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可艾
「啊!」桃夭輕喊,嬌軀微微痙攣。
他深駐在她的裡面,細細感受她溫暖濕濡的包圍,以及完整擁有她全部的滿足與悸動。
當他開始律動,譜出世間男女最親密的音符時,他頓時明白,不僅是他擁有她,而她,也同樣擁有他了。
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所有的抗拒都將枉然,嬌呻喘吟與愛語呢喃,是此夜惟一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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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時光悄悄流逝,東方天際漸漸露出魚肚白。
日上三竿,刁家父母與刁靜等人坐在大廳,等待新嫁媳婦依禮來向他們奉茶請安。
但等了半天,仍等不到人。
一僕婦入廳,報告道:「老爺,夫人,少爺和少奶奶可能暫時沒法來請安了,他們……他們……」她支吾著羞於啟齒,怎麼好意思說她在新房前的庭園入口,就聽到哼哼唧唧的雲雨聲。
唉唉!連老婆子她聽了,都忍不住春心蕩漾哩!
所有人聞言心照不宜,可想而知小倆口此時正雲情雨濃、新婚燕爾,著實令人只羨鴛鴦不羨仙。
刁父、刁母並不怪罪桃夭未盡媳婦禮儀與職責,還笑得閣不攏嘴,他們滿心期待的想,抱金孫的日子是指日可望,!呵呵呵——
但從此一切就風調雨順,天下太平?
「臭刁明,你給我站住,我今天非把你打成豬頭不可!」桃夭怒叫著追逐刁明,只想給他拳腳伺候。
「小妖女,別以為嫁給我就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練拳沙包!」刁明也不甘示弱的回手,他才不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懼內丈夫哩!
兩人在刁府內飛來竄去,打得不可開交。
大家見此情形,沒有人膽敢出面勸阻他們,各個能閃多遠就閃多遠,以免被殃及池魚。
打著打著,兩人就打進他們的房裡了。
一關起門來,就變成另一種不同方式的打鬧,用膝蓋想也知道門裡春光無限,真羨慕死那些還沒成親的人了。尤其是同花及胡蘆等人,各個都大歎也想討個老婆。
「唉!老子也好想討個老婆來相好。」同花不住連連歎息。
「呸,六根不淨的和尚!」胡蘆鄙夷啐道。
同花拍拍滑不溜丟的光頭,不服氣的回嘴,「老子就算真的是和尚,也是個花和尚,就愛女人怎樣?」
此時羅嫂子正好走過來,同花開玩笑的對她說:「羅嫂子,反正你老公也死了好幾年了,老子我也還沒娶媳婦,咱倆不如湊成對兒吧!」說著,還用手指比出個很不雅的手勢。
羅嫂子美目一瞪,「啪啪!」兩聲,左右開弓給他兩記響亮巴子,「連老娘的豆腐你也敢吃,活膩了是不是?當心老娘在你的飯裡下毒!」說完,氣呼呼的扭頭走開。
「哈哈哈!」胡蘆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同花,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嫂子最氣別人提她老公的事,你實在笨得比豬八戒還笨耶!」
「你他奶奶的才比豬八戒笨!」同花老羞成怒,提著禪杖和胡蘆打起來。
那廂是芙蓉帳裡戲鴛鴦,打得激情火熱;這廂是胖大和尚斗書生,打得頭破血流,偌大的刁府宅第內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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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山下,柳小姐仁立在石碑旁癡癡守候。
「小姐,別等了,他是不會來了。」柳家家僕苦勸仍每日在豬頭山下等待刁明的柳小姐。
「他一定會來!」柳小姐固執的不肯放棄。
家僕們不禁為小姐的癡情掬一把同情淚,再勸道:「小姐,他已經成親了,你就對他死了心吧!」
「不……我不!」柳小姐大叫著號啕大哭起來,「他一定是被迫成親的,我知道他要我繼續等他,總有一天他一定會來娶我……」她泣不成聲。
須臾,柳家父母也來了,半哄半強迫的欲將女兒帶回家。
「我不要回去!除非他來接我,否則我就要在這裡一直等他!」她又哭又鬧,甚至揚言要自殺。
柳家父母憂急忡忡,最後沒法子,只得壓下面子請媒婆走一趟刁家,向刁家說明由女方提親的詭異婚事。並表明柳小姐不在意當小。
刁家父母萬分為難,前不久好不容易才娶回桃夭,怎可能這麼快就讓刁明納妾,更何況桃夭性子剛烈,斷不願二女同事一夫。
正當媒婆口若懸河的長舌亂卷時,桃夭與刁明恰好走進來。
「刁太少,您來的正好,有樁好姻緣哪!」媒婆忙不迭又淘淘不絕起來,服睛卻不自主的直往桃夭身上瞄,對她可說是驚為天人。
刁明故意表現得很有興趣的樣子,想惹桃夭吃醋。
桃夭果然拉長麗容,偷偷提腳往他的腳趾重重踩下。
他及早發覺她的動靜,縮回腳,一隻手也不規距的朝她玉臀上罩去。
她冷眸瞪他一眼,反手掐他。
刁明敏捷的縮手,朝她眨眨眼,大手在她的身後和她的小手打來打去。
兩人暗中較勁,根本沒在聽媒婆說什麼,而在場的人都把他們無聲的打情罵俏看入眼裡,不由得私下竊笑。
這對小冤家不論在哪,都是如此「相親相愛」呵!
