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請郎上花轎

第22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住口!你給我住口!」楚雲高憤怒的咆哮。

    白正剛憂傷的覷著他失控的表情,

    「你只是不想承認,其實我們這些自命清高的正道人士,跟那些邪魔歪道又有何差別?為了名利,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只是我們懂得掩飾罷了。」

    「我叫你不要再說了!」他一掌擊向對方,當場將毫無招架能力的白正剛打到吐血。「信不信我現在就一掌劈了你?」

    「當我知道魔姬為我生了個女兒,那一刻真的恨不得殺了自己,可是我太沒用了,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白正剛自厭的又笑又哭,

    「如果能死在大師兄手上,我毫無怨言,你動手吧!」

    他咬緊牙根,舉起手刀,「你──」

    「大師兄,人生有許多事是很難選擇,也無法選擇的,如果時間能再重來一次,我希望能想出更好的解決方式,而不是落個抱憾終生的下場。」白正剛定定的看著他,無懼死亡。

    「師父的死是注定的,就算我們再怎麼制止,它還是會發生,五毒教教主的野心最後也沒有成功,還因為發瘋而自裁身亡,這樣還不夠嗎?是不是要再造一個悲劇你才甘心?不如就讓這些恩怨隨風而逝吧!」

    楚雲高猝地垂下手腕,僵硬的轉過身去。

    "大師兄……"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他的口氣有著濃濃的挫敗和無力感。"牧行,去把煦陽帶出來。"

    易牧行露出一抹喜色,"是,師父。"

    所有的人靜靜的等待著,直到霍煦陽頎長的身影進入大廳。

    "白師叔,你怎麼來了?"

    白正剛呵呵乾笑,

    "因為我太瞭解你師父的硬脾氣,心裡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到這兒來打聽看看,果然就聽說你被關在悔過室裡的事。"

    "師父,我……"霍煦陽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師父。

    "你走吧!"楚雲高冷聲道。

    他遽然一驚,直直的跪下,"師父,徒兒不走。"

    楚雲高瞠大厲目,"你不是要去找那個妖女嗎?現在你可以走了,我放你自由,這不就是你的希望嗎?"

    "徒兒要她,也要師父,除非師父原諒徒兒的任性,否則徒兒願意回到悔過室,直到取得師父的諒解為止。"他堅定的道。

    "說得好!"白正剛讚許的笑道。

    "要是我一輩子都不答應呢?"楚雲高故意刁難。

    霍煦陽面容一整,"那徒兒就永遠都不踏出悔過室一步。"

    他嗤哼,"只怕那妖女等不到你,以為你真的拋棄她。"

    "只要得到師父的允許,徒兒自會去跟她解釋,直到她相信為止。"就算她使出任何手段來懲罰他,他也認了。

    "你……我怎麼會教出你這種笨徒弟!"楚雲高為之氣結的低咒,"為了女人,就連大好的前程都可以不要,為師原本還打算把掌門之位傳給你,結果你卻……」

    霍煦陽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只是一笑置之。

    「承蒙師父看得起,徒兒深感榮幸,只是徒兒並無心於掌門之位,何況還有大師兄在,他可比我更適合擔起這個責任。」

    「三師弟。」易牧行一臉動容。

    白正剛哈哈大笑,「好小子,我真是人小看你了。」這個女婿他是滿意極了。

    「算了!既然你的心都不在了,留你有什麼用。」楚雲高忿忿的說:

