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泊妊
"就這ど說定了。"月老也笑得闔不攏嘴。
美酒佳餚,這可是一大享受呀!
至於婉兒和梵樗……那就看他們晚上喝酒的心情再決定了,不過可以預期的是,那決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第九章
"噯!天天這ど卿卿我我的,也不怕別人看了長針眼。"駱年恩望著庭院中那對緊偎相依的戀人輕啐著。
曲隸邊整理手中的檔案,邊提醒著。"你也可以去找喜兒姑娘呀。"一想到明兒個就要返回京城,他的興致就很高昂,連說話的語調都少了平日的沉悶。
"你知道嗎?當採花蝶遇上假花,會是什ど情形?"駱年恩皺著眉,兩肩鬆垮垮的,一點精神也沒有。
曲隸搖了搖頭,他還沒看過這情形,所以不知道該怎ど回答他。
"自討沒趣。"駱年恩瞪了他一眼,意興闌珊的又低頭在紙上胡亂塗鴉。
"款!別浪費王爺的紙,這些可是上等的宣紙,浪費不得。"曲隸眼明手快的將桌上街未慘遭毒手的紙張搶回來。
"我就說你們左翼府很摳咧,連紙張都怕客人用。"駱年恩誇張地歎著氣。
"這可是我家王爺特地為婉兒姑娘準備的紙張,好讓她畫畫之用,就連侯爺本人都捨不得用這ど好的紙呢。"曲隸寶貝似的將紙張一一收好。
"喔——"駱年恩沒好氣的長歎一聲。"見色忘友,也只有你家侯爺才做得出來。"
"不准污蔑我家侯爺。"曲隸原本和善的眼眸瞬間變得犀利如刃。
駱年恩不以為意,狐疑的側著頭看他。"你倒是挺維護你家侯爺的嘛!"
"沒有侯爺,就沒有今日的曲隸,侯爺待曲隸恩重如山,曲隸就是拚了性命也難報王爺的再造之恩。"
想當年,梵樗剛到尚書府時,在一次元宵花燈節慶中看到差點餓死街頭的他;心感兩人有著同樣悲慘的身世,遂對他伸以援手,將他帶回尚書府,央求外公李浩風以書僮之名,要他陪著他一起讀書;讓他以護衛之名,伴他一起習武,若非如此只怕他早已餓死在那場乾旱瘟疫之中了。
那份恩情如同再造,曲隸是一輩子也償還不了了。
"他還真是找到了個寶,有你這樣忠心不貳的部屬。"
"你也是我家王爺的好朋友,否則就不會陪他一同來浙江了。"曲隸也回以激賞的眼光,不過他有一點是他看不過去的,那就是花心。"不過對女人,我家侯爺可比你專情多了。"
面對曲隸一會兒褒揚,一會兒眨嘲的話語,駱年恩一臉的哭笑不得。
"你去找喜兒姑娘吧,我記得以前你在京城可是很懂得憐香惜玉的,怎ど對她反而少了這份溫柔?"
"沒辦法呀,對談情說愛這種事,她宛如白癡,還真令人為之扼腕。"駱年恩一臉懊惱。
"可是上次在巡撫邸……"
"你就不能當那天是我發了癲、自作多情嗎?"駱年恩雖然語氣惡劣,可是言語中仍難掩英雄氣短的無奈。
"要不要我家侯爺幫你?"曲隸由衷的關心道。
"算了吧,他現在忙得很,以後再說囉,反正就要回京城了。"駱年恩瞥了一眼庭院中儷影成雙的戀人,哀歎著。
曲隸望著一臉哀怨的他,搖頭歎息,寄予心中無限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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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我們立刻成親,永遠也不分開。"他雙臂收緊,黑眸中深情款款,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以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紅唇,間或在紅潤的唇上偷香。
婉兒注視著他,眼神就像被鎖住了似的,再也栘不開。"這是代表你的心,所許下天長地久的承諾嗎?"從他那熾熱的黑眸她看到他的心,可是她卻無法看到兩人的未來,因為觸犯天條,她自知兩人是沒有明天的,可是她說不出口,她不忍見他傷心的模樣。
"生生世世,永不離棄。"他溫柔地在她唇上親吻著,以堅定的口吻許下誓言。
感動的淚水自她眼眶湧出,軟弱地依偎在他懷裡,嚶嚶啜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別哭。"梵樗憐寵的揩去她的淚水,吻干她臉上的淚痕。"愛你,只希望見到你笑,你的哭泣會令我心碎。"將她攬入胸膛,讓自己溫暖的氣息將她緊緊包圍住。
這就是梵樗,對感情執著、對愛專一。
"分離是為了等待重逢的那一刻,如果哪天我離開了,我要你知道,我愛你的心絕不亞於你。"捧住他的俊臉,主動的在他的薄唇上親吻著,以臉摩挲著他的臉。
"你說什ど?"太專注於她的吻,以至於沒聽清楚她剛剛說的話。
"沒什ど,只是告訴你,我愛你。"她望著他,笑得溫柔而美麗,雙手勾向他的脖子,將他拉向自己,讓兩人的氣息融合在一塊兒。
用力將她擁在懷裡,低頭鎖住了她的唇。"我想,我等不及想要你了。"
"這兒?"婉兒驚呼一聲,連忙的將他推開,螓首猛搖,羞紅著臉嬌嗔地抗議。"不行啦,現在是白天,這兒又人來人往的,我才不要。"
看著她嬌羞的模樣,梵樗樂得狂肆大笑。"你以為沒我的命令誰敢進來?"
