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冬凌
似察覺到她的沉默,管揚晏挑了下眉,"冬兒今夜似乎有些不同,好似變得……不想面對我?"
"沒的事!"她急急否認,一抬眸即望進他含笑的眸子,"你、你作弄我!"
"誰教你瞧都不瞧我一眼。"他降低身子,吻了吻她泛紅的頸,嗅著她身上的馨香。
"那是我……"她的雙頰發燙,以眼角偷覷著一身喜服的他。今夜的他看起來更加英俊,更令她心動
"嗯?"捕捉到她偷覷的眸光,管揚晏以指抬起她尖細的下巴,"不要再閃避我的眼神,我喜歡看著你。"
"揚哥……"她無法逃避的凝視他越加火熱的眸子,再不經人事也瞭解那是何意義,"我們……我們還沒吃乾果,還有交杯酒……奶娘說規矩不可廢……"
管揚晏抓住她的雙手,另一隻手臂環上她的腰,"我不在乎規矩不規矩,我只想好好瞧瞧我的新娘。"
語音歇落,他的唇也熨上她的──
戚染冬腦子倏地轟然一片。
她無處可逃,只能迎上他的火熱,舌與舌交纏間激撞出不知名的熱潮,使得她的身子一顫,氣力逐漸被這加深的熱吻給奪去──
"揚……揚哥……"她在唇齒交纏間喚他。
突地,管揚晏離開她的唇,呼息紊亂地將臉偏至一邊,令戚染冬滿是不解地癡望著他。
他緩緩回過頭,見她一臉的疑惑,忙以手遮住她的雙眸,"別用眼神誘惑我,雖然殺風景,可我有正事想與你商量。"
"正事?"她疑惑地拉下他的手。
"嗯。"管揚晏點頭,邊從懷裡拿出一包物品,遞於她的手中,"這是莊奇今兒個囑咐我轉交給你的。"
"莊叔?!"戚染冬顯得訝然,"這是啥?"
"不知。"管揚晏的唇貼上她的額,藉著一個細吻暫時紓解緊繃的慾望,"他說你見了便知。"
戚染冬怔了一會兒,才動手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疊整理分明的地契、房契及各式簽定的商事合約。
"這……"戚染冬立即看向管揚晏,"莊叔……他怎會把這些全給我?這些全是戚家的地契以及……我瞧不出名目的契約。"
"難怪……"管揚晏憶及莊奇的舉動及言談,低喃自語,"難怪莊爺會說是否加入商幫,決定權不在他,原來他是作此打算。"
戚染冬一臉無助地瞅著他,"揚哥,你說……我現下該如何?"
"你認為該如何?"管揚晏低聲反問。
"我……此刻我心亂如麻,完全沒了主張……"呆望著手中的契約,她只覺這些東西全是燙手山芋,"我不懂行商之道,我想……這些東西還是交給你處理吧!"
"交給我?"管揚晏瞥了眼被塞到懷中的各式契約,若是爹親見到這些東西,恐怕會高興得闔不攏嘴,只是……"冬兒,這些全是屬於戚家的東西,理所當然要由身為戚家人的你來決定。"
"別……別讓我決定。"她一臉慌亂,"我真的不知該如何……"
見她無助地快滴出淚來,管揚晏將手中的物品往旁邊小几上擺放,伸臂環住了她,"這麼著吧!我告訴你一些事,讓你自個兒衡量、衡量。"
"嗯。"她順勢依進他的懷中,不安感暫且疏散。
"十年前,當戚家出事之後,莊奇出現了,他一肩擔起戚家的家業,無視外界加諸於他的種種批評,大刀闊斧地將戚家固有的產業一一轉型為海上貿易。不可否認,莊爺他頗有遠見,他知曉往海上進行貿易是必然之事,於是收起制糖、釀酒業,改以陶瓷及紡織進出口,行銷至海外……"
"這麼說來,今日的戚家已不再是當初的戚家?"
"端看你如何去想,我只想告訴你一聲,這十年來若無莊爺盡心盡力的打理,早已無戚家商號了。"
感染冬靜默了好一會兒,心中已有決定,"揚哥,我想……戚家的一切若已改變,如今所改變的一切就該還諸於改變之人的手中。"
"你已下定決心?"
"這樣的決定不好嗎?"
