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東紋燕

    「哼！」她算是默認了。

    「你請回吧！我想休息了。」她不想為了這種無聊的事跟別人吵。

    「你別以為得到伊萊的好感就得意起來。」

    「我從沒有為這種事得意過。」莉莉絲蹙起眉頭。

    「哼！我從醫院聽說了你的事，聽說你的背……」黛娜故意朝她瞄了眼。「你已是個『殘廢』了，對吧？」她故意殘忍的用「殘廢」這個字眼。

    「出去。」莉莉絲鐵青著臉趕人。不管是誰對這種惡意的字眼都不會有好臉色給人看吧！

    黛娜得意的高聲嬌笑。「可憐啊！難怪聖王子會對你另眼相看，原來是『同情』罷了！」見莉莉絲不回嘴，她更是得意地繼續說下去。「你以為你那個『殘廢』之軀，能配得上尊貴的聖王子嗎？哈！你這癩蛤蟆別想呼天鵝肉。不過是個斷翼的殘廢天使，哪配得上聖王子，聖王子將來可是要擔任父職，成為我『伊甸』萬人之上的聖王，怎可有像你這種不完美的伴侶，你別夢想了。」

    「住口，你不配說這話。」蜜西莉雅才剛過來探望便聽到這番無理的言論。

    「……大天使長……」蜜西莉雅的出現嚇了黛娜一跳。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天使長嗎？」蜜西莉雅難得出現厲言厲語。

    「我……」

    「這裡豈是你能進來的地方。說，是誰讓你進來的？」莉莉絲的病房是被聖王列屬於重地，沒得到允許誰都不得進來，被抓到可是重罪。

    「我是替聖王來傳話的……」

    「找誰傳話？聖王子？」聖王不可能會隨便找人來為莉莉絲傳話的，因而只剩下聖王子最有可能。

    「是……」

    「哼！我沒看到聖王子在這兒。」

    「他……剛走，我也要走了……」黛娜被嚇得落荒而逃。

    「真服了你怎麼就任那個女人這麼說下去。」她就是見不得莉莉絲任人欺負。

    「算了，她說的是實情。我這個『殘廢』怎配得上尊貴的聖王子。」莉莉絲悲傷的嘲諷一笑。

    「住口，別這麼說自己。」

    「不是嗎？失去了羽翼，再也飛不起來的天使。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更何況，你從以前不也不贊成我愛上他嗎？」

    「莉莉絲……」

    「對不起，我覺得好累，我想休息了。」莉莉絲躺下背轉過身去。現在她不想面對任何人，這包括了自己最親的人……

    「你好好休息吧！」蜜西莉雅知道她要花些時間整理整理自己的心緒，因而也不打擾她。

    此時，蜜西莉雅也說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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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絲，聽說你決定要回下界，可是真的？」只見伊萊急忙衝進莉莉絲的病房劈頭就問。

    「嗯。」莉莉絲冷靜異常。

    「為什麼？」

    「我的傷已好，該是重回工作崗位的時候了。」她已住了近一星期的院，傷口癒合狀況良好，已沒必要再繼續待下去。

    「為何不留下來？」

    「工作豈是兒戲？」

    「這與兒戲無關。有許多人在為你求情，只要聖王一句話，你便可重回『伊甸』……」

    「所以說你在兒戲，這種事豈可說回就回。你可想過，我在下界的成果豈可說丟便丟。」其實，她是拿工作來做逃避啊！

    「你還在恨我？為那一劍恨我？」伊萊到她面前，雙手撐在兩旁將她圈在中間，面對面的注視著她。

    「不，我從沒恨過你。」那一劍，是她自願的她誰也不怨，只怨自己這個殘廢之人為何還活著。

    「但你對我的愛，也不復存在。」

    「今生今世，此情此意……」

    「至死永渝。」她為這句話接下去。

    「但為何你要逃避我？」

    「我沒有。」她否認。

    「你有。」他將她緊緊抱住。「你不能忘了我那一劍的過錯嗎？」

    「那一劍……是我願意的……」

    「得不到你心，願死於你手」

    他們同時想起那句話，伊萊的手更加使勁地用力抱住她。

    「你已得到我的心，以一別再想死了。拜託！」頭深埋她頸肩上的伊萊，沒看到他說完後，她那痛苦萬分的悲傷表情。

    他……不過是對她感到內疚和……同情……她不能接受這樣的同情！她不能啊！

    莉莉絲悲傷的使勁推開他。「不，我並沒得到你的心。」

    「我……」

    她搖著頭打斷他要說的話。「你只是因為內疚而同情我罷了。我不需要你的內疚，更不需要你的同情，這對我而言是更大的污辱和傷害。」

    「我不內疚，也不是同情你。」他曾想過是否真是內疚引發了他對她的關愛。但，不是的，他不會為了內疚或同情而委屈自己屈就一名女子。

    「不要回答的太快。我愛我太久了，太瞭解你了。你的心不可能會為其他女子開啟，你的心永遠只放得下聖公主一人。」

    「請相信我。」他再度抱緊她。她不知該如何說服她，他是真的愛她的。他只能這樣緊緊抱住她，只求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關懷和愛意。

