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葉雙
是真愛上了吧!而且是極深極深的愛著呢!
「什麼和親,誰說要你去和親了?」龍震天被寧潼心裡深沉的怨念給嚇著了,因為他可從來沒說要讓她去和親。
他也不過就這麼兩個女兒而已,就算要嫁,也只能嫁在京城,要是去和親,那他不就見不著自己的女兒了。
「父皇,你別瞞我了,那婆羅大國遣使來求親,你卻將妤潼許給了冷信,那和親的人不就是我了嗎?」不馴的看著他,寧潼激憤地繼續說道:「從小到大你就偏疼妤潼,就連成親也是挑好的人選給妤潼,既然她搶了我的全部,那我搶她的夫婿應該也不過分吧……」
「可是這件事我回絕了啊!」龍震天疑惑的望著女兒的怒氣說道。
「我嫉妒她、恨她,所以就算犯下了欺君的大罪,我也認了……」
咦,父皇剛剛說了什麼,他回絕了什麼?
「和親的事我已經回絕了啊,你是父皇的女兒,我才不要讓你嫁那麼遠,所以婆羅大國的來使我已經厚賞後讓他回來了,而且我也替你盤算好,要將你許給新登科的狀元郎。」
望著父皇流露著真心疼愛的眼神,寧潼傻了。
如果一切真如父皇所言,那她今天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寧潼,你和妤潼都是父皇的心肝寶貝,我看似偏寵,那是因為你的性子一向清冷,而妤潼則是活潑愛嬌,所以我們自然親近些,但那並不代表我不疼寵你啊!從小到大,你要的哪件東西,我不許給你的?你怎地淨往偏處想去呢?」
這……是真的嗎?望著父皇的情真意切,寧潼真的傻了。
如果父皇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的作為不是毀了一切了嗎?她……「寧潼,我知道你是想岔了,才會做出這事,現下你只要趕快說出妤潼的下落,那這一切父皇都可以既往不究。」
終究是自己的女兒,龍震天捨不得苛責,只是勸說著。
「她……在女兒的宮裡,只等拜堂一結束,就會被人送到婆羅大國去了。」終究還是輸在父皇那情真意切的眼神中,她饒是倔強,在明白自己做錯了之後,還是說出了妤潼的下落。
只見她的話聲方落,那個一身大紅的新郎官就一溜煙的想狂奔而去。
但寧潼卻還是忍不住的喚住了他,問道:「為什麼你可以不掀紅帕就認出我不是妤潼。」她自認沒出半點差錯啊!
「因為你的掌心沒有疤痕。」
對於心愛的人,即使只是這麼一丁點的差異,冷信還是沒有遺漏,眾人聞言,莫不動容。
堂終究是拜了,只不過醉昏了的妤潼是被人攙扶著拜堂的,當然洞房花燭夜裡,冷信面對的是個睡死了的新娘……
在醉了整整三天之後,妤潼人才方睜眼,就見冷信還是一身未曾褪去的紅袍,用著最深情的眸光守著她。
「咦,你……」乍見他的裝扮,妤潼嚇得猛然起身,也顧不得頭上那因為宿醉而產生的頭痛。
「我們要成親了嗎?」妤潼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問著一臉憔悴的冷信。
「拜過堂了!」
「咦!什麼時候?」怎麼可能,這個冷信倒是越來越愛說笑了,要是他們拜過堂了,那她怎麼可能完全沒有記憶。
「三天前!」冷信望著妤潼的眼神閃著一抹深沉的慾望,望了她三天,也等了她三天,他們的洞房才終於要到來。
「騙人!」
「有沒有騙人,你很快就會知道。」冷信欺身上前,一把將她放倒在床上。
「可是我怎麼沒印象?」面對著這般透著危險氣息的冷信,妤潼既不解又緊張,只好找著話說。
「因為你這個小酒鬼醉死了。」
「誰是小酒鬼啊?」妤潼不滿的抗議著,她是同寧潼姐姐喝了幾杯酒,但才幾杯而已,怎麼可能醉死?
「就是你啊!你醉得不能拜堂,只好讓翩蝶攙扶著你拜堂,但洞房花燭夜共度春宵就不能讓翩蝶代替了,所以……」
冷信開始動手動腳的剝去妤潼身上的衣物,他這般狂肆的舉動,嚇得她連連掙扎,可是卻怎麼也掙不開。
好不容易,忙碌的手停住,冷信用眼神膜拜著她的美好身子。「你是我的妻。」
「可是……」好潼張嘴要說話,冷信卻只是俯身吻住她胸前的紅梅,那親暱惹得她倒抽了口氣。
還沒拜堂,他們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她怎麼會是妻呢?
