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肯特尼·雷恩
「算我倒了八輩子的楣。」他擦過她身側大步下樓。
雅妮走進他房間遊蕩,聽到他打開廚房門的聲音。麥可幹嘛亮著大燈?浪費電。她幫他關大燈開小燈,節約能源。他的衣服丟在地上,領帶掛在床頭的檯燈上,床邊有一隻鞋子,另一隻失蹤。她微笑著坐到窗前的軟墊上等他。
他上樓了,站在門框下看她,門框變成畫框,他就是可以上畫的英俊模特兒,只要他的臉色再好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他牛仔褲的拉鏈拉上了,但是腰間的扣子沒扣,好,這樣很性感。
「樓下沒有人沒有鬼。」他說。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似的。他吃了炸藥她派他去運動運動幫助消化是一番好意,「妳早知道只有風,是不是?」
袖子鬆下來了,她好整以暇地捲起,「我也希望沒有小偷。」她聳聳肩,「不過最好還是察看一下比較放心,誰知道半夜裡你會在你的房子裡發現什麼呢!」
「尤其是臥室。」他憋著氣說話。
「你指的是我嗎?」她的眼睛清明晶亮,喝酒要喝得這樣暈暈然膽氣豪壯最好,喝醉了就沒意思。這樣暈暈然她才敢大膽的打量麥可性感的身體。她想到一句妙極了的話: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我想我指的是妳。」麥可的聲音緊緊的。為什麼?他喉嚨痛嗎?可憐的小孩,是誰害他的?他的眼睛往她裸露的修長玉腿瞟一眼就非禮勿視的閉上眼睛,然後再張開眼睛盯著她頭上窗外的月亮,「我數到三,希望我數完的時候妳已經不在這裡了,我要妳出去、失蹤、消失,反正我不想見到妳,妳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她扇動長長的睫毛。
「一。」
「我不喜歡數字,我沒有數字觀念。」她喃喃道。
「二。」
「我是來把襯衫還給你的。」她站起來,從最下面一顆鈕扣解起,抱歉的微笑,「我不應該沒問你一聲就借走,對不起。」
「妳再碰一顆鈕扣的話,我發誓。」他瞇起眼睛威脅她,「我會把妳抓起來放在我腿上打屁股打到天亮。」
「野蠻人。」她的手沒停反倒加速,她的手指真可愛、靈活敏捷,一下子就將全部的鈕扣全解開。
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肩膀之前,她的身體還是遮掩得好好的,是他先動手的,冷空氣刺激她炙熱的肌膚。他撥開她的衣領,大大的雙掌撫在她細細的脖子上。
「你要扭斷我的脖子嗎?」她呼吸困難地問。
「可能。」他的眼睛和剛才不一樣了,溫柔得害她膝蓋發軟,「等一下再說。」
她的腳軟了,所以她必須找點依靠才能站得住。她伸出一根指頭,點到他胸膛上,指頭畫呀畫的停到他硬硬的男性乳頭,好了,現在她的重心穩了,站得住了。可以展開下一個行動,用她的舌尖取代她的手指。
他的胃頓時往裡縮進去,口中悶哼了一聲,他的雙手一點也不溫柔的剝掉她肩上的襯衫,將襯衫丟去和他的領帶做伴,「記得,這是妳要求的。」
「我不只要求。」她傻傻的輕笑著沒有抗議他的粗魯,沒有抗議他把她抱得那麼緊,「我在哀求。」
「噢!小迷糊,妳不知道妳在幹什麼。」他放她到床上,用眼睛把她釘在床上,手忙著扯他牛仔褲的拉鏈,「不過我會讓妳知道,我會讓妳知道。」
※※※
煙味使她醒來,她望向窗外,月亮不見了,換成灰濛濛的天空。室內仍暗,床頭燈捻熄了,麥可在吞雲吐霧。
「麥可。」她輕喚他。
他轉頭自煙霧中看她,「妳睡妳的,小迷糊,繼續睡。」
她完全清醒,害怕得清醒,他的聲音為什麼那麼奇怪?她拉著被單溜下床,跪到坐在軟墊的麥可前面,她能感覺得到他全身肌肉頓時一緊,他很緊張,非常緊張,「我不知道你抽煙。」她低語。
「我不抽。」他長長的吸一口,「我去年戒掉了。」
「那麼……。」雅妮皺著眉,鬆開一隻抓被單的手,小心的放到他腿上,她掌下的肌肉硬得像石頭,他真的很緊張,「你現在為什麼又抽?」
