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鄧婉玲
舒絳沉溺在他的熱吻之中,只覺得一股燥熱湧遍全身。姜比邪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胸部,觸痛了她身上的傷痛。
舒絳一驚,她怎麼了?怎麼會沉溺在他的親吻之中?她最憎恨最討厭的人就是姜比邪,怎會任由他親吻?
「走開,惡魔!」
舒絳用力想推開姜比邪,姜比邪一隻手仍圈在她的纖腰上,把她緊緊地貼在自己胸膛上。
舒絳對自己又痛又恨,更痛恨眼前這個惡魔一般的國王。他到底想怎樣?舒絳眼裡滿是痛恨,恨不得刮他一記耳光。
姜比邪好笑地看著滿面怒意的舒絳,故意把一隻手放在她的酥胸上。舒絳羞得滿面緋紅,姜比邪卻惡質地解開她的衣襟,看到她身上的傷痕已比前次好得多,他把她橫抱起來,幾步走到床邊。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舒絳吼叫起來,她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侮辱,她恨死這個男人。在他放下她的那剎,舒絳迅速一巴掌刮在他的俊臉上。
姜比邪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臉頰,威脅地盯著舒絳。舒絳被他眼眸中那抹寒光嚇住了,她知道打國王會有什麼後果。
舒絳靜靜地躺在床上等待他的懲罰,他會如何折磨她?除了打得她全身傷痛之外,他還能有什麼方法?把她送進地牢?餓她幾頓?還是把她的皮一層層扒掉?舒絳想到這兒,不禁打了個寒顫。」在想什麼?還記得本王怎樣打傷你?」
姜比邪看著她發白的臉色,嘴角噙著一抹沒有溫度的微笑,伸手拿床頭上的藥膏,舒絳以為他要打她,嚇得閉上眼睛。但沒有,她只覺得身上的傷處透著陣陣清涼的感覺,他在幫她上藥。
舒絳睜開眼睛,只見他上藥的那副神情,有點痛惜有點自責,她從他緊皺的眉頭看到他溫柔的一面。
姜比邪瀏覽過她全身的傷,幫她包紮好傷口,然後湊近她耳邊低聲地道:「你欠本王的,等你的傷好了,本王會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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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說完,姜比邪露出一抹帥氣的笑容,在她的紅唇上又親丁一下,便起身走出錦繡宮,留下仍然愣住的舒絳,不知道等待著她的是怎樣的命運?那絕對是難逃魔爪。
舒絳長長地歎口氣,她真是背到頂,怎會掉進這個千年古皇城之中?那個亦邪亦正的國王,他要怎樣討?舒絳可以預測到不久的將來,自己會更傷得體無完膚。
蘭娥把地上的珠寶收拾好,扶舒絳從床上坐起來。
「小姐,國王臨走時,要蘭娥把三王子的首飾送回去。」她臉帶愧色地對舒絳說。
「你送回去吧,無論如何要三王子收回這些珍寶。」舒絳點點頭道,她雖出身貧寒,但並不至於看見珠寶便二眼放光。
「是!」蘭娥拿起那盒珠寶,馬上到越華宮。
姜比邪掛在舒絳身上是一塊相當精美的碧玉,雕刻成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鳳,鳳羽展翅,身上的紋理凹凸有致。
鳳玉碧綠清澈、晶瑩凝透、賞心悅目。舒絳把玩著這塊寶玉,它確是一塊無價之寶,較之她在市集中所見的寶石寶玉更通透翠綠。
他為什麼要把它掛在她脖子上?舒絳有點想不透,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送這麼貴重的寶玉給她,她承受不起。
舒絳想把寶玉從身上拿下來,雖然姜比邪曾警告她不得拿下,她才不管他,他以為他可以主宰她嗎?她並不屬於任何人,連她的父母也從沒這麼惡形惡狀地對她,他以為他是誰?
舒絳剛要除下寶玉,宮女進來告訴她,刑比蘇丞相來見她。
「刑比蘇丞相?」舒絳一愣,「他是誰?為什麼要來見我?」
「丞相沒說,只要小姐出去見他。」宮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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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絳滿腹疑惑地跟在宮女身後,來到官廳上,只見一個年紀已五十多歲的老人站在廳中。
宮女們看見刑比蘇早已行跪禮,而舒絳大搖大擺地走出來,刑比蘇看她連一點禮貌都不懂,心裡已有幾分不快。上下打量她,卻不得不承認她是個長得相當漂亮的美女,難怪國王見到她會神魂顛倒。哎!他本打算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國王,但國王一直推托不受。
雖然國王一再說她不是赫羅人,是皇城五百年來再沒交往的地面人,可是,刑比蘇並不相信地面人可以進入他們的地下皇城,五百年前他們的先祖拼盡所能,用法力把出入口封住,他們不再與地面人往來。
「你就是刑丞相?」舒絳走到老人跟前,打量他一眼問。
刑比蘇並不答話,上下打量夠舒絳,最後目光停在她胸前的那塊翠綠碧玉上。國王把那塊寶玉送給這個女人,已然說明了一切。
刑比蘇心裡有點無奈,雖然他擔心是赫羅人使的奸計,但國王把這個女人留在錦繡宮,打破了他不近女色的慣例,明顯地對這女人有興趣。刑比蘇懷疑是這女人使了媚術迷住國王,否則怎會今冷情的國王把持不住?