"不是不好……"管揚晏順勢低頭貼上她的唇,抵著她的唇低語:"我想爹一定會很失望……"
"嗯?爹?"好端端地,怎會扯上爹親?她張口欲問,反被他的舌竄入。
不一會兒,她即被管揚晏給吻得迷迷糊糊,渾身被一股灼燙感吞噬,臉兒發燙、腦子發量,惟一感受到的是他的唇覆著她的,他的手……
"冬兒……"他微微抽離,轉而親吻她的嘴角、下巴,大手徐徐地解開霞帔扣子,將之棄於一旁,隔著單衣撫摸她玲瓏有致的嬌軀,"現在……該輪到我們洞房花燭夜了……"
戚染冬渾身顫動,他的掌心所撫摸過的每一處,皆挑起不知名的驚悸,令她有些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她有些慌措的欲退,管揚晏卻不容她有半點退卻之意,"冬兒,噓……別怕我……"隨即他便欺壓而上,順勢將她推倒於柔軟床榻。
他的話語輕易安撫她不安的心神,羞怯地朝他掀唇一笑,渾然未覺半閹的水眸、抹上胭脂的紅唇勾出
一幅誘人媚態,令管揚晏把持不住地覆上她的唇,大手徐徐膜拜她全身。
"揚哥……我知道……"可她卻不明白為何全身如著火般灼熱不已,一股莫名的騷動發自於身體深處,彷彿就要侵佔所有知覺似的來勢洶洶。
管揚晏半跪起身,飛快地脫下身上的喜袍,與她一般僅著單衣,傾身壓下,火唇落於她的額際、眉心,一路往下輕啄細吻……
不知何時,火熱狂潮將他們倏地淹沒,使他們呼息紊亂,他的手輕巧地解開她的衣帶,露出她白皙勝雪的肌膚。
管揚晏看著,無法壓抑的慾望幾乎全數出閘,指尖觸撫著她纖細的頸部線條,唇也緊接著黏上她的鎖骨。
當他的手探入單衣內,她忽感一陣慌亂,"揚哥……我……"
她咬著唇,不知該阻止他繼續還是……她的腦子一片狂亂,眼兒濛濛的幾乎沁出水來,一團火直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讓她忍不地冒出低嗚聲。
"冬兒……冬兒……"他的額上因為壓抑而冒出點點汗滴,情難自禁地呼喚她的名。
"揚哥……我好奇怪……我……"她無法思考,只能隨著他的動作而起舞。
"奇怪的人不僅僅是你……"他的呼息變得濁重。
"揚……揚哥……"渾身被一股奇異的強大力量撞擊著,她的心似要蹦出胸口般的狂跳,有一種似空虛似渴求的莫名衝動,令她無可自抑地朝他拱起身子。
管揚晏心念不由得一動,他褪下己身的單衣,大手輕巧地滑向她的肩頭,也輕易卸去她最後的遮蔽,他的身子與她的身子相貼著,激撞出一種甜滋滋的熱潮歡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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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日悄然飄離,綠意漸漸冒出頭來,為大地點綴出盎然生氣。
偷得浮生半日閒,管揚晏與戚染冬坐在內院中,沏上一壺好茶,夫妻倆就這麼聊天扯地起來。
"揚哥,你將物品歸還給莊叔了嗎?"為夫婿斟了杯熱茶,戚染冬隨口問道。
"我已吩咐澤夏交還,澤夏說莊爺一度拒收,後來澤夏不知用何方法說服他收下。莊爺說改日會偕妻上府拜會,當面與你一晤。"
"既已收下,那就好。"當奶娘知曉她所作的決定時,差點兒氣得昏過去。
唉!誰教她對商務一竅不通,與其讓戚家產業敗於她手,不如就交給莊叔經營下去。
"冬兒。"管揚晏啜了口熱茶,神情認真嚴肅地看向她,"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她嬌俏地一笑,"夫君請問。"
"當初滅戚家的兇手究竟是誰?"
戚染冬唇邊的笑僵冷,小臉漸漸失去光彩,"揚哥,我一定得托出嗎?"
"不……"他的指尖觸上她染上郁色的臉龐,帶著憐惜地輕撫,"不是非要你托出不可。而是我不願見你藏著這個秘密,我怕你總有一天會無法承受。"
戚染冬反握住他的手,將臉頰貼上他的掌心,感受他的溫熱,"揚哥,你好溫暖……溫暖得令我差點忘記這事,可我知這事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因為我永遠都無法忘記慘死的雙親。"
憶及雙親,她的雙眼不禁沁出淚,"那日在廳堂昏厥過去,連日來高燒不退急煞了你,也讓我恢復遺落的片段記憶。"
"難為你了……"當日,見她眼神有異,他便知她定有隱瞞之事,"不過現在有我幫你承擔一切,若是要報仇,我也會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