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安妮塔·藍伯
他那長而炙熱的堅挺牴觸著她的大腿,但他仍陶醉在她的乳峰上。在愉悅的痛楚下,她抓住他的頭想拉開他,卻驚訝的碰觸到他頭上柔軟的布料。她拉下那條頭巾,手指穿入他那及肩的濃髮中。即使沒有光線,她也知道他的頭髮是黑色的,就像他的眉毛和雙鬢。
「除非你願意……」他說道。
「願意什麼?」她說道。
他貼著她的乳房答道:「願意在我耳邊述說你秘密的慾望。」
她毫不遲疑的靠近,以蘇格蘭語說道:「佔有我。」
他如此劇烈的戰慄,她以為他會丟下她。
「我的榮幸。」他將她放在那張臨時的小床上。
她躺回那張鋪在乾燥花上的羊毛床,清楚地意識到他的每一個動作。然後他來到她身上覆住了她、飢渴的吻她,使她充滿慾望。他的雙腿滑到她兩腿間,促使她張開,使她渴求著即將來臨的結合。當他擺好滿意位置,他的雙手伸到她臂膀下,將她摟在胸前。他的男性摩擦她的。
「你真的有經驗嗎,姑娘?別撒謊。」
一個可怕的念頭掠過她腦中。「你答應不要停止?」
「若蘭,」他痛苦的歎道。「我停不下來了,即使龍騎兵來攻城也一樣。」
她釋然的說道:「我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她強調的抬起臀部,令他喘息。「但是確切而言,我從來沒有……噢,管它,我還是一個處女。」
「其實,姑娘,我很高興。我會慢慢來。」他的唇拂過她的臉頰。「你會發現我們的愛是愉悅的。」
她的雙手梭巡他的鼻子、眉毛和臉頰。她的手掌將會沾滿黑色顏料,她的做愛動作必定會剝除他所有的偽裝。之後他會以襯衫盡量擦乾淨她的手。
「我相信你。」她說道。
她的坦誠使他卻步。他從來不要求她的信任。有嗎?身為杜凱爾,他需要她的信任,但邊地勳爵則不需要。不是嗎?兩種身份重疊,困惑和熱情在他內心交戰。
她的胸脯擠壓著他的胸膛,以及那綿綿情話:「求求你……我要你。」停止了他情緒的掙扎。
他以顫抖的手引導自己進入她,並感到一絲悔意。但接著他的思緒渙散,她的嬌軀向他招手。他被情慾所控制。他溫柔而持續的施壓,突破她的處女屏障。
她沒有喊叫,但欣喜的低語「艾恩」這個名字。然而,她胸脯的迅速起伏以及她輕咬他的肩膀,表明他弄痛了她。他駕御著澎湃的熱情,回復甦格蘭人的身份,囈語著他知道的所有情話。為了克制慾念,他讓思緒游移。
她在他的身下感覺起來好嬌小,她的窄臀形成完美的托架,修長雙腿是他巨大身軀的柔軟框架。但他無法忘懷她的其他特質——她的聰慧、獨立和對國家的忠心——這些常使女人遠離廚房和洞房。
他突然以身為此種女人的第一位情人而感到驕傲。
捕捉馬若蘭芳心的男人確實是走了狗屎運,她生下的兒女將成為國王的左右手。悲哀的是,杜凱爾不會是那個男人。
「你在想什麼?」
他幾乎失笑。「我在想置身你體內簡直使人愉快得瘋狂。」
他感覺她的唇觸貼著他的臉頰。「我以為你喜歡有經驗的女人。」
「你不同,」他衷心道。沒有任何女人能和馬若蘭相比。「你好極了。」
她配合著他移動。「你遵守了諾言,騎士先生,你沒有弄痛我。」
「很好。因為現在我打算使你飄飄欲仙。」
他急切的衝刺,將自己完全埋入。他屏息,她的甜蜜包圍他、抓緊他。將自己付出的衝動是如此巨大,他不得不閉起眼睛,咬緊牙關。
良久之後,他才恢復自制。「彎屈膝蓋,讓你的身體帶領你。」
她果然是一位稟賦極高的學生,當解放的緊繃再度幾乎降臨時,他感覺她僵硬。內在的女性肌肉收縮、擠壓他,誘使他散播他的種子。他照做,當天堂般的喜悅如浪潮湧來時,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讓她離開。
他醒來,得知她離開的消息。
凱爾甩開睡意,跳下他的床。「不要開玩笑,安格。這可不好玩。」
全副戎裝的安格退後。「這件事和我不相干。」他投給凱爾一張封緘的羊皮紙。「來,她留給你的字條。」
若蘭走了,就在他和她做愛之後隔天早上。凱爾感到啼笑皆非,而幾個小時前她已經向邊地勳爵道別過了。他帶地下塔樓,到達側廳的門。一番雲雨之後的他直奔臥房,脫下衣服即沉沉睡去。
