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請郎上花轎

第8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唐蕊笑意盎然的瞋他,

    「這就要問三師兄你了,明明說好七天前就會到的,怎麼會拖到今天才出現呢?害大家擔心了半天,知道你一定會路過這兒,所以,大師兄特地叫我們來等你。」

    另一個腳步聲此時也趕到了。

    「我說三師弟,你也真會磨蹭,該不會是半路跑到什麼地方逍遙去了吧!」長相粗獷豪氣的蔣碁挪揄的問。

    霍煦陽淡淡的一筆帶過。「沒什麼,只是被一點小事給耽擱了,還要勞煩二師兄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是同門師兄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見到你沒事,大家也就放心了。」他爽快的拍著師弟的肩。

    「不是二師兄說你,你眼睛看不見,偏偏喜歡往外跑,都不曉得我們有多擔心,連師父都常常問起你。」

    「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說到師尊,關懷之情溢於言表。

    蔣碁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被唐蕊給打斷了。

    「二師兄,大家別站在外頭,前頭有間客棧,到裡面再說好了。」她說。

    他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哈哈大笑,「瞧我見到三師弟就什麼都忘了,走走走,二師兄可要好好跟你喝幾杯。」

    於是四人很快的在客棧的一隅坐定,叫了菜、要了酒,開開心心的吃喝起來。

    唐蕊見他乾了一杯又一杯,輕聲制止,「二師兄,你可別喝醉了,別忘了我們還得趕回俠客莊去。」

    「我知道,難道妳忘了妳二師兄我可是千杯不醉?」蔣碁對自己的酒量向來很有自信。「三師弟,這杯我敬你。」

    霍煦陽舉杯回禮,湊到唇邊輕啜一口,「二師兄,每年這段時間是師父的閉關日子,算算時日,他老人家應該出關了吧?」

    蔣碁一時語塞,「呃,這個……」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蔣碁搔了搔後腦勺,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照理說是應該這樣沒錯,可是直到這兩天都還沒見師父出來,因此大師兄和四師弟就怕裡頭出了狀況,整天守在外面,可是又不敢貿然闖進去。」

    「是啊!所以我們打算等三師兄回來,一起商量看看該怎麼處理。」唐蕊將眾人的決定告訴他。

    他臉色一正,「那我們就別再拖延,吃過東西馬上上路。」

    *****

    俠客莊是正義的代表,在江湖上佔有祟高的地位,也是歷任五嶽盟主號令武林的所在,更是現任中岳嵩山派掌門人楚雲高的居處。

    得知三師弟歸來,嵩山派大弟子易牧行馬上吁了口氣,如釋重負快步出來,後面跟著四師弟鍾硯書,兩人正在茫然無措之際,能多個人商量也是好事。

    易牧行激動的握住他雙手的手腕,「三師弟,你總算到了。」

    他也回握對方,「對不起,大師兄,讓你操心了。」

    「三師兄,你能趕回來真是太好了。」鍾硯書也覺得只要有他在,似乎天大的事都能解決。

    「師父這回閉關已經比以前還晚了半個月,到今天都還沒出關,該不會出事了吧?」

    唐蕊搖著螓首,不願往壞的方向去想。「不會的!師父若是出事,戈伯應該會出來告訴我們才對。」

    「可是這十年來,師父每天都挑這時候閉關,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蔣碁越想越不對。

    「況且師父這回要閉關之前,氣色就很不好,眉宇間似乎有股黑氣……」

    「真的嗎?二師兄,這麼重要的線索,你怎麼不早說呢?」她責備的問。

    他乾笑一聲,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找借口。

    「我想師父內力深厚,尋常人想傷他是不可能,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三師弟,你認為呢?」易牧行睇向沉默不語的霍煦陽。

    鍾硯書也想聽聽他的意見。「三師兄,你拿個主意吧!」

    「三師兄……」唐蕊也急著想知道他的決定。

    霍煦陽緘默片刻,「走吧!我們一塊去請師父出關。」

    眾人來到兩扇直通地底的石門前,並列成一排,他率先屈下雙膝,「師父,徒兒回來了,特來請師父出關。」

    其它人也一一跪下。「師父,你沒事的話就應大家一聲,別讓我們擔心。」蔣碁將手圍成喇叭狀,大聲的朝洞門喊道。

    唐蕊目不轉睛的瞪著石門,「師父,蕊兒也來請您出關了,您再不出來,我跟師兄他們就要進去了。」

    「師父……」

    「師父……」

    弟子們的迭聲叫喚似乎產生作用了,緊閉的石門赫然打開。「師父出關了!」蔣碁高聲大威。

    不過才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因為楚雲高是被個灰髮老人給抱了出來,大家全衝上去。

    「師父!」

    霍煦陽被唐蕊攙起身來,聽見眾人叫聲有異,一顆心也提了半天高。「五師妹,師父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也不清楚。」她白著小臉說。

    戈伯抱著面色發青的主子,腳步沒有停歇邊向前走,邊朝眾人丟下一句,

    「掌門中毒太深,已經無法自行運氣,你們快來幫忙。」

    中毒?!

