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於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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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種子的噴射出來,馮君衡慢慢地恢復了神志。
當他一睜開黑眸,把躺在身體底下的那名俏人兒看清楚後,不禁爆出一聲
憤怒的詛咒。「該死!怎麼會是你?」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馮君衡氣急敗壞地從她那溫暖的甬道內抽離出來,還來不及思索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就被一陣少有的倦怠奪去心神,陷入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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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房內完全寂靜下來,馮老夫人才再次帶領樊燕進入房間。
「老夫人,這丫頭還有一口氣。」掀開幔簾,映入眼中的第一幕,就是浦香綺那傷痕纍纍的嬌軀上混合著血和汗,尤其重點部位更是慘不忍睹,讓樊燕心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股對她的同情。
唉!真是可憐哪!
「先別管她。」馬老夫人並沒有上前觀看,反而站得遠遠的。「我兒子的情況怎麼樣?」
「莊主的呼吸平穩、面色正常,看起來應該是沒有什慶大礙了。」樊燕輕聲稟告,深怕吵醒了馮君衡。
不過,她實在多慮了,馮君衡剛擺脫了「合歡火蓮」的藥性,身心俱疲,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清醒過來的。
「好極了!」馮老夫人總算安心下來。「把那丫頭抱下來,別讓她睡在君衡的床上。」
「老夫人打算怎麼處置這丫頭?」樊燕聞言,立即著手幫浦香綺穿上衣物,在這同時,她意外地發覺她身上傳來一股甜沁的異香。「這丫頭好香喔!」
「別管她香不香了,把她關進地牢裡,任由她自生自滅好了。」只要一看到她,馮老夫人就一肚子怨恨。
如果不是念了那麼多年的佛,洗去她年輕時候的戾氣,她是不會那麼簡單地放過這個女人。
「是。」樊燕抑下對「藥玲瓏」的同情,連忙遵從主子的話去辦。當了快三十年的主僕,她最瞭解馮老夫人的個性了,「藥玲瓏」能得到這樣的善待,已經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若是換成幾年前,「藥玲瓏」怎麼可能還有命在?雖然被關在陰冷的地牢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但要是她運氣好的話,也許能保住一條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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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昏睡到隔天清晨,馮君衡才頭痛欲裂地醒來。
「莊主,你終於醒了,屬下快擔心死了」高越雙眼一亮,興奮的在馮君衡的身邊高喊。
「高越……小聲一點。」馮君衡單手揉著疼痛的太陽穴,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
該死!他的頭怎麼痛成這樣?像是被人狠狠地敲了一頓似的。
「在幾天前,我們從南柳湖回來的途中,被*玉蠍*徐琦倩盯上,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在莊主的飲食中下毒,想要逼迫老夫人同意她嫁給你。」高越一臉不屑地撇了撇雙唇,顯然對「玉蠍」沒啥好感。
「可惡!」馮君衡的額際突然抽痛起來,南柳湖這三個字觸動了他的記憶,讓他的腦海隱約飄過幾個片段,但是又想不起是什麼。
他只記得在客棧吃了晚膳後,忽然感到一陣燥熱及昏眩,至於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他完全不記得了。
「莊主,你的肚子一定餓壞了吧?」高越小心翼翼地端來桌上溫熱的排骨粥。「這個粥的味道不錯,莊主,你先喝一點好不好?」
身為莊主的貼身護衛,高越本來是不用做這種雜務的,但是,他先前的失職害得莊主落難,為了避開他老爹的熊熊怒火,他心甘情願地跑來服侍莊主,因為,他已經快被他老爹罵到眼冒金星了。
「是誰救了我?」馮君衡心不在焉地喝著肉粥,他確實是餓壞了。
「呃……是……那個………」高越直搓手掌,他愈是緊張,結巴得愈厲害。
「到底是誰?」馮君衡沉聲質問,瞧他那吞吞吐吐的模樣,其中肯定有古怪。
高越那張佈滿陽剛與朝氣的臉孔為難地擠成一塊。「不行,娘說……說不能告訴莊主。」
為了這件事,他的父母昨晚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他老爹非常不贊同馮老夫人的作為,也不滿意他母親插上一手。
唉!一個「藥玲瓏」竟搞得他們全家雞犬不寧。
「我命令你說出來。」一抹不豫之色湧上馮君衡的臉龐,使他的俊臉倏地沉了下來。
他們在搞什麼鬼啊?
「呃……是。……」
一張女性面孔突然閃過馮君衡的腦中。「該死!是「藥玲瓏」!」
原來他昏睡過去前所見到的那個女人是真的。
那女人竟敢跑來「無極山莊」,她的膽子可真是大啊!
