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白雙
對每個儀器上的小標誌她都仔細觀察著,因為那上頭是一隻燙金的小飛鷹正展翅翱翔的模樣。
「給彼此一些時間好嗎?」他提議。「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嫁給我。」
「我想很難。」她直接潑他冷水,「雖然你非好色之徒,但不是我在自誇,我這一張臉還有滿多人欣賞的,你不也是其中一個。」
「我承認你的外貌有絕對的吸引力。」他溫柔地撫著她的長髮,低啞道:「不過,以後只有我能欣賞。」說著,他遞給她一個盒子。
她甩開他的毛手毛腳,專注地盯著手中的盒子,姑且不論他到底想出什麼方法解決她的困擾,反正飛機都飛走了,她也無法再逃避,索性研究起車上的東西。
「這是什麼?」她老找不到打開盒子的開關。
他故作神秘地一笑,因為盒子裡所裝的是闇鷹流主君特別賜予中忍的信物,也是指揮忍者的令牌。
「我歷經種種的考驗才得到這個東西。」他輕輕地一轉盒身,盒子立刻呈現五星狀,而且中央還置放著一條銀白色項煉。
那墜飾上頭有一隻眼睛鑲嵌著綠鑽石的老鷹,和車上那隻小飛鷹的標誌一樣。
「這東西……」她突然感到眼熟,同時憶起上次到日本時,櫻視影像會社的大樓前就有這個標誌。
他取下墜飾幫她戴上,不忘輕聲叮嚀:「這個東西好比我的生命,你要好好保存。」
「為什麼?」她感到慌亂,想取下項煉的舉動被他立即阻止,在他深情款款的眸光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以後再慢慢告訴你。」關於闇鷹流、還有他自己,在她成為他的女人後自然就會知道,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她帶回「那裡」。
見他再度轉動方向盤,她不解地發問:「你到底要帶我到哪兒去?」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他銳利的眸光閃過一抹狡獪之色。
又來了!
她又為此感到冷意襲來,惶恐不安。
扶著窗邊,她大聲嚷叫:「我可不可以下車?」
「不行。」
「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要帶我到哪兒去?」她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頓悟他為什麼要由日本折返,肯定台灣有什麼大事正等著他處理。
那大事該不會是指她吧?
「你的生父和母親都在那個地方,還有許多人正準備著祝賀詞。」他甜蜜的模樣讓她寒毛直豎。「等你喔,我的未婚妻。」
「不會吧?」眼看著車子在瞬間加速,她痛苦地哀叫,沒想到自己居然被設計了!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找上她的生父?
她真的要訂婚了嗎?
第六章
「我、我不要啦!」裴珺使勁地掙扎,巴著更衣室的門說什麼也不想換上那套絲滑柔軟的晚禮服,她簡直不敢相信,煉居人居然會聯合眾人來設計她。
何遠壽財大勢大,加上情婦眾多、人脈廣,隨隨便便就找來一堆商業鉅子參加他女兒的訂婚宴。
不過裴珺卻感到可笑,心想他老人家難道不怕別人的閒言閒語嗎,因為非正室所出的子女竟然可以得到多方的祝賀。
可想而知,她的「親戚」們除了眼紅,也正詛咒著她在今天出糗。
除此之外,會場中卻不見煉居人的家人出席。
「你的家族只有你一個人出席嗎?」她不懂,「如果你重視此事,你怎麼沒有邀請你的家人來?」
他忙不迭地撥開她的長髮,讓她露出細緻優美的頸項,突地,他扯去她的上衣,使她大叫驚呼:「你幹什麼啦?」
她急忙護胸,舉腳往前又是一踢。
他不理會她的粉拳嫩腳,逕自欣賞著她上半身的曲線,在扮演妖姬時,她從不吝嗇展露姣好的身材,怎麼現在反而害羞得頻頻臉紅,使他忍不住想逗弄她。
「穿上這個。」他溫柔地下著命令。
她望著那套禮服,又是一陣搖頭。
「我不要,你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由不得你喲!」話落,他已拉下她的褲子,使她驚叫連連。
「你、你很過分耶,無賴!」她忍不住罵道,可他的動作卻迅速得讓她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現在,若不是有貼身衣物隔著,她就和他袒裎相見了,這點讓她又羞又氣。
「你要自己穿上還是要我幫你?」
基本上,他已經動手「幫忙」了,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上泛起紅潮,他著實貪戀不已,無法移開目光。
可她即將「空空如也」的身軀仍倔強得不肯換上那套禮服。
突地,邪惡的因子在他體內開始作祟,他扳住她的身子,以唇封住她的菱唇,然後用不傷害她的力道阻止她的反抗。
她在他無止境的肆虐下逸出嚶吟聲,同時迷失在他的吻中,心湖一再湧現的甜蜜使她沉淪,而某種渴望亦在呼喚她,讓她感到莫名羞赧。
她的不再推卻和嬌吟引發他的情慾蠢動。
探入她迷人的秋瞳,他一度迷失自我,啃噬著她小巧的耳垂,他的手也移向了她雪白的渾圓。
當手指畫過她尖挺的粉蕊時,他感受到她的輕顫和不自在。
倏地,她推開他,和他一同喘息著,她發現他眼裡的欲求,還有自己的渴望。
「色狼!」她難掩羞赧地斥罵他一聲,卻發現他不知在何時已幫她穿好禮服。
「我不能保證我能保持君子風度到什麼時候。」他用著沙啞的聲音說出實話,因為他也不希望嚇到她,只不過他真的控制不了太久。
「休想。」她扯了扯禮服,皺眉道:「就算我們訂了婚你也不能亂來。」
霎時,她的腦中閃過一道靈光、浮現一線生機,認為訂婚並不代表一定要結婚吧!
