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泊妊
「哇!你們將我從溫軟被窩中挖起來,然後拍拍屁股要去睡覺,放我一個人幫你們守夜呀?」
「是你說的,要我們長話短說。現在我們覺得累了,一切以後再說,晚安,記得明天到茶樓幫忙。」也不管蔚楚的抗議,仲軒牽著妻子的手逕自往房走丟。
「怎麼會這樣?」蔚楚一臉錯愕。
居然將他單獨留下,不理他了!其實當他們三個人聚在一起鬥智,結局都一樣,仲軒總是拔得頭痛。真不好玩!
看著他們夫妻倆恩愛地回房,不知為何,蔚楚心中悄悄的生起一股孤寂感。老實說,他非常羨慕別人成雙成對的。他不知自己對感情還在希冀什麼。為何他總是找不到與自己心靈契合的另一半?蔚楚將桌上的茶具與點心收拾好,意興闌珊的回房補眠。
隔日開始在茶樓幫忙,就讓蔚楚忙碌不堪。好不容易偷得些空檔,他得以舒緩早巳麻木的以腳。茶樓開張至今一年多了,他從未關心過它的營業狀況,盈餘如何。今日忙碌的情形來看,蔚楚知道仲軒和晨悠下了很大的功夫去經營。反觀他好像是個局外人,從未去關心過,更不曾在這問茶樓出過半點力。
「累壞了吧?先休息一會兒。」晨悠知道蔚楚第一次做這種工作一定累慘了,忙碌中仍不忘招呼他。
蔚楚抬起頭看到一雙關切的眼眸,「嗯,真是累壞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僕軒是故意整你的,誰教你從茶樓開業至今都不聞不問。」
「他可真狠得下心,今晚回去,看我怎麼整他。」
「只怕你連走回去的力氣都沒了,還是省省吧!」晨悠笑看著蔚楚,他想反擊,只怕沒三兩下就被仲軒搏倒了。
餚他累得連步伐都有些率亂,若是平常她倒相信蔚楚或許有這個本事,但現在她希望他多休息,否則到了晚上,雙手麻痛的感覺可夠他受的。
「茶樓每天都這麼忙嗎?」
「今天還算好的,有時候人更多。」
蔚楚—聽,天啊,那人多的時候不就得當八爪章魚,才能夠應付得了?
「怎麼不請人?如果是金錢上的問題,你們可以跟我說呀!」
晨悠笑了笑,並非他們不想請人幫忙,只是不希望每次茶樓有困難都得由蔚楚出錢解決,他幫他們的已經夠多了。雖然他們知道蔚楚不在乎那一點錢。
「工人難找。」晨悠有點心虛他說。往後的日子,蔚楚整個人幾乎完全投人茶樓的工作,不再喊累,只想多幫仲軒和晨悠一點忙。雖然名義上他也是老闆之一,但他只是想幫僕軒這對夫妻而已。而仲軒不僅以超低價將隔壁客棧頂下來,還重新裝演整修,晨悠雖然也找到幾位新夥計,但人好像都不夠用似的。
蔚巷忙得焦頭爛額,忙得忘記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天仲軒突然問他:「你跟輔政王約定的日子是哪時候?」
蔚楚這才猛然驚醒,原來他早已錯過與師兄約定的時問。這下災情慘重羅!
蔚楚匆忙趕到頤親王府,面對他的竟是巧娃哭喪的臉。
「季少爺,你怎麼到現在才來?事情不好了啦!」
蔚楚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而巧娃哭紅著眼,強塞給他一張女子的畫像,要他憑圖找人。管家、保姆還不夠,還要他當鏢師去找人,什麼跟什麼嘛!大理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方圓百里要他去哪裡找人?何況還是個從未謀面的女子。
他怎麼那麼衰,不是被女人迫著跑,就是要追著女人跑。接連幾天,蔚楚幾乎踏偏京城附近的幾個城鎮,連一個長相近似的女人都沒看到,更別說是找這個什麼洛兒的靚女了。
他累得喘吁叮,好不容易回到王府,才剛喝口茶水解渴,屁股都還沒坐熱,巧娃又在一旁死催活催,要他趕快再出去找。
「季少爺,我的老祖宗,你到底有沒有認真找呀?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喝茶、吃點心?王爺都快回來了,再找不到人,我們只有提頭謝罪了。」巧娃再也受不了地大聲哭叫,還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每次只要家僕搖頭回報,她的心就直往下沉,現在幾乎都快崩潰了。
蔚楚不急不緩的照樣喝茶、吃小點,並不理會巧娃咄咄逼人的蠻氣。
「巧娃,你的表情太誇張了吧。再說,你光著急又有何用?洛兒姑娘若存心躲著咱們,你就是把整個京城給翻爛了,還是—樣找不到。」
蔚楚休息過後,人已顯得神清氣爽,他仔細的分析整件事情,彷彿是個局外人,一切與他不相干。其實這本來就不關他的事,從踏進王府的那一天起,巧娃就沒頭沒腦地要他找人,根本就是虐待,再說又不是找老婆,那麼急做什麼?
