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生死成謎

第8頁 文 / 雷穎(四方宇)

    「這是說,接下來得同進同出,共同行動了?」

    「只怕是的,不知夏之聖使答覆如何?」換她問道。

    「舉杯敬這個提議成功吧。」改由澔星斟上茶,將杯子拿給她。

    「希望這十天我們能找到答案。」

    彼此會意一笑,隨著雙方舉杯輕碰的聲,交易定案。

    「那麼頭一件事只怕得請浪,濤令之主陪我走一趟東方海岸。」

    「有什麼線索嗎?」

    「傑、潤遇襲,記憶還被下手腳,我已鎖定幾個可疑地方,東方靠海一帶的村落就是首要調查的地方……怎麼了?」見她飲下茶忽嗆咳出。

    「沒事。」飛琉用力撐著唇邊微笑。

    內心對某人再次下以無數詛咒;該死的風,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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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起,濤送,大海的拍湧聲在海風中,一陣又一陣。

    恆古不變的脈動,聽在一對魚鰭似的耳中卻像一道道擂動的戰鼓與摧控之音。

    面龐上如魚鰓一樣的肉片開始掀動,猛禽的雙眼驀地睜開,原本濃濁死茫的眼珠也開始轉動。

    只要聽著潮音,只要看著海面,一股熟悉的感覺,隨著海潮旋律不停送來,透過浪濤告訴他,大海又即將展示它的力量了!

    堆滿腐爛屍體的巖洞內,腥膻的氣味開始隨著高漲的氣緒漫彌。

    「海的力量……浪濤的氣息……又來了……又來了……」

    每當感覺海風中的訊息時,空白的記憶總會有剎那間的鮮明——

    「深海妖闇的力量四處荼毒,是否請您出馬領導眾人對抗?」

    「對抗!對那群像溝蟲一樣蛻變的東西嗎?」聲音是明顯的不屑。「用不著,見不了光的東西起不了作用!」

    「但他們可比人類生存的還久……」

    「在這世上能作主的是能活在陽光下的人,生存的久不代表什麼。」

    「很多海上國家已遭毒手,如今大海子民深受其害,請您伸出援手!」一群人恭敬的跪在眼前。

    「這幾年各大海域烽火多、紛爭多,個個都要本上主伸出援手,每年貢獻卻微薄,當本上主有這麼多時間嗎。」

    「請您別生氣,連年烽煙爭戰,眾人生活難過,實難再有餘力奉獻!」

    見對方冷別過頭,不想再理睬這些話,眾人連忙全跪下磕頭。「求求您,請您救救大家——救救那些水深火熱的海上子民!」

    「他己什麼都不是,不用再求他!」清浩毫光燦然滿室,打斷正在進行的一切。「太久的權勢、虛華腐蝕你的心智了,羅燁!」

    來人的聲如由頂門灌下,令人豁然一震,在場之人無不訝異對方的到來!

    「你己無當初的慈心睿智,浪·濤今該讓它回歸大海!」

    「啊——嗚——」這個聲音、這道清光,每每躍進腦海都令魅梟抱頭哀嚎!

    他瘋狂揮舞,週遭遍橫的屍骸隨著血水濺灑,只有將自己沉浸於狂殺的快意中,沒多久空白的茫然就會再度佔領他,沒有感覺、沒有難受,能讓他再次回到黑暗中。唯有沉淪在每一顆被挖出的鮮紅心臟跳動的節奏中,看著屍體從掙扎到停止,他才能不受那些畫面中的光與聲音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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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美的赤足踢著海水,濺起浪花,看著海中央的藍白環光,舞天飛琉似歎似笑。

    「她說我們很像,或許逞強這一點尤其是吧。」

    她閉上眼眸,思緒回溯,想起初次的相遇,哪怕瀕死之危,意識模糊,那份倔撐到死的硬氣依然。

    「廢物,死和求饒,想選擇哪一個呀!」以腳推著那張氣若游絲的蒼白面容,她懷疑對方還有意識嗎。

    緊闔的眼簾卻微顫睜開,以那放大的眼瞳,該是連眼前是誰都不知道了,但是灰白的唇瓣依然切齒的吐出話來:

    「該死的……混帳東西……大膽妖……魔……」

    「喔,驕傲,敢把大海之主看成妖魔,救了也是廢物!」

    她很乾脆的一揮手讓大海送離飄在海上的人,對方痛吟卻沒叫出,也因這個動作,浪潮洗褪了對方大半沾了血污的面龐和頭髮,眉心中像有一股力量即將脫離,微弱的靈氣,卻不掩其本質。

