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鄧婉玲
她不知自己是發神經還是什麼,為什麼不邀同學們一起來呢?找幾個同學來,彼此有個照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無措了。
舒絳哭得又累又餓,好在她有帶乾糧,於是她摸索著掉在旁邊的背袋,從袋中掏出麵包,先填飽肚子再說。
舒絳邊吃麵包邊抬頭仰望,希望能夠透過洞口的光線,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但令她相當失望,上面仍然一片昏黑。
舒絳吃完麵包,擦一下嘴,赫然看見前面有亮光,前面有出路?舒絳整個精神一振,從地上一躍而起,朝光線走去。
舒絳跟著那光線向前走,只要有光線,她就有希望,但那道光線似乎在好遠的地方,並且她似乎是走在一條秘道裡面,因為腳步回聲是空洞的。
前面的光線從一小點變得越來越大,但似乎還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因為她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也不知跑了多長的路,只覺得很累,仍然跑不到透進光線的地方。
「這條路到底會通去哪兒?怎麼走都走不完的?」
舒絳停下來喘氣,但它像在無邊的盡頭,讓她覺得有份夠不著,捉不到的感覺。
「那光線難道不是洞口透進來的嗎?它應該不會移動才對啊。」舒絳喘息了好一會,又繼續跑。
舒絳不能氣餒,即使跑盡她最後——口氣,也要找到出去的路。她扶著洞壁緩了緩氣,然後又繼續向前跑。
她跑跑停停,停停跑跑,緩一口氣又繼續跑、她不能夠放棄,前面就是她的希望,前面有她的未來,只要出去,未來在向地招手。
「天啊!我肯定是撞邪了,難怪爸爸媽媽不許我學考古。」但現在知道似乎太遲了。
那團光線似乎越來越近,從一小點變成一個圓,又由一個圓變成一個大圓,當它越來越大的時候,舒絳相信她找到出口了。
舒絳看著那道光線,一面跑一面鬆一口氣,不管出口在哪兒,只要不把她困在地洞中,她就有救。
她大概興奮過頭了,並沒在意自己在走的路是一直向下傾斜,這傾斜的角度足以把她送到地心。
舒絳帶著莫名興奮的心情奔向發出亮光處,她高興得幾乎要大喊萬歲。噢!她出來了,她終於出來了。
那光線變得更大,就好像一團光束環繞而成成圓圓的洞口。
舒絳一下子就衝進光圈內,光圈在她身後迅速褪去,她喘息著慶幸自己終於走出地洞。
身後的光環迅速地隱去後,舒絳的跟前一片朦朧,有一瞬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但不管是什麼地方,她相信只要找到當地政府,她就能夠回家鄉,回到大學去。
***************
等舒絳的眼睛適應了周圍的一切,一間金壁輝煌的宮殿讓她看得目瞪口呆。她在作夢嗎?還是地真站在皇宮之中?舒絳向後看去,身後哪還有洞?身後的光環消失無蹤,只有幢堅固厚實的牆壁。
她到哪兒了?皇宮?宮殿?她作夢?
宮殿正中,一個年輕的男人坐在龍椅上,看見舒絳從牆壁出現,驚愕地從椅上霍然而起。
年輕的國王沒待舒絳反應過來,一道藍光從他的手上迅速向她射來,舒絳只覺眼前藍光乍現,已被那道光線射中。
「啊!」藍光射中她的右腳,舒絳慘叫一聲。
舒絳跌坐地上,抱住自己的痛腳,眼裡噙著一眶淚水。國王的身影如鬼魅般,一個旋身已到舒絳跟前,她仍不知危險將至。
國上頭帶金黃色王冠,身披黃袍,渾身上下散發著王者的風範和氣勢。舒絳非常氣惱。心忖他是不是土著人?這麼野蠻不講理。
「你是誰?你從哪兒來?」年輕的國王冷厲而迅速把她從地上抓起來,一手指住她的脖子,一手控制了她的手腳,渾身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國王年約二十三、四歲,白淨的臉上是俊俏的五官,美得像個俏姑娘,但從身上散發的狂傲之氣以及充斥全身的王者氣勢,都讓人想到地獄中的死神。
舒絳一下子從震驚中醒悟過來,她到了什麼地方?不過是掉到地洞之中,眼前怎麼會有國王?難道浙江甘泉附近還有一個不為世人所知的王國,她無意闖入這世外桃源之中?
「你是誰?」
國王姜比邪的手,更用力地掐住舒絳的脖子,他的語氣已相當不耐。他乃一國之君,從來沒人敢如此放肆地站在他的跟前,更不敢不回答他的問話,這個穿著古怪的女人會是什麼人?
