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東紋燕
「當然，我們查過了。但情形還是不斷發生，還是有許多人被抓，真是傷腦筋。」老大慢條斯理地喝了口酒順順喉。「我們收買的警察給了個值得注意的消息。」
「哦？」
「聯邦內部據說成立了個打擊毒品和黑槍的執法部門，組織成員都是沒曝過光的。」
「有這回事？」
「是啊！那些個密探個個厲害無比，總是裝成一些提供者和我們做生意，搞得我們現在人心惶惶，每次和人做生意都在擔心對方是否是密探人員。」
「真是傷腦筋啊！」
「還有更傷腦筋的。聽說警方那邊已有起訴我的證人。」
「有這回事？」
「你難道都沒聽到些什麼？」
「有是有，但還無法證實這批人的存在，而且……」
「怎麼？」
「最近內部防得很緊。這多少有點問題。我待在參議員的身邊，也無法探聽到什麼。」
「算了，你就是這樣，只要沒證實過的事，你永遠都不會開口告訴我。」
「金先生……」
「我可以相信你吧？」
「是的。」僱主面無表情地回答。
「別忘了是組織栽培你的。這個恩情……」
「我瞭解。」他推推眼鏡。「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對了。」老大又把他喚回來。「那兩個女保鏢是怎麼回事？」組織已派給他兩個保鏢，也就是現在身邊的兩名男保鏢。
「喔！最近參議員身邊的『問題』較多，所以多增兩個人手來預防，而且……你知道，也是個人喜好的問題。」後面的話就帶了點曖昧。
老大象是瞭解的點頭。「的確，是養眼多了。」
接著老大點點頭，算是應允他的離去。
一切看來都是毫無問題。
正當僱主轉身準備要走時，莉莉絲以一個快速動作將僱主給壓倒，並順勢一滾，瞬間將僱主帶離了危險，槍彈在他們逗留過的地方留下可怕的子彈痕跡。
「看來你身份曝光了。」莉莉絲找到掩護地點立刻拔出槍回敬那些人。「可惡。」僱主喃喃咒罵。他就知道一定會有問題。
情勢對他們很不利，兩名男保鏢本來就是老大那邊的人，此時當然是對付他們的人之一。
「你那些支援的人到哪了？」打了半天不見有救援的人出現，莉莉絲也開始有點緊張了。
「我不知道。」他這個有點重要的「小線民」什麼也不知道。這次老大的召見本來就很意外且不尋常……
他根本就不知道外援人員在哪。連身邊的兩名女保鏢都還是靠關係才臨時找來的，她們到底行不行他也不知道。
這樣挨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必需想辦法闖出去。
「羅絲。」另外找到屏障反擊的羅絲回看她一眼，兩人很有默契的點點頭。
暗號一打，莉莉絲立刻帶頭衝出去，在羅絲的掩護下，朝接近後門一處可做掩護的地方奔去。
「該死，我最討厭和這些幫派組織接觸。」羅絲氣喘吁吁跑來便開罵起來。
莉莉絲沒空管她的埋怨咒罵。他們離後門還有段距離，可是從對方攻擊的情形看來，恐怕是沒那麼簡單跑過去。不知她是否該使用她那特殊能力……
才這麼考慮著，便突見有人硬闖入餐館，她雖聽不清那些人在喊些什麼，不過想來必是聯邦那些探員總算到了吧！
莉莉絲利用時機，趁敵人抽出部份人手對抗闖入者時，她也開始反擊。
陣陣徐風吹進餐廳，緊接著強風陣陣。
「怎麼回事？」
餐館裡的人被強風和其中帶著的沙吹得睜不開眼。餐館裡的東西全被亂吹亂竄的風，吹得雜亂紛飛。
「走。」在怨聲、咒罵聲四起之時，莉莉絲拉了僱主便跑，在無人阻擋下衝出後門。
「這是怎麼回事？」在後面跟著出來的羅絲詫異不已。那陣風簡直就像是在邦他們般。
「別管這麼多了。」莉莉絲拉著人沿著巷道跑到餐館後面的停車場。
在他們抵達車子時，再度被人追上。
「快走。」莉莉絲一把將僱主給推進車裡要羅絲快點開走。一脫離停車場他們便進入了探員們包圍的安全區，被探員們給攔了下來。後頭追殺的人，也被警方的人給攔住。
「該死，你們怎麼會讓消息走露。」一下車這名僱主便毫不客氣地對負責探員開罵。
羅絲則因在槍戰中受了點擦傷而被帶去裹傷。
正想沒事時，不知從何處拋來了一顆手榴彈。
不及多想，莉莉絲立即朝著僱主猛撲過去。
「轟」的一聲。爆炸的地方即時煙霧迷漫。
在漫天煙霧中，莉莉絲因感受不到震波而抬起頭，卻意外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此人雙手前伸，手前張開了一張普通人看不見的保護網。保護住了她以及她身下昏迷的僱主。
