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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頁 文 / 雷穎(四方宇)

    自序

    異世界的創作一直是我的興趣;而神、人、妖、魔爭戰的故事,更是幻想世界中最常被發揮的題材,不免於俗的,我也喜愛這類題材,也想融進東方的武俠風,總覺得幻想的世界該有更多元化的發展。

    西方異世界那種帶著童話與妖魔的詭譎,我喜歡,而東方所流傳的神仙與降魔故事,我也愛將它們融合,創造一個東西共存的世界,總覺得是個奇特的嘗試。

    過去曾以「四方字」這個筆名在言情小說試過,但畢竟受限於言情框架,犧牲的橋段不少,也因而刪掉甚多心血,如今終於能更自由的揮灑這份天馬行空,因此「夏之印」雖非我第一套依此想法而創作,但能以長系列的方式來發展,還是第一回,同時我選擇了以「雷穎」這個新筆名,在尖端出版社的「七小說館」發表,作為另外一種全新的開始。

    最重要的一點,請四方字的舊讀者們不用擔心,切莫以為轉戰的新系列就沒有纏綿的感情發展,「情」是絕對不會失掉的,(友情、愛情、親情)只是我能以更寬廣的情節來豐富每一個感受。

    在言情界裡,我以拖稿出名,如今每月一書以月刊的形式發表之外,除了創作速度的自我要求外,得更努力的創作讓每一本書都有精采的呈現,才不辜負許多從言情小說,就始終一路堅定支持我的讀者們。

    雷穎

    亦即狗屋出版社——四方宇

    楔子

    上古時期,妖魔界與天界因大戰而禍延人界,最後天、人、魔三界共定「三界鑰約」來互相約束和彼此制衡。

    而混亂不堪的妖魔界,後由最強的魔皇大公所征服,卻依然有其他不服的上層妖魔各自為政,再加上魔本身野心強、好戰欲大,哪怕「三界鑰約」的制定,魔界也依然有蠢蠢欲動的野心份子,人界的「光城聖院」因此衍生。

    千年來「光城聖院」一直和鎮守四方的——天、地、日、月,四位聖君,形成人界一個強力的守護力量,抵抗著不遵守「三界鑰約」,從時空裂縫入侵的群妖魔物,經歷千年的演變,「光城聖院」已成為這些入侵者的剋星。

    除卻妖魔界的虎視耽耽,在這世上還是另一個完全超脫「三界鑰約」之外的化外虛界,由畏界、修羅界與妖精界共組而成,是另一層空間裡的三界,集幻化與詭譎於一身的世界,有半魔的神人與魍魎邪魅,還有大自然中的各方精怪,唯一和人界聯結的出入口便是「光城聖院」。

    位於萬古亞特山巒下的「光城聖院」,佔地極廣,四周皆由瀑泉激飛的山壁環繞,漫彌的水霧在空氣中畫下道道如虹的彩光,更因位於日月同天的地理環境,可同時見到日月並存的奇景。四面八方皆為聖印結界保護著,外人難以窺見,聖院裡景致各異,令這座受世人景仰的「光城聖院」充滿神秘。原本是平亂除魔,後在各國的要求與協助下,「光城聖院」成為一個培育各類精英的學院。無論研習治國之策,或者武將領兵之才,甚至神官祭司皆由它所孕育出,因此各國的神殿主祭或者神官幾乎都由「光城聖院」派任。

    「四季司聖」和「星宮神將」是「光城聖院」中最為世人所熟悉的,前者以春、夏、秋、冬四季為名,各自領受封印,也是代表聖院的「光城聖使」,經常奉派出使各國,解決紛爭或平定戰亂,是一個極受尊敬的榮耀地位。而後者,「星宮神將」共十四人,唯有領導者紫微地位與「四季司聖」同等,皆負有守護「光城聖院」和協助「四季司聖」擒魔作戰的責任,不但是擅戰的武神將,個個皆獨具長才。

    海陸林立的各國,對「光城聖院」的存在皆相當尊重,卻也有不以為然而選擇與妖魔合作的國家,不惜引得妖魔入侵,只想得到最強盛的力量,吞噬他國,以求當最強的王者,最後盡為妖魔所控制,但妖魔並非儘是使壞者,也有領受「鑰之印」而在人界中生存的妖魔,以自己之長才成為一國之主的左右手。

    此次的事件開端,位於廣闊無涯的大海,遠古生物與妖魔共存最多的地方,也是最為神秘引人一探的世界。

    第一章舞天飛琉

    原該蔚藍的晴空呈現一片海青,晨曦般的光輝從厚重的雲層中透出,青橘的色彩在白畫中織染,遼闊的天際底下是輝映異象的大海。

    巨浪翻騰怒湧,波濤捲起千丈高,湛藍的海水帶著青紫虹光,千軍萬馬交戰於波濤中,戰鼓喧囂、鐵戨交擊、海上戰獸駒蛇,它們如馬似的長臉對撞互搏,圓滾龐大的身軀像巨蟒在水中翻攪,四蹄踢起大浪,長嘯嘶鳴不已,震撼這片西南交接的海域!

