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冬兒
「但是……」冰雨猶未放心地開口。
「冰雨,冷風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吧。」狂電費解地截斷冰雨的話道,一向冷靜聰明的冰雨素來一點就通,如今冷風的話可謂是非常白話,他卻硬往牛角里鑽.怎麼回事?
「狂電,你不……唉!算了算了。」冰雨沮喪地歎道。
事實上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照實說將軍布下結界,其用意可說是昭然若揭,但奇怪的是他卻非常想進人無情居覲見將軍,當然順便探視一下梁鳳如。因為那道雷不知是否嚇到了她?而將軍又是以何種身份出現在梁鳳如面前?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梁鳳如會愛上將軍嗎?而他……等等,他在想些什麼?為何他的心對梁鳳如可能會愛上將軍而似乎有所不滿?難道他愛上了梁鳳如嗎?這……怎麼可能?
「冰雨,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直保持沉默的暴雷,乍見冰雨臉上霍然蒼白的神情而關心地開口問道。
「我沒事,我們快照冷風的話做吧,否則天都暗了。」
待察覺三人投注在他身上那焦慮又帶點困惑的眼神,冰雨猛地收起心神,回以一笑並朗聲催促著走向焦灼的土地旁。嘖!他不該胡思亂想,更不該讓心緒因梁鳳如而紊亂,畢竟梁鳳如的存在,從一開始即不屬於他,但……一切卻是完全不由自主,此刻他越想將她的身影由腦海中給驅逐出境,偏偏她的情影亦像生根般的揮之不去,這究竟是為什麼?
「說的也是。」
望著顯然已恢復正常的冰雨,狂電趕緊尾隨於後地跟上前去,自然另兩人也快步跟上前去,因為天色還真是快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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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被火奴魯魯給強行摀住嘴唇的梁鳳如,在奮力掙扎了一番宣告無效後不得不放棄,但內心的忿怒卻已達到了頂點。
這該死的臭男人!仗著男性先天較女性優握的力氣來對付她,難道她就完全沒有掙脫的方法嗎?摀住她的嘴唇這算什麼?
嘴唇……咦,有了!她何不以其人之道遠治其人之身?當下嘴唇一張,就狠狠地、非常大力地用牙齒咬住捂著她的大手,直到嘗到一絲溫熱勁膩又帶點腥味的液體時,她才驚詫地抬眸望向他,卻迎上一雙溫柔而毫無一絲怒意與痛楚的眸子,這一剎那,她只覺得腦海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想,而她的心竟彷彿在這一刻中靜止、墜落……
「對不起,這樣捂著你,讓你非常不舒服吧?不過,請原諒我不得不這麼做,否則剛剛你一說話就會被屋外的人發覺,那事情就很難收拾。」
聽到眾大臣遠去的聲音,火奴魯魯這才放開捂著梁鳳如嘴唇的手,而手上那淌著血絲的兩排深深的齒印,正明顯地控訴著他的罪行,他不禁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糟糕!事情怎會變成這種局面?當梁鳳如忿而咬他的那一瞬間,他本該阻止卻未阻止,結果她竟咬破了他的手掌而吃到了他的血,雖僅是一絲絲,卻使得她的體質提早轉換成為一個冥界人,唉!他怎會犯下如此嚴重的錯誤?
