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丁鈺蓉
呵,瞧爺現在完全就是一副逮著妻子外遇的妒夫模樣,真有趣。
是嗎?獨孤煞怒極反笑。
如果小廚娘真以為她能輕易的擺脫掉他,那她可是大錯特錯。
凡被他修羅王所看上的獵物,不管再如何頑強抵抗,最後仍是得乖乖就範!
向來鮮少被嚇到的春若水,這會兒臉色居然罕見的微微泛白。
她不停的眨著美麗勾魂的眼睛,不太相信此刻正呈現在她眼前的事實。
「愛愛,你不要告訴我,這些全是由心心親手做的?」她問著身旁的婢女,聲音帶著微微顫抖。
「回小姐的話,它們的確是。」祁愛愛語氣中除了有同情,還帶點笑意。
雖然好像有些不應該,可是看到一向無往不利的小姐也會有現在這種害怕的神情,叫她實在是忍俊不住。
話又說回來,一切也都是她自作自受。
春若水擱下烏木筷,食慾全失。
這已是第幾回了?她以指按住隱隱作痛的額頭。
第一天,她那擅於廚藝的婢女在做菜時,竟會忘了加鹽、加醬、加酒等等的調味料,雖然吃起來索然無味,但她勉強還能接受。
第二天,調味料雖未忘了加,可卻來個乾坤大挪移,該加鹽的卻加了糖、該加糖的卻加了醋,導致所有的菜色都改了原味,當然她也只能以「偶爾嘗試些新鮮口味也是不錯」的借口來安慰自己。
第三天,調味料沒忘,口味也正確,只是外觀嚴重變形。魚被煎到皮脫肉碎、白菜煮到變黑菜、炸丸子直可媲美炸彈,滿桌瘡痍的菜色,令她實在是無法下箸。
第四天……
幾乎每一天,她家那心心小廚娘都會搞出一項烏龍來,直到今日仍是。
春若水瞟向桌面,做好心理準備後才開口。
「愛愛……依你看,那個漂浮在湯麵上的不明物體。會是什麼?」
「啟稟小姐,依奴婢看來。那個東西極可能是奴婢今兒個用來擦遍整個房間地板的抹布。」祁愛愛用再正經也不過的語調回答。
抹布?嘔!春若水頓覺一股酸意由肚中湧上。
「心心竟然把抹布當作菜來煮?」
「小姐,似乎不只有抹布。」祁愛愛故意雪上加霜。
「還有?」春若水瞪大一雙美眸。不……會吧?
「奴婢似乎瞧見那盤青菜中,隱約露出個像是條絲帕的東西……混在那盤豆腐裡的,似乎是只象牙白的發弄……哎呀,那冷盤裡頭閃著利光的物品,莫非是只匕首……」
「行了、行了!」春若水揮手示意她停口。
連匕首都出來了!現在她不得不懷疑,她那個心愛的小婢女該不會真是平日對她積怨已深,現在根本就是蓄意報復。
「小姐,您還好嗎?」祁愛愛忍著笑問。
她怎可能會好?春若水哀怨的垮下臉。
「心心當真這麼恨我啊?」她也不是故意要拆散她跟獨孤煞的啊,只不過是想借此測試一下那男人真正的心意嘛。
「心心她怎可能會恨小姐,只是她現在的心情太亂,所以才會——」
「我知道啦,反正我這是咎由自取。」春若水好不懊惱。唉,好人難為啊!
祁愛愛因主子的表情忍不住露出微笑,突然由屋頂傳來某種細微的響聲,令她立即擺出警戒的動作。
「是誰?」她抬頭往上瞪視。
「屬下有事想向小姐稟報。」一道不帶任何情感的男聲低低說道。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祁愛愛這才放鬆防備。
「何事?」春若水問。
「後門處來了個貴客正伺機而動。」
「貴客?」春若水唇兒上揚。「是為某人而來的吧?」
「應該是。敢問小姐該如何處理?」
「別去理他,還有傳令下去,待會兒若由後院傳出任何聲音,叫大夥兒都當作沒聽見。」春若水吩咐。
「是。」
呵,他總算是來了。原本她是打算,若這幾日他人再不出現.她就要直接將心心小廚娘打包送去哩!畢竟她實在是再也無法忍受面對這些怪異的菜色。
「愛愛,去叫心心來見我。」春若水道。
「主子莫非是嫌菜不夠,想要追加?」祁愛愛故意開玩笑。
「死愛愛,你別說那種話來嚇我!」她橫了她一眼。「我不過是覺得心心這幾日來心情不佳,所以想建議她去後門處散散心,然後——」
「她就會很湊巧的被一名男子給擄走。」祁愛愛替主子把話說完。
「呵呵,這可是你說的哦,我什麼都沒說。」春若水當下撇得一乾二淨。
唉,跟在小姐身旁少說也有四、五年的時間,小姐有啥心思她怎會不瞭解?
