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 文 / 艾情
樓下一雙雙好奇眼光立刻投射過來,駱飛也不例外;對於揚舞,他已經盡悉熟知,只是沒想到穿上這黑絲絨禮服,配上珍珠項鏈,更加展現出她被隱藏的成熟與嫵媚。
他緩緩走到她與父親的跟前,幽默地看著父親,「Dad,你應該把她還給我了!」
「哈——!好小子,聽說你幾次想要開除揚舞,現在怎麼這麼急著要回去?」駱煒莞爾地看著駱飛。
「揚舞,你和這個『老先生』說我的壞話?」駱飛一聽自己的糗事被披露,渾身感到不自在。
揚舞真不知如何辯解。駱煒卻笑著為她解危,「誰說我是『老』先生,剛才揚舞還希望我追求她呢!」他傾身壓低聲音說著。
駱飛的一雙眼睛,幾乎快凸出眶外來,瞬時瞥向揚舞,「你說了什麼?小心——」
「你現在開除我稍嫌太晚了,我現在已在加州,而且,你們的客人全到了。這時,你若沒伴,會很失禮的。」揚舞踏下最後一階樓梯,一個旋轉,勾住駱飛的左臂彎,又揚起頭,甜孜孜地附耳細語,「你別想開除我!」
「你真厚顏!」他也小聲地回敬她一句,臉上卻掛滿了笑容。
在場的人,根本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卻直覺的感到這一對小兒女,是對十足登對的情侶。
揚舞才不理會他說什麼,反正她好不容易免費來一趟美國,不把握機會好好享受,不是傻瓜是什麼?
她又將身子天真地倚近,「我賴定你了!嘻……」她喜孜孜地笑聲,快樂地傳響在駱飛的耳際。
賴定?
駱飛的唇角仍勾著笑意,詫異地察覺自己竟心甘情願地讓她賴定!
他倆翩翩地來到人群中,僅僅是敷衍地和眾人招呼,整顆心全都繫在對方身上。
不知不覺來到屋內特意佈置、掛滿燈飾和禮物的聖誕樹前,一個閃念,揚舞忽然問道:「這是什麼樹?」
「榆樹。」駱飛僅瞥了那排綠色植物一眼,又將目光轉回揚舞身上。
榆樹?
揚舞突然憶及Jijimy的話,而將駱飛拉近自己,天真地轉動雙眸,「Jijimy要你帶我到榆樹下做一件事。」她將他推向榆樹下方。
駱飛立時笑開了嘴,促狹地看著她,「原來你有目的。」
「什麼意思?」揚舞一臉的無辜與不解。
「你希望得到什麼?」駱飛的確是想做她要他做的「事」,但他希望知道,她究竟安什麼心。
「我不懂?」她十分認真地又搖了搖頭。
駱飛好奇地刺探,「你不知道在榆樹下做那件事,會有什事情發生?」
「會有什麼事?」
駱飛判斷她是真的不知道,又問:「那Jijimy有沒有告訴你,到榆樹下做什麼事?
又會有什麼結果?」
「做什麼事她沒說,只說什麼衣食無缺的話。」揚舞努力回憶地無心記起的話。
駱飛笑了——揚舞真是個大腦脫線卻又逗人喜愛的女孩!
他柔柔地傾身,牢牢地扣住身下散著馨香的揚舞,沙啞地低喃,「我要做了——」
一個令人昏眩的吻,像炙熱的太陽,拂過揚舞的唇瓣……她嚇得想後退……怎麼會這樣?該死的Jijimy,怎麼叫這個男人吻她?還說什麼衣食無缺、幸福快樂的鬼話!
這簡直就是讓她失去「童貞」的經歷!
揚舞死命的抵抗,「放——」她一聲喊叫,卻又被駱飛的吻給密實地堵住了。
她感到體內有如一團熊熊烈火,不斷地蔓開……,熱……她幾乎快窒息了……卻在下一刻,又為極溫柔地愛撫所平撫……她不再反抗,安靜地享受這美妙的時刻……「啪!」地一聲,開香檳的聲音傳來——「MerryX』mas!」屋內的每個人,歡樂地彼此祝福著,也將他倆的熱吻拉回現實。
駱飛深情款款地盯著搖搖晃晃的可人兒,「揚舞,耶誕快樂!」
「耶、耶誕快樂!」揚舞的舌頭卻因駱飛的吻而打顫著。
「哈!你知道嗎?耶誕夜的凌晨十二點,在榆樹下做你說的『那件事』」,會發生什麼事嗎?」駱飛問道。
「那件事就是——」她指著自己泛紅的雙唇。
「傻瓜,都做了,還不知道是這件事!還想再來一次嗎?」他笑得好得意。
「討厭!」她停頓了半晌,好奇地問,「那會有什麼事?」
「真的想知道?」駱飛故做玄虛的反問。
「嗯。」
「有情人終成眷屬。」他急於看她的表情。
「可是我們不是情侶呀!」揚舞花容失色地咽啞低嚷著。
「也會變成是。」他環著雙臂,讀著她的表情,一臉深不可測。
「老天!」
揚舞幾乎感到自己已瀕臨死亡——這個男人已不久於人世,若他和她成為眷屬,那她不是得守活寡?!