「咳!明兒,你說如何?」刁母忍著笑徵詢兒子,希望能由刁明親自回絕,也好讓柳小姐不再癡心妄想。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刁明不置可否的回答,然後望向桃夭,語帶釁意的道:「只是,恐怕有的女人沒有包容的雅量。」
桃夭凶巴巴的睨他一眼,冷哼了聲,「你如果想娶小就盡量娶,你愛娶多少個就娶多少個,我絕對會很有包容她們的『雅量』。」「雅量」二字清楚可聞咬牙切齒的聲音。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她口是心非,因為她的嘴角抽搐得太厲害了,一副「你敢納妾,就給老娘試試看」的模樣兒。
媒婆心想柳小姐若想和桃夭爭寵,是絕對沒指望了,加上刁大少爺亦無心納妾,這門親事是怎麼也談不成,她只好無功而返。
媒婆一走,刁明和桃夭為納妾一事又吵了起來。
大家早都見怪不怪了,這對新婚夫婦的感情可說是愈吵愈好,彷彿一天不吵架練拳頭就會渾身不對勁。
「男人就是貪心,有了魚吃就連熊掌也想吃下去。」桃夭憤憤不平的說道。
「女人不也一樣貪心嗎?一下子想要天上的星星,一下子又想要水裡的月亮,簡直神經病!」刁明反擊。
「你才神經病!」
就算爭辯已偏離了原來主題,但兩人依然能繼續吵,吵呀吵的,愈吵愈凶,最後吵得兩人都臉紅脖子粗。
然後,就大打出手,你一拳來、我一拳往的拳頭亂飛。
「你這個不講理的女人!」刁明一怒之下,不顧桃夭的面子,當著大家的面將她扛回還貼著大紅喜字的新房裡。
留在刁府當食客的山寨眾兄弟,看熱鬧的跟過去,擠在門後想偷聽,聽得裡面呼呼喝喝,桌椅齊飛。
「臭刁明,你太過分了!」」你這個凶婆娘,快給我住手!再不住手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有膽就來啊!怕你啊!」
「砰!砰!砰——」
「啊!噢!嗚!」
粗嘎痛叫的聲音一點也不纏綿悱惻,倒像挨了重重的拳頭。
「他們未免『玩』得太激烈,會不會鬧出人命啊?」同花一語雙關的說。
「當然會,只是那殺人命不是小少爺就是小小姐的命呵!」胡蘆意有所指的笑道。
大家繼續附耳偷聽,只聽見裡頭乒乒乓乓的,猶如正在打仗般。
門裡頭「打」得愈來愈「來勁」,門外頭則更是愈聽愈「起勁」,還吃吃的曖昧低笑起來。
不多時,桃夭率先開門走出,衣發凌亂,身形十分狼狽。
眾人不忍的心想,老大「出手」也太重了一點吧!竟狼得下心把美麗的嬌妻「打」成這副德行。
桃夭假裝若無其事,鎮定的攏攏頭髮、拉拉衣襟,在大家的目光中抬頭挺胸的走開。
眾兄弟再探頭望向房裡,頓時都呆住了。
只見老大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破布條、災情慘重得不是「鼻青臉腫」這四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哇拷!大嫂下手也太心狠手辣了吧!竟然把老大打得活像要進去廟會比賽的豬頭。
大伙沒想到這對新婚夫妻真會「打」得那麼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面面相覷,不禁擔心這種以拳頭來表示愛意的方式,遲早有一天,不死也只剩半條命。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刁明惡聲惡氣的怒瞪他們。
「我們在看……在看老大好帥呀!」胡蘆急中生智的拍起馬屁。
「對啊、對啊!被大嫂的妙手這麼摸幾下,老大就變得更帥了。」同花忙跟著諂媚起來。
「你們好奇怪。」小順子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腫得像豬頭的老大哪裡帥,便老實道:「老大的臉明明腫得像豬……」
「你閉嘴!」誠實的小順子來不及說完話,就被眾人圍毆,「小孩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快說老大好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