「對了對了!」春若水喚住祁愛愛的腳步。「等你叫過心心後,便立刻出去為我買些能吃的東西回來,再不讓我吃個正常的食物,我真會餓死呢!」
或者,這才是小姐真正的用意!
看著主子那種無辜但又帶著慧黠的表情,祁愛愛心中不由得想道。
第八章
獨孤煞肩上扛了個人,大刺刺的由外頭進來,並且目不斜視的直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凡是見著這一幕的人,嘴巴無不大張得簡直可塞下好幾顆蛋。
這是怎地?難不成爺因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幹起強擄婦女的採花勾當來?
所有人皆帶著濃濃的疑惑,在無法找當事人求證之下。他們僅能轉向與主子寸步不離的人尋求解答。
「侯護衛,爺扛的那位姑娘是誰?」眾人將侯海團團圍在中央,有人率先發問。
「是爺的『心』肝寶貝。」
經人一解釋。倒是有幾人馬上聽出弦外之音。
「啊……莫非是冉姑娘?」
「是嗎,是爺將冉姑娘給帶回來了嗎?」
「冉姑娘跟爺一塊回來了?」
「這麼說,我們即將能恢復正常的生活嘍?」
「萬歲!」
一道冷冷的聲音毫不留情的打斷眾人的歡欣氣氛。
「你們想得美!」
呃?眾人紛紛頓住。
「那個……侯護衛這話怎講?」
「你們以為冉姑娘是自願跟爺回來的啊?」
「不是嗎?不然她為何沒大吵大鬧?」
「那是因為爺點了她的啞穴。」
咦?眾人面面相覷。
「至少……至少她並沒有強力掙扎。」有人樂觀的發言。
「那是因為爺又點了她其他的穴道,讓她無法動彈。」侯海殘忍的戳破他的希望。
什麼?眾人不由得大驚。爺這般行徑跟個淫賊有啥不同?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齊往獨孤煞寢室的方向望去,現場靜肅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皆清晰可聞,直到久久之後。有人才發出怯怯的聲音。
「那……我們需不需要前去拯救冉姑娘……哇!」
他話語方歇,一陣拳頭雨已不客氣的直往他身上招呼。
白癡!
爺就算真的當起採花大盜,他們當人下屬的責任自然就是幫主子的忙,並讓主子能夠盡興,怎麼能夠去壞了主子的好事呢?
況且照這情況看來,爺肯定好一陣子都沒空來找他們的碴,在經過連日來煉獄般的生活後,既然有機會能讓他們好好的休養生息一番,若不善加利用那才是傻瓜哩!
於是在給了那個說錯話的一頓「粗飽」後,大伙隨即伸了個懶腰,打算趁此補足少了許多睡眠的人便做鳥獸散,僅留下被揍到幾乎奄奄一息的受害者,靜靜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被綁架了?
冉心心無法抵抗的任由獨孤煞一路將她扛到修羅門,再扛來到他的寢室,接著便見他落了鎖,自己的身子被拋在榻上,隨後他即以泰山壓頂之姿撲上她。
他竟敢在她散步時趁機綁架她?一股無明火在她體內熊熊燃燒。
「小廚娘,你在生氣?」
廢話!冉心心用力的瞪他。
「那真是太巧了,我也很生氣。」他揚起一抹微笑,然笑意卻沒抵達眼中。
他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可是做錯事的那個人那!氣極的冉心心更是睜大眸子瞪他。
「哦,瞧你的表情似乎很不以為然的樣子?」獨孤煞瞇起眼,一雙巨掌卻有別於他嚴厲的語氣,分別輕柔的把玩她小巧的耳垂。
電擊般的感受瞬間流竄她全身,令她起了陣陣戰粟。
他……到底想幹嘛?冉心心費了好大的勁,才能維持著原來生氣的模樣。
「你不該對我的話視若無睹的,小廚娘……」獨孤煞低頭在她耳畔細語,他火熱的氣息又使得她微微顫抖。
啊!冉心心吐出一道無聲的呻吟。他……他怎麼用這招,真卑……鄙……
察覺到她的反應,獨孤煞漾出一抹輕笑。
「你怎麼在發抖呢,是不是會冷?」他惡意的伸舌輕舔她形狀完美的耳殼,並十分滿意她在自己身下微微輕顫的模樣。
嗯,看來小廚娘對他並沒有如她所說的那樣討厭嘛!
怎麼辦?她的理智已經越來越薄弱了!冉心心意識模糊的想道。
不行,她應該要討厭他的,怎還能讓他為所欲為?只是她雖有心想抵抗,然在全身及聲音皆受制,且他又不斷的挑逗她的情況下,她的努力益發顯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