「我……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那麼多,還小孩子氣地咬傷了你,我……」
梁風如大感罪孽深重,她真是太不懂事了,她該明白這色狼雖小有輕薄,可都只是在逗弄、戲耍她,並無真正的大不良企圖行動,而她……唉!她為何會如此衝動?身為一個專業的醫護人員,早就將她訓練成一個冷靜理智又處變不驚的人,但在遇見他之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必須恢復過來,畢竟她來冥界可是有事而來。再說若母親真的遭受不人道的殘虐刑罰,她很可能會答應那四大特使的條件,到時她將成為另一個男人的禁孺,所以在這未知的情況下,她絕不能為一個男人心動,否則那傷害將是可以預知,而他……就趁心情尚未有所改變前,讓一切回到最初。
「這能算是傷嗎?你若真的對不起我的話,就給我一個吻吧。」
望著梁鳳如倏然黯淡的粉臉,火奴魯魯忍不住調侃道。咬傷,多嚴重的名詞,事實上他隨便受的傷,都比她此刻所造成的還要嚴重太多太多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肚子餓了,我要回大廳了。」梁鳳如沒好氣地一轉身即朝大廳方向步去,才剛覺得他稍有可取之處,結果色狼依然不改其性。
「天地真心,我很正經呀。」火奴魯魯忙追上前去聲明。
不正經?天可憐見,以前的他簡直是正經得不得了,現在……
他還是非常正經,只除了跟她在一起。當然不可否認的,到現在他才發覺不正經的滋味實在是好極了,但不正經的下場也相當慘重,像待會他還得趕去哈陶爾的住所「有情居」向他解釋一番,否則他真決定上天界,那代志就大條了。
「少來!你這德性叫正經,那天下就沒正經的男人了。」梁鳳如邊走邊不客氣地回道,幕然,一股強烈的暈眩感湧上心頭,腳步一個踉蹌人就往前栽去。
「危險!」
尾隨於後的火奴魯魯一目睹梁鳳如的情況,慌忙長臂一伸,就將她輕柔地擁人懷中。事實上她的情況早在他預料當中,畢竟在吃到他的血之後,梁鳳如的體質會因轉換而出現不適應的症狀,而這不適應則需他助她一臂之力,否則她就會頭暈眼花、渾身無力個好幾天,當然,由於她只是吃到了一點點血,所以此刻才未昏厥過去。
「我怎麼了?」
梁鳳如虛弱地望向火奴魯魯,為何她會突然全身酥軟無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若只是貧血,也不該像此刻般完全施不出力呀?再說從小到大,別說是貧血,她連感冒都很少有過,所以此刻的感覺委實令她無所適從又忐忑不安。
「你沒事,你只是吃到了我的血罷了。」火奴魯魯溫柔地安撫道。
「你的血……哦,你的血有毒!」梁鳳如頓時恍然大悟地驚叫道,敢情她的虛軟無力只因她曾吃到了他的血,而冥界人的血,天曉得那是什麼血?總而言之,他的血一定相當不乾淨,否則她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小姐,我的血沒毒,只是你是凡人而我是冥界的人,所以兩血相接觸就會排斥,這樣你明白嗎?」火奴魯魯好笑地解釋。
「排斥?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梁鳳如接受地問道,畢竟「排斥」
這兩個字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可重點是,在醫學中的排斥所代表的含意卻不樂觀。
「放心,我會幫你調適過來。」
「你……行嗎?」梁風如有點懷疑地問道。
「我若不行也沒人行了,因為你吃的是我的血,所以冥界也有我能救你。」
「是嗎?那連你們將軍也救不了我嗎?」瞧他一副捨我其誰模樣,梁鳳如就忍不住想潑他冷水。
「將軍是能救你,只不過那過程可要麻煩許多,再說你難道讓他知道你吃到了我的血嗎?若不想就請閉上嘴巴,否則遲了真會很麻煩。」
「哦。」梁鳳如不得不乖乖地閉上嘴巴,任他給抱人大廳中,為她的確不想,也不能讓將軍知道她吃到了另一個男人的血,所她只能全指望他了。
第四章
望著因調適完而昏睡的梁鳳如,火奴魯魯無奈地歎一口氣後旋身朝有情居飛去。想不到他才回到冥界,就已搞得自身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為此而知法犯法,明知不該為而為卻完全身不由己,莫怪人云,愛情是盲目的,而他亦無法自拔。
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無法改變而重新再來,看來他唯有在撒旦王回來前讓一切成定局,當然,責罰是免不了,而他甘心受罰,即使會被連降數級他也在所不惜。
「哈陶爾。」
一進人有情居,就看見站在花廳裡對著窗外發愣的哈陶爾,保持沉默地站了一會,哈陶爾仍未察他的出現,火奴魯魯不禁開口叫喚,看來他對打雷一事是相當困擾,而逍遙殿上的討論想必是沒啥結果,要不然他怎會對他的存在一點感覺也沒有。
「火奴魯魯!你……」
那熟悉的嗓音,使得沉思中的哈陶爾驚詫又難以置信地循聲望去,而在看見那不容錯辨的身影面容竟站立在他咫尺處,他赫然嚇了好大一跳,怎麼搞的?火奴魯魯是何時來到他身邊?
「我回來了,事實上,我來找你是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是有關於我住所外的那一道雷——」火奴魯魯思索著該如何開口,事情得趁早解決,以免夜長夢多。
「你已經知道那件事了,那撒旦王怎麼說?」
哈陶爾急切地截斷火奴魯魯的話而詢問,因為火奴魯魯的出現亦代表著撒旦王已返回冥界,而在大殿時,針對天界打雷一事討論的結果,是上天界的表決人數較多,可偏偏他是愈想愈得不妥,無奈少數服從多數,幸好天色已晚可拖到明日再起程,而他正為此煩惱不已時,想不到撒旦王已返回冥界,哈!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