    大家面面相覷,但無暇細問,全部跟了上去。

    第四章

    陣陣的白煙從霍煦陽掌心中冒了出來,汗水不斷的從皮膚中滲出,濕透了身上的衣衫,他仍然聚精會神的將自身內力源源不絕的灌輸到師尊體內,才勉強控制住那股詭異多變的毒性。

    「三師弟,接下來輪到我,你下來休息吧!」易牧行可沒忘記自己是大師兄,他該負的責任更大。

    唐蕊一面幫他拭汗,一面勸說,

    「大家說好要輪流的,三師兄,你就先下來休息,讓大師兄接手。」若不是她內力最弱,她也想幫忙。

    等到告一個段路,霍煦陽才緩緩的收回內力。「那就麻煩大師兄了,師父中的毒十分陰狠,切忌過於急躁。」

    「我明白。」易牧行扶他下床,交給了師妹,自己則盤起腿來,將雙掌貼於師父背部,再次運入渾厚內力,將毒性聚攏在一處。

    將霍煦陽扶出內房,外頭的人趕忙幫忙斟茶倒水。

    「三師兄,你先喝口茶歇一歇。」鍾硯書關切的眼神不斷的往裡頭瞟,「師父的情況如何?

    很嚴重嗎?」

    蔣碁口中碎碎念著,

    「真是怪了,師父胸口上的掌印是什麼時候有的?怎麼大家都不知道?都怪我太大意了,應該早點發現才對。」

    聽見他自責頗深,霍煦陽的表情益發凝肅。

    「二師兄,我想這事不能怪你,因為師父中的毒應該已經存在一段不算短的時日了。」

    唐蕊矯呼,「怎麼會呢?」

    鍾硯書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師父每年都要閉關,我們還一直以為是要修練更高深的武學,原來是為了要運功驅毒。」

    「那麼師父這回是被這毒給打敗了。」蔣碁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毒,心腸如此歹毒?」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師父自己才清楚了。」霍煦陽腦中閃過一道念頭,不過太快了,還來不及抓住就不見了。

    蔣碁大叫一聲,「有了!我們可以問戈伯,他跟在師父身邊也有二十年,一定曉得是誰下的毒手。」

    「沒有掌門的同意,問我也沒用。」蒼老平板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冒出來。

    蔣碁瞪大牛眼,「我說戈伯,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你要忠心也得要看時候,萬一師父有個三長兩短,你於心何安?」

    唐蕊紅了眼眶低罵,「二師兄,你別亂說,師父不會有事的。」

    「師妹說得對,二師兄嘴裡就是吐不出象牙。」鍾硯書喉頭微梗道。

    「好好,都是我不對。」他舉雙手投降,「戈伯,你就快點告訴我們要怎麼樣才能救師父他老人家,他究竟中的是什麼毒?」

    戈伯還在猶豫不決。

    「戈伯,師父的性命危在旦夕,時間緊迫,請告訴我們。」霍煦陽口氣溫和,神色卻異常堅決。

    「好吧!事到如今,我不說也不行了。」戈伯熬不過眾人的追問,只有鬆口。

    「掌門中的是五毒教的玄陰掌,此毒最陰狠之處是不會立刻喪命,卻也無法逼出,只能讓它盤繞在五臟六俯之間,飽受焚燒之苦而痛不欲生,這些年來,全仰賴掌門以深厚的內力將其壓制,可是時日拖得越久,對身體的傷害也越多……」

    眾人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蔣碁拍桌而起,「不可能!師父平時看起來跟常人無異,怎麼會……」說到這裡,喉頭也梗住了。

    「唉!」戈伯愁眉深鎖,「要是能拿到解藥就好。」

    聽見他的喃喃自語,霍煦陽為之一振,「戈伯,什麼解藥?」

    他吞吐的說:「呃,沒、沒有解藥。」

    「我明明聽見你說要是能拿到解藥就好,戈伯,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到底解藥在哪裡?」霍煦陽的耳力驚人,誰也別想打混過去。

    戈怕在四雙眼睛的逼視之下,面有難色,

    「就算知道也沒用,掌門根本不屑去求她賜藥,與其開口求她,遭受對方的羞辱,他還寧可選擇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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