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貝佳
「哼哼,下雪了。」時於伶果然繼續表示她的意見。
一餐飯,葛笠芬喳喳呼呼,麥靳默則是習慣性的用著慵懶的微笑問問題,時於伶則乾脆安靜吃飯。
飯後,大夥兒移駕到地下室。
舞蹈老師已經在走位了,時於伶看葛笠芬和他有得聊,根本就把人丟在一邊,自顧自地跑去幫忙操作音響。
「她對人怎麼老是愛理不理的樣子?」麥斯默再次好奇的問。
「咦?我剛剛不是說了?她超不爽外國帥哥,尤其是像你這麼迷人的。不過,我可是心甘情願的像花癡一樣巴著你唷!」
「哦?為什麼?」哪有女人願意把自己形容成花癡的?麥斯默好笑的問她。
「你沒看到打從你一進門開始,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開始在流口水了。」葛笠芬笑得很是得意,「我是標準的虛榮女人啦!和你這麼樣的帥哥在一起,連帶的我的身價會上漲,更別提她們嫉妒的眼神嘍。哇!真是刺激夠爽!」
「謝謝你看得起我,不過你的朋友……嗯……小伶?」麥斯默以眼神詢問,得到點頭確認之後才又說:「她可不這麼認為呀。」
「她是特殊分子,她的確是巴不得你和她沒有任何關聯,因為你看起來就太危險了,標準的會去勾引清純小女生思春的慾望。」
「哇,把我說得這麼壞!你放心,如果我不能打動你的心,那我也不可能去打其他女生的主意。」麥斯默壞壞的開玩笑。
「哎呀!真討厭耶,你就知道我的心不會被你打動了?」葛笠芬媚笑著,嬌軟的語氣活似勾引男人的蕩婦。當然這也是開玩笑的回嘴而已。
麥斯默正想點破她的偽裝,她眼裡對他是沒有慾望的,若不是心有所屬,就是她喜歡的不是他這一型的。這女子相當有主見,才想說而已,時於伶冷冷的中文語調就出現了。
「笠芬,我跟你說過了,長得像這樣的,沒一個有好心眼,標準的拉丁種馬。」意思是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
「不會呀!」葛笠芬故意樂陶陶的:「我就是欣賞這一型的,身材外表兼家庭背景都夠水平夠棒!咦?你怎麼會知道他是哪裡人呀?他不是美國人嗎?你公司裡的老外們應該都是北美來的呀。」
「哇!你別跟我裝糊塗。」
麥斯默對她倆快速度的中文對談,只來得及抓住幾個發音,但他肯定自己是被討論的一方,而且還不是很好的形容,看時於伶的臉色就知道了。
「不准我對他放電啊……那……難道是你對他有……」葛笠芬開玩笑是不打草稿的。
「胡扯!」時於伶嬌斥一聲。「算了,到時候別怨我沒提醒你。」時於伶臉色刷黑,扭身走人。
葛笠芬嘻嘻哈哈的笑著,「小伶變臉很好玩的。」敢情她是以戲弄人為樂呀?
「看來你又幫我破壞形象了?」麥靳默苦笑搖頭,「如果今晚我露宿街頭,你功不可沒呀。」
她笑盯著他看,感覺真的是太熟悉了,那張臉、那抹邪媚的笑……
「有沒有人說你很像那個Maximo?」葛笠芬乾脆再問一次。
麥斯默眨眨眼,笑意加深。他想過,若連眼前的女人都認不出他是誰的話,那麼亞太市場的票房肯定沒想像中好。
「呀!」葛笠芬尖叫,然後見他輕微的搖頭,她才小聲的說:「天哪天哪!這不是真的!」她可是他的影迷耶!哇!但是……「小伶知道嗎?」
「她連正眼都懶得瞧我一眼。」麥斯默故作傷心狀。這是他今生最大的笑話了,枉費他自詡為萬人迷哩。
「她呀,你別指望她了。」葛笠芬看向那一頭,陪著老師的阿娜答定位的時於伶。
「嗯……這個,有一件事情拜託你,我是來工作的,不希望……」麥斯默突然想到這一點。
「當然、當然!」葛笠芬轉轉眼珠子,換個口氣立刻說:「那……我有沒有好處呀?」她指指自己的臉頰,心情so
high的。
「你想害我被她厭惡到底呀?」麥斯默對她的調皮沒轍,只好傾身在她雙頰各吻一記,「這是封口費。」
葛笠芬得了便宜還賣乖,笑嘻嘻的:「我還要簽名。還有,你得寄一張原版的海報給我。喏,這是我的名片!」她將名片塞在他放在小桌上的皮夾裡。
他搖頭大笑!「這趟台灣之旅果然有趣至極。」他大方的拍拍她的頭。
「她如果把你丟在街頭,別擔心,我會收留你。」葛笠芬眨眨眼,很俏皮的說,因為她看到時於伶皺著眉頭,並且眼露不贊同。
「然後你裝個針孔攝影機,等我回家後網路上已經開始流傳我的裸照?」麥斯默哪會不曉得她在想什麼呀。
