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冬兒
「你叫什麼名字?」金姐完全不予理會地打斷岳飛的話,並拿起化妝箱內的化妝品為她上妝。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此刻得加快速度才行。話說回來;這女孩究竟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岳飛。喂!你別在我臉上塗顏色!你知道我爺爺是什麼人嗎?」岳飛火大地試圖移動臉頰,無奈居然連搖頭或點頭的力氣都沒有。如今僅剩下一張嘴巴尚有自主的能力,可一張嘴巴又能有啥作用?咬舌自盡嗎?嗯,若逼不得已的時候,這倒不失為一個保全清白的好方法。
「岳飛小姐,就算你爺爺是當今總統,在天王面前他也只有靠邊站的份。還有,我乾脆明白地告訴你,我情願得罪你爺爺,也不敢得罪天王。」金姐沒好氣地撂下話,但化妝的手卻沒閒著。在風塵中打滾十數年,讓她深深體會到黑暗中的勢力遠比光明的力量恐怖得太多太多。
「天王?天王?天王到底是什麼人物?」岳飛忍不住咆哮出聲。總統見到他都得靠邊站?有沒有搞錯?分明是狂妄到了極點!而瞧金姐的行為,這個天王的身份分明凌駕法律之上。天王?咦?天王……莫非是天殺盟的龍頭老大?那個超級恐怖分子?可能嗎?若是,那她不就能……
「待會你見到他之後自然就會明白。」金姐微微一笑地放下手中的化妝品,並拿起早已準備好的一頂黑色大波浪長假髮就往她頭上戴,之後便刻不容緩的扶起她往休息室大門走去。
一路上,岳飛緊閉著唇,雙眼則仔細的觀察著四周環境——因為,若她恢復自由後才知道該往何處逃逸。身為一個情報人員——雖仍處培訓階段,但對陌生環境的逃生途徑可是基本要求,否則若未完成任務,小命豈非不保。當然,假若這個天王真的是那個天王的話,為完成任務,她會不惜犧牲一切,反之則抵死不從。總而言之一句話,她已將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了。可問題是死有輕如鴻毛重如泰山,所以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流芳百世。
在經過幾個左右彎口,遠遠地就看見八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大漢站在一道光閃閃的房門外;而在看見金姐和岳飛的來到,一男子迅速從懷中拿出金屬探測器在兩人身上搜索。待看見岳飛傲人的胸圍,雙眼倏然一亮的退回原先站立的位置,然後恭敬的敲擊房門。
「誰?」生硬的男性嗓音機械地在門後響起。
「金鈴。」金姐柔聲回道,就連臉上亦堆滿嬌媚的笑容,看得在一旁的岳飛不禁猛搖頭。媽呀!那笑容簡直有腐蝕人骨的功效啊!就連身為女性的她都有股麻酥酥的感覺,更何況是男人,而那個天王……看眼前這陣勢,和八個大漢一臉冷冰冰的表情——她敢斷定,那個天王九成九是天殺盟的天王。天王?明星有天王、天後,沒想到殺手也時興這調調。幹嘛?殺手中的帝王嗎?一群沒人性的傢伙也配稱王!她呸!
「嘩」的一聲,金光閃閃的大門霍然由內往外打開,岳飛趕緊將視線往內一瞧,待看清門內的景象,她不禁大吃一驚!八個和門外大漢穿著一模一樣的男子呈一字型排列地站在沙發前方,就連臉上那冷冰冰的表情亦如出一轍。現在不須問、不須猜,用膝蓋想也知道這些人絕對是混黑社會的,而他們渾身上下所散發出的肅殺冷冽氣息,根本只有殺手才會有,莫怪金姐寧願甘冒犯法的危險也要讓這群殺手中的帝王開心。天王!看來真是他!倒讓她陰錯陽差地碰上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只可惜她渾身無力;不過瞧這裡裡外外的保護措施,別說是攻擊天王,就聯想要全身而退都很難。當然,她的任務可不是要襲擊他,雖然她很想。但雙拳難敵四手,她可不想被人打成人肉包子。
金姐扶著岳飛走進門內,大門立刻被關上;她巧笑倩兮、風情萬種地朝沙發方向踱去。「天王,真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站在那裡說就可以了。」一聲懶洋洋的男性嗓音在金鈴身形一動時響起,使得金鈴已動的身軀又硬生生地煞住,但身旁渾身無力的岳飛可不堪她這忽動忽停的舉止而頓失重心地撲倒在地。
「哎呀!」岳飛痛呼出聲,尤其是沒有胸罩保護的乳房在大力碰觸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時差點沒暈厥過去,更別提那未著底褲的下腹部緊貼著冰冷的地板,那冷颼颼的感覺委實不舒服又難堪到了極點。
差點被岳飛的撲倒給波及到,金鈴穩住自己後忙不迭地欲扶起她,但岳飛的重量遠超過她所能負荷,於是她吃力地抬起她的手臂又頹然無力地放下。
「金鈴,她是怎麼回事?」懶洋洋的聲音帶有一絲困惑的響起。畢竟一個女孩宛若一攤爛泥似地趴在地上的劇碼還真是他生平僅見,要想吸引他的注意也不必如此犧牲形象吧?但不可否認,他此刻的注視力的確是完完全全集中在那女孩身上。多耳目一新的開場呀!