不!她不甘心!
她暗咒著我一定要罵Jijimy,什麼衣食無缺、幸福快樂!
「你不期待?」駱飛有點緊張了。
「我……」揚舞不知該怎麼說。
駱飛不明白揚舞的臉色為何白一陣、青一陣的!哪有個女人聽見能和他雙宿雙飛,不歡欣鼓舞的?
只有她!
他搖頭興歎——愛上她,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賠本生意!
揚舞見侍者端了一盤香檳酒過來,想也不想地就抓起一杯,猛然一灌而盡。
「不和我一起慶祝我們的末來?」駱飛不解地盯著揚舞。
她傻呼呼地看著已經見底的杯口,「嗯……我們——哦——」
旋即感到一陣暈眩……怎麼有地震?天花板為什麼轉得好快?
揚舞的雙腳不住地抖著,「駱飛,快逃!」
一雙強壯的手臂,立刻攬腰抱住她,焦躁地喚著,「揚舞——揚舞——」
兀自想著,怎麼一點酒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六章
厚重的雙層窗簾,遮掩不住日上三竿的加州陽光,正透進沉睡中的一對軀體。
雅致的臥室中,卻見兩雙男女皮鞋、男人的上衣、西裝西褲及女人的禮服,散落在米白色的長毛地毯上,彷彿宣佈著昨夜這兒曾翻雲覆雨。
「嗯……」揚舞伸著懶腰,雙眸仍緊閉著。
身上的鵝毛被,在伸展雙手時,滑落至胸口,一陣涼意掠過身體,她下意識地抓起被角,卻碰到一股熱烘烘,又有彈性的東西——她笑了,半夢半醒地搖著頭。
「寶弟,別叫我,今天不用上課!」揚舞突然說話,順手推開身邊那團熱呼呼的東西。
寶弟?
駱飛忽然清醒了!
誰是寶弟?這個女人和他同床共眠,口中卻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而且還是個不成熟的名字!一肚子的妒火衝了上來——「誰是寶弟?」
「別開了!」揚舞仍舊閉著雙眼,心裡卻想著,打死我也知道誰是「寶弟」。
「誰叫寶弟?」妒火中燒的駱飛,很不服氣地又問了一聲。
這聲怒吼,著實讓揚舞清醒了大半,條地睜開雙眼,大聲尖叫——「誰?」
只見眼前一個裸著上身,又怒氣蓄髮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一個躍身,她從床鋪上左了起來,又是一聲尖叫——「啊——!」
鵝毛被順勢滑了下來,揚舞愣了一下,叫聲停止了。旋即再次抓住被角,一臉驚恐地問道:「你為什麼在我的床上?」
「誰是寶弟?」駱飛似乎沒聽見她的問話,仍不放棄地追問著。
「是我弟弟。那你為什麼在我的床上?」揚舞瞥著駱飛光溜溜的胸膛,再看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裙內衣,頓時兩頰粉紅。
駱飛反倒鬆了一口氣地笑道:「原來他是你弟弟。」
「那關你什麼事?你——你為什麼在我床上,滾、滾下去!」她氣急敗壞地怒道,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見人。
「是你邀請我上來的。」想到她昨夜的酒後之舉,他笑得更詭異了。
「哇——!你騙人!你騙人!」她抓了一個枕頭,就往駱飛身上丟去。
「我沒騙你!昨天你只喝了一小杯的香檳,就醉得不省人事了!所以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將你抱回房間。」駱飛聳了聳肩頭,不再解釋。
「還有呢?」揚舞可急了,事情怎會如此簡單!
想到自己守身如玉多年,怎可在酒後毀於一旦?儘管她對這個「病人」同情萬分,但還不至於付出貞操吧!
「還有——」他吊著她的胃口。
「還有什麼?快說,別嚇死人了!」
「就這樣了。」他又瞥了自己光滑的上身一眼。
「什麼就這樣啦!說詳細一點!」揚舞又單手抓起另一隻枕頭。
「別丟了!還有——你不讓我走,硬扯著要我留下來陪你,所以找只好唯命是從了!」
「那為什麼我……你又……」她實在說不出他倆為什麼衣不蔽體的話。
「哈!我習慣裸睡。至於你——」
「我怎麼樣?」揚舞雖然知道自己睡覺只穿一件睡衣,而且還是薄的那一種,但她可不希望是他幫她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