「哇!莊主好厲害喔!隨便猜都猜得到。」高越崇拜地亮起黑眸。
「閉嘴!」馮君衡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是吼起來還是很有力。「為什麼把那個女人找來?難道附近沒有大夫了嗎?」
「有啊!可是莊主中的毒很厲害,那些膿包一點辦法也沒有,要不是有「藥玲瓏」出馬,莊主恐怕已經一命嗚呼了。」講完,高越才不情願地誇了「藥玲瓏」一句。「其實,她的醫術還挺不賴的。」
現在,所有「無極山莊」的人都處於一種既痛恨又感激的矛盾心情中,不知該拿「藥玲瓏」如何是好?
「哼,怎麼個不賴法?」馮君衡難以置信地瞥他一眼,他這傢伙竟然臨陣倒戈,他不是最討厭「藥玲瓏」的嗎?
況且,他才不信一個女人能治好自己的毒——如果他中的毒真有那麼嚴重的話,更別說他一直認為那女人是空有盛名罷了。
高越搔了搔頭。「反正很不賴就是了,聽說她兩三下就把莊主身上的毒給解了。」
「怎麼解?」馮君衡悻悻然地挑起惱火的俊眉。
「這個嘛……」高越支支吾吾地飄動眼神,要他一個大男人描述「這種事」,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耶!
馮君衡決定追根究底。「高越,說話不要吞吞吐吐的。」
「好吧!可是,莊主不能告訴別人是屬下說的喔!尤且是老夫人那邊。」
高越深深吸了一口氣。
「快說吧!」馮君衡不耐煩地冷眼一瞪,他突然強烈地懷念起高越的父親來了,高闐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處事穩重,曾給過他許多良好的意見,他絕不會像高越這麼毛躁衝動。
老天!高闐為什麼要這樣折磨他?就算他不想當他的護衛,也用不著把他的兒子推給自已啊!
「就是……用她的身體……嗯……幫你解毒!」高越面紅耳赤地道。
「該死!這無恥的女人!」馮君衡怒紅了眼眸,沙啞的聲音裡全是燃燒的赤焰。「她以為用身體幫我解毒「無極山莊」的人就會原諒她嗎?」
可惡!為什麼那場「春夢」是真的?那是他從未有過最美好的經驗啊!
「莊主,是老夫人強迫她的。」高越的目光心虛地瞟向窗外,深怕被人知道是他告的密。「「藥玲瓏」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馮君衡被高越的話刺傷了男性尊嚴,他的臉色倏地變得非常難看。「哼!
她是罪有應得。」
「嗯,屬下也覺得她活該。」高越咧嘴一笑,討好地附和他。
「她現在人在哪裡?」馮君衡把吃得精光的空碗放回他的手上,然後疲憊地閉上黑眸。
「被關在地牢裡。」高越老實地回答他。「莊主要去看她嗎?」
馮君衡給了他一個「你瘋了」的眼神。「我沒事去看那個女人做什麼?感激她毒死我大哥嗎?高越,你用點腦子好不好?」
「噢!對不起。」高越被罵得有點莫名其妙。
馮君衡放緩了聲音。「算了!你出去吧!」
他實在不該把氣出在這傻大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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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高越走出來時,高闐連忙迎了上去。
「莊主怎麼說?」他關心地壓低嗓音。
高闐的相貌和高越極為相似,兩人都是高頭大馬、濃眉大眼,如此威猛的身材,常害得他們嚇壞了小孩子。兩人長相中最大的差別是,高闐的雙鬢已灰白,雙目精光照照,而高越則是一副毛頭小子的模樣。
「他把我臭罵了一頓。」高越一臉無辜地向他埋怨。「都是您害的,爹。」
如果他老人家沒要求他做這些事就好了。
「阿越,你有沒有跟莊主說是「藥玲瓏」救了他的命?」高闐抓住他的手臂,懷疑地瞪著他。
高越無奈地停下腳步。「爹,孩兒全照您的話說了,甚至暗示莊主去見「藥玲瓏」一面,可是莊主卻大發雷霆。」
「怪了!莊主應該不是這麼冷酷無情的人。」高闐沉吟地皺起雙眉。
「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麼啊?」
「爹,拜託您別陷害我了,莊主今天的心情非常惡劣,孩兒不敢再去惹他生氣了。」高越趕緊向他父親求饒。
「不行!「藥玲瓏」快死在地牢,莊主再不救她就來不及了。」除了他的主子,誰也救不了「藥玲瓏」。
他本來以為莊主會因為曾與「藥玲瓏」發生關係而饒過她,沒想到他竟然袖手旁觀,真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