「她……吃了七彩軟筋散。」金鈴邊喘著氣邊據實已告。天啊!看岳飛的身體沒幾兩肉,卻挺沉的。
「七彩軟筋散?」賴洋洋的嗓音略提高了音量,充分顯示出他的興趣和疑惑已被高高提起。要呈現給他的女孩做什麼吃七彩軟筋散?
「是的。」金鈴頓時心一沉地暗吞一口口水,硬著頭皮回道。看著仍趴在地板上的岳飛,唉,想叫這群死士幫忙非得天王下令不可,而天王的聲音又透露出看好戲的意味,殊不知她們哪裡是在演戲。
「她為什麼要吃七彩軟筋散?」有意思!八成金鈴對他的要求沒轍而搞出來的新花招。
「她……」金鈴焦急得不知該如何回答。以往呈獻給天王的女孩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而岳飛是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臨時抓來的抵用品。她能說實話嗎?本想讓天王先看清她的容貌和惹火的性感體態,如今……
「為什麼?!因為她是人口販子!而你就是那採花淫魔!」天王!敢情這男人真的就是那天殺盟的天王!岳飛竊喜地想著,可隨著兩人的交談而無視她的窘狀,她的火氣越見旺盛,最後實在忍不住滿腔的怒火而開口罵道。若非渾身無力,她非給那天王好看不可!就為了滿足他那該死的雄性慾望,她就活該這麼淒慘地被犧牲掉?!而犧牲也就算了,誰叫她沒有防人之心,但這樣象條死魚般趴在地板上,嘖!這算什麼跟什麼嘛!而加諸在她身上的這一切非人道待遇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坐在沙發上的男子——天王!可恨她趴在地上,竟連他的容貌都無法窺視。
「大膽!你竟敢對天王無禮,把她拖出去殺了。」一陣冷冽如刀的男性聲音隨岳飛話落後響起,而呈一字型站列的黑衣大漢聞聲後身形正欲一動。
「哈哈哈……哈哈哈……」靠坐在沙發上的男子驀然仰天大笑,並優雅地坐正身軀,且富權威地甩了甩右手,黑衣大漢立即退回原位。
「天王……」一站在沙發左側的男子蹙眉喚道。服侍天王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坐正身軀挑選呈獻給的女孩,而這女孩居然還趴在地上起不來。
「有意思,金鈴是人口販子,我是採花淫魔,如此說來,你就是遭人陷害的小紅帽嘍?」天王興味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岳飛。七彩軟筋散?看來她是真的站不起來,而非金鈴的新花招。
「天王先生,我勸你最好把我放了。台灣是有法律的地方,你的下屬因為你的淫慾已經犯下非法擄人的罪。聽你的聲音似乎還很年輕,何必自毀前程?你放心,念在你的下屬對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證,只要你放了我,我就當這一切沒發生過,我說到做到。」岳飛寬宏大量地說。反正他們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或許她可以說服這個天王放她一馬,畢竟此刻的她可是什麼都沒準備。雖說她有為任務犧牲一切的決心,可和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上床,恐怕只是白白犧牲清白而已,所以她還是先離開這賊窟,再來想辦法完成任務。
「莫言,去把她扶起來。」單是這一番話就夠他對她另眼相看了。她在對他曉以大義嗎?若非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否則他真會懷疑她是孫勝派來的人。但他並未在那一長串情報人員名單中看過她,所以她應該只是被金鈴強行擄來獻給他的女人。看來金鈴真把他適才隨口說的話當真了,儘管他對不情願的女人興趣缺缺,不過她例外,誰叫她可笑的言語引得他的注意。跟殺手講法律、人格?有趣的小東西!卻是一個不願伺候他的女人。照說不情願的女人玩起來實在沒啥意思,但看在小紅帽究竟是如何天香國色,否則金鈴怎會如此大費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