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丁苓
「你看這是什麼!」古玄火將董伏心故意留言的紙箋拿給他,「你老婆竟然帶我老婆南下相親!她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最好叫她把人還給我!不然我一定拆了她的骨頭!」
古玄火氣昏頭了,失去理智的大吼。
「你老婆不把我『老婆』還給我,我也一樣,一定拆了她的骨頭!」古玄雷跟著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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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玄火雙腿交叉疊著坐在單人沙發看著雜誌,像故意找碴似的,只要她一讚美別的男人好看,他的批評聲音就會立刻跟著響起。
半個鐘頭來,他已不只一次東嫌這個丑,西嫌那個矮,董小玲被擾得差點要叫他閉嘴,不過最後她什麼都沒做,繼續專注的看著電視。
「咦,這個歌手長得不差,帥喔!」還是個肌肉猛男,養眼耶!她口水差點流了出來。
「帥?笑得跟白癡沒什麼兩樣!那樣叫作帥?」古玄火諷刺的嗤哼了聲。「那我就是天上沒有,地上找不到的超級大帥哥了!」
是喔!蟋蟀的蟀,超級大「蟀」哥唷!
董小玲回頭白了他一眼,不理會他的自大,再將視線移回螢幕上。
「哇啊!這個主持人好性感!」很有男人的魅力,這個她喜歡,董小玲著迷的更往前湊近些,險些跌下沙發去。
「賣弄風騷。」瞧她像個花癡似的,古玄火對那位主持人更是厭惡,譏誚的聲音充滿不屑。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他太可惡了!批評也就算了,還講得如此不堪入耳!
這會兒,她再也忍不住要發飆了。
「古玄火,你對每個男人都很有意見喔!」她不滿的轉身瞪著他,「尤其是對我的偶像!」
她特別強調偶像兩個字。
「沒錯。」他埋首在雜誌中,很大方的坦誠他的厭惡,來自於嫉妒。
「你到底懂不懂得欣賞?」她真懷疑他的審美觀,八成有問題。
人家歌聲優美,他說像「吹狗螺」;人家舞技高超,他說跳得像小丑;人家演技厲害,他說裝扮到中邪了;人家主持功力一級棒,他說低俗沒水準。
不管怎麼樣,他都有歪理可說。
「我當然懂得欣賞!」他一副受到侮辱般的猛然抬起頭,「美的東西我都會欣賞,但是那些殭屍臉,笑得像個白癡,又只會賣弄肌肉的人,並不在我的欣賞範圍內。」
他的評論,聽得會教人想吐血。
「拜託!」她跳下沙發,衝到電視機前,轉動頻道,並指著螢幕裡的人物解釋說道,「你看清楚,這個叫酷哥,而這個叫帥哥,至於這個則叫性感又有魅力的男人好不好。」
古玄火放下雜誌,雙手環臂,以很質疑的眼神睨了睨螢幕上的人,壓根從心底排斥那些被稱作好看的男人。
「他們哪裡酷了?哪裡帥了?又哪裡性感有魅力?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他不認同的挑了挑眉,表情不掩飾的露出厭惡。
真的是在對牛彈琴。
「就你最帥好不好?」她受不了的翻了下白眼。
「本來就我最帥了!」聽到她的讚美,他像只愛炫的孔雀,得意揚揚的揚高下顎。「算你識貨!」
「你少臭美了!」誰說女人不寵,男人才不能褒,」褒尾脊就翹起來了。
「不是我在說,我可是天下第一、世界無敵、宇宙無雙的超級大帥哥。」古玄火一點也不謙虛,非常驕傲的大聲說著,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董小玲頓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猛搓著手臂。
「你好不要臉喔!哪有人自已讚美自己的,還誇讚得那麼嗯心巴拉,虧你說得出口,真不害躁!」他敢講,她可不敢聽唷。
「你不認同嗎?」誰說他自己褒自己來著,他可是大家公認最出色的俊男。
董小玲不假思索的搖著頭。
古玄火一張俊瞼突然拉得又長又臭。
「這話可是你曾對我說過的!」他指控的聲音有著怒氣。
有嗎?她一瞼迷糊,完全不記得兩個多月前,那晚她喝醉酒所說過的話。
「你想賴帳,不承認是吧?」古玄火露出猙獰的微笑,威脅的站起身。
「沒有。」她惶恐的睜大兩眼,頭搖如波浪鼓的否認。「我……我想,我記記起來了。」
她根本忘記了,不過在這節骨眼上,她可沒勇氣敢承認。
「那承認我長得比他們帥?」他以下巴努了努電視。
在老虎口前,她敢不點頭嗎?