    「你打算一直觀戰下去?」另一個空間裡,一個老邁的聲音問道。

    看著虛空上,一道由海水劃出的巨大半圓水幕,清楚的映出海上戰況,優美的唇輕揚。

    「武相還能應付,大國師急什麼!」輕支側顏,漫不經心的出聲回應。逕自看著水幕上,在大軍後方的統帥者,沉穩的指揮戰局,雖未失利,卻不知是否未能扭轉戰況,而顯得面色凝重。

    「你該沒忘記三相對西海皇陛所下的承諾吧!」滿臉僵皺的大國師,被她不當回事的神態給激怒了。「這一戰,必將救回二皇子。前二次戰役,我方失利給南海皇軍,今次若再失利,我西海皇失了尊嚴和海域領土是一回事,但二皇子的安危事大,屆時你們權、武、文三相只怕也討不了好。」

    「有勞大國師這把德高望重之齡,提醒我這年少稚兒,令我慚愧。」

    悠悠之笑,冷冷淡掃,暗諷他極高的年歲,還興風作浪的死要出頭。

    「權相,記住你的地位,坐了一年多的位置,不要才坐熱連怎麼失去的都不知道。」

    「感謝大國師的提點,我更好奇這場戰役的源頭,西海皇陛下心中不知如何打算?救回二皇子,是為人臣子的責任,但是對於肇事源頭者……唉,我是不是該讓某個莽撞小子死在戰場上比較好!」

    面對她的一語暗指,大國師氣抖了面龐,因為她口中的莽撞小子正是自己的愛子,如今連同二皇子都成了階下囚。

    「大國師,您請寬心,此次與南海皇一戰我們心中有底,定不負陛下與國師的寄望。」始終未出聲的文相,此時連忙緩和,上前扶住身形氣到發顫的老人家。

    「戰場狀況多,您何不先回西海皇大殿,您可是西海皇朝的頂樑柱,要有任何閃失,我等對陛下可就萬死難以交待。」

    這番吹哄的貼心話,果真令大國師怒潮的臉色緩下。

    「這三相中,就你是真人才,老夫看得順眼。」

    「謝大國師贊言。」文相謙笑,朝左右喊道:「來人,護送大國師回去,仔細保護好,大國師有任何毫髮損傷必將拿你們問罪!」

    「是,文相大人。」

    大國師離開前,陰沉道:「記住,二皇子沒事史威必當也沒事,否則你舞天飛琉別說權相之位不穩,怕是連你身旁一干人等也一併入罪。」

    威脅的警告隨著侍衛開道的護送下遠去,此時文相恭笑的臉龐才鬆口氣一歎。

    「飛琉,你心情不好,也別拿老人家出氣。」尤其心胸狹窄的老國師,將來必定處處為難人。

    「豈敢,夕照之光,隨時日薄西山,我怎麼會跟抹餘輝出氣呢!」微笑的溫雅,閒閒扯淡,話意可毒。

    「大國師確實過氣,但還能策動得了一些老臣,別忘了那些注重傳統的老臣向來反對你,再說他的女兒可還是西海皇陛下的寵妃之一,還是別多樹立敵人較好。」

    「有圓融擅於手腕的文相殊北裡在,這種事交給你去煩。」她可懶得多理。

    「好,這種爛攤子、倒楣事交給我,你想怎麼解決眼前這一樁麻煩呢?」他看著水幕上僵持不下的戰況。

    「是呀,真是場麻煩,這西、南雙方的武相個個善良好修養,對戰至今,都不出狠手,真不知是打戰還是交誼。」從來不知有人喜歡把戰打得不上不下。

    「這場戰事源起,錯本就在我西海皇,俱珈是個是非分明的人,自然不好出重手,而南海皇的武相安訶遠只怕從來也不想事情演變至此,畢竟輕啟戰端,徒增傷亡……喂,你要去哪?」文相叫住了伸個懶腰轉身要離去的人。

    「既然都沒意思要打仗,找我來幹什麼!」無聊。「要他們雙方自己喊停,大家握個手意思一下可以回去了。」

    「不要開玩笑了,有這麼簡單,就不會來這第三場戰役了。」

    「對我而言就這麼簡單。」勾起的唇,在海光中映燦。「要我出手也行。」她伸出一根手指。「限你一句話給我必須出手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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