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俘虜愛人

第8頁 文 / 喬安娜·林賽

    她的僕人跟著進來,為他的傷口清洗上藥。那年長的女人喋喋不休,說他不該傷害自己。她還看見他頭上腫起的大包,也替他上了藥。他隨便她擺佈,失敗之後,什麼也不在乎了。他也不介意那個男人闖進來,檢查仍留在他小腹上的血和種了。

    那人的表情矛盾地混和了滿意和憤怒。「她說你反抗得很激烈。算你狗運,否則我可能現在就得殺了你,因為你和她——」

    話沒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一直沒有再出現。華瑞克分析他的話,得到幾點結論。首先,他不會活著走出去,對方只要他的小孩,對他沒有其它企圖。他也知道那個男人嫉妒他,想殺了他。

    他還是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他讓美芷餵他,替他淨身,讓他在床上方便。連她拿掉綁在他嘴上的布條,他都懶得和她說話,這種情緒一直維持到那個娼婦再度出現。

    小房間?沒有窗子,只有看見她,他才知道天黑了。而見到她,他整個人才活過來,再度感到憤怒、被羞辱。他的掙扎弄掉了繃帶,鐵銬陷進帶傷的肌膚。

    不過她比前一晚更有耐心,慢慢等他不掙扎了才靠近。同時讓他完全準備好,才爬上床。

    那一晚,她來找他三次,接著的晚上,又來了三次。一次待得比一次久,因為他的身體遲鈍了,她並未因此氣餒。他完全在她掌握之中,她愛撫他,使他興奮。

    她對那個叛徒尤其溫柔,讓它貼近她的臉,對它呼氣,只是沒有做她威脅要做的事,沒有必要嘛。他光想到她要那麼做,她就達到目的了。而他完全無力阻止她,他再也嚇不倒她。她利用他,搾乾他,使他很自己,恨那個叛徒。

    天哪!他最根的是她,他多麼想報復。到了第三天,他滿腦子都是這件事,計劃要如何對付她。想想看,他第一眼見到她,還打算給她一個家。對,給她一個家——在他的土牢?。但首先他要讓她也嘗嘗……不,首先他必須逃走。

    「告訴我她的名字。」

    這是他對美芷說的第一句話,她正要把濃濃的燉肉汁送進他嘴裡。

    「不好,我想你沒有必要知道。」

    「我的手下會找來,我會拆了這個地方。如果你想活下去,跟我合作。」

    她竟有膽子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你被抓來時只有一個人。」

    「不,我和我的扈從在一起。傑弗瑞,他們殺了他,你不知道?」

    如此冷峻的口氣,她突然害怕了,但她很快想起來他被捆在床上。於是她對自己皺眉頭——也對他。

    「你是武士?不可能,他們要找的是普通人,難道這還錯得了?」

    沒有必要說服她,他只是說下去。「我的部隊就在附近,他們會找我。」

    「你很會講故事,先生,有什麼目的?」

    「放開我。」

    「哈,說得好。」她對他咧嘴笑。「你沒有必要騙我。就算我有鑰匙,我也不會放你走,直到我家小姐達到目的。」

    她沒有告訴他,若薇娜已經吩咐她去四處找鑰匙。只是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它的下落。何必讓他空抱希望?

    這一次餵食花了比較久的時間,因為他一直講話。那使他臉上綁布條的痕跡消褪了些,而她要再把布條綁上時,仔細看清了他的瞼。

    「老天,你有一張嚇人的瞼,」她近乎自言自語地脫口道,「我現在才注意到。」

    華瑞克不需要她提醒。由於他的臉,他的第一任妻子怕他,他的敵人也怕他。他本來希望那該死的娼婦會因而嚇跑。那是由於他的眼睛,有人形容他目露凶光;也由於他的嘴,他從來不笑。還有他的表情——特別是現在,知道她不肯幫他。

    「你要記得我給過你機會——」

    她把布條塞回他嘴?,打斷他的話。「你威脅我是沒有用的,我替我家小姐做事,才不管你呢。難怪她每次從你這?出去,都是愁容滿面。她也是不得已的,你就不會對她溫柔一點嗎?可惡的束西!」

    丟下這幾句話,她便自顧自走了,留下他獨自生氣。她要他怎麼樣?同情一再強暴他的女人?她想從他這?偷一個小孩,他怎麼原諒她?