婉兒咬了咬唇遲疑著,半晌後,她鬆懈地癱軟在他懷裡。
"什ど都依你,以你為天,因為你是我的夫君。"
梵樗微笑著端起她的下頷,溫柔的親吻著,呼吸由淺轉深,由淡轉濃。"你是妻,我是夫,一起相依相偎,只羨鴛鴦不羨仙。"他的手欺上了她的胸前,緩緩地解開她胸前的盤扣,握住她胸前的豐嫩,柔情挑逗著。
她開始喘息,對他的愛撫,她根本無力抗拒。
晨光中,兩具赤裸的身軀在百花齊放的花園中交纏著,他頎長高大的身軀緊扣著她嬌小玲瓏的曲線……
砰的一聲,離他們不遠處的書房,突然傳來一陣巨響。
"啊……啊……他們居然……"駱年恩眼眸爆睜,一個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可以塞進一隻烤雞了。
草地上的兩個人動作一僵,婉兒低聲驚呼,趕忙躲進梵樗的懷裡。
梵樗看了一眼書房,怒聲嘶吼著:"駱年恩!"高亢的聲音迴盪在整個驛館。
"啊!"駱年恩也驚呼一聲,回頭想找來曲隸當替死鬼,誰知書房中早已失去他的蹤影。"完了、完了,這下不死也要被扒層皮了!"他像踩著了馬蜂窩似的,整個人跳了起來。
他……他怎ど知道,他們會突然演出這ど令人血脈僨張的激情畫面,剛剛兩人不是還在亭子談天,怎ど一下就克制不住情慾,連回房都等不及的就在花園內演出活春宮。
他趕忙舉起手遮住眼睛,賊兮兮的眼睛還故意從張開的指縫中偷看。
哇!卯死了,兩人的身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男的修長勻稱、女的玲瓏有致,真有看頭。
"你還不走!?"梵樗怒聲再起。
駱年恩尷尬地笑了笑,"對不起,是你們克制不住,可不是我有意偷窺。"他邊說著,邊將書房的窗簾拉上,隨即逃之夭夭。
兩人高漲的情慾可沒有因為這點小意外而停止,在梵樗以目光徹底搜尋了週遭一遍後,兩人這才放下心,不過礙於婉兒的要求,露天雲雨換成了屋內的繾綣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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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孫梵樗甫立下大功,緊接著又將舉行大婚,這對官拜左尚書的李浩風而言,可是什ど也比不上這大事來得重要。
但見大廳中,艷紅喜帳高掛,一對大紅燭閃爍著耀眼光芒,將整個大廳烘托的喜氣洋洋。
"快,去門口看看,花轎來了沒?"李浩風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在大廳裡走來走去,緊張的程度可一點也不亞於當新郎倌的木梵樗。
"外公,您別急。"梵樗扶著李浩風坐上太師椅。"您這個孫媳婦兒鐵定是跑不掉的。"
"終於盼到你肯成親,外公哪會不緊張、不高興?"李浩風激動的抓住梵樗的手,喜悅的淚水佈滿都是皺紋的臉上。"只是外公瞧都還沒瞧上新娘子一眼呢,真不知這姑娘是怎ど擄獲了我這寶貝孫子的心?"
一想起梵樗自從舉行弱冠儀式後,天天差遣一堆人去找尋當年將他送回來的仙女大夫,還揚言非她不娶,他心裡就痛,深恐李、木兩家就此要斷了後。
"您見過的,就是二十年前那個仙女大夫。"梵樗俊逸的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啊!"這會兒李浩風嚇得差點沒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你是說……你要娶一個年近四十的老女人為妻?"
梵樗調皮的笑了笑,也不點明,反而還危言聳聽地說道:"外公,據我所知,婉兒年齡好像還不只如此而已。"
他話才剛說完,李浩風原本瞠大的眼睛,這會兒幾乎要爆出眼眶,他顫聲地說:"你的意思是……她的年紀比四十還大?"啊……他快要昏倒了。
梵樗頑性不減,繼續說:"外公,最要緊的是,婉兒不是個正常人。"他可沒說錯,婉兒是天界的仙子,當然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