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白雙
「妳先睡在這裡吧!」
算是解答她的疑惑吧!他說著,鬆開了手,同時她也鬆了一口氣。
「小廣剛剛跑到哪裡去了?」她猛然想起這件事,連忙問道。
「英寺羿會送他回去。」他立在門邊,看了她好一會兒後才說:「妳別想跑掉。」
事實上她剛萌生念頭要偷溜,沒想到被他看了出來。
「我好像沒有答應你留與不留吧?」
他迅速地關上門,卻沒有走出去;她嚇了一跳,他正逐漸靠近她,她忍不住地往後退,不想猜測他接下來想做什麼。
突然,他抓住了她,腿起了雙眼,冷冷地說:「妳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麼?」她的頭又暈了,「你、你別……別……抓、抓我!」
他笑了,非常邪惡的笑著,他霸氣十足的將她壓制在自己懷裡,而她根本來不及掙扎。
「這樣,妳還逃得掉嗎?」他很得意的看著她。
「喂!」哪有人這樣的?過度的驚恐令她櫻唇微張,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意外的經驗讓她失去寶貴的童貞,也讓她由一個女孩成為一個母親,九年的時間裡,她不曾與男人共處一室,更別說如此親膩的貼在一起,她聽到來自他寬闊胸膛的心跳和呼吸,還有他的體溫及他的味道…
有一種熟悉感在她的記憶深處,她以為自己不記得了,那一夜的溫存是因為酒精作祟,她甚至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不是嗎?
第二章
頭昏腦脹的平芷愛一夜無法成眠,她仍在深谷塚司的懷裡,腰間有著他大手的溫暖,比起他安穩的鼻息,她心跳的速度反而像剛跑完百米似的,所以,她哪裡還能睡著?
不過,她著迷於他身上的味道;原本以為男人的味道都不好聞,彷彿隨時充滿了汗臭,但他不同,他的味道是舒服而好聞的。
她不由自主的輕扯他胸前半敞的衣襟,沾染他的味道……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如果當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還可以賴在他懷裡,嗅著他的氣息?他身上有一種她一直以來都缺乏的東西──安全感。
因為她是孤兒,所以她不會讓兒子承受被親人丟棄的痛苦……有了靜奶奶的教導,她以為自己得到了親情,可是她的內心仍然孤獨,尤其在看到深谷一家人的相處時,她覺得自己並不屬於那裡,因為她始終沒有被認可,她很掙扎,也很寂寞。
算了!她的傷還在痛著,也同時提醒了她必須回台灣。
小心翼翼地企圖移開他置於自己腰間的手,卻反被他抓住。
「你!」
她仰頭看到一雙微瞇的眼,也許是剛睡醒吧,他眸中有著淺淺的笑意。
「妳想做壞事嗎?」他握著她停在他胸前的那隻手,將之移向半敞的衣襟內。
她觸碰到他的胸膛,他心跳的頻率由掌間傳回,更有一股特殊的暖流竄進她的心底。
他吻著、品嚐著她細嫩的耳垂,「不說話?那麼就當妳是默認了。」
她尚未聽清楚他的話,他的雙手已探入她的衣裡,握住她胸前的柔軟……感受到她的身子一顫,他更放肆地含住她的蓓蕾吸吮。
渴望在她的體內點燃,一股羞怯突地襲來,她想抗拒……
「我……不……」她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沒有酒精,感覺變得清晰,悸動及顫抖不斷的因他而起。
他的吻卻不放過她,移向了她的小腹,一陣驚駭,她本能地使力抵抗,卻害苦了自己。
「痛──」
肩頭的傷因使力而令她感到痛楚,同時也終止了他的吻。
他輕輕地為她穿好衣服,於她的肩落下一吻,「弄疼了?」
她瞪了他一眼,抓著衣服,生怕他會再度侵犯自己,「你、你別這樣……我們沒、沒有……不要以為我曾和你……就可以……」
他支起上半身,根本沒聽懂她說什麼,撫著她的額頭好一會兒,疑惑地問:「燒還沒退?」
「我一夜沒睡,你又……」
「為什麼?」
「因為你、你呀……」她很想清楚的表達,無奈就是沒有辦法。
「我?」他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充滿曖昧及詭異,「我什麼都沒做耶!」
她的臉驀地一紅,努力穩下自己的呼吸,可是她的心卻不怎麼聽話;她只好急急地起身說道:「算我……我自己想太多!所以我還是不適合繼續留在……」
「事情由我決定。」他說得理所當然,不容反抗。
她極度厭惡他這種態度,她忍不住地反駁「你是神嗎?沒有任何人可以決定任何人做任何事,我只相信自己──我必須要走,因為我有事得去做,這是沒有人可以幫我找的。」
他諷刺的冷哼「哼!小梅花,如果說我可以幫妳呢?」
「我不要你的幫助!」她大聲的拒絕「我知道你很了不起,但這是一件危險的事,我不希望不相干的人惹上麻煩。」
她在室內找尋著,這裡竟然沒有一件可以稱得上「衣服」的東西。
「不相干?」他歎了口氣,九年了──她的想法竟然和他的家人一樣,沒有改變。
「我只是生了小廣的女人而已,你們一定是這麼想的。」她仍不放棄的拉開任何一扇門,「為了小廣,我答應你會在老頭的壽宴回來看小廣的表演,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想讓任何人以為我是因為小廣而在深谷家佔有一席之地,如果這個想法存在著,我相信大家都不會好過……更何況,我是這麼複雜的一個人。」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如果說他我行我素,她亦是!