    死對他而言不算什麼,但士可殺不可辱,他絕對不會放棄對她復仇的念頭。

    而第二天美芷抱著一疊衣服,拎著食物出現時,他十分驚訝。

    「幸好我找到鑰匙,我們家小姐要你走,並且非得現在——趁她哥哥外出找人手時。」

    她解開綁在他嘴?的布條,一邊說道,「我們會說服他,說你讓小姐有喜了,不過很難講他會不會追殺你。」

    「哥哥?」他想起那個男人。「我想不是親的哥哥吧?」

    「不是,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感謝上帝。」她說,忙著解開他的鐵鏈,沒有看他。

    「萬一她沒有懷孕,會不會有人替代我的位置,躺在這張該燒掉的床上?」

    「那不關你的事。」

    「那告訴我為什麼她要懷孕?而且必須是我的孩子?」

    她聳聳肩。「還會為了什麼?為了要保有這個城堡。她嫁給柯白恩領主,當晚他就死了,也就是你被捉的同一晚,那孩子要說是他的。」

    貪婪,不錯,他早就該猜出來。而柯白恩堡是個值得爭取的地方,他由附近打量過城堡。他不敢接近,因為不想和領主囉唆。就連隨身的三十名侍衛,也會引起側目,所以他要他們先走,去和軍隊會合。他只想洗個澡,在床上睡一覺。他沒有料到會遇上貪婪的新娘子,計劃謀奪夫家的財產。

    最後一條鐵鏈鬆開,美芷跳開一步,躲得他遠遠的。華瑞克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經過三天不正常的姿勢,他咬著牙忍住痛楚。沒有布條卡在上下牙齒中間,感覺也很奇怪。不過他不顧渾身疼痛,動手穿她抱進來的衣物。

    對於粗糙的布料,不夠長的衣服,布做的鞋子,他全都沒有抱怨。一旦著裝完畢,他只想著一件事。

    「她在哪裡?」

    「不行,」美芷朝門口退去。「如果你想傷害她,我會召人抓你。」

    「我只想和她說幾句話。」

    「你說謊,先生,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她叫我放你,不想讓你白白犧牲,但她不要再見到你。如果你回來,吉伯特爵爺會殺了你,你快點走吧。」

    他盯著她半晌,他想掐死那娼婦的慾望,不比他想重獲自由的希望弱。但他不知道美芷會召來多少人手,他得打敗多少人才能見到她。

    「好吧,不過我需要一把劍,還有我的馬。」

    「你瘋了不成?」她斥道,「你就這樣走吧,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抓你的人,把你所有的東西全丟了。來,我帶你由側門離開,時間不多了。」

    跟著她,他記住眼前所經過的事物。除了僕人,守衛城堡的士兵根本寥寥無幾,他差點要改變主意,不想離開了。

    難怪她繼兄要外出找人,柯白恩堡一天就可以被攻下,而華瑞克馬上會帶人回來證明他的判斷正確。

    「他走了。」

    「我知道,」若薇娜淡淡地回答,由窗口轉過身來。「我一直看著他隱沒在樹林裡。」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美芷告訴她。「我們應該再等一下。」

    「不。吉伯特已經說了,除非我懷孕,他不打算離開這?。他去特爾斯堡也沒有用,那?一時也攻不下來。今天是他第一次出去,以後他可能不會再出城。而且他注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我們怎麼放走那個男人?」

    「趁他睡——」

    「對,到時他會派他的親信看住每一道關口。你明知道現在是最好的機會,美芷。」

    「但也不知道你成功了沒……」

    房間?十分溫暖,若薇娜卻打了個寒顫。「我——我不能再那麼做了,就算他人還在這?,我昨晚就告訴過你,不能再做。」

    「嗯,我瞭解,那不容易——」

    「不容易?」她尖銳地苦笑。「那不對,那簡直大錯特錯,我不能一直錯下去。剛開始為了敷衍吉伯特,我只好做給他看。但後來他不再檢查,相信我的話,說他騷擾那個人會使我達不到目的,我就該停止,為什麼我沒有馬上想——」

    「你何必自責呢?」美芷質問道,「你又沒有得到任何好處,而他還得到樂趣。」

    「不,他沒有。他恨透了,那有什麼樂趣可言?美芷,他反抗,反抗得好激烈,不顧他的傷口。他恨我,恨我強迫他做那件事,他要我知道那種根,他的眼睛——」她又打了個寒顫。「我再也不能回去做那件事,殺了我也不能讓我再對他那樣。」

    「萬一你的計劃不成功呢?」

    「會成功的,非成功不可。吉伯特不會發現那人走了,以為我還每晚去見他。等我確定懷孕,我再告訴他,我放走了那個人。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怕傷害了胎兒。而且那人是死是活並不重要,他也說沒有人會相信奴隸的話,如果有人膽敢說我肚子?的孩子是他的,也沒有什麼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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