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丁苓
至於古玄風則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也想不透為何海豚對她這麼有吸引力,連三個英俊、冷酷、又多金的帥哥站在她面前,她都不屑一顧。
眼見歷史又要重演了,古玄風、古玄火兩兄弟很有默契的,下意識立刻各捉住一人,防止悲劇再度發生。
「你憑什麼?」海豚就像是他的生命,只要有人膽敢「肖想」,他絕對不會客氣的奉上幾個拳頭,即使對方是女的,他照扁不誤。
如果不是古玄火力大如牛的拉住他,古玄雷失控得差點又想揍這個小時候曾經挨過他一拳,猶不知記取教訓還敢挑釁的董伏心。
「就憑我是屋主!我就絕對有這個權利和資格!一隻要一扯上海豚,董伏心就會失去理智和冷靜,以及一切該有的害怕與他槓上。
「屋主?」眼神很侮辱人的睨了她一眼,古玄風嘲諷的嗤哼一聲,「有證據嗎?想證明你是屋主,就拿出證據來。」
「是啊!空口說白話誰都會,重點是誰有了證據,誰就是贏家,就不必再爭辯了。」
逮到機會報仇,古玄雷故意訕笑的揶揄她的吹牛,見她愈生氣,他就愈樂。
證據?證個頭啦!想到以一百萬之差飲恨敗北,眼睜睜的看著房子被人標走,她就氣得想拿菜刀回「地獄島」去,將那個野蠻人幽厲給砍了,再剁成肉醬餵豬吃。
明明講好出賣降心的價錢是六千五百萬,結果他開出的支票卻只有六千萬,真是有夠小氣、卑鄙、無恥,早知道就不將降心如何偷溜出堡的方式和路徑告訴他,現在她也不會變成「顧人怨」,被秋後算帳的降心一腳踢回台灣來。
嗚……說來說去,這一切都要怪那個死人骨頭幽厲!如果他肯再多給她兩百萬,加上她省吃儉用存下來的四百萬,母親嫁妝的別墅她早就標到買回來了,也不用受氣的賴在這裡看人臉色、任人吼罵。
「拜託!你嘛幫幫忙,又不是瞎眼,哪看不出她表情明寫著——我沒有證據,這五個斗大的字。」古玄火很不客氣的當著她的面譏誚道,也很不客氣的諷刺她說大話,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好本領。
「你……你……」律師不愧是律師,一句話就堵得她無話可說。
咬牙切齒的瞪著喜歡對她冷嘲熱諷、明損暗貶的古玄火,董伏心氣得直想用十爪抓花他那一張欠揍的嘴臉,不過在不小心瞄到古玄雷準備和他沆瀣一氣對付她時,吃了熊心的豹子膽,一下子就遽然變成了沒用的老鼠膽。
真是孬啊!明明就是「恰北北」的母老虎一隻,結果卻有一顆老鼠膽。
這下可好了,底細被人摸清楚了,難怪她會被他們吃得死死的,看樣子這輩子她是永無翻身之日了。
「不過……」詭異的奸笑一聲,古玄雷吊人胃口的看著她半晌,才慢條斯理的揭開謎底,「你沒有證據,我們——有。」
「咳……你……說……什麼?」吃驚過度的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董伏心訝異的怔住了,「你……你………你說什麼?你們……有什麼?」
她的別墅就是被他們標走的?這……這……睛天霹靂!怎麼可能?那故意以一百萬差價標走別墅的痞子,就是他們三個惡名昭彰,人稱紅髮惡魔的壞胚子?!
天要亡她呀!
腦袋一陣暈眩,她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太過於震撼的事實,讓她承受不住打擊的整個人僵硬如一尊木雕。
「我說——我們有這棟房子的地契、所有權狀!看清楚了,這是什麼東西?」為了讓她輸得心服口服,古玄火從一隻黃皮紙袋拿出任何人也無法反駁的證據來。
事實擺在眼前,董伏心啞口無言的呆傻住了,不敢相信別墅真的被他們標走。她臉色發白的瞅著他們,不明白他們住在「恐怖島」好好的,究竟跑來台灣做什麼?又為什麼要故意標走這棟可被列為鬼屋的別墅?害她想借住一下都不成。
來回望著他們笑得不好懷意的詭異表情,和像逮到獵物般得意的眼神,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
預兆……噩夢成真了,她所擔心、所害怕的事……也都成真了!
受不了刺激,兩眼一翻,她就昏倒了。???
