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白雙
「什、什麼啦?」她不自在的想甩開他,可是他的溫柔正纏繞著她,讓她頓時深陷。「我才住進來第一天,能做什麼事?我連自己的心意都還搞不清楚呢!」
「說到培養感情嘛……」他移開了些許距離,認真的正視她。「我回來就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她不懂啦!
「我不希望你以小學生做功課的態度來培養對我的感情,那是沒有結果的。」他皺著眉,突地在她的頸部咬了一口後起身欣賞她慌張的模樣。
「你怎麼這樣啦!」她撫著泛疼的地方,惱怒的看著他。
他淡淡的笑著,一隻手指著她的心說:「重要的是你的心,其實你是愛我的,只是你尚未發覺而已!」
她瞪著他,「我難道不瞭解自己嗎?我的感情又不是你說了算!」
「我比你更瞭解你!」他篤定地說。
可她不喜歡,她不喜歡這樣!為什麼他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為什麼他總是可以這麼肯定她每個行為所包含的意義?現在的她連感情自主權也沒有了嗎?
「你、你是在逼我嗎?」她好想反抗!「如果我說我不喜歡你,你會怎麼做?」他忽然沉默了,眼中的幽光讓她更加心慌。
突然,他像一頭猛獸般撲向她,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持制著她的,雙腿壓迫著她令她動彈不得。
「你要幹什麼?」她驚慌得大叫,他眼中的憤怒一覽無遺。
「你想知道後果嗎?你真的想知道?」
他的聲音沙啞得令她覺得陌生、可怕。
「我……」當他的眼睛泛起血絲和薄霧時,她的心一陣疼,疼得連聲音也顫抖起來:「我、我不想我不想知道,你別這樣!我會怕……」
話落,她身上的鉗制也消失了。
他恢復成以往的他,唇邊仍是一抹得意的笑。
「我就說了!我瞭解你,你不會想知道後果是因為你的心裡有我。」
「你……你……」瞬間引燃的怒氣化成淚水,她又被玩弄了!她好不甘心,這樣到底算什麼?此時她已哭成了淚人兒。「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嚇我?我已經夠苦惱了,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欺負我?」
見到她的淚,他當真嚇了一跳。「我沒有欺負你的意思。」他連忙摟住她輕聲安慰:「我只是想讓你認清事實而已……」
「什麼事實啊?」不知怎地,眼淚說什麼也止不住,她只能哽咽的抗議著:「不只你,連夢飛也來參一腳,說什麼要我趕快大肚子……若你說的是事實,我會靠自己去發現嘛,為什麼要逼我……」
「等、等等!什麼大肚子?」他連忙追問。
「她說你爸媽下個星期就要回來了,叫我趕快懷孕,生米煮成熟飯!」
她埋怨的說著,沒有發現他的異樣,一把鼻涕就往他潔淨的襯衫抹去,這才發現他的身軀突然變得僵硬。
「你、你怎麼了?」她張著淚眼問他,他看起來好像受驚過度。
「夢飛說我爸媽要回來了?」他再次確認。見她點頭後,他起身來回踱步,嘴中喃喃著她聽不懂的話,接著他一本正經的對她說:「那麼……夢飛的話一點也沒錯,我得趕快弄大你的肚子才行!」
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你在說什麼呀?」他瘋了不成?
他似乎沒聽見她的問旬,一邊說、一邊走出書房:「嗯……計算經期前後,我得在二天後和你發生關係才行,會不會太趕了?不行!只能這麼辦了他們也真是的,說一年後才會回來的,怎麼會這麼突然呢?不管了,我想一下……」
巫凡凡拉聽愈迷糊、愈聽愈惶恐,他到底在說什麼呀?那些限制級的事,不應該任由他擅自決定吧?搞什麼嘛!
XXXXXXXXXXXXXXXXXXXXX
巫凡凡真的搞不懂,班辰智的父母她又不是沒見過,有必要這麼緊張嗎?
這一天,班辰智忙得不可開交,還運用了各種理由讓她跟著他趴趴走,彷彿怕她會不見了似的。
就像現在,他為了替汽車廣告拍攝五分鐘的鏡頭跑到南台灣一處旅遊勝地,就只要她在休息的棚子下乘涼,看他衝浪。
對於班辰智的父母,她印象很深刻;那是一對美得不像話的夫妻,由於班辰智的父親是中韓混血兒,所以總是一身傲氣,不太說話,卻有著讓人想接近的氣質。
班母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學生時代她造訪班家的次數不算多,見著二位班氏大家長的機會也不多,但他們就是有讓人瞬間折服的魅力。
班母……巫凡凡只要想起那張美麗的臉蛋就會滿心欣羨;可是一想起她銳利的目光,巫凡凡立刻渾身發顫。
是了!班辰智的雙眼遺傳了母親的全部,總是能看穿她的心。
可是,她從不認為自己曾帶給這對夫妻壞印象啊!
