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白雙
「你放開我!」班夢飛只好自救了!「你以為……你是誰呀?你這樣會造成我的……損失,你聽見沒有?」
「妳的損失是妳的事,我只管我的損失!」宗煦衡冷不防一把將她抱起,也將她所有的憤怨嚇了回去。
眾目睽睽之下他居然就這麼將她擄走了!班夢飛腦子裡一片空白,他到底想幹嘛?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她要怎麼向MD的大家長和廠商交代?
她完蛋了!
班夢飛有如被拎上車的垃圾,車門尚未關妥,宗煦衡已火速的踩足油門離開海灘。
車廂內的溫暖讓班夢飛恢復了正常,她當場破口大罵:
「你到底在幹什麼?放我下車!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這麼做?」
「我是為妳好,妳看看妳自己!」他憎惡的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有穿等於沒有穿,在這麼冷的冬天,他們為什麼不為妳的身體著想?」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會照顧,用不著你來關心!」她奮力想拉開車門,然而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方法,她居然沒辦法打開!
「妳是在氣我,對不對?」他針對她突然熱中事業相當有意見。
她怪叫了一聲,對他的執拗同樣不能理解!她已經做到和他成為兩條並行線,這不是他最期待的事嗎?現在他是來阻止她,還是想挽回什麼?
問題是她和他之間,似乎沒有什麼需要挽回的東西,不是嗎?
「隨便你怎麼說,我已經不想和你有所牽扯,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好,不需要你多管閒事。」
語畢,她聽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沉默片刻,他終於鬆口道--
「夢飛,那天晚上如果我沒有那樣說,杜鵑會有所誤會!」
「誤會?那就代表你很在乎她嘛!」她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心居然因此而仍有刺痛的感覺。
她不想說話,只希望自己能有足夠的時間療傷。
然而她明明已經藉由工作的忙碌忘記了對他的依戀,為什麼這一切會像根拔不掉的針,仍隱隱約約的停留在那個缺口上?
「夢飛,我的意思是……」突然間,他發現連解釋也相當困難了,因為只會愈描愈黑,更讓誤解加深。
她冷冷地看著窗外,根本不想聽他說了些什麼。
「你快送我回MD,經你這樣一鬧,我得回去接受我媽的罵了!」
「我不會讓妳回去的!」他說。
她驚愕的調回視線,瞪著他。「你是什麼意思?」
他冷不防拉扯她身上的外套,眼裡忽然充滿著熾烈的火花,深深地瞅著她不放。
「我不會讓妳以這副模樣去見人的!」
「你……」她好氣啊!他又憑什麼主宰她的生活方式了?而奇怪的是,她居然因為他這樣的眼神開始心跳加速!
真該死!她深深的責備自己,為什麼她要自討苦吃?為什麼她愈想離開他,他偏偏要死抓著她不放?
「你沒有權利為我決定事情!」她正色道:「宗先生,如果你再這樣為所欲為,我將會採取法律行動!」
他肅穆的神色一變,雙唇勾起一道調皮的弧線,似諷刺的取笑著她:
「妳大概忘了吧?法律無法約束我,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沒有任何人可以管得了我的。」
她麗容倏地一僵,對他的蠻橫專制有著無限的憤恨。
她是個自由的個體,什麼時候連靈魂都賣給他了?
「好呀!」她忍受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怒火,寒聲道:「大家走著瞧吧!我沒必要跟著你的腳步走。」
「哦?是這樣嗎?」他悶哼了一聲,她也變得不受威脅了?
「是的,宗先生!」她不甘示弱的應了聲。
她實在搞不懂他的行為?曾經輕蔑藐視她,現在又想重施故技嗎?她才不會傻到再次上當呢!