「嗯,你最帥。」她皮笑向不笑的拍著馬屁,「不只長得比他們帥,還帥上百倍。這個答案你有沒有滿意?」
最後一句話她咕噥的含在嘴裡,他沒聽見。
「知道就好。」古玄火志得意滿的咧嘴大笑,「算你有眼光。」
董小玲受不了的白了他一眼。
原來不只女人會嫉妒女人,男人也會。
瞧她不小心在他面前誇讚別的男人長得不錯,他就氣呼呼的臭著一張臉,一讚美他長得此任何男人都帥,他就拽得跟什麼似的。
人哪,還是喜歡聽好聽的話。
「喂,我有件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要不要聽?」她憋不住了,要與他分享這項喜訊。
「你說。」古玄火重坐回沙發,繼續閱讀著他的雜誌。
不曉得該如何開口,董小玲靦腆的低垂著頭。
等了半晌依然沒聽見她的聲音,古玄火疑惑的抬起頭。
「什麼好消息?」不會又撞壞他新買的跑車,還是又偷開雷的跑車闖禍了?
董小玲坐立不安的移了移位子,全身像長了蟲似的,東蠕西動非常的不自在。
「我……那個……」她開心的朝他微笑著。
她的老毛病又犯了,」緊張或一高興,講話就講一半,讓人摸不著頭緒。
「哪個?」他難得有耐性的問道。
敢再撞爛他的跑車,以後她就甭想再開車,他絕不會讓她拿生命開玩笑。
「我有了。」按著腹部,她笑咪咪的說道。
不是撞壞跑車?古玄火怔住。
「你說什麼?」他倏地站起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有身孕了,兩個多月了。」已經到醫院去證實過了。
古玄火睜大眼的看著她,反應是傻笑,接著走到床頭櫃拿了本雜誌,斜躺在床上又繼續看他的雜誌。
這會兒,換董小玲傻眼愣住了。
就這樣?
他的反應未免太奇怪了吧!
沒有高興的歡呼、沒有雀躍的大叫、也沒有開心的抱著她旋轉,什麼都沒做的對著她傻笑,然後……然後……就不理她了!
那。按捺?
「你在看什麼?」不悅的關掉電視,她困惑且好奇的走向他。
「沒什麼。」他像只狡猾的狐狸,神秘兮兮的賊笑著。
「沒什麼是什麼?」她站在床邊,低頭彎腰一看,一看見他在挑選什麼時,雙頰頓時染上玫瑰紅暈。
他現在正在看的是,新娘禮服的目錄。
「這件如何?」將她抱上床,他指著一件剪裁俐落,線條簡單,樣式大方的婚紗問道。
「不錯。」這件她也喜歡,「不過我還沒答應要嫁給你。」
聞言,古玄火不悅的瞇起眼,口氣很壞的質問,「為什麼不答應?」
孩子都有了,還不結婚?
管她答不答應,明天綁也要綁她上教堂,押也要押她去簽字。
喝!還有臉問她!
沒送花,沒戒指,沒求婚,要她怎麼嫁?她的臉皮可沒他厚!
「為什麼?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他的神經真的粗得跟電線桿有得比,一點都不細心。
「求婚是不?」他立刻會意,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預藏的鑽戒,執起她的手,不容拒絕的為她套上。
套上她的手,也套住她的人,同時套住她的心。
童小玲訝異的眨了下眼,激動的看著鑽戒,感動得好想掉淚。
原來,這就是他示愛的方式!
不過,她的感動只維持了兩秒鐘,下一秒鐘,她小臉氣呼呼的鼓脹著。
他竟穿睡衣在床上向她求婚引
噢!天啊,敲昏她吧!
她的幻想再度破滅!
他,古玄火,真的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不但氣氛不對,地點也不對,天底下有比她更可憐的被求婚者嗎?
「還有呢?」重點是後頭戲,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期待盼望著。
「還有什麼?」古玄火納悶的看著她,「這樣不夠?」
董小玲差點昏倒,氣得想抓扯頭髮大叫,更氣得想一腳將他踹下床。
什麼叫作這樣不夠?當然不夠!他省略了一個步驟,一個非常重要的程序。
「古玄火,你一點情調也沒有!」她抱怨出聲—不滿的斜睨著他。
他實在太差勁了!沒見過比他更笨的人了,居然遲鈍到這種地步,沒救了!
情調?古玄火露出一口白牙,很是得意的對著她笑。
「這樣叫特別!你懂不懂?」這可是他精心策劃安排的,「在臥室求婚,保證讓你終生難忘!」
嘖,女人,真難討好。
是喔是喔,讓她終生難忘,順便讓她氣到老唷。
「好,就算特別,你好像忘記說一句話了?」還是漏掉最重要的那一句。
「哪一句?」她不說,他哪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