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寶貝
他又抱住她,雙雙滾到草皮上,他的臉壓下來,陰影在她臉上擴大,他們從沒這麼親密過,她感到自己脆弱的心跳加速了……
「嗚嗚嗚……」細小的哭聲傳來。
羅拉推開他!
「你怎麼了?」黑暗中,他的臉都發燙了!
「巴洛當,你有沒有聽到小孩的哭聲?」這哭聲敲醒羅拉的理智,她已不再是當年那純情的小女孩了。
「好像有,「巴洛當尷尬的爬了爬頭髮,左顧右看,看見到一名小男孩在不遠處低泣。
「我們的溝通可能有問題,需要你來翻譯,我們來幫他,「他蹲了下來。
「要是他是在找他的母親呢?」
「幫他找!」巴洛當有這個能力。
「小男孩,你為什麼在這裡哭泣?」羅拉邊問他邊翻譯。
小男孩拭去淚,稚氣的面孔有著倔強,轉身就要跑,似乎不想求助於人,巴洛當眼明手快的抱住他!
「放開我,你們是不是要綁架我,把我捉去賣?救命啊!媽媽快來救我!」小男孩放聲大哭。
小男孩隨手亂揮,小腳猛踢,巴洛當仍是抱著他安撫他,像是在疼自己的小孩般。
「羅拉,小心被他打到,這小子很有力!」巴洛當文風不動的任他撒野。
過了幾分鐘,小男孩累得安靜下來,卻還是在哭。
「小男孩,你媽媽在哪裡?」羅拉是那種看到別人哭就會想哭的人,當她看到小男孩哭得那麼淒慘,她的眼眶也開始泛紅。
「羅拉,辦正事要緊!」巴洛當不禁啼笑皆非,又發現了她感性的一面。
「媽媽在那邊賣口香糖,她說十天內沒有錢救爸爸的話,就要把我賣掉!」小男孩抽抽噎噎的說。
「你爸爸怎麼一——?」
「爸爸出車禍……」小男孩愈哭愈大聲,揉著發紅的眼眶,「媽媽不要我!」
巴洛當經由她的轉述得知後,怒氣沖沖的將小男孩交給她,往那女人的方向走去。
那女人也是淚流滿面,原來,她的丈夫出車禍傷及腦部,已做了第一次手術治療,但腦內還有血塊,若籌不出錢,院方就會放棄搶救!
她也捨不得孩子啊!
巴洛當不知交給她什麼東西,那女人彷彿看到仙丹靈藥般,跪下就要謝他;巴洛當卻只要她好好善待孩子,別再說任何造成他心中陰影的話就好。
那女人手上有巴洛當的卡,額度是個謎!
那女人再三的道謝,不邀功的巴洛當居然不好意思起來,拉著羅拉就走。
羅拉在心裡笑個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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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出現了幾顆星星,他們漫步著,巴洛當的手枕在腦後,吹著口哨!」心情真是愉快!」然後他回頭看她。
「幹嘛?」他有什麼主意?她的眼中出現不妙的防備。
「剛才沒有吻到你,那我現在可不可以抱著你轉圈圈?」他哪壺不開提那壺。
「你說呢?卞次不可以再這樣!」她還差點意亂情迷了。
「我二十四歲,早成年很久了,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他忽然大聲的說。
「聽到了、聽到了!但還是不曉得你在想什麼?」年紀不一定和智能成正比,她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
「我看你是在裝傻!」他氣惱了。
羅拉火上加油,「裝什麼傻?我沒有,反而是你,大男孩一個,可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嗎?」一想到自己有裡一常猛烈的戀愛感覺,對像還是他,她的心理就不怎麼平衡!
她總是他的手下敗將,七年前是、七年後還是,甚至她在午夜夢迴,檢討她在每段愛情犯下的過錯時,都心悸的發現,她依然還在找他的影子。
「你這笨女人,「明明有感覺,卻又要把他當成弟弟!
羅拉跟他卯上了,「禮貌點!」
兩人針鋒相對,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
「羅拉——」另一道愣怔的聲立插入,好像不確定她就是羅拉。
「呃!」羅拉止住聲,「你怎麼來了?」
巴洛當眼見羅拉把他丟在一旁,臉色倏地下沉。
「我想見你,就從板橋開車過來了,「王子霖吶吶的道:「我們因為一件小事一莫名奇妙的分手,我覺得很可惜,我一直是以結婚為前提跟你交往的。」
巴洛當雖聽不懂他的話,但由他含情脈脈的眼神中,可以瞧出他愛慕羅拉的端疑。
「羅拉,我們上去,「
「這位先生,我是她的前男友!羅拉,我們有機會復合嗎?」王子霖好不容易說服自己來向她低頭,當然不容她逃避。
「子霖,我很抱歉!」跟他交往,他卻將她當成他的女兒般的嚴厲管教,她不能有自己的思想,他要的是那種百依百順,一句話也不敢反抗的女子!