「我……」舒絳二腳離地,已透不過氣,她「唔唔唔」地拚命掙扎。
姜比邪指著舒絳,看她因透不過氣漲紫的臉,一把將她摔到地上。是赫羅人嗎?如果這是赫羅人使的詭計,那他就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你到底是誰?不說是嗎?」姜比邪陰狠地問。
舒絳被他攤到地上,摔痛了手腳,大口大口地喘氣,看著眼前這個又俊又貴氣又帶著一抹狂傲氣焰的國王,腦裡一片空白。
他是誰?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姜比邪見她一面喘氣,一面無懼且放肆地打量他,他半瞇著眼,陰森地瞪著這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女人。在他的王土之上,誰有這膽量如此不敬?姜比邪心底倏地升起一團怒火。
「來人!」姜比邪對著門外高聲喊。
門外的衛士馬上推門而入,看見宮中多出一個穿著古怪的女人,也都一愣。她從哪裡進入皇宮?周圍守衛森嚴,她竟然有這能耐?
幾個護衛向著舒絳撲過來,舒絳被人迅速按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舒絳被九個男人五花大綁起來,她的手腳都被綁痛,被射傷的地方更像火燒般疼痛,她拚命掙扎,但那幾個男人把她綁得更緊。
年輕的國王坐在龍椅上,沉著一張俊臉,他陰鬱地打量著舒絳。
舒絳被按著跪倒在國王面前,她抬起頭,衝著姜比邪大喊大叫。
「放了我,你們想幹什麼?放了我!」舒絳心有不甘,莫名其妙地來到這個地方,又莫名其妙地被人五花大綁。
她並未有心要冒犯國王尊嚴,也不是有心要誤闖國土,這個年輕又俊的國王就不可以對她尊重一點?
姜比邪盯著舒絳好一會,他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也搞不清她是什麼人,她是他的宿敵赫羅人派來的奸細?看她一張美麗又固執的臉,他才不怕她不招認。
「押下去。」姜比邪陰沉著臉。
舒絳被一群男人推著,把她押到牢房,用力推倒地上。她慘叫一聲,仰頭怒視著如狼似虎,身材矮小的男人。
「你們還是人嗎?你們不會小心一點?」舒絳氣死了,她摔得渾身酸痛。
兩個男人上前把舒絳手腳上的繩索解開,又把她雙手分別綁到架上,舒絳相當清楚他們要幹什麼,這種審問犯人的情景幾乎千篇一律。
「喂!你們要幹什麼?要幹什麼?」她煞白了一張俏面,呱呱叫著喊著,希望他們能聽懂她說的話。」
姜比邪冷笑一聲,走到她跟前;托起她下巴。他知道她長得不錯,這麼近距離看去更美。
姜比邪一愣,心裡湧上股淡淡的情緒,但現在可不管她美不美,他要她說出到皇城的目的。
「你說還是不說?」姜化邪捏緊她的下巴,把臉湊近,直視她的眼睛;厲聲問。
舒絳和他幾乎鼻尖碰鼻尖,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舒絳心裡一陣驚慌,心跳加速,滿面漲紅,但仍倔強地瞪著他。
姜比邪臉容一整,臉上露出一抹又帥又俊又邪魅的笑容。他放開舒絳,手一揮,隨從蘇迪亞遞上一條皮鞭,姜比邪撥弄著鞭子,那燦爛的笑容扔有如和煦的春風。
舒絳看得心裡撲通亂跳。噢,天!他的笑容迷死人。
姜比邪看著她失神的表情,嘴角一揚,臉容一整,本來和煦的笑臉代之而冷酷,他的眼眸像要在她身上挖二個洞,舒絳在心底打個寒顫。
「說!你是不是赫羅人派來的奸細?」姜比邪揮出皮鞭,毫不留情地打在她的身上。
「啊!」舒絳慘叫一聲,這個惡魔,有著一張天使般的臉孔。在誘惑人心後又狠狠涅碎,心底才升起的好感被他的皮鞭擊得粉碎。
皮鞭狠狠地抽打在她身上,慘叫聲和皮鞭聲混成一片。舒絳痛暈了過去,姜比邪叫人用水潑醒她。
舒絳悠悠醒過來。她不小心掉進地洞,無意闖入皇宮,罪不至死吧?父母弟弟同學老師的影像不斷浮現腦海,她好後悔,後悔不該到地下皇城裡冒險。
皮鞭再次打在舒絳的身上,舒絳再次痛暈過去,在她陷入一片昏黑前,她知道地再難回到父母的身邊。
姜比邪沒想到這個看似嬌弱的女子如此固執,舒絳再次暈倒過去,他揮著皮鞭的手垂下來,心裡湧上股莫名的煩躁。他按下心底的不快,扔下皮鞭,陰鬱地盯著她血肉模糊的身體,心底更加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