    「不好意思，打擾了。」門外又進來三人，是蜜西莉雅和朱蒂，以及愛喜醫生，難得回來「伊甸」一趟，待久一點再走，只是可苦了思念她的老公。

    她們三人並沒約好一起來，只是到醫院時湊巧碰在一起的。

    「抱歉，請留點空間給我們這群友人吧！」朱蒂語氣仍然不甚友好。

    「你們聊吧！我有事先走一步。」伊萊不以為意，放開莉莉絲後向三個女人點個頭便離開。

    「我們來看你了，不過兩手空空。」愛喜笑著對她甩著兩隻什麼也沒拿的手。

    「謝謝你們。」不知是謝謝她們來看她呢？還是謝謝她們在這個時候打擾？也許兩者都有吧！

    「別謝了！」三人心中有數，都不願說什麼。

    「你真決定要留在下界？」朱蒂問。

    「嗯。」她已決定好。

    「這樣也好。」朱蒂說出這句話後，便見莉莉絲那延頰滑落的淚珠。

    「莉莉絲……」三人詫異地盯著她的淚顏。

    莉莉絲伸手至面頰沾了些淚。「我哭了。」她似乎有點不相信會在別人面前哭出來。

    伊萊在時，她一直忍著，但現在……似乎是忍不住了……

    蜜西莉雅擁住她。「盡情哭吧！別再強忍了。」她這個姐姐什麼都瞭解。

    「既然這麼愛他，又為何要放棄他？」朱蒂不解。

    莉莉絲搖頭不語，傷心的淚直從她美麗的眼眶中流出。

    她配不上他。他該找一個完美的伴侶……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要他的內疚和同情。

    「別問了，讓她好好療傷吧！」是的，不只是身體上的傷，還有心裡面的傷。蜜西莉雅瞭解她的執著與不安，更瞭解她逃避的心情，但卻不能為她解決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背後默默支持著這個親人。

    「蜜西莉雅……別告訴他我在下界。」莉莉絲也緊緊抓住這個世界上最親的姐妹。她們比任何人都要瞭解對方，比任何人都要對愛對方，她們是獨一無二最瞭解對方的雙胞胎。

    不用莉莉絲說，她會的，她會故意引導他朝別的地方找去。相信，只要稍稍引導，伊萊便不會輕易相信莉莉絲先前說要留在下界的話。

    因為，莉莉絲不會留下這麼好找的線索。

    「不管在何處，千萬記得這世上還有個愛你的姐姐在關心你，擔心你的一切，永遠在背後支持著你。知道嗎？千萬要記得……」說得連蜜西莉雅都有哽咽。

    沒多久，莉莉絲便和愛喜醫生一起重回下界……

    「不！為什麼？」在莉莉絲離開後沒多久，便聽見伊萊在莉莉絲原先住的病房裡，悲傷地高聲大喊。

    不為什麼，就為了莉莉絲的不告而別……

    第八章

    三年後

    「伊甸」下放了三名麻煩人物……

    「蜜西莉雅，將她們三人一起下放到下界去這樣跟她們在這裡有什麼不同？這樣下去她們還是無法找到任何男人當她們的伴侶。」瞭解這三位問題天使的聖王子作伊萊不解地向蜜西莉雅問道。

    蜜西莉雅對伊萊神秘一笑。

    「我可沒說她們會被一起放到下界去。」

    她的笑容裡帶著外人不易見到的得意及頑皮，也是認識她多年的伊萊第一次發現她有這麼頑皮的一面。

    他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想著一些只有他知道的事。

    「蜜西莉雅。」

    他的語氣輕柔得使蜜西莉雅正眼瞧他，一聽他那種語氣她馬上就知道他想問什麼。

    「伊萊，放棄尋找莉莉絲吧！」莉莉絲已在聖王的許可下將自己隱藏起來，使任何人也找不到她。

    「不，我必需找到她。」

    三年了，他已找了她三年。對莉莉絲，他有著無限的歉意，他對她做了許多惡劣的事，雖然她原諒了他這些惡行，卻不願再面對他。為了避免讓他找到她，她甚至離開了整個族群將自己隱藏起來。

    他很清楚如果要找到她的下落，只有和她有心電感應的雙生姐姐蜜西莉雅有這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