巴洛當存心搞破壞,「我管你是她的第幾任男朋友,我是她現任的男朋友,未來是她托付終身的男人!」他用英文回了過去。
「是嗎?」王子霖被這身材高大的外國男子氣勢懾住了,「羅拉,我們分手才多久,你就跟別的男子同居?」
巴洛富將張開嘴的羅拉推進門,搶在她之前說話,「我們要上去恩愛了,你識相的話就自己走人,不送!還有,下次別再來了。」
「子霖……」他愛好面子,羅拉想說些什麼,以便挽回王子霖的自尊。但巴洛當才不給她機會,他要他們徹底沒有瓜葛。
第六章
羅拉把準備好的國文課本、字典等,能派上用場的全都拿出來,「先教你簡單的平常問候語。」她自然得像是剛才沒發生過什麼事。
巴洛當卻是死氣沉沉的,理都不理她。
羅拉笑了,拿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我已經念了很多遍,你的學習能力強!應該會了,念一遍給我聽。」
巴洛當合上課本,很生氣的說!」你的前任男朋友回來找你復合是不是?」
等等,該生氣的人是她吧?怎麼反而是他怒火沖天!」人都被你趕跑了,下次不要這樣,還說出那麼不負責的話,若被不知情的人聽到誤會我們,到時我嫁不出去就慘了!」她打趣著。
他一點也笑不出來,握住她的手,眼中有著呼之欲出的情感。
羅拉囁嚅的道:「我去倒杯茶給你,你剛才說話太大聲,很容易口渴。」
巴洛當只覺懊惱,「羅拉,你在跟我裝傻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嘛!我一句也聽不懂。」她害怕的咬住下唇,他凶狠的吼叫震住她了。
「好,那你就看著我說!」他改握住她的肩膀。」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我的內心,再認真不過了!」
「我不要聽!」她要縮回她自己的殼。
「由不得你,七年前你逃了,七年後,因你的逃走使我變得憤世嫉俗,如今我不會再給你逃走的機會!」他的目光深邃而堅定。
「我想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你來台灣……」她的防備正在瓦解,這樣下去,她的心會陷落……
「我來台灣是為了你,我要找的人就是你!」巴洛當要在今天弄清楚她的心意。
「這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她有這種感覺,卻沒料到居然是真的。
「我是認真的!這七年來,我只想趕怏讀完大學、當完兵再來找你,不過一年前你有戀情,我就沒來!或許你我已經今非昔比,但我對你的心一直沒變。」
羅拉咬住唇,用力的扳下他的手,跑進房間倒在床上,將臉埋入棉被,他真的是個男人了!還是個佔據她的心的男人!
「羅拉,說說你的心意讓我聽好嗎?我知道在你心中,我已不是什麼小弟弟了,你有什麼困難,我都可以替你承擔。」他溫柔的抱住她,見到她淚流滿面他就揪疼了心。
他的話語使她更傷心!」七年前我不能接受你,七年後更是不行!」
「給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好嗎?我不想無端遭到你的拒絕!我只要看著你,就會覺得快樂,七年前,你什麼都沒留,莫名的離去,那段日子我真的不知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他的神情顯得相當落寞。
「不要再說了!」她覺得椎心刺痛。
「讓我一次說的夠!」他溫柔的言語全是他的真心告白,「家裡給我介紹女孩,我全都興致缺缺,沒一天就甩了人家;我那時心裡只有你!怎麼可能容得下別人?你還記不記得你拒絕我的那一天?我哭了一整夜,你走時,我甚至還想自殺……然後直到某一天,我突然決定……好,就給你幾年的時間讓你想清楚,到時我就會來找你!」沒有這個念力,他等於是行屍走肉。
「你怎麼這麼傻!」她的眼眶漲痛到不行。
「羅拉,你七年前的日記我看過了,我是個笨蛋,才會相信你嫌棄我年紀小的說法。」她也愛他不是嗎?」我那時說等我長大,就再不會放開你了!」
「都過了七年,我變了!」這就是她痛苦的原因。
「沒有,你還是我心中的羅拉!」他一眼就看出來了。「羅拉,如果你不愛我也沒關係,我愛你就好;我不能沒有你……就在當年那個午後,那個大男孩當時就已把你深深的烙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