    「嘖,這下我可發現了不得了的玩具了!」

    想到這,飛琉忍不住笑出。「幸好這份倔強引起我的注意,否則這傢伙大概真的成了灰化在海上的風。」若非對方即時讓她認了出來,一個傳言人物大概真的就此身亡。

    「飛琉主子!」氣急敗壞的聲闖進。

    「亞亞,我正要找你。」舞天飛琉坐在石階上,雙足撥玩著海水,揮手道。「我打算——」

    「你要離開西海雲台?」亞亞氣呼呼的打斷主子的話。

    「又是北裡跟你說的,他對你可真好呀。」公文才派人送出沒多久,亞亞就獲報了,這私下情報也交流的太快了。

    他們權、武、文三相有任何行動,除了告知西海皇帝外,也得告知另外二位,好在工作上互相協助配合。

    「別管這個,你真要離開西海雲台?」亞亞飛快的跪到主子身畔,惱道:「你最近神秘兮兮的,什麼事都不跟我商量,逕自做下決定也不跟我說,身為西海雲台的總管……我只能說,令人遺憾!」哼。

    「你遺憾什麼呀,你家主子我正要找你交待這件事,就被那多事的傢伙搶先,沒事連這種情報也傳遞,殊北裡要嫌文相之位太閒,本權相的位置也可以讓他接去做!」真是個長舌男。

    「主子別誤會北裡大人,人家是擔心你,再說北裡大人可都是用這處理事,」亞亞指指腦袋瓜。「哪像我家主子淨是用這和這在處理事。」她晃晃拳頭和腳。

    「需不需要我用這種方法處理你呀。」

    「這種話也說得出!」亞亞捧著雙頰大呼瞪眼。「好狠的心腸,居然想對我動拳腳!」

    接下來開始要哭訴她當初是如何有情有義的跟在身邊!飛琉念頭才起,就見亞亞一聲抽噎,兩顆眼珠很幽怨的飄向她。

    「想當初……你剛接權相之位時,大家都說你沒那能力做久,叫我別傻的跑到你身邊幫忙……」她用力吸著鼻音,深怕人聽不夠清楚似的,抖了抖聲才開口。「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身為上任權相之女,我卻力排眾議,不理親族間的反彈聲浪跑到你身邊幫忙,結果……」聲才哽,涕淚已飛。

    「夠了,我投降!」飛琉馬上舉雙手,哭哭鬧鬧的事她最吃不消,「亞亞,西海雲台中最得力、最不可或缺的總管,是主子我錯了,以後有什麼決定一定先告訴你……」見她又委屈的逸出一聲抽哽氣音,主子連忙話鋒再轉向。「不、不,是先找你商量過才下決定,不知亞亞小姐覺得滿意嗎?」

    「嗯,可以接受。」亞亞哼揚著頭,一副勉強答應似的。

    天呀,誰才是主人!

    「你離開西海雲台做什麼?」說起這個才叫亞亞氣。「難道不曉得現在是多事之秋,一大堆公事文案還等你過目,身為浪·濤令之主竟還想擅離職守,無論有任何原因,這都是一個非常愚蠢、不負責任——」她數落的食指才甩動,飛琉已受不了的先喊。

    「這件事你罵也沒用,為了擺脫我的嫌疑,我已答應夏之聖使,這段時間與他一起調查屠村案。」

    「跟繁澔星一起!」亞亞口鼻俱張。

    「我明白現在是多事之秋,照理……」

    「哪有什麼事呀,放眼望去,處處祥和,和平鴿都快來築巢了,岸邊的村落事情才急,多可憐吶,被個四處殺人的瘋子威脅,他們確實需要你和夏之聖使『兩人一起』辦理才行。」她強調。

    「可是有一堆公事文案等我處理,我會盡快趕回來。」

    「完、全、不、用、急!」亞亞拉長音不忘逐字再用力。「我看過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小事,不急這一時,真有什麼要事還有北裡大人和俱迦大人在,不用擔心。」

    「亞亞,你好奇怪,沒問題吧?」先前還反對的要死,眨眼問,換張臉,看向她的臉笑的好毛。

    「飛琉主子多心了,我只是覺得跟光城聖院別產生嫌隙,主子能夠答應夏之聖使一起調查屠村案,這真是一個非常聰明、果斷,充滿智慧的決定。」

    「最好真是如此。」她的笑顏很亮,接近發光,讓飛琉好生疑惑。

    「否則我還能怎麼樣,主子別多想了。」亞亞笑的雙眼彎彎。

    呵,才煩惱要怎麼將王子推入火坑……不,是金坑,王子就打算自己跳了,她怎麼能容許公事這等絆腳石礙著。

    此刻,亞亞的腦海中不停飛繞著;非凡的能力、四季司聖的名銜、富可敵國的身家、金碧輝煌的三座城堡,啊,連帶她將來也可高枕無憂,真是令人期待的未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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