先祖刑天忠肝義膽,雖敗猶榮,被黃帝砍去頭顱,仍以胸為眼,肚臍為口揮舞戰刀,誓要斬殺黃帝。身為刑家後人,怎能讓國王中敵人的奸計呢?
「不知道舒絳有什麼可以幫助丞相呢?」舒絳打量他一眼,對他放肆的目光感到不悅,但仍客氣地問。
「你難道連宮中的規矩都不懂嗎?」刑比蘇老臉上露出一抹冷意。
舒絳皺了皺眉,明白這老人所說的規矩無非是跪拜之禮,這老人來此要教訓她?
想給她下馬威?
看他的表情擺明對她並不友好。
「哼!」
刑比蘇見舒絳完全不理會他的話,不高興地冷哼。
舒絳覺得渾身不舒服,不僅是他老臉上的排拒,連他這聲冷哼,都覺得他定是個頑固派,他來這兒幹什麼?
「如果你說的是跪拜禮,請原諒,我真的不懂。」
舒絳沉靜地道。
「赫羅人終究成不了大器,連這基本禮儀也不懂,別以為有國王為你撐腰,你就無視一切。」
刑比蘇神色一凜訓斥她。
這個老人在說什麼?
國王會為她撐腰?
姜比邪不打死她,她已偷笑了,會為她撐腰?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也不是赫羅人。」
舒絳好笑地道。
「你別以為裝出一副可憐相就可以騙過我。國王就會上你的當,我等大臣是不會上你這妖女的當,也不會讓你的計謀得逞。」刑比蘇厲言疾色地道。
「我有什麼計謀?」
舒絳呆住了。
「哼!我警告你,你這妖女,別以為國王現在不殺你,你就可以興風作浪,只要你有點點不對,我會殺了你。」刑比蘇冷言威嚇。
「你在恐嚇我嗎?」舒絳問。
刑比蘇沒想到這個妖女居然這麼大膽,敢頂撞他。他瞪大一雙老眼,覺得這個女子的膽識有別於人,他不應該小瞧她。
「你自己知道就好。」
刑比蘇冷笑道。
「如果我不呢?」
舒絳在心裡冷笑,這兒的人都是這麼蠻不講理,他在擔心什麼?擔心她會害姜比邪嗎?她有這本事嗎?她自認為沒有。
「你……」刑比蘇吹鬚瞪眼,但心裡不由得生起讚賞,好一個不怕死的女子。
也許國王正需要一個這樣的女子,但無論國王怎樣決定,他都要把這女人的來歷查清楚,誰知她是地面人還是赫羅人?
地面人狡猾奸詐,誰說得清不是地面人使的詭計?就他們地底下的赫羅族人,就已夠他們去對付了,現在又加上地面人,他怎麼可以大意?
雖然他並不認為地底人會鬥不過地面人,他們有著百分百的地利人和,不管地面人有什麼目的,地底人也會和他們一決勝負。
「你是地面人?」刑比蘇轉移話題問。
「是的!我不小心掉到地洞之中,所以來到地下皇城,我無意闖入這世外桃源。」舒絳第一次向人解釋她到地下皇城來的原因。
「你是哪裡人?」刑比蘇雖然並沒到過地面,但地底人與地面人幾千年來的往來,在史冊上有著清楚的記載。
「北京人。」舒絳道。
「北京人?」刑比蘇瞪大眼睛,他在史冊中沒見過這詞兒。
「對!」舒絳想了一想,可能他們不知道何為北京,但北京在古時稱作京都,於是舒絳又補充道:「即京都。」
刑比蘇聽了,果然一副恍然大悟樣。但不對,赫羅人也一樣到過地面世界,能回答這樣,並不代表舒絳就是地面人。
「京都何以又稱北京?」刑比蘇犀利的目光直逼舒絳,只要她講得不對,他就有理由請國王殺了她。
於是舒絳說起中國幾千年歷史,從盤古初開,女媧補天,到黃帝以後各朝各代,又說到現代中國在地球中的地理位置及外面世界的繁榮昌盛。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刑比蘇從她的故事中回過神來,已經是晚飯時分。刑比蘇走時仍然帶著警告的意味對她說,別以為知道外面世界的事情,就可以證明她不是赫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