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褚月
「那你剛剛就是在看我笑話羅!」他不著痕跡地貼近她身側。
「我哪有!是你自己平常都沒在使用廚房,怎麼能怪我沒該死你有洗碗機,而且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有洗碗機。」她一臉無辜的說著,心裡早就笑翻天了。
「你這頑皮的女人,看我怎麼整治你。」他伸手往她的腰際攻去。
「啊──不要!呵──」麻癢的感覺讓張蕙琦尖叫出聲,全身像是被跳豆附體一樣,拚命地閃躲,想逃跑又跑不掉。
「看你要躲去哪?」他連連攻擊她的弱點,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啊──你……無賴……是你自己……呵……沒發現的……」她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上,還不停地揮手掙扎。
「那你也不該知情不報,看我笑話。」叫他這張臉要往哪放。
「哪有……這樣的……呵……」張蕙琦笑到聲音都快沒了,嘴巴也酸了。
雖然她真是故意的。
「我就是要這樣。」
話雖說得堅持,但他的手還是慢了下來,因為他發現癱倒在地上的蕙琦,雙眼染上了晶亮的光采,臉上紅撲撲的,兩片嘴唇笑得合不攏,像顆誘人的水蜜桃,悄悄地引誘著他──
「呵──」
張蕙琦仍舊笑得開心,漸漸地她也被週遭有些曖昧的氣氛所影響,慢慢沒了聲音。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心跳得很急,連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為笑的太用力,還是他的關係,注視他的嘴唇,讓她不禁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親吻的情景,越發使他腦筋變得一片空白。
澤川清彥的眼瞳變得身不可測,伸手撥開她有些亂的頭髮,緩緩地低下頭去。
「唔──」她情不自禁地迎上去,直到兩人唇瓣自然而然的接觸。
他溫柔地捧著她的臉頰,細舔她的唇線,直到她發出細細的嚶嚀聲才允住她的唇瓣,深入她的檀口。
甜膩的氣氳自他倆周圍漸漸擴散,令她忘了身處何地,感覺有道溫暖的熱流由口中開始在體內蔓延。
積壓許久的慾望來得又快又猛,直直衝擊他的下腹,幾乎蓋過他的理智,可又怕嚇著蕙琦令她退縮,只得慢慢地誘吻她。
她的手不自覺第攀附在他的肩上,心跳聲震耳欲聾,她開始懷疑自己會不會因為心跳過快而送醫院急救。
他的舌頭靈活地與她的嬉戲,像在捉迷藏似地在她口內追逐交纏。
她的身體有如炙熱得陽光在灼燒,全身血液都在奔騰,臉頰上的紅暈已肆無忌憚的蔓延到耳根。
熱辣的吻持續著,他的嘴緊緊吸附著她的,原本捧著她臉頰的手開始不安於室,悄悄地滑過她纖細的頸項,撫過她小巧的鎖骨。
「唔──」緊閉著雙眼,她卻感覺到在黑幕中有道白光在眼前閃耀,她的頭好暈,世界彷彿都在旋轉。
混沌中,她還不知自己的豆腐已經被吃了大半,只覺得胸前有陣涼意,下一瞬間又變得熱麻不已,這又冷又熱得摻雜,引來她渾身輕顫。
就在兩人的情慾被撩撥到最高點時,一陣電話鈴聲,突然劃破濃厚的情愛氣氛,也震醒了張蕙琦的神志。
「電──電話……在響了!」
在他還反應不過來時,她已經慌張地拉好襯衫推開他。
天啊,她的聲音好啞。她反射性的揉著喉嚨,見他還呆立著,連忙搖醒他,「電話!電話響了,快去接!」
天殺的,這電話早不響晚不響,偏偏就在這節骨眼上給他震天價想起來,澤川清彥真想大吼!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可以,他就可以……
他有些氣結的起身,準備去向打電話來的人開罵。
天啊!張蕙琦,你居然在廚房的地板上做起這檔羞死人的事,笨蛋!你這個意志不堅的女人,他不過吻了你就整個人全軟了,就這麼任由他對你胡作非為。她在心底排斥責自己,卻又不得不心虛的承認,他那強大的吸引力的確令她難以抗拒。
不過,幸好,這電話來得正是時候,不然她真的要失身了,想歸想,但她的腦中仍舊浮現方纔的一切,果不其然,她的心跳非但沒有平息下來,反而更加急促。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要流鼻血了,她真的需要衝和澡,這麼一想,她的動作也不敢遲疑,一溜煙地就衝回房間去。
嗚──她終於知道,不是只有男人才需要衝冷水澡來澆熄慾望了。
第七章
「喂!」澤川清彥一臉不悅的抓起話題,粗聲粗氣得吼道。