「你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別忘了,是你誤了時辰,晚來了好幾天,所以小姐才會不見。我不管,你得負大部分的責任,而且你是王爺的師弟,功夫又那麼好,王爺若怪罪下來,你一溜煙就跑掉了,遭殃的還不是我。」巧娃訴說著心中積壓已久的怒氣,眼眸帶著怨恨,一副想將他生吞活剝似的神情,看得他心驚肉跳。
「唉,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季蔚楚可也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臨陣脫逃的事情豈是能做的?何況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可不是烏龜,遇到事情就畏首畏尾的。放心啦!我會幫你找到她,只不過時間上可能有問題。」「這可難講,遇到我們依芸郡主,你哪一次不是連滾帶爬的逃之天天。而且,我們最欠缺的就是時間,別忘了王爺三天兩頭一封家書,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這次情況不同。我告訴你,任誰遇到依芸那個小蠻女,都只有乖乖投降的份。」蔚楚為自己辯解。
「季少爺,我求求你趕快想辦法把洛兒小姐找回來,否則王爺回來看不到地,就真的糟糕了。」巧娃著急不已。
「到底洛兒是哪一號人物,以前我怎麼沒聽說過?為什麼你們要急著找她?」
他怎麼這麼歹命,始終擺脫不了女人的糾纏,不管是有理、還是無理,漂亮的、還是醜的。「唉!我就坦白告訴你好了。洛兒小姐是我們未來的王妃,也就是說,她是你未來的嫂子。」
「哇!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先告訴我,真不夠意思。」蔚楚驚訝地叫道。
「誰教你一天到晚糊里糊塗的,也不先問問。」巧娃責怪道。
「那得趕快找才行。」蔚楚說著便跳起來,一溜煙他衝出王府。
這次他可踢到鐵板了,倘若這個洛兒沒找到,老爹準會親自下山捉拿他這個孽子。老爹「鬼斧神醫」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發起飄來六親不認的個性,他可是親自體驗過。何況,此次又攸關師兄的婚姻大事,老爹豈會輕易放過他?他得快去找才行。
南屏山的玉玄官是蔚楚今天最後一站。聽說那兒香火鼎盛,每天上山膜拜祈禱的信徙眾多,倘若再無祈獲,他決定負荊請罪,淮教他悠逸慣了耽誤正事,連巧娃也有點瞧不起他。
唉!他活該門找的,怨得了誰?
他山衷的希望別因此耽誤了師兄的終身大事。自從師兄上山學藝至今,照他這個小師弟,他也該有所回報,否則就太對不起他了。
蔚楚心情十分低落,突然間,他看見前方有幾個長得獐頭齜目的壞蛋,正在對付一個女子。他心生正義之氣,施展流星踏月的獨步輕功,一個輕跳便已置身於戰局之中,輕易地用扇子隔開那三個匪類。
「好狗不擋路!我勸你少管閒事,趕快給我滾蛋,別妨礙爺兒們找樂子。」老大看見他擋在中間,立刻口出惡語,怒目相向。
「哇!你沒刷牙,嘴好臭!居然說我是狗,不教訓教訓你們,你們還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找不到師兄的心上人,心情已經夠嘔了,他正想找人活動一下筋骨,出出心中那股悶氣,而他們幾個人目無法紀,光天化日下竟敢調戲良家婦女,更是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
「多謝公子相救。刀劍無眼恐傷了公子,請您讓開,公子的恩情,展羽洛感謝。」
身旁女子細緻恬雅的聲音,讓蔚楚不由自主的睜大眼睛看清佳人,見她長得酷似畫中人,馬上樂得眉飛色舞。
這下有救了!
幾個尢賴見他長得一副文弱書生樣,還以為好欺負,又以更兇惡的浯言恐嚇他。蔚楚見他們狂妾自大、目無法紀,更有心替天行道,好好的修理這三個無賴,說不定還可以在師兄面前炫耀一番。
「展羽姑娘,你先讓讓。我來教訓教訓這幾個惡徙。」他將她請到一旁。只見刀光劍影中三個惡徒還來不及慘叫,已被他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更可悲的是他們被點穴,只能咿咿呀呀的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