緊緊攀住他,跟著他的動作劇烈地顫動,吶喊毫無阻遏的脫口而出——
在連續幾番情潮翻湧之後,他們從頂端回復,雙雙發出濃濁的喘息……
「美羽……」他親吻身下那嬌羞的容顏,那是他今生的最愛。「如果我現在向你求婚,會不會……太早?」這句話他早就想說,只是一直以來不是忙得忘記,就是找不到時機。
「也許不會……也許會……」美羽低喃著,激情過後的安適與疲憊同時充斥在她體內,她什麼也不願想,什麼也不願做。
子榆親吻她誘人的唇畔。「我想為你設計婚紗,讓你穿著它,成為全世界最美麗、動人的新娘。」他的腦中頓時浮現一套婚紗,最好的布料、最美的款式……這所有一切都是最適合她的。
她淺淺地回應他的吻,神情飄忽。「穿著你設計的婚紗,嫁給你,應該是不少和你交往的女人的心願吧?」那是多美的夢啊!只是,那對她來說似乎是非常遙遠的事。
「你呢?是不是你的心願?」還沒有等到美羽的回答,子榆像想到什麼似的猛地起身。「對了,就以新娘禮服為壓軸,對,就以你的禮服!」他找出筆來,振筆疾書,一套禮服的雛形已經展現出來。「這一套只有你能穿,只給你穿,別人休想碰到,我要親自為你選布料,親手為你縫製,為你穿上……美羽,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你設計,都是你最喜歡的,你要穿著它,為我畫下這場發表會的句點,你會是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美羽?」他回頭,看見她已經沉沉睡去,甜睡的臉龐泛著一抹嫣紅,是他最愛的模樣。
他更加快速度把畫完成,鑽入棉被,把她擁入懷抱,睡夢中的她向他偎近,他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抱著她一同入眠。
美麗的夢在有她的夜晚出現在他的夢中,他今生都離不開她了。
好不容易有機會放慢步調喘口氣的子榆,突然又忙碌起來,奔波在各大布料進口商間,尋找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布料;國內沒找到,他也不惜花費心思出國去找;找到理想的布料之後,他又把自己關進向琳達的朋友借來的工作室,把自己忙得暗無天日。
美羽一頭霧水,他不讓她跟著,也不告訴她關於他的計劃,只讓她在每天的發表會排演時看見他。
排演完後,他們照例共進午餐。「你在忙什麼?發表會的籌備工作不是已經就緒了嗎?」這句話在她的口中,已經重複不知幾次。
子榆又回過身來對她笑、吻她,每次她一問,他就吻她。「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有多快?我現在可以知道嗎?」美羽的神情就像廣告中那個期望忙碌父親陪伴,而問出「明天可不可以」的小男孩,殷殷的期盼顯露無遺。
「在一個星期內,你會得到你所要的答案。」他親吻她的不安。在這段期間,他連合眼的時間都沒有,他捨不得讓她為他擔心,也捨不得讓她和他過同樣的日子,她是他的寶貝,他不會讓她吃苦。
一個星期?那是不是表示他在一個星期內都不能抱著她入眠?他已經好幾天沒和她同床共枕,不知他是不是已另結新歡?「我會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也許。」他對她笑,笑容中滿是莫測高深。
「噢。」被她猜中的機率增加百分之五十。「不能透露一些嗎?我不想當最後知道的人。」她的神情略微沮喪,可惜子榆並未看出來。
「唔——」他在考慮要透露多少。「我在趕工縫製一套最重要的禮服,因為最重要,所以我必須親自完成。」他扯了扯嘴角,暗忖:如果她記得他們那一夜的交談,她就能輕而易舉地聯想到這禮服是為她縫製。
禮服?是誰的呢?也許他在為他心愛的人縫製禮服……而這人恐怕不是她,因為這種事如果她是最後一個知道,那麼不必費太多口舌詢問,事實已證明,他已經對自己失去熱度……
「那你忙吧,我今天就回台中。」她向來識相,絕不成為他人的負擔和阻礙。即使她會因此心碎而死。
子榆詫異地望著她。「為什麼要回去?是不是生氣了?」他伸手去撥開她的發,以看清她的表情。噢,看來她不是沒聽到他的話,就是已經忘記;不過,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美羽一徑低垂著頭,她的心情很複雜低落。
「美羽。」他把她抱到自己懷中,小心仔細地呵護著。「我最近太忙,忙得沒時間陪你,你一定要諒解,不要自己胡思亂想,好不好?」
「好……」只要她還是他最寶貝的人,那就足夠。她不能接受即將失去他的事實,她無法想像沒有他的日子會如何孤單……啊,她幾時淪陷到這種地步的?她以為她永遠也不會有這一天。
「我愛你,美羽,你要記得,我永遠愛你。」他的臉頰貼著她的,愛的訊息在彼此間交流。
這愛的感覺是真的、還是假的呢?為什麼仍然這麼真實?美羽不知該相信他,還是自己的猜測?
「我會永遠記得,我也愛你。」她纖細的手爬上他的臉,他的黑眼圈好濃好濃。「你要保重你自己,別累壞了。」她親吻他的黑眼圈,真的好心疼,好心疼。
「你也是。」他一直是牽掛她的。「只要完成,我就會回去旅館找你,你要乖乖的等我。」
「好。」她一定等他,等他回心轉意。
又是孤枕難眠的夜。
美羽在偌大的床上輾轉反側,思念、寂寞和心痛同時在心中、腦中糾結。
她想念子榆,比先前更想念,想念他的笑、他的聲音、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感覺、他的認真,他的所有、所有……
可是,他現在不在這裡,也許他正在別人的床上,那裡也有一個女孩愛他,愛他的身體,愛他的擁抱……他對她絮絮低語,對她說愛她……
席捲而來的心痛令美羽忍不住嚶嚶哭泣,不要!她不要他去愛別人,她不要他在別人的床上,她不要……
他要她相信他、等他,她也很想這麼做,可是,她做不到,她試過千萬種方法,就是做不到!
她又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這幾個頭痛的夜晚都是它助她入夢,可是它的功效越來越低,本來半杯就能入睡,現在要兩杯,如果子榆再不回來,她可能會變成酗酒族。唉,她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怎麼蕩然無存?
烈酒才像火一樣燙過咽喉,酒精才侵入清醒的神智,電話卻像被踩到尾巴般鳴叫起來,美羽信手接起。
「喂?」她的聲音似乎不太穩定。
「美羽?」
咦?是子榆的聲音嗎?她清醒了一些。「子榆?」
「你睡了嗎?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禮服今天晚上要完成了,終於趕得上明天的演出,你明天一定要來。」子榆非常興奮,他最重要的禮服即將完成,他與美羽的相思和分離,終於得以止歇。
「禮服要完成了……」一股絕望升上美羽心底,那與告知她處刑的日期無異。「你何必要告訴我……」
子榆對她的冷淡反應相當意外。「你怎麼了?你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明明說過愛我……」啊,好難受,她為什麼哭不出來?
「美羽?你在說什麼?你……你是不是喝酒了?」子榆在電話那頭著急起來。「美羽?」
「你明天不會再見到我,不會……」她心情低落,胃裡的酒精也跟著開始作怪。「我要離開你,我真的要離開你!」她終於把長久以來積壓在胸中的痛苦吶喊出來。
子榆無比驚慌。「美羽!你怎麼了?」
「我要離開你!」吼完,她把電話甩開,一頭栽到床上,不料身體的動盪太大,一股胃酸從胃裡湧上來,吐了一床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