「小子,這麼大聲是吃了炸藥啊?」澤川靜江被他嚇了一大跳,連忙把話筒拿遠點。
「媽,是您啊?」一聽是母親的聲音,他的聲音跟著小了很多。
怪了,老媽怎麼知道他回公寓了?他想八九不離十,應該是那個大嘴巴閻凱去通風報信的,這傢伙實在有夠欠扁。
「怎麼?做母親的不能打電話給兒子啊?」唉,說到這個獨生子啊!出去就像丟掉了,平常根本不會主動打電話聯絡,更別提踏進家門了。澤川靜江對這點多有怨言。
「沒有的事,媽。」澤川清彥趕緊回道。
完了,母親來電肯定有問題。他有不祥的預感。
「最近有沒有什麼事啊?」她漫不經心地問。
「沒有啊!每天工作、吃飯、睡覺,生活作息都很正常。」
「兒子啊,你一定要這麼跟我打哈哈嗎?」真是的,她問得隨便,他也給她答得隨便。
「媽,是你自己要問我有沒有事的,我當然回您沒有啊!」
唉,如果說蕙琦是他的剋星,那母親就是他的死穴,只有母親一生氣,他可就完了,因為不管在哪裡,他父親就會直接殺到,好好跟他「聯絡一下」感情。
要知道他父親表面上是很嚴肅,但私底下卻是寵老婆寵上天的人,一丁點委屈都不能讓愛妻受,否則大家就看著辦。
「少來了,你老實承認,最近是不是把一個女人帶去日光的別墅住?」憋不住話,她乾脆挑明說。
「媽,您聽誰說的?」澤川清彥的語氣不變,眼神卻變得危險。
這個閻凱還真是惟恐天下不亂,不過是加重了他的工作,就以這個來回報他,哼!看他明天去公司怎麼好好「報答」他。
「聽誰說的?不過就是別墅那個管家說的。」澤川靜江想也不想地答道。
「是他啊!」
該死的!他早該想到管家也是母親的眾多耳目之一,算了!本來他把蕙琦帶進別墅裡,心裡早有家人會知道的準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兒子,別想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可沒有健忘症。
「媽,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問我。」多此一舉。
接下來,母親應該會開始身家調查,知道蕙琦已經跑回房了,他乾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準備好要讓她拷問了。
「她是誰啊?是哪家千金,我認識嗎?」
聽管家說,兒子對這個女人不但保護得緊,還照顧的無微不至。
這可讓她吃驚極了,兒子對女人從來不放真心,雖然出手闊綽,但還不到體貼入微的程度,只有女人拼了命地討好他、伺候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讓兒子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可就要好好研究研究了。
「她不是什麼名門千金,她是從台灣來的。」
「真的!呢是怎麼認識她的?她叫什麼名字?」聽見這個消息,澤川靜江可沒有失望,反而對這個女人多了份親切感。想當年,她可是千里迢迢從台灣嫁到日本的本省人,台語可是她的母語哩!
「媽,別著急,我會一一告訴您的。」就知道母親會有這種反應。
「那還不快說。」
「是!蕙琦和我是在回日本的飛機上第一次見面,不過那時我還不認識她,是後來她把我的行列送到公司,才有進一步的認識。」他簡略的說道。
「她為什麼要送回你的行李?」原來她叫蕙琦啊!
「那是因為她在匆忙之間,把她的行李和我的搞混了。」
「原來如此。那然後呢?她開始追你?」澤川靜江直接的反應。
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自誇,兒子在日本可算是數一數二的鑲鑽級單身漢,長相有是一等一的好,女人見到他,通常是很難抗拒的。
「不是。」說到這他就覺得嘔!
「難不成是你主動?」這就奇了。
「嗯。」
「真的?」她不敢相信地再問一次。
「不用懷疑,是我追她的。」他用力強調,希望母親別再問了。
可惜澤川靜江並沒有順了他的心願。
「告訴媽,你是怎麼追的?」她興致勃勃地追問,從沒追過女人的兒子,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追人的呢?
「媽──」他拖長聲音。
「怎麼?不能問啊?」她涼涼地問。呵,兒子快惱羞成怒了。
「媽──」
「好好,我不問了。那什麼時候可以讓我見見她?」哇──她現在好想會會這個叫蕙琦的女人,親自問問她,到底是怎麼讓兒子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