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葉起舞
一連串事件下來,方臣功越來越懷疑事件背後的真假。
如果說小扉用迷藥迷昏他,然後再把他綁到泳池去,他會對如何來去泳池沒有記憶,但,這如何解釋他身上被她蹂躪過的地方都沒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呢?
還是他太妄想了嗎?
回到租屋,沒有家教課的儀翎也在,她坐在房東提供的沙發椅上,若有所思的想得出神。
她看著剛進門的方臣功,莫名其妙的問:「小功,你們學校有沒有紅頭髮的外國女人?不管是學生、助教、校友、教授,全部都行!」
「你這不是刁難我嗎?明知道我記得的長相有限,還問這麼難的問題。」要是問他名單,他可以從頭到尾背一次給她聽。
他丟下書本,進房打算換上打工服,如果儀翎沒有準備;晚餐應該是在打工的西餐廳解決了。
「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一個洋婆子,還向我打聽你的事,你的魅力真是無疆界啊!」儀翎對著他關上的房門說,末了還加了句,「她的紅髮真礙眼。」
衣服脫到一半的方臣功停住了。
紅髮?
對了!就是紅髮!鷹眼曾提過有個紅髮的外國女人在百貨公司跟蹤他們,他老婆還說那個女人是毒玫瑰!
前天晚上在泳池畔,光線不是很充足,他看見小扉的頭髮是褐色的,但那可能是因為被水打濕的關係。
還有,小扉說她的新封號叫赤狼,赤裸的赤,不就是赤紅的赤嗎?
心中的疑竇再次被挑起。
可能嗎?可能是小扉嗎?
他放棄換上工作服走出房門,緊張的問儀翎,「那女人長得什麼模樣?是不是一百七十公分,身材惹火,長得明眸皓齒,有點像小扉?」
「小扉?我不記得小扉長什麼樣子了。」只記得她很漂亮。小功對小扉的癡心,即使家人閉口不談,這段情仍讓人印象深刻。「不過洋婆子不都是長那樣嗎?何況人家還是個模特兒。」
模特兒,還是國際級的,光聽頭銜就聞到了錢味。錢錢錢!好想快點畢業賺很多錢哦!儀翎這個守財奴拚命幻想著大筆大筆的財富落入口袋。
「儀翎,幫我請假,我有事出去一趟。」方臣功急急忙忙的告別儀翎,匆匆奪門而出。
心中期待的想著:也許小扉並沒有死,她回來了!就要回到他身邊了!
儀翎拿起電話,按了兩個號碼又掛上。
幹麼請假?她可以代班啊!YA!有錢賺真好!
方臣功找到鷹眼時,他正在開會。
鷹眼現在是個正式賽車手了,待在國內的時間有限,常常日本歐洲到處亂跑,他這樣的運動明星很好撈,偶爾代言一下運動品牌就可以吃上好幾年了,想不到還讓他當上了機車零件組台灣區的總代理公司的老闆,成就已非同日而語,年收人都是以億來計算的。
方臣功在候客室等了快一個鐘頭,鷹眼才邁著大步跨了進來,反正五年都等了,也不在乎這短短一個鐘頭了。
「呼!穿西裝真不舒服。」鷹眼跌坐在真皮沙發上,馬上脫掉西裝,鬆開領帶,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鷹眼大哥。」他禮貌的打聲招呼。
「這麼快就來還債了嗎?我公司還有人,恐怕不太方便,不過如果你不怕難看,我們也可以立刻開始,沒問題。」鷹眼不懷好意的笑著,眼睛眨呀眨的。
「我不是來找你打架的,我想聽聽你的看法,你覺得那個跟蹤我的外國女人可不可能是毒玫瑰?」方臣功以懇求的眼神看著他,好像要他不可能也要說成可能似的。
「哦哦!你想不勞而獲,這是不行的哦!我公司裡的員工沒人敢這麼做。」鷹眼蹺起二郎腿,優閒的開始吞雲吐霧。
「我又不是你的員工。」他不滿的道。
「你當然不是,你是欠我拳頭債的人。」鷹眼開始抖起腳來,以往的老大風範再次浮現。
「既然這樣,你能不能給我你老婆的電話?我想找她談談。」方臣功見風轉舵,風吹向了鷹眼的老婆。
「喂!老婆是我的耶!她同樣是需要價碼的。」鷹眼滿不在乎的將老婆的價碼定在一場比武上。
「你真的那麼想打?」他擰起了眉,氣憤的問。這個人怎麼那麼牛脾氣,怎麼說都不放行。
「像我這種人,是有很多壓力需要解放的,等你坐到我這個位子,就會明白我有多需要發洩了,尤其是個未曾分出勝負的對手。」鷹眼捻熄香煙解開袖扣,開始準備這場世紀決戰,他知道方巨功的戰鬥意識已經被激起。
「告訴你,我可是毒玫瑰的唯一傳人,毒玫瑰的身手可不是普通的毒,你有自信贏過我嗎?」他停了會兒,又遭:「在自己的公司裡被打倒,下屬會怎麼笑你,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方臣功站了起來,已就戰鬥位置。
鷹眼膘了他一眼,才道:「這你不用替我擔心,如果我輸了,只會給你模稜兩可的消息,如果你輸了,我會給你一個驚喜。」他邊奸詐的說著,邊慢條斯理的解開胸前的鈕扣。
「你……你怎麼跟那個阿勝大哥一個樣,老是佔我便宜?我真的那麼欠揍嗎?」他洩氣的道。唉!又一個欺負人的混蛋!
