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丁小米
「投靠我……我孤家寡人一個,你是一個女人家,這怎麼好呢?」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更不會強……迫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何況我還有個小侍女在,這就不是孤男寡女,用不著怕人說什麼了。」她轉身搖醒睡得像豬的小豆芽。「小豆芽,你說對不對?」
小豆芽茫茫然被搖醒,一雙眼睛還沒全睜開。「啊?」
「我說得對不對嘛?你僅管點頭就是。」
點頭,哦。「對、對。」模糊間聽見有人叫她點頭就是,小豆芽於是也沒搞清楚任何狀況就直點頭。
「你看她都點頭了。」一等她點頭,凡妮莎立即就推開了她,讓她繼續蒙頭大睡,管她醒了沒。
「這——好吧,你就暫時住在我那兒。」
耶!第一步計劃已經成功,等住進了這傢伙家裡,她就可以慢慢地進行殺夫計劃第二步,看他沒什麼大腦,殺他應該比想像中簡單容易多了。
你可不要怪我,怪只能怪你命薄。如果我真殺了你,我一定會把你安葬得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凡妮莎在心裡打著如意算盤。
殊不知這場未開啟的戰爭並不如她想像中的美好、順利。
遊戲未結束,誰都無法猜測輸贏。
☆☆☆看著風姬那麼努力地把床單撕成條狀,再結成一長條,龍胤實在不忍心去阻止她。
看這樣子,這女人是打算攀著窗外逃走。
「這是沒用的。」他出聲制止她愚蠢的行為。
作賊心虛,被逮到的困窘讓風姬羞紅了臉。「你一直在這兒?」
「我不是一直在這兒的,至少不是在你動手毀了那條可憐的床巾之前。」他故意挪揄道。
天殺的男人!他居然敢這麼嘲笑她,最可惡的是,還笑得這麼好看。
「你去死!」她把那堆花了不少時間弄出來的布團朝他可恨的笑容丟去。
哦!去,沒中。
「要離開火龍堡,除非你恢復法力,可是你所有的法力都被我禁錮住,根本就無法使用,所以你是沒有辦法離開這兒的,除非我帶你走。」
「放我出去,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正在做什麼。」悶在這兒三天,她幾乎快急瘋了。
那丫頭走了三天,她不知道那丫頭為什麼會到天界,但是她知道莎兒絕不會是為了嫁人這檔子事。
「我正在救我的女兒。」
「救你個大頭鬼,你正在一步一步把風騷王國推入死亡。」
「死亡?」龍胤一臉的茫然。
「對!如果風騷王國被毀了,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風騷的存亡和她嫁不嫁人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你別以為她只是單純地逃避這樁婚姻,因為這檔婚事早在千年前就被決定,莎兒注定成為杜青的妻子。如果不嫁,風騷王國只有一個命運,就是滅亡!你以為我會任她毀了風騷王國?風騷王國大大小小數十萬人的生命全在她的抉擇之間,所以莎兒嫁人是勢在必行,這事已沒有退路。」
原來,那丫頭惹的事情這麼大條,怪不得會跑到他這兒來。
「問題是,她並不想嫁人。」龍胤說。
「這事由不得她。」她並不是個狠心的母親,風姬何嘗不想看到莎兒嫁的會是她所愛的男人,但,她是堂堂一國之尊,更不能因此而縱容自己的私心。
「總有辦法能解決這難題。」
「什麼辦法?」
「只要那傢伙不存在,這婚約自然就沒有兌現的必要。」
「那傢伙不存在?等等——」她想起了那天莎兒臨走前說的話,難不成她是去——「凡妮莎是去殺他的!」他老實說道。
老天!這下真的是沒救了。
「喔,笨!笨!笨!」她氣得直跳腳。
「怎麼回事?」
「你們以為只要殺了那可憐的傢伙,風騷王國就沒事了嗎?大錯特錯,錯得一塌糊塗、錯得離譜。」
「怎麼回事?」
「在玻璃書的後頭,還附載了這麼一段:若有人存心想破壞這段姻緣,破壞之人則將遭天之責罰,而風騷王國之女莎兒,將盡所有的努力贏得杜青之愛,若有二意,在第十五個月亮出潮之時,必毀。
「不嫁他,莎兒只有一條路——死;嫁了他,至少她還能活著,我還見得到她,可是看看現在,你正在幫她害死自己,她是主謀,你則是幫兇。」
風姬的怒氣節節高漲。真是兩個自作聰明的傻蛋!