「幾點了?」
「快九點,爵爺。」
凱爾展讀那張羊皮紙。
「我去找辛克萊男爵。必要時,你可以在那裡找到我和艾琳小姐。」
必要?老天!他必須掐死她。他必須將她鎖在塔樓中。他揉起那張紙,丟入壁爐中。「她膽敢今天離去。」
安格困惑的蹙眉。「爵爺,你何必生氣?這正是你想要的啊!」
他的驕傲支離破碎。凱爾走到壁爐旁的桌子,抓起一隻水瓶,長飲一大口。「她不能不告而別。」
「我想,」安格慍然道。「她是一位做事隨她高興的女人。」
凱爾將水瓶砸向壁爐。「這點卻沒有隨我高興!」
「我懂了,」安格喃喃地道,一面從頭到腳的打量凱爾。「您要穿衣服嗎?」
凱爾心亂如麻的走向衣櫃,一塊水瓶碎片刺中他的腳趾。「噢!」他跳起來,跌坐在一張椅子上。
安格發出低沉的笑聲。
「別杵在那裡,」凱爾怒聲說道。「想想辦法。」
安格忍著笑,打開門,要安太太準備為伯爵沐浴。
凱爾拔出腳上的碎片,一滴血從傷口滲出來。「我不需要洗澡。」
「不,你需要,爵爺。你的臉上和頭髮上塗得都是黑色顏料,而且——」他清清喉嚨,瞪視天花板。「而且……呃,你的命根子上有乾涸的血跡。」
與若蘭做愛的記憶滲入凱爾的怒氣中。他回想她在他身下的感覺,她喜悅的叫聲。
「我想你不至於傷到那裡。」安格擔憂的說道。
凱爾以拇指和食指玩弄著那個碎片。「是那個女人,安格。」
安格驚訝的揚眉。「她引誘你?」
「我記不清楚,事情就那樣發生了。」三次,他記得一清二楚。他對自己的熱情感到訝異,但她並沒有抗議或抱怨;她和他一樣熱切。
「你現在要怎麼辦?」
「收拾善後……等她回來。」
「樂觀一點,」,安格說道。「或許她不會聽信男爵的話。」
目前為止,若蘭對這段夙仇的瞭解是止於外在客觀的事件。但現在恐怕會牽涉到個人的危險。「他會告訴她亞莉的事,他會說我劫持了亞莉。」
安格粗獷的臉孔露出一絲憎惡。「劫持,」他啤道。「你從一位治安官的魔掌中挽救了她的一生。可借你那位漂亮的外交官永遠都不會知道實情。」
凱爾感到疲憊。「我告訴過她男爵對亞莉的企圖,幸虧若蘭記性很好。」
凱爾回想到妻子過世的那段日子,當時沒良心男爵對基德堡的殘暴蹂躪。但是邊地勳爵復活之後,基德堡就扳回了劣勢。有一天邊地勳爵會了結紛爭,除非若蘭破壞他的計劃。
「好了,」他站起來。「我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處理。傳話下去說我下午會在起居室辦公,終於可以不必偽裝了,老天,那頂假髮和眼鏡真是累贅。」
安格一個箭步上前。「你還不能拋開偽裝,爵爺。若蘭小姐將雙胞胎其中一位留下來。」
「哪一位?」
「塞拉,那個摩爾男孩。他正在外面的院子裡教麥肯使用彎刀。」
那幅情景使凱爾莞爾,但產生一個嚴重的可能性。「若蘭該不會派塞拉來刺探麥肯吧?」
「她有這麼歹毒嗎?」
凱爾的立即反應是不會,但他知道對她的愛影響了他的判斷。愛她。這個念頭使他震憾。
他愛馬若蘭?
他和她做愛,奪走了她的貞操。
她自願獻出的。
她企圖藉此獲取情報,做為晉身之階。
她昨夜沒有提出問題。
她對他有一份深情。
「她有嗎,爵爺?」
安格急切的口吻喚回凱爾的心思,他憾然說道:「她有可能利用那位年輕書記。」
安格衝動的說道:「她竟然利用一個孩子來達成她的目的,未免太毒辣了。」
若蘭會這樣冰冷、自私嗎?凱爾不確定。「讓我來對付這個女人,你去和那個男孩做朋友、套交情。」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和她一樣下流了!」安格反對道。「以那個孩子為犧牲品?塞拉才十二歲呢。」
這段話說明了安格的愛心,凱爾從小就沉浸在安格無條件的愛中。「他和你在一起就不會有問題了。」
「哼!你中了那個外交官的毒太深。她使你相信只要成功,不擇手段也無所謂。」
一語道破。凱爾退讓。「很好,安格,算了。」
安格抓搔他的鬍子。「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我認為艾琳小姐太溺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