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丁鈺蓉
完了!王尚玠簡直沒勇氣去看齊馭此時臉上的表情,他難看的模樣簡直就跟嫂子有得拚。
「老兄,你就體……」王尚玠原想替聶汾汾說點情,但是失敗了。
「出去!」齊馭面帶陰霾的說。
「馭兒……」齊驤也想說些什麼。
「出去!」這次的聲調稍高了些。顯示他的耐心已經用盡。
齊驤只得和王尚玠一同出去。將房門扣上後也不敢離開,只是站在房門外注意著房內的動靜。
一等他們步出房外,齊馭便摟住她一同坐到最近的椅子上,並且讓她與自己形成面對面的情形。
「別哭了。」他笨手笨腳的替她拭去淚水。
直到他這麼說,聶汾汾才知道自己哭了,本想咬住下唇抑住哭聲,可悲從中來,眼淚還是不聽使喚的一直落下。
「別哭了!」怎麼叫她剛哭她反而哭得更厲害?怪不得人家常說女人是水做的,這話還真他媽的對極了!
聶汾汾仍是拚命的掉眼淚,打算對他的話來個反抗到底。
齊馭見狀實在覺得沒轍,雖然很想破口大罵,但是一見到她掉個不停的淚水卻又心疼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長長的歎了好大的一口氣,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說道:「求求妳別哭了,好不好?」
他這十分少見的溫柔,令聶汾汾訝異的真停住了淚水。
他說「求求妳」耶!這個從不向人低頭的硬漢居然用了「求求」這兩個字,使得她在吃驚之餘,當下也決定賣他個面子。
「妳別再哭了,妳再哭下去的話我也要跟你一起哭了。」齊馭粗手粗腳的擦著她臉上的淚水,同時滿意的注意到她的眼淚似乎是停了。
「你又再騙人了,我才不相信你會哭呢!」她生氣的嘟起嘴巴向他抗議。
「我沒騙妳,看見妳掉眼淚的樣子,我簡直比被砍了一刀還要難受,恨不得能替妳哭算了。」見她真的不掉眼淚了後,齊馭這才鬆了口氣。
聶汾汾在心中幻想著他流眼淚的樣子,可惜她實在是想像不出來。
「你有騙我,你答應過我,要把我娘接來這裡的。」聶汾汾一想起她娘,眼眶不由自主又紅了。
齊馭見狀,又焦急了起來。
「妳可別又哭了。我並沒有騙妳,在我答應了妳之後,我立刻就要人去接她過來,可是她卻失蹤了。」
「為什麼?她為什麼會失蹤呢?娘她一向是不出大門的啊,她怎會失蹤的呢?」聶汾汾急急忙忙的要向他尋求答案。
「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失蹤的,只知道她是在妳被我帶走的那天晚上,也跟著不見的。」他照實的回答。
那天晚上?聶汾汾一愣。
「可是我記得那時妳還向我保證過我娘很好的,怎麼那時候她已經失蹤了,而你還說她很好?是不是你知道她的下落?」
「沒有。我那時並不知道她也跟著妳後頭不見了,只是因為我將妳帶離聶家前,妳娘她還很平安的睡在妳旁邊,所以我才會告訴妳她很好。」
「那麼……她為什麼會不見了呢?」她咬住下唇想著,突然大驚的叫道:「該不會是因為我爹看到我不見了,所以又把我娘賣給誰了吧?」
天哪!要是這樣的話就慘了,那豈不是她害了娘的?
「絕不可能。因為妳爹還為著不能將妳娘交給買主而大傷腦筋的。」
「買主?那件事不取消了嗎?」聶汾汾疑問。
「妳爹根本不想將人家給他的錢退回去,他根本就是打算把妳嫁掉之後,再把妳娘也賣了,這樣一來他還可以多了妳那一百兩的收入。」齊馭仔細將所探知的事情告訴她。
「畜生!」她氣極的怒罵。她們母女倆差點就都毀在那個人手裡了。
「妳用不著生氣,因為他也得到惡報了。」
「有可能嗎?」她懷疑的看著他。
她不知道詛咒過那個人上百次了,可從沒一次靈驗過,所以她早已不相信會有報應這句話了。
「這是真的。前些日子他遇到攔路打劫的強盜,被殺人劫財了。」他不想將其中的一些細節告訴她,而只告訴她表面上的事實。
「是嗎?」
那個人畢竟還是她的親爹,所以儘管心裡再怎麼恨他,在聽到他死了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會有點難過。
「那麼家裡一定陷入一片混亂當中了吧?」聶汾汾猜測。
那個人平素十分小氣,所以他那些妻妾們就直等著他死了後可分得財產;現在他既然死於非命,想必來不及留下遺囑,那麼為了爭財的混亂情形便可想而知了。
「的確是很亂。」他十分慶幸自己及早將她帶離聶家,否則在這種情形之下,她們母女倆的命運不知會變成如何。
「算了,現在那個人既然已經死了,那麼我和我娘就再也跟聶家沒任何關係了。」對此,她真是鬆了口氣。
「妳根本不用跟他們有關係,以後妳只要跟我有關係就可以了。」齊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聶汾汾因他親暱的語氣而紅了臉,但立即又想起她娘的事。
「那麼我娘的事怎麼辦?她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啊?」她憂心忡忡的問。
「妳用不著擔心,我們已經用了許多關係去找人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的。」
「真的嗎?你這次沒騙我了吧?」聶汾汾還是放不下心。
「我可以向妳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媽的,這女人還真會懷疑他所說的話,真氣人。
「那……我就相信你好了。可是你以後絕對不能再騙我了。」她十分慷慨的原諒他。
「那……妳以後也不要說出那種話來嚇我了。」齊馭道。
「我有說了什麼嚇你的話嗎?」她自己怎麼不記得了?