嘿嘿,她又得好好計畫該怎麼讓他想退婚了。
見她露出賊賊的笑意,他忍不住輕敲她的腦袋柔聲道:「你是不是又在想一堆鬼點子?」
「說到後來,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的家人都在日本。」結婚當天他絕對會把場面辦得更盛大,包括闇鷹流的組織成員也都會到場,基本上,訂婚只是綁住她的開始,他不需要操太多心。
「他們為什麼不來呢?」她忍不住說:「瞧你長得這麼俊,我還真想看看你的父母是啥模樣。」
「你會看到的。」在不久的將來。「你的言之下意是你甘願出席了嘍?」
「我才沒有。」她吼了一聲,但卻像在講違心之論。
他審視著她,或褒或貶地開口:「我也很驚訝你沒有承襲到你生父的任何一個特徵。」
「我很高興我完全像我母親。」
「也對。」他似笑非笑地說,然後牽起她的手,望向她頸項間的項煉,內心同時獲得小小的滿足。
好吧,就算她要出席宴會那又怎樣,她沒有帶化妝品,現場更沒有化妝師和造型師,難道她要頂著清湯掛面出場嗎?
「你不需要打扮。」他摟著她走出更衣室,卻意外地看見天南星這三個大男孩也來參加他的訂婚宴。
不只如此,這三個大男孩的手中還各拿著一張邀請卡,臉部表情顯得相當詭異。
她的腦袋忽地呈現空白,不知他們在更衣室外頭站了多久,或又聽到些什麼。
「你們來多久了?」煉居人並沒有感到訝異,神情依然平靜得很,只不過他身旁的佳人就不是如此了。
「很久。」男孩們的眼神說有多賊就有多賊。
一瞬間,她整個人像是被火燒似的,耳根子立刻竄紅,天啊,她剛才沒發出什麼聲音吧?
惱羞成怒之際,她幾乎是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離去。
噢,瞧他們曖昧至極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再怎麼辯解也沒用,直恨不得一死好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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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們到底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他?」不客氣的質問聲由遠離宴會廳的庭園中傳出。
穿著一襲咖啡色套裝的裴冷翠和眼前這名氣急敗壞的女人相較起來,倒顯得冷靜許多。
「余小姐,我不需要錢也會離他遠遠的。」裴冷翠不耐地輕歎,其實打從被她約出來「聊聊」時,就已經知道余雪燕想說些什麼。
這麼多年了,裴冷翠雖然自立更生過著日子,但何遠壽的那些情婦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愛上門鬧上幾回才甘心。
「你別以為你還是何董的最愛。」余雪燕和裴冷翠雖然同年紀,但卻沒有似裴冷翠年輕的外貌,不過她有個重要的籌碼──兒子。
余雪燕認為替何遠壽添子是讓她保有地位的方法,所以才會拼了老命也要生孩子,雖然她的孩子目前是所有子嗣中排行最小的,可是以何家男丁單薄的情形看來,何遠壽應當會對她另眼相待。
孰知,在何遠壽的心目中,裴冷翠的地位始終沒有因為生女兒而低落下滑,近幾年,何遠壽居然還千方百計要裴珺入籍。
「我並沒有這麼想,更何況那都只是他的認知而已。」裴冷翠歎了口氣,覺得有些疲累,實在不想再應付這千篇一律的問題。
「你是不是私下和他有什麼協議?」余雪燕猜測著:「譬如說結婚後會分到多少財產等等,別以為你現在多了個女婿就會分得多一點,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