    「去找那個妖女吧!但是不准帶她到這兒來,我不想看到她。」

    「多謝師父。」霍煦陽釋然的笑說。

    *****

    走在繁花似錦的山谷中,這對未來翁婿在原地繞了半天,還是不得其門而入。「你確定是這裡沒錯?」

    霍煦陽撿起地上的枯枝,撥開茂盛的草叢,「應該沒錯,當時我雙眼失明,所以不是很確定,只有碰碰運氣了。」

    「好像快下雨了。」白正剛瞄了下天色說。

    他猶不死心的往前走,「白師叔,不如我們分開來找,我往這邊。」

    「也好,那我從這邊走,誰先找到就先叫一聲。」

    為了節省時間,兩人於是分頭進行。

    須臾之後──

    「啊!」不遠處響起男人的叫聲,在山谷中形成回音。

    「白師叔!」霍煦陽大吃一驚,正要趕去救援,冷不防的,兩條來去無蹤的詭魅白影降落到地面。「是妳們!」

    苻苓和桔梗懷有敵意的瞪著他,不敢相信霍煦陽還有臉找上門來。

    「你這個負心漢居然還敢來?」

    「靈芝……你們家小姐好嗎?」他最掛心的就是她的毒傷。

    桔梗口氣很差。「她好得很。」

    「我家小姐沒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苻苓諷刺的問。

    霍煦陽不怪她們態度惡劣,因為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能不能見她?」

    「我家小姐不想見你。」兩人異口同聲的拒絕。

    他斷然的說:「我非見到她不可。」

    「你把我們家小姐害得還不夠慘嗎?」桔哽嗚咽一聲,便哭了起來。「既然不要她,就不要再上門來裝腔作勢。」

    苻苓也猛吸口氣,「反正我們家小姐也看不見你了,你見她做什麼?」

    「什麼意思?什麼她看不見我了?」他心臟狂跳的問。

    她恨聲的說:「與你無關,我們沒必要告訴你。」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霍煦陽顧不得避嫌,一把抓住苻苓的手腕,口氣兇惡,「快說!」

    桔梗抽抽噎噎,「我們家小姐她……她說她識人不清,才會愛錯了人,所以……所以就把自己的眼睛毒瞎了!」

    宛如五雷轟頂般,俊臉陡地慘白到了極點。

    「我們家小姐已經夠可憐了,你就不要再去刺激她了。」她掩面哭泣道。

    霍煦陽身子搖晃了幾下,顫聲的說:「馬上帶我去見她,我要見她。」

    「可是小姐她……」桔梗不敢做主。

    苻苓擦去淚水,滿口怨氣,你都不要她了,還要見她做什麼?」

    「誰說我不要她的?」他快急瘋了。

    「我要她,就算她真的瞎了,我還是要她,不然現在就帶我去見她,我可以證明給妳們看。」

    終章

    「這就是我家小姐的房間。」桔梗指著半掩的門扉說。

    霍煦陽不由分說的便要進屋,卻被苻苓攔下。

    「我可先警告你,你要是再傷我家小姐的心,你今天就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他的眼神無比認真,給予她們無聲的保證,然後毫不遲疑的『呀!』一聲推門而入,跨進熏香習習的閨房內。

    「誰在外頭說話?」房裡傳來女子中氣不足的嗓音。「是蘘荷嗎?有事就進來說,不要怕讓我知道。」

    隨著腳步的前進,霍煦陽瞥見了闊別一個多月的絕色佳人,依舊是白衣似雪,可是雙眼上卻纏了條白布。那讓他整顆心都擰疼了。

    「怎麼進來又不說話了?」她伸長兩手在四周探索,小心翼翼的上前,總算觸碰到桌角,可是才走了一步,鞋尖就絆到凳子,身子跟著歪倒。」啊──」

    霍煦陽飛快的上前擁住她,再也克制不住激動的箍緊,一時說不出話來。

    「是誰?」白靈芝先是迷惑,繼而嗅到男性身上的汗水味,熟悉得讓她憤怒。

    「你……你來幹什麼?誰准許你進來的?」

    他用力的箝緊她,粗啞的低吼,

    「靈芝,妳為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妳恨我,可以打我、殺我,就是不要這麼傻,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我要怎麼傷害自己跟你無關,放手!」她掄拳卯勁的捶他,

    「聽到了沒有?你不等著當你的掌門,還跑來這兒幹什麼?專程來看我的笑話是不是?這下你看到了吧?不要碰我!」

    那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鞭苔著他,是他的表現傷透了她的心。」靈芝,妳不是有解藥嗎?快把解藥吃了,我就在這裡任憑妳處置,要殺要剮都隨便妳,算我求妳好不好?」他幾乎要跪下來哀求她了。

    白靈芝喉頭微梗,

    「沒有解藥,我把它們全都扔了,你不是恨我害你變成瞎子嗎?現在我也把自己毒瞎,一輩子當個瞎子,這樣你滿意了吧?」

    「不──」霍煦陽飽含傷痛的狂喊,

    「我沒有恨妳,我只是氣妳應該早點跟我坦白,而不是故意編些奇奇怪怪的埋由來騙我吃下那些解藥,我只要求我們之間能互相坦誠,從來沒有不要妳。」

    她死命的推拒著他,「現在說這些都太晚了,你回去你師父身邊當乖徒弟好了,我不要你了,你走!」

    霍煦陽扣住她亂揮的心手。「我不走!」

    「你走!我恨你!」白靈芝拚命的想掙脫他的箝住,讓他無計可施,只得俯下頭封住她的小嘴,不讓她說出決裂的話。

    小嘴咿咿唔唔的發出抗議,無奈男性的嘴唇強悍的銜住她的,氣得她只得用咬的,可是即便嘗到了血腥味,還是甩脫不掉對方。

    漸漸的,反抗的嬌軀馴服下來,逸出嬌弱的呻吟。「唔……嗯……」

    原先扣住小手的大掌,改為摟抱柔馥的香軀;捶打的小拳頭也跟著鬆開,爬上男人的頸項,熱烈的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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