「怎麼沒有?妳說妳討厭我,而且不要再喜歡我了。我聽到妳那樣說,嚇得差點沒昏倒。」那種感受可比利刃刺心,好像就快死了。
「我……我那個時候著急嘛,又好害怕我娘怎麼了,所以才會那麼說的,又……又不是故意的。」她好小聲,好小聲的向他賠不是。
「所以妳會那樣說並不是真的討厭我了?」齊馭急於獲得她的親口保證。
「我當然沒有討厭你了,我還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察覺到了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不安感,她連聲向他保證。
齊馭這才大大的吐了口氣,同時溫柔的在她臉上印下無數個細碎的吻,額上、眼上、鼻上、頰上,最後停留在唇上,當他無法滿足於這種短暫輕觸的感受,溫柔的吻立即轉為狂熱。
情慾勃發的他,粗糙的手掌早已不客氣的撫上她的胸部,甚至還挑開她的衣襟,挑逗著她胸前柔嫩光滑的肌膚。
沉醉在美好觸感的齊馭,起初並未聽到急促的敲門聲,而未獲響應的敲門聲便這樣一直持續著,終於讓他稍稍地回了神。
「滾開!我現在沒空!」他不耐煩的朝外頭咆哮,心醉神迷的看著眼中略帶情慾的聶汾汾所展現出來的媚態。
他低頭再含住她豐潤的唇瓣,停在她胸前的那只不老實的手掌正想要再繼續攻城掠地,可是惱人的敲門聲卻又開始響起。
「不是叫你們滾開了嗎?」他的聲音裡飽含著慾求不滿的惱怒。
「馭兒,我們有丫頭她娘的消息了。」因為自己是外頭一群人當中最年長的,所以齊驤只好很勇敢的喊道。
若非事關重大,他也沒那個膽子打斷他這個火爆兒子的「性」致啊!
齊驤的話很快的衝破迷霧,直直的敲向聶汾汾的意識。
一聽見有娘親的消息,她冷不防的由齊馭腿上跳下,整個人快速飛奔的前去應門。
「有我娘的消息了?是真的嗎?」她欣喜的問道。
奇怪的是,外頭那些以齊驤為首的男人們在看見她時,先是瞪大了眼睛,隨即很有默契的同時將頭抬高,臉上則不約而同的出現了抹紅暈。
「你們是怎麼了?為什麼不看著我?」聶汾汾不解地看著他們這種整齊畫一的奇怪動作。
慢了幾秒鐘才追過來的齊馭,低咒著將她攬進懷中並且轉過身,讓自己的背部擋住了眾家男人的視線。
「你們他媽的誰敢偷看的話,我就挖了誰的眼珠子!」他邊厲聲恐嚇邊動手替她把敞開的衣襟拉好,並且慶幸自己剛才還知道節制,所以她暴露出來的肌膚並沒有太多。
不過就算是不多,他還是非常不爽。若非是這些男人都頗有自知之明的不敢看她的話,他就要宰人洩恨了!
「就是那間小屋子。」
當齊馭等人花了幾天時間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裡,帶路的人指著前面一幢小木屋對大家說道。
「我娘真的在那裡面嗎?」聶汾汾倚在齊馭胸前緊張的問。
「老實說,我們並不確定,因為看過住在裡頭的那位婦人的人並不多,而且也都僅止於匆匆一瞥,所以我們只是認為很有可能,而不能斷定。」帶頭的人誠實的回答她。
其實若非他們的人找至此地,碰巧由小屋的窗口看見那位婦人的容貌酷似他們要找的對象的話,大概他們現在仍在各地尋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