「妳擅自決定了別人的想法。」他走向她,「我以為妳會想要有所改變?」
「我一直以為我的父母總有一天會出現,結果呢?」她冷笑了一聲,「沒有適合外出的衣服嗎?」
她一個轉身,他卻在瞬間輕輕地握住她的髮絲,膜拜似地吻著;因為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她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我有必要讓妳改觀,至少我不曾這麼想。」
他意有所指的說著,她卻一句也聽不懂。
他將紙門一拉,門外的侍者立刻迎了上來,一陣低語後侍者便離開了,而他又轉身進門。
「難得妳可以待上數日,所以我得好好利用才行。」
「我沒有要待在這裡啦!你聽不懂喔?」
他當然懂,但是他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
九年!他放任他的「妻子」在外如此長的時間,是他寬宏大量?不!他一向冷血….父親荒謬的安排他不可能參與,而忤逆父親亦非明智之舉,所以他必須有兩全其美的解決之道。
事實上他的「妻子」一直存在,他並不需要另一個女人。
他會想利用她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她仍是他掛名的妻,她可以名正言順的來鬧鬧這場宴會,他要的只是「結果」。
敲門聲響起,他應了聲,恃者送來衣服及餐點後旋即退了出去,侍者們戰戰兢兢的態度讓她很疑惑,雖然他有一張冷酷的面容。
「大家好像都很怕你似的……」她喃喃著,主動拿過衣服跑到另一扇門後換上。
「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他突然把門打開,她剛好在穿褲子。
「哇──你幹什麼?」她嚇了一跳。
「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埋所當然的說著,「拿掉子彈後,妳的衣服還是我換的呢!」
她不想再聽他說些調侃自己的話,大聲地岔開話題:「你要帶我去哪裡?快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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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先生,這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店員必恭必敬地將紅布絨盒打開,裡頭有著令人炫目的戒指,紅寶、藍鑽、白金…
在這間VIP房內挑選戒指,對平芷愛而言是很特別的經驗;如果她想要這些東西,她根本用不著買,更何況她又不喜歡也不需要這些東西。
「選一個吧!」他對她說。
她直覺的想到一件事,「你想挑明天送你爸的禮物嗎?」
「不是。」他從中挑了一隻鑽戒,樣式雖然普通,但特別的是鑽石的切面是一顆心型。「這個作品是珠寶設計大師御風的傑作,雖然小巧簡單,但價值不菲。」
「你跟我解釋這麼多做什麼?」她搖搖頭,「我看過不少無價之寶,你期待我會大驚小怪?那你就錯了!」
「我知道這些東西對妳來說不算什麼。」他擅自拉過她的手,將戒指套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就當是我送給妳的『謝禮』吧!」
「謝禮?」她不明白,他幹嘛無端地送她謝禮?
他撫了撫她的頭,解釋對他而言太麻煩了,事情發生後她就會明白了。
「明天妳就知道了。」
又是這種態度!她很惱怒,為什麼他總是一副他什麼都知道的神情?為什麼他的言行可以輕意的牽動她?她失去了原有的應變能力,一直被他牽著走!
她不喜歡這樣!「我出去逛逛。」她想離開這裡,她想冷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