「錯!我會向你敲詐一筆。」葛笠芬搖搖頭說:「啕!我勸你現在先到化妝室去避風頭,你的借宿主人正臉色不佳的往這邊走來了。」
麥斯默不懷疑時於伶此刻會和他吵起架來。「我會被你害慘,她還真不是普通凶狠的表情。」但他也聽話的閃人去也。
「笠芬,」時於伶拉長著聲音,「你如果真的喜歡他,也得先觀察幾天吧?不要一副想搞一夜情的樣子,萬一人家帶病咧?」
「沒那麼嚴重吧?」葛笠芬笑得眼露精光,「我說你幹嘛反應過度呀?難道你……嫉妒我?」
「無聊!」時於伶快要被她給氣死,好心提醒她,她卻……
「這也難怪啦!麥斯默長得的確夠帥夠俊夠性感,你要是還不會動心,我真會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咧。」
「我會被你氣死!」時於伶幾乎要冒煙了。
「唷!說中你的心事就惱羞成怒啦?」葛笠芬誇張的擠眉弄眼,「難得你會看上這麼一個超帥又性感幽默的老外,我不跟你搶就是啦!別對我吹鬍子瞪眼睛的。放心啦!喜歡就喜歡,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我不會笑你的。」
她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我沒有……我討厭……」時於伶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駁。
「哎呀!別不好意思了!瞧你臉紅的!」葛笠芬當然知道時於伶是氣到臉紅,但她偏要歪曲事實。
「我、沒、有、喜、歡、他!」時於伶鄭重的一個字一個豐的說。
「別騙我了!我賭你說討厭他,其實是愛得要命,只是伯一碰對方之後,自己淪陷丟心。」葛笠芬在編織一張陷阱,絕對不安好心的想整人。
「胡扯,無稽之談!」時於伶根本不相信自己會喜歡老外。
「唷!不敢賭就是心裡有鬼。」葛笠芬挑眉堵住她的否認。
「那又怎樣?」時於伶心想,面對笠芬的咄咄逼人她只好耍賴,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是不會怎樣啦!要不然你就證明給我看呀。」葛笠芬不安好心的煽動著:「哎呀!反正你也沒那個膽量和人家怎樣,我也就不會奢望你會和他夜夜春宵。」她就知道時於伶會來要賴這招,只是她更會裝痞子就是。
明知道葛笠芬是在激她,但時於伶還是逞口舌之快:「哼!我是怕他到時候不回去了,麻煩!」
「少來了!是你不敢啦,你有多少膽子我會不知道?」葛笠芬就是知道時於伶有天大的好膽量,才敢這樣整她;她知道剛剛那個國際巨星對小伶比對她還要感興趣,所以她就試試看嘍!給小伶貧乏的感情生活製造一點浪漫唄。
而這個麥斯默應該是個上上之選才是。
「我不敢?」時於伶心想完了,又逞強了。
「我賭你不敢,不敢和他玩一夜情。呵呵!歐洲來回機票外加食宿一個月。」葛笠芬才不管她答應了沒,立即告知賭注。
「哇!大手筆呀?我還沒答應跟你賭耶。」哇!歐洲一月游呀?
「好吧,那你明天就來我公司上班。」葛笠芬再拿另一件時於伶討厭的事情來逼迫她,然後再加一筆:「我把你的新電話地址告訴那個誰呀?對了,就是我公司裡的那幾個男的嘛。」
「我賭了!」時於伶臉色驚恐,被那些個纏人鬼盯上會煩死人的。「賭了!不過就是一夜情嘛,反正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人就行了。」
「就是嘛,到時候人家也拍拍屁股就飛走了,根本就沒有麻煩嘛。」
呵呵!魚兒上鉤了,憑她葛笠芬超准的神奇第六感,麥斯默和時於伶這兩個人,肯定不會只是一夜情而已,最好來個浪漫戀曲!
這下子絕對會是好戲連台哩!管它會不會天長地久,若不去試一試,那連曾經擁有也不會有,對吧?
然後,九點半一到,音樂燈光立刻凝聚,節奏分明的佛朗明哥舞在高跟鞋的踢踢踏踏聲下,裙擺舞動出絢爛的旋律……
後來,曲風轉成森巴,幾個愛舞者立刻上前,而時於伶被她的舞蹈課程裡的男伴邀去陪老師跳舞。
看著舞池中扭著腰身的好友,葛笠芬笑得好不得意。
打從認識時於伶到現在,少說也有五、六年的交情了,從沒看過或聽過時於伶的任何花邊新聞,真令人懷疑清心寡慾的時於伶會不會是從修道院跑出來的修女哩!還嫌人家長得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