這樣的疑問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她甚至沒有機會再問他一次愛不愛她,就被等了三天三夜的他拆吃入腹了。
現在甚至還是大白天呢!他這個讀聖賢書的男人怎地這般狂肆。
嗚,她不甘心,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愛不愛她,就被他給……
可這不甘心在不久之後,就被深深的愛意所弭平。
因為她知道了那一天發生的所有事,也知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向大家承認了他對她的愛。
更知道,僅僅憑著一道疤,他就認出了寧潼姐姐不是她。
這般的心細與心意,夠了!
可是真的夠了嗎?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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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愛我嗎?」
冷不防的,在冷信端過她遞來的熱茶時,妤潼天真的睜大了眼這樣問道。
雖然愛不一定要說出口,可問題是她想聽啊!
「我咳……」只差沒把剛入口的茶全數給噴了出來,冷信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相公!」嬌膩的一聲低喊,妤潼順勢窩進了他的懷中,纖纖細指在那偉岸的胸膛上畫著圈兒,嬌膩的低喊著。
這書蛀蟲總是不肯好好的說聲愛,每次都用吻來打發她,不行,根據寧潼姐姐的說法,男人是要逼的,所以……
「妤潼,我還要看書。」
眨巴眨巴的睜著大眼,妤潼天真的望著他。「瞧我不好嗎?」
「妤潼……」涼薄的聲音滲著一絲的危險,冷信的眼倏地瞇起,一股慾望在轉瞬間竄入腦中。
「你到底愛我不愛嘛?」妤潼嘟起了紅唇,再一次的逼問著,手上畫著圈兒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我……」冷信不語,只是俯身,準備執行問一次就吻一次的作法。
可問題是,妤潼這次可不想讓他就這麼得逞,只見她快速的伸手摀住了自己的唇,不論他怎麼誘哄,就是死也不放開。
最後冷信沒辦法了,只好迂迴地說道:「不愛你,當初不會執意要娶你;不愛你,不會寧願得罪寧潼公主,也要找到你;不愛你……」
「說那麼多,直接說愛我不就成了嗎?」一時聽得忘情,妤潼放開了手咕噥道。
是啊,直接說愛不是正好,可問題是既讀聖賢書,便應深諳坐而言不如起而行的道理,用做的不是比用說的更好嗎?
邪魅的勾唇而笑,冷信覷著了個空,便一吻而下,纏綿的吻再次讓妤潼的逼問鎩羽面歸。
但放棄嗎?並不!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纏到答案的。
在冷信的上下其手中,妤潼嬌喘著,卻仍不忘自信滿滿的漾起了一抹幸福笑容,可這幸福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到長長久久……
第九章
無聊啊!
真的是無聊!
妤潼支手撐著自己的下頷,另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被放置在桌上的玉珮。
這玉珮是冷信送給她的,如今玉珮安然地躺在這裡,可是他人呢?
她已經快要三天三夜沒瞧著他了,一股熊熊的怒火正快速的在她的心裡蔓延著。
幸福?!
屁啦!如果說成為一個得和一本本死板板的書爭風吃醋的妻子也叫做幸福的話,那麼是的,她真的是很幸福。
幸福得只差沒咬牙切齒,再去搞一把火,將那些冷信視若生命的書給燒個精光。
「翩蝶……」她懶洋洋的低喚了一聲。
原本正忙著替花澆水的翩蝶卻是忍不住的一凜,想轉身就逃,可是她沒那個膽子啊,只好硬著頭皮回身問道:「公主有啥吩咐?」她一臉的惴惴難安,想也知道自己那閒不住的主子想要幹啥!
可問題是,如果連公主都沒有辦法和那堆書山鬥法了,她一個小小的侍女,又怎麼有那個能耐呢?
果不其然的,她心中的抱怨還沒完,妤潼的話便已經印證了她的憂慮。
「你家駙馬爺呢?」妤潼雖然問的輕鬆寫意,但問題是她把弄手上玉珮的動作已接近破壞,要不是它玉質堅固,否則在公主這樣粗魯的東摔西碰之下,只怕早已碎了個徹底。
唉,看來這次公主的火氣可不小,她得小心應對了!
「他……」腦中其實還沒想好自己該怎麼說,可問題是公主水亮亮的大眼已經瞪來,害得她只好先開口再想。
「他怎麼樣了,他到底在哪裡?」只差沒將玉珮重重的摜在硬實的桌上,妤潼雖然已為人婦,但清靈的神態倒也沒有改變多少。
換句話說,就是還是喜怒皆形於色,尤其是在憤怒的當頭,翩蝶更是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氣急敗壞。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