反正她和他就是硬碰硬、卯上了!日子還很長,他既然專橫無理,她當然也不需要客氣了。
第七章
車子進入宗家大門,班夢飛立刻就想逃走,卻很不成功的被宗煦衡抓住,氣得她大吼大叫。
「你放開我,聽見沒有?你是早聾還是白癡啊?聽不懂嗎?」
「你最好安靜點!」他輕聲驚告著。
她瞪著眼,不放棄的企圖掙脫。「鬼才要聽你的,我要回家,否則我要告你妨礙個人自由!」
「隨便妳,但是現在妳只能聽我的!」他沉下臉,再次給予警告:「現在閉上妳的嘴!否則別怪我侵犯妳!」
「我說了,我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她下意識捂著唇,生怕他以吻當成懲罰。
他泛著寒光的眼眸忽然笑彎了,然後手臂一縮,將她整個人騰空架起,完完全全的扛在肩頭上。
她沒有預料到他居然敢這麼做,更何況她不算嬌小,腹部就這麼抵在他結實的肩頭上。她迅速的從愕然間驚醒,狠狠地用拳頭槌著他的背罵道:
「放我下來!你以為這樣很好玩嗎?」
他的耳朵彷彿已自動封閉,因為他大刺剌地定進屋子裡,而且專制的朝著他房間走去。
她大驚失色的看見羅叔略變的臉自她面前晃了過去,還有一名老者端坐在客廳裡泡茶,而宗煦衡的視若無睹更讓她無法理解。
「你……你放我下來啦!」她的目光不由得朝老者略作打量,他的樣貌和宗煦衡有幾分相像,隱約的儒者氣質卻是和宗煦衡回異。
她立刻想到這人應該是宗煦衡的父親,離奇的是他居然也對兒子的行為視而不見。
「宗煦衡!」她極力想自救,儘管對他的父親仍心存陌生的敬意,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你爸在這裡,你怎麼一點禮貌也沒有?放我下來,聽見沒有?這樣很難看耶!」
「我已經說了,除非妳乖乖閉上嘴,否則我不會放妳下來!」他的心情非常不錯,走在樓梯上,他不禁哼著歌曲。
「你……你這個無賴!混蛋!可惡的流氓!下流的王八蛋!我詛咒你耳朵長蟲,吃飯吃到石頭,睡覺連天也會塌下來壓扁你,可惡……」她氣得幾乎快瘋了,語無倫次的怒罵聲在被他丟在床上時戛然終止。
她乘機支起身子,他卻已然欺過來壓住了她。
「小夢飛,這個是我報答妳救命之恩所做的第二件事!」
他熾熱的氣息朝她逼近,嚇得她連忙又是一退來保護自己。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我要回家!」
「我不會讓妳這副模樣回家的!」他重申。
她對他莫名的固執感到不耐,「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往後勾了勾手指,說道:「這次換妳,到浴室去把自己弄乾淨!」
「我沒有衣服可以換!」
他低頭想了一下,一個箭步走向衣櫥,隨手挑了一件襯衫給她。
她瞪著那件寬大的深藍色襯衫,搖頭道:「我為什麼要穿你的衣服?你那麼濫交,會沒有女生的衣服放在你家嗎?」
他站直身軀,冷冷地否定她的說法:
「我從不帶女人進門!」
「呵!」她指著自己,覺得他是睜眼說瞎話。「我不是女的,那我是什麼?啊!對了,你的說法應該是--不會不喜歡女人進門,對吧?」
他的眉間一攏,濃濃的憤怒隨之又起。
「不要激怒我,對妳沒有好處!」
她不受威脅的反駁:「是你強制將我帶來這裡,我就有生氣的理由!」
「妳可不可以乖乖地閉上嘴,去浴室把自己弄乾淨?」他瞅著她單薄的身軀,除了於心不忍,她裸露的部分亦足以讓他心緒不定。
「你只要讓我回家,我就會好好的梳洗一番!」
「妳一定要和我作對嗎?」他逼近了她,暗藏的訊息相當明顯。
她節節後退,不想讓他靠近,因為他的氣息濃烈的感染了她,她拒絕再讓自己陷入混亂。
「我才不怕你!」她挺直背脊,替自己壯壯聲勢。
他無視於她的冷言冷語,出其不意的抓住了她,更扣住她想反擊的雙腳,順利的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他熾熱的唇熨貼著她的耳垂,看看她倔強緊抿的唇,他轉而毫不客氣的吮住她細緻的頸項。
她只感覺到一閃而逝的疼痛,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滿腔的火氣竄出,她使勁的推開他,忿忿地指責他的無禮:
「你知道你做了多麼過分的事嗎?」
她連忙跳向鏡子前,恨不得那小小的吻痕立刻消失。
「我當然知道!」他神采飛揚地說,「我已經說了,妳別逼我!這個吻痕至少可以維持個三四天,妳就有三四天不能隨心所欲的拍照了,對不對?」
「你是故意的!」她該想到他的聰明。
儘管現在正值冬天,可是走在流行前端的時尚圈各大秀場正對明年的春裝進行發表會,如果她要走秀,鐵定不能穿高領衣衫示人,更何況在鏡頭下模特兒只能任由擺佈的展露專業,一個吻痕只會讓模特兒受限,無法自由發揮。
她開始痛恨起造物者沒天良了!為什麼會成就這樣一個高深莫測的人出現在她身邊來折磨她?
「我絕對是故意的!」他緩緩地說著,一邊抓起衣服遞給她,再次指了指浴室。「接下來,妳要自己進去還是我幫妳?又或者要我幫妳洗澡、擦身體,像上次妳對我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