「伊萊。」莉莉絲看傻了眼，她以為她已把他甩掉了，怎麼現在竟……
一見危險已過，伊萊將保護網收起朝她走過去。
「你總是喜歡身處危險當中。」伊萊將傻在當場的莉莉絲一把從地上拉起。
第九章
一直到事情結束為止，伊萊始終在旁等著。
好不容易見面，他不會再輕易放走她。
「你怎麼找到我的？」
「你以為我會說嗎？」他可不是笨蛋，說了以後可能就找不到她人了。
「別再躲我了。」她才踏出一步便被伊萊抓住宅區。
她看著他，也是該面對面的時候了……
「先找個地方住再說吧！」她常南北各地跑，甚至在各國跑，因而從沒有一個安定的住所。
伊萊仍舊死抓住她的手不放。他始終覺得無法抓她的人。
「放心，我不會再逃了。」就算她再三保證也沒用，伊萊就是不放。
莉莉絲歎口氣，只得拖著他招來一部計程車，將他一起拖上車去。
他也不想想，在警察局門口拉拉扯扯的多難看！
為免惹人注目，她只得快點將他給帶走。
在伊萊的堅持下，他們來到伊萊下榻的飯店裡。
「莉莉絲……」一進房門，伊萊便從其後緊緊擁住她。
「為什麼？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住口。」伊萊鬆開她，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他撫著姣好的人。「四年，你逃避我逃了四年之久。為什麼？難道當年的誓言全是謊言？難道你忘了說過的誓言？『今生今世，此情此意，至死永不渝』。難道你忘了這些誓言？」
「忘得了嗎？」她輕喃。「如果能忘記愛你的事那該多好，這樣我就用不著這麼痛苦。」
「你後悔了？」
「不，自始至終都是我自願的。」儘管愛他是件痛苦難當的事，他也甘之如飴，從不後悔。
「嫁給我吧！」他語出突然。
莉莉絲訝然的眼睛大睜，身子一顫。
「不行。」在感動的瞬間，她卻推開了他。
「莉莉絲……」
到底哪裡出了錯？她為何會有這們的反應？她不是愛他嗎？她不是不在乎他從前的過失和傷害了？那為何她卻又逃避他，現在又不嫁給他？令人費解的問題有一堆。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逃避他？
「你不能娶我。」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努力壓制體內激昂的情緒。
「為什麼？」
他好像一直問這句話。
「……」她拚命地搖著頭，拚命地提醒著他和自己不可能。
「莉莉絲。」他嘶吼出她的名，他要知道為什麼。
「別問……求你別問……你只要知道,你該忘掉我,找個完美的女子……娶她為……」
他鬆開手，「你真的愛我嗎？」
「我……」
他搖著頭，「不，你根本就不愛我。」
「不……」
「如果你愛我，怎能說出要我選擇別的女子，要我娶……別人的話……」
「我……」她顫抖地伸出手想撫摸他悲痛的臉,但卻被他給撥開。
「你的愛根本就是虛假的……」莉莉絲耐不住激動，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你……怎可說我的愛是虛假的……你可知親口說出這話的我心中有多難受?你可知要遠離你對我而言是多麼的……」她激動得說不下去。
她臉上滿是淚痕，因激動而顫抖的身子，站不住的腳發軟地跪坐於地。
她臉上……是氣,是怒,是悲,是哀……是不甘……
「莉莉絲……」這是第一次，他發現她竟也有著這麼激烈駭人的感情。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是冷靜且理智的……
他發現，每和她見一次，他就愈發現到一些從前沒注意到的事；每見一次，更覺愛她、想她、念她；每見一次，便愈發覺她對他有多重要。
這樣激烈的她……讓他好想這麼擁住她。直到地老，直到天荒……
他跪下來，緊緊將她抱在懷裡。親暱地吻著她短短的秀髮，吻著她梨花帶雨的粉頰，吻著如泉湧般的淚珠。
「別放棄我。」他乞求著。
「……愛你……至死不渝……但我卻不得不放棄你啊！」
「不，除了你，我終生不娶。」四年前他便發下了非她不娶的誓言。
「不行……」
「你知道，我做得到。」只要他下定決心要做，無人能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