鷹眼發出一串開朗的笑聲,開心的說:「現在你知道為何我們會當上老大了嗎?做人不要太善良,太善良只有被欺負的份。」
他解完襯衫一整排的鈕扣,站起來,握起拳頭,告訴他可以開始了。
方巨功踢起桌上的煙灰缸,煙灰缸筆直飛起,呼嘯過鷹眼的耳旁,撞碎在他身後的一幅裱畫上,裱畫應聲掉落。
「看來你是順便砸場子。」鷹眼冷冷的一笑。
「知道結果不利於我,總要撈點好處,這是跟你學的,做人不必太善良!」方臣功不客氣的道。
「很好!」鷹眼道了聲好,左手一記左勾拳打了過去,速度快得不容人多考慮一秒鐘。
方臣功頭一偏,下一記右勾拳已來到,他身子軟,當下將上半身向後平移,左腳順勢上來,踢中鷹眼的腎側。
鷹眼也不含糊地故意犧牲這一腳,好乘機奪取他的門面,原本筆直打出去的右勾拳彎起,右肘打在他的左肩上。
這招來得快又猛,以方臣功的實力還是可以躲得掉的,但他心想踢了他一腳,總要給點回禮,所以只有任鷹眼痛擊他的肩,那一腳踢得不重,力量全集中在左肩以抵擋痛擊。
「你可以再認真點打沒關係,不要讓我贏得太難看。」鷹眼瞇起銳眼,心知肚明的道。
這場比試,打得現場烏煙瘴氣,裝潢近乎全毀。
未下班的員工聽到乒乒乓乓的打鬥聲,也紛紛趕來湊熱鬧,男性員工看得是津津有味,女性員工個個是心驚膽跳。
不知哪個不解風情的雞婆眼看不可收拾,打了通電話通知鷹眼的老婆,要她趕快過來處理,不過等她趕到時,兩人也打完了。
結果是候客室變成垃圾山,鷹眼的襯衫全毀、肚子上有淤青、黑輪一個。方臣功就難看了點,黑輪兩個、唇角破皮。胸前有許多腳印,想必衣衫底下也是淤青一片了。
「你們幹麼打架?」鷹眼的老婆白思鴒火冒三丈的問。她最討厭鷹眼打架了,從過去到現在,不知道阻止過多少場打鬥,鷹眼還是趁著老婆不在照打不誤,真是氣煞她!
「唁!老婆,你來的有點晚哦!我已經爽完了!」鷹眼玩世不恭的對老婆說,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
兩個高手過招完畢,竟然臉不紅氣不喘的坐在那堆垃圾山裡談笑風聲。
「我關你幹麼打架!」白思鴒大聲質問,沒給老公留顏面。
「還不是為了毒玫瑰的事。」鷹眼不在意的道。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思鴒一聽到這個封號,臉色立即刷白,不敢置信的道:「你到現在還在為毒玫瑰打架?我真是白愛你一場!」
「唔……大嫂,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方臣功眼看白思鴒臉色不對,連忙出面解圍。「是我想知道毒玫瑰的消息,所以才到這裡來找鷹眼大哥。」
「那還不是一樣?換湯不換藥!」她不接受這種解釋。
「喂喂喂!那邊的人全部給我回去工作,小心讓我記住你們的臉了!」鷹眼又蹺起二郎腿,粗聲的指使員工回崗位工作。這是他第一次在公司裡面打架,但表現得像經常發生一樣。
等員工都作鳥獸散後,方臣功又道:「其實男人打架不一定需要理由,這只是一種發洩管道。」
「解釋那麼多幹麼?女人不會懂的。」鷹眼再次燃起一根煙,吊兒郎當的搭著他的肩膀,一點都不像剛打過架。
「劉慶!你看這個帥小子多懂事,做錯事還知道善後,哪像你,每次問你為什麼打架,只知道說沒為什麼,你就不能編點像樣的理由哄哄我嗎?」白思鴒皺起眉頭,不滿的瞪著鷹眼,叫出他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