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冬兒
「不!」岳飛瞠大了眼睛,他怎麼能如此明白的暗示她總統的生命全操在她手中!可要她跟他上床且讓他欲仙欲死……老天!她做不到,他根本就是在強人所難。雖然拜他所賜她已非處女,可那兩次的經驗全由他一手主導。所以她哪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男人滿意,更遑論是欲仙欲死!
天王淡笑著看了她一眼,然後利落的翻身下床。他本就沒指望她會答應,不過,莫名的,他竟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和鬆一口氣的心情。這樣矛盾又極端的反應讓他暗暗心驚。他從未有過這種無法掌控內心感覺的情況,她為何能對他的心理造成這種詭異又脫軌的影響?
「等等!」他翻身下床的舉動讓她不禁急叫道。事情真的不能有轉圈的餘地嗎?但要她跟他上床,這不啻是要將她的尊嚴盡踩腳底!可總統的生命……她輕咬著唇瓣,身為岳家子弟,從小她幾乎是在盡忠報國的理念下長大,所以她選擇和父兄同一職業來報效國家。如今總統有難,這正是她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好機會,什麼尊嚴羞恥,她個人的榮辱遠不及挽救總統生命來得重要;再說她的身子早已被玷污,似乎也不差這一回。
他微側半身,沒說話,僅是斜睨的看著她,等她開口;而她眼中閃著一抹宛若壯士斷腕的眸光驀然撥動起他內心深處某根被遺忘的情弦,他不禁有片刻的心悸與動容。
「如果我跟你上床,你就會放棄獵殺總統嗎?」她困難地伸舌輕舔一下乾燥的唇瓣,然後不得不提出教人難為情卻非常重要的問題。饒是如此,她仍是羞紅了臉。
「你做得到我的要求嗎?」泛著紅暈的臉頰有說不出的迷人,而那粉色的舌尖簡直是在挑逗他的視覺。強壓抑住胯間的騷動,他反問。
慵懶的嗓音有點沙啞,卻莫名的讓她的心顫慄悸動不已。心慌地避開他湛藍深黝的眸光,那熾熱的眼神宛若要將她燒成灰燼似的喘不過氣來。
「回答我的話。」她的逃避讓他不悅。
「我盡量……」
「盡量?我不接受不肯定的答案,能不能一句話。」瀟灑的劍眉不悅地高高揚起。什麼答案!若是盡量,他這要求豈不有等於無?
「能!我能!」她驚慌地迭聲叫道,深怕他改變心意。只是她的能嗎?她真的相當懷疑,可說出去的話已容不得她收回。
天王心頭一震!她居然答應了,而他竟理不清內心竟是喜還是怒。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嘲諷地抿著笑。條件?她還真有那個膽子,要知道他是那個有資格開條件的人,而她憑什麼?
「我不得不跟你要求,因為我的手受傷,我怕我沒有辦法全力以赴,到時你若不認帳我不是很衰。」偷雞不著蝕把米,她可不是傻子。
「全力以赴?」天王聞言一呆,隨極朗笑出聲。拜託!她當做愛是在打戰嗎?話說回來,雖非打戰亦相去不遠,一場男人與女人的床上戰爭是該全力以赴。
「難道不是嗎?」她被他的大笑聲惹得脹紅臉。她說錯了嗎?
「沒錯,那你想請你等我手好……」
「等你手好,二十號都過了。」他不客氣的截斷她的話。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虧本的生意可沒人做,尤其這還攸關到天殺盟在亞洲的第一樁事跡,他能不詳細評估這場交易的價值性嗎?!
「那怎麼辦?我的右手目前痛得使不出力,根本沒辦法做那種事。」她氣結地說。
「你都還沒做,又怎麼知道沒辦法做?」他好笑的看著她氣嘟嘟的嘴臉。雙手殘廢的人都能做,更何況她只是右手受傷。
「我……」被堵得啞口無言,岳飛硬是氣短,待看見他眼中戲謔的神情,火氣又開始往上升。「不然你想怎樣?!」
「你想等到手好也行,不過你得先付一些利息。」小東西真是跟天借膽,竟敢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但他若真跟她計較,她不知死上幾百回了。
「付利息?錢嗎?」岳飛怔然地問道。
「在你的手還沒好之前,你必須心甘情願地跟我上床,意思就是說我要你做什麼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這樣,你做得到嗎?」她是真不懂還是在跟他裝蒜?要錢他不會直接跟台灣的情報局開口,哪還犯得著跟她打交道?笨東西!