他真的錯了?
龍胤皺起眉,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必須去阻止她。「這是真的?」
到這會兒,他居然還在懷疑她的話,她拿起桌上的花瓶,往他的腦袋擲去,希望能把他的腦袋敲醒一點。
「下地獄去吧!你居然還敢質疑我的話。」她氣呼呼地罵著。「女兒不是你的,你當然不關心。」
「她是我女兒,你要我提醒你這事實幾次?」
「就算你說上一百次、一千次、講到喉嚨都啞了,女兒還是我的。」
對她的倔強和冥頑不靈,龍胤只氣惱,卻不知道該怎麼治她。「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承認她也是我的。」
他扳住她身子將她摟在懷裡。
但是,風姬哪是那麼容易就屈服的女人。「放開我!」她瞪著他叫道。
「放開你,你就承認莎兒是我的女兒?」
「休想!」
「你不怕,我就這麼禁著你,直到你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你關不住我的,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她指的當然是她那群姊妹。
而龍胤,卻把那「人」想成了她的新歡,那個叫什麼「小浩子」的傢伙。
「沒有任何人能從鷹堡救人走,你別指望會有人來救你,就算小浩子來也沒辦法。」
「小浩子?」聽到風騷王國裡那隻大色狗的名字,風姬一愣。「這關它什麼事?」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到「他的女人」那麼親密地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龍胤只覺得刺耳。
「如果他知道你被我囚禁在這兒,難道不會來救你?」
救我?
呃……如果它是一隻會為主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忠狗,知道主人有難應該會來救她,可是,事實上,小浩子是只好吃懶做、沒品、沒修養、沒水準,最喜歡趴在女人身上吃吃豆腐、揩揩油的大色狗,叫它救人……唉!難喔。
身為這狗的主人,她怎麼能實話實說!說出口不僅丟人,人家還以為這狗是和主人學的。
那她勤儉持家、三從四德、禮義廉恥、四維八德,傳統優良婦女的名聲不是就毀在一隻狗身上了?
昧著良心,風姬義正辭嚴地說著:「它當然會來救我,身為一個男子漢,解救一個女人是它的責任。」
男子漢?
哼!去你的男子漢!
那小浩子在她心中的份量居然這麼大?他就不曾聽她稱讚過他是男子漢。龍胤可沒那麼大的肚量聽自己的女人去頌揚別人,尤其是個男人。
「你作夢!」
突然被龍胤罵了句「你作夢」,風姬還想說的話全被打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叫你別作白日夢、想都別想,沒有任何男人能從我手中救回你,除非他對生命已經了無生趣,否則他將會是和死神打交道的人。」他的眼眸裡簇起一團烈火。
那死神會是你。
風姬明白那意思,一陣冷風拂過她身子,她輕易就感受到他的霸道,那麼熟悉卻又陌生。
「它會來救我。」
她還是很堅持。
「愚蠢的笨女人,你是我的女人,這生是,來世亦是,要我再次放開你,除非我死。」
最後那幾個字,龍胤說得極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雖然他曾錯過,但這次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他重重地搖晃著她,想要她明白這事實。
「你弄痛我了。」
「你是我的,聽到沒有?說!說你是我的女人。」他仍抓著她,只是力道減了許多。他將她擁在懷中,在她耳邊輕語。
他熾熱的氣息不斷呼在她耳邊,惹得她心裡一陣酥癢,她只能將身子的重量依附在他身上。「別這樣……」
「老天!我已經好久不曾這樣碰你、吻你,你還是這般柔軟、細嫩。」他用細吻證明他的話,用吻撫觸她身子。
「龍……」她喃喃發出呻吟,風姬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忘了東西南北,忘了剛才還在鬥嘴。
「說,你是我的女人。」他溫柔地哄道。
他命令的口氣,像冷水潑醒了她,她強硬地推開他,也不曉得哪兒生來的這麼大一股力氣。「不!我不是你的女人。」
「頑固的女人,你明明要我、你明明就在享受那一切,卻還要口是心非地拒絕。」
「我沒有!我討厭你的吻、討厭你的碰觸。」
豬八戒!豬八戒!我沒有、我沒有!她極力平復身體被他引起的異樣悸動。
「騙子,你還要我再證明一次嗎?」
「不要!」
她說得太快,連自個兒都覺得心虛。
「可是我還想……」
「你滾出去,我不要再看到你。」她立刻打斷他的話,指著門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