自頭頂罩下來的毛巾打斷了她的思緒,襯著陽光,她看到了渾身濕透的他,額前有著被海水濡濕的發,瀟灑的站在她面前。
「你在想什麼?」
看著他將衝浪板插入沙裡,她抓下毛巾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對我說清楚?」
「什麼?」他回以不解的表情。
「你好像很緊張你爸媽回來似的,為什麼?」
他明顯地愣住,緩緩地坐到她身側,一口飲盡瓶中的礦泉水;他的顧忌是因為夢飛的提醒,雖然父母知道巫凡凡這號人物,可是他們對她的評語似乎沒有他想像中的好:「凡凡,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你不是說你很瞭解我嗎?你應該知道,你愈是隱瞞我愈想知道。」
她聽見了他的歎息,似乎真的很為難。
「爸媽是為了你才回來的。」他淡淡的吐出這幾個字,字字艱辛。
「為了我?」
他深邊的眼眸啾著她的,他撫摸著她的發,留下一些水法漬在她的發上,在陽光下透出了些許光澤。
他無法自拔的迷戀這個女人,沒有任何原因,當然他是絕不容許她遭受任何欺負和批評。
「媽想提出一些意見。」
「什麼意見?」她有些急了,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忘了心不安。
「不管她對你說了什麼,你只要記得,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對我?」她有些生氣了,「她會對我說什麼?不利於我的話?還是批評?」
他靜默了片刻才道:「是……批評。」
她的心忽然像觸礁的船,腳底一陣發涼。批評?他的父母……批評她?她的不安是來自於此嗎?她已經搞不清楚了!針對此次試婚,她還未進入狀況就已佔了劣勢?
呵!真是可笑,那她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她批評我什麼?」她似乎聽見自己的聲音這麼問著,有些木然。
他盼著她失色的唇,不知該喜還是憂,她果然在乎他,否則不會這般憂心仲仲。「批評你的身高、長相之類的——」
他的坦白嚴重的刺傷了她,她瞪著他,眉心鎖得死緊。「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試什麼婚了嘛!你的父母既然這麼討厭我,你可以明說啊!」
「凡凡,你別生氣!」他安撫她,看見她受傷的表情,有些於心不忍。
「什麼別氣!」她指著他漂亮的臉,不滿的大叫:「是啦!你們家的人都很漂亮美麗,我長得醜,又怎樣?你們犯不著這麼委屈的來接受我!」
「凡凡!我們沒有覺得委屈。」
「沒有?那你媽是什麼意思?」
巫凡凡怒氣沖沖的質問後,回答她的卻是一句冷硬的女音。
「我就是那個意思!」
她和班辰智一同循聲看去,沙灘上有道人影緩緩的走近他們,那人用紗巾包裹著頭屑,紗巾隨風飄揚,展露出優雅的氣質,當那人取下墨鏡時,銳利如刀的目光直接掃向了她。
「媽?」班辰智訝異的看著自己年近五十、風韻猶存的母親。
巫凡凡有些傻眼的看著她,很懷疑歲月到底有沒有在班母身上留下痕跡。
「巫凡凡!」班母的視線從未自她身上移開,語氣冷得像冰,沒有一絲情感,和她美麗的外貌大相逕庭。
「總監。」巫凡凡很習慣的喊著班母在宮口的職稱,顯得戰戰兢兢。
班母美眸微飲,打量的意味明顯,話落卻是刺耳的批評:「你還是這個模樣!」
巫凡凡微皺了下眉,不滿的低語:「我這個樣子很不好嗎?」
「當然!」班母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雖然我見到你的機會並不多,可是你怎麼還是和中學、大學一個模樣?」
「什麼叫一個模樣?」
班母冷哼一聲,朝著兒子淡漠的道:「智,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想娶她為妻,我想這件事得緩緩才行!」
被激怒的巫凡凡想也沒想地頂嘴:「什麼叫要緩緩啊?我哪裡配不上你兒子了?」
怒火攻心的巫凡凡沒見著班辰智因她激烈的話語而挑起的眉,他索性不作回應,好整以暇的躲在一旁,欣賞這場「婆媳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