「好……痛啊!」被人一腳踹下床,完全搞不清楚怎麼一回事,只知道全身骨頭像快散了般難過的董伏心,忍不住疼的放聲哀嚎起來。
「吵死人了!閉嘴!」受不了她那魔音穿腦的呻吟聲,古玄風捉起枕頭就往她臉上砸去。
「嗚……嗚……我好難過呀!」迷迷糊糊的按揉著摔疼的屁股,她尚未清醒過來的斜靠著床,當自己半夜睡到一半又跌下床。
「我叫你閉嘴!」見她的哭調沒有意思要停的樣子,古玄風一氣之下乾脆拿起桌上的茶水,惡劣的往她臉上潑去。
「啊——」尖叫一聲,董伏心像被電極般的彈跳起來,抹了抹臉上冰涼的水漬,這一刻她總算清醒過來了,「你……你……」
古玄風?他怎麼會在這裡?像見鬼似的睜大兩眼,驚愕的怔愣了幾秒,才慢半拍的想起所有的一切。
「怎麼?睡得舒服嗎?」揶揄的看著她挺不直腰的按揉小臀部,古玄風很滿意自己傑作的咧嘴一笑。
「舒服?舒你個頭啦!」被人一腳踹下床會舒服?那換他來讓她踹踹看好了。
這個該殺千刀的豬八戒!要叫醒她的方法多的是,他卻偏偏故意拿水潑她,還惡劣的踢她下床。
可惡!此仇不報非女子,她若不整得他哭爹喊娘的,她董伏心就跟他姓!
「我肚子餓了。」傲慢的高揚著下巴,他頤指氣使的命令她下廚去。
揉著摔疼的臀部和閃到的腰,董伏心不敢相信的瞪著這只狂妄自大的豬。「你肚子餓了,關我屁事呀!」有錢不會打電話叫外燴?嗟,真沒想到他懶到這種程度,餓死算了。
「你現在站在誰的地盤上?」面對她無禮的頂撞,很意外的,他沒有生氣,只是表情有些不悅的瞪著她。
「哼!」不用他刻意提醒,她當然知道。
「八、九點不算晚,不想在這大半夜被我轟出去,現在就去給我張羅食物來。」威脅的看著她,他交疊長腿放鬆的坐在舒適的躺椅中,姿態雖隨意卻有著高傲不可侵犯的王者氣勢。
哇咧……瞧瞧他那是什麼口氣,居然是命令她,而不是請她下廚耶!搞清楚,他們非親非故,憑什麼要她為他做牛做馬?
「我是你請的傭人嗎?」諷刺的冷冷一哼,不想再留下來讓人家欺負,她打算走人投奔大哥董伯儒去。
「你不想買回別墅了?」看得出她的念頭,他突然詭異的冒出這一句話來。
咦?董伏心愣了下,訝異的回過身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竟然說要把別墅賣回給她?這……真的、假的?不會又在尋她開心吧?
「如果你服侍得我龍心大悅,說不定我會考慮將別墅賣給你。」炯亮的自光盯著她呆怔的小臉瞧,他手指有節奏性的敲著椅把,性情宛若一陣風般難以捉摸。
「真的?」不相信他的為人,她一臉懷疑的評估他的信用到底值多少錢。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嘴角浮著狡猾的笑意,非常耐人尋味的看著她,堅持的表情猶如蜘蛛佈下天羅地網,誓死也要逮捕到她這只獵物般的可怕。
忍不住哆嗦的打了個冷顫,不知道什麼原因,董伏心覺得他看她的眼神非但很奇怪,也很詭異,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小時候。」她記憶特佳,還記得他騙她說黑芝麻是螞蟻做成的,鳳梨汁是尿變成的,還有什麼紅蘿蔔汁是血製造的。惡!
想想,小時候她還真蠢,真好騙,居然會白癡的相信他的鬼話。
「沒想到你還記得。」古玄風眸光突然發亮,訝異的咧嘴一笑,性感的唇瓣彎成一道迷死人的弧度。
真沒想到她居然會記恨到現在,嘖嘖……他終於知道她為何會這麼怕他,見著他像看到鬼似的嚇得馬上拔腿就跑的原因了。
不悅的微蹙著眉頭,董伏心厭惡的瞪著他嘴角那抹笑容,十分不喜歡那個似勾魂攝魄,可以使人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微笑,著實讓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我記憶力特好。」她就算想忘也忘不了,他這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什麼人都不去捉弄、欺負,就偏偏特別喜歡惡整她。
記得有一次,她真的氣極了,脫口而出問他為什麼老愛欺負她,結果他很絕的回答她說,因為她對了他的眼,要不然他根本連看也不會看她一眼。
哇咧……見鬼了咧!彷彿被他捉弄、欺負是一種榮幸似的,她不知感恩圖報還跑給他追,被他逮到了沒掐死她,她就該叩首謝恩般,真是令人氣憤得想吐他幾口口水。
「我允許你住下,一個月給你十萬塊薪水,只負責照料我的三餐,如何?」鬼魅般的綠眼牢牢的鎖住獵物,古玄風骨子裡的掠奪本性,隨著狡黠的眸光一點一滴的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