「什麼?但是我現在……」她無法相信地看著他,然後再看著自己包紮著繃帶的右手。難道她這副德性他仍要她跟他上床?話說回來,這樣的她真能做那種事情嗎?她實在相當懷疑。
「那你不用擔心,你若照我的話去做,我保證你的右手一點事都沒有,而我們都會……」她的眼神讓他頗感有趣,說到後來,他傾身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那會令她紅透耳根的挑逗字眼。果然她臉經得跟只煮熟的蝦子沒啥分別。隱忍著笑,他問:「如何?飛飛。」
「我還能拒絕嗎?」臉紅得不能再紅,岳飛咬牙切齒地瞪著他。這下流齷齪的色胚,可歎她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任他為所欲為——心甘情願!噢!這世間還有天理嗎?
「你當然能拒絕。」他微笑。交易本就建築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不過在這樁交易上她其實佔盡了便宜,畢竟只要他要,無論她願不願意都得跟他上床,而他卻得接受下屬的炮轟。想想,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根本沒得拒絕,打從一開始她就完全的身不由己,如今背負著國家興亡的重責,她能拒絕嗎?「要現在就開始嗎?」
「你想現在就開始嗎?」她那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著實讓人性致大減,但忍不住的,他就是想逗逗她。
「我當然不想,可是我能想嗎?天王大人。」她忍不住挖苦道。
「睡覺吧,我累了,不過你若想的話,我還是勉強可以滿足你。」拉著她一起輕輕躺回柔軟的大床,他邪笑著說,一手立刻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啊!我不想不想……」她驚喘在大叫,伸手就想打掉那只祿山之爪,不過若非他一手已有所準備的輕按著她受傷的右手,這回她一定又因忘記而痛得哇哇叫。他還算細心,但仍是大色狼一個。
「別這麼激動,否則你的手一輩子都別想好。」笨東西,看來他得隨時提醒她健忘的腦袋,否則他是別指望她能侍侯得他欲仙欲死了。還有,她顯然忘記她剛剛才答應他的條件——她居然阻止他撫摸她的身體,哼!
「我也不想的嘛。」她輕聲埋怨。有人要吃她豆腐,手當然很自然就去護駕,而他嘴巴說著,手就上來了,她能怎麼辦?
「睡吧。」他無奈地搖頭。要她心甘情願地付利息,顯然還有待斟酌。
岳飛趕緊閉上眼睛,可從未和男人同床共枕,更遑論是枕在他的臂上,她不自在地想翻身,偏他緊摟著她的身軀硬是讓她動彈不得。迫不得已,她張開眼,卻掉進一隻藍得醉人的眸海中……
然後他吻了她,不同於早先的強取豪奪,輕憐蜜意地吻著她,那無限溫柔的吮吻綿綿密密地催眠她所有的感覺,她忘記週遭的一切而迷失在他柔情似水的深吻中……
結束這個長吻,兩人均喘息不已地相互凝望對方好一會,直到天王轉過頭用極其沙啞的嗓音打破這無言卻親暱的一刻。「睡吧,我的香妃。」
說不出什麼感覺,她為這稱呼首度亂了心跳。他的香妃?她真的將成為他的女人嗎?但她是一個情報人員啊!她豈能讓自己成為他的女人!成為一個殺手的女人?香妃!她苦澀地閉上眼睛,聆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聽著聽著,在他懷中沉沉睡去,而夢中傳來規律的呼吸聲,天王這才側過臉俯望她倦極的甜美睡容;在看見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額上印下輕輕的一吻,然後在不弄醒她的情形下離開大床。
第五章
隔日,書房裡再度瀰漫著低迷肅穆的氛圍。
「獵殺對像換人?!天王,您為何下達這種指令?是因為岳飛嗎?」嚴逸琛眉間皺得幾乎快打成三結!他還未思索如何對付岳飛,想不到那女人倒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尤其她不知使啥媚術,竟能在一夜之間讓天王醞釀已久的開壇祭品換人。可怕的女人!看來他的動作得加快,否則她絕對會毀了天王!「天士,我會為了一個女人更改指令嗎?」唇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天王雙指交錯的放在胸前把玩。嚴逸琛的矛頭果然毫不猶豫地就指向岳飛,當然他的猜測是完全正確,但換個角度想,他不得不承認殺掉台灣黑道第一幫的龍頭老大,其震撼性不遜於該國總統,甚至更能達到威協恫嚇之效,所以他似乎還得感激岳飛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