他聳聳肩,臉轉向窗外,「積習難改吧!當我在事業上受到壓力的時候,抽根煙能幫我鬆弛神經,每個人都告訴我這是我改不掉壞習慣的借口。」他淡淡的微笑,「謝謝天我還留了一包煙試探我的意志力。」
「麥可。」她困惑得很,「你嚇壞我了,你怎麼了?」
他好像沒聽到,仍然看著窗外。過一下子才突然說,「我迷失了,妳的右手是天堂左手是地獄,小迷糊,幾乎值得了。」
她打了一個冷顫,其實她並不冷。「值得什麼?」
「再愛妳一次,值得我明天將從妳眼中看到的。」
「看到什麼?」
「後悔。」他無怨無尤地對她淡淡的微笑,溫柔的說,「我不是在抱怨,雅妮,我知道我做了什麼,可是妳使我難以自制。對不起。」
「對不起?」她還沒睡醒嗎?怎麼腦子昏沉沉的?「麥可,我不懂。」
「妳懂的,到了早上妳的畏懼回籠的時候妳就後悔了,妳會找各種理由原諒妳自己迷糊時候的行為,妳昨晚喝多了,又孤單,我佔了妳的便宜,妳是無辜的。是不是?妳已經開始後悔了嗎?親愛的。」
「你是那麼想的嗎?」她溫柔的輕撫他的腿,「麥可,你錯了。」
「是嗎?」他捻熄香煙,「我不覺得我錯了。」
「聽我說。」雅妮集中精神的跪直,不去理會往下溜的被單,「今晚我很清楚我做了什麼,我沒有喝醉,我也不後悔。」
「或許還沒有,因為天還沒亮。」他的聲音彷彿自遠處傳來,「到了白天就不一樣了。」
她以最溫柔的聲音說,「那我必須努力的說服你。」
「雅妮,我並不要求……。」
她用手掩住他的嘴,「我不要你要求。」她仍然跪著但把身體送過去,當她的胸脯挨上他胸膛時,發現他屏住呼吸。她微笑道,「我要你哀求。你一定聽說過愛情是一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
「妳要求公平?」他顫抖的手撫到她發上。
「你要我停止嗎?」她在他唇上輕喃。
「不。」他嘶聲道。
「你在哀求嗎?」她的唇刷一下他唇瓣。
「是的……,噢,是的……。」
第九章
「我不碰妳,」他微笑道。「等到中午才要碰妳。」
她嚼著一片鹹肉拋給他一個媚眼。「真的?為什麼?」
他靠到椅背上用眼光愛撫她。「榮譽問題,我要向我自己證明我能控制自己。妳知道妳昨天對我做了什麼嗎?」
她托著腮思索,麥可的絲襯衫穿起來好舒服,比她自己的睡衣還舒服,她打算霸佔了,做賊做到底,她反正已經沒收了他的羊毛拖鞋,多拿一樣也是犯同樣的罪。
「我想我知道我昨天對你做了什麼。」她喃喃道。「事實上我記得很清楚,每一個細節都沒有忘記,麥可,你在臉紅嗎?」
「沒有。」他清清喉嚨。「男人不會臉紅。我指的是昨天,不是昨夜,我是說當我在洛杉磯的時候。」
「你公司有急事要辦,不是嗎?」
「不是,我說謊。我是逃開誘惑,我決定下一步必須由妳主動,即使那會殺了我,我幾乎辦到了,我星期天避開妳了,卻即將崩潰,最後我決定躲到洛杉磯去等妳把事情想清楚。」
「哦?」她輕咬自己的小指頭。
「我要等妳承認妳要什麼,等妳哀求我的慈悲。」
「哦?結果呢?」她自桌下舉起光腳跨到麥可被浴袍覆蓋的腿上。
「到了傍晚,別這樣,」他抓住她的腳,不讓她的腳趾頭亂動。「我一半的職員威脅要辭職,我可憐的秘書小姐兩眼淚汪汪,我的副總經理哀求我回來度假。我的脾氣不太好,一個藍眼睛黑睫毛的女妖害我把我媽媽教給我的教養全忘了。」
她眨眨眼坐直。「如果你要怪我……。」
「安靜一點,我還沒說完。我怕如果我再在洛杉磯待一天,我的事業就毀了,為了不冒那個險,我回到這裡……,這裡是世界上我唯一想待的地方。」他頓了一下給她一個微笑。「我以為只要曼莎在,我就會保留一點理性,不至於拖妳上餐桌強暴妳。結果我一進門就知道麻煩來了,我的監護人遺棄了我,而滿心思念的女人半裸的穿著我的襯衫,妳該注意到我的自制力維持了十六或十七分鐘。」
「我注意到了。」她嗔他一眼。「我一生中最長的十六或十七分鐘,如果我不去敲你的房門呢?」
他一邊吃葡萄,一邊很認真的想。「記得,達令,我在等妳採取行動,我可能會沖個冷水澡,做幾個伏地挺身,那可能可以在我撞開妳的房門之前殺個一、二十分鐘。」
「我敬佩有自制力的男人。」她嬌媚的微笑。「可是我不覺得你有為了我而必須和你的意志作戰的必要。」她的腳得到自由了,又開始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