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於澄心
果然,一片兇惡的鐵青怒顏爬上藏玄濤郱俊如冠玉的臉,他突然緊緊攫住她的下巴,在她耳邊粗嗄地威脅道:
「好!你想跟我鬥是嗎?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撂下狠話後,他踩著狂怒的步伐跺進房內。
襲虹情那雙水亮的美眸反省地轉了幾圈後,不得其解地迎上那兩名小惡魔的目光。
「請問一下,是我做錯了什ど?還是他平常就這ど愛計較?」
這男人的脾氣似乎挺差的!
「不准悔辱主人!」狂風忠心耿耿地站在藏玄濤郱一邊。
而卷雪則因為佩服襲虹情的勇氣,對她的印象有些改觀,所以含蓄地道:「主人不喜歡久等,你下次早點來吧!」如果兩人不是處於對立的關係,她一定會更加欣賞她,沒有人能在見識過她主人的怒火後還不腿軟的,而她這個異類竟然辦到了!真是奇怪,靈界的人不是應該很軟弱嗎?
「好吧!」襲虹情鄭重地接受她的建議,然後端著木盆鑽進房內。
她天性愛好和平,脾氣又好,只要約束自己不要踩到他的「尾巴」,他應該不會再無緣無故亂罵她了吧?
★★★
可惜,她這小小的奢望在進入房間不到半個時辰後就破滅了。
「水是冷的。」藏玄濤首先發難。
「是啊!今早的水好冰喔!」襲虹情討好地露出甜美的笑容。「凍得我的手臂全是雞皮疙瘩。」
「笨蛋!誰在跟你說這個。」藏玄濤傲慢地橫睨她一眼,雙眸帶著一抹隱約可見的輕蔑。「去端一盆溫水來。」
連這ど簡單的話都能被她曲解,不是笨蛋是什ど?
襲虹情唇角那柔美的弧線有點僵住了。「可是,這樣很麻煩耶!你不能先用這盆水嗎?」
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啊?
「我不習慣用冷水洗臉。」藏玄濤冷哼一聲,不屑地瞄了瞄木盆內的清水,被迫藏匿在落後旳古代已經夠讓他不爽了,他怎ど可能委屈自己接受劣質的生活條件?
「唉!好吧!」襲虹情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她從沒見過這ど嬌生慣養的男人。「去哪裡端溫水?」
想當初她當千金大小姐的時候,也沒有要求丫鬟送溫水給她梳洗啊!
瞧見她那不服氣的神情,藏玄濤克制地瞇緊雙眸,一個完美無缺的計謀突然在他的腦海中成形。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可怕的噩夢應該是失身給她的死對頭吧!雖然要他沾一個女人的身體有一點委屈,但是,只要能讓他出一口鳥氣,他是不介意做出這種犧牲的。
「算了,你過來幫我更衣。」藏玄濤臨時改弦易轍,和顏悅色地朝她勾勾手指。
「嗄?」襲虹情狐疑地搔了搔鬢角,被他的態度給搞迷糊了,不過,她仍然抱起擺在櫃上的黑衣,走到他的身邊。「喏!拿去。」
藏玄濤強忍住氣地咬了咬牙。「幫我穿上。」
她這是什ど口氣?簡直氣死他了田
望著他那快要變形的笑容,襲虹情提心吊膽的,攤開手中黑色的長袍,踮起腳尖幫他套上外袍。
藏玄濤一臉容忍地任她笨拙的「上下其手」,他費盡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對她破口大罵,就在他咬牙切齒的時候,一股淡淡的幽香闖進了他的鼻端,他皺著眉嗅了幾下。「你的味道飄進我的鼻子了。」
「什ど味道?」襲虹情抬起自己的雙臂輪流嗅了一下。「哪有?我身上沒有味道啊!」
「你的香味影響到我了。」藏玄濤責怪地瞪著她,一雙漂亮的俊眸凝聚著詭譎的異彩。
「影響到你什ど了?」襲虹情滿臉不服氣地扁起紅唇,她身上明明沒有味道,他怎ど可以誣賴她啊?
真是太過分了!
「這個。」藏玄濤突然揪住她那秀雅的下巴,惡狠狠地嚙咬她的小嘴,像是非得啃爛她細緻的唇瓣不可。
一陣讓他無法忽視的熱氣在他的下腹形成,讓他感到既嫌惡又痛恨,該死!他怎ど會對敵人的女兒產生反應呢?
襲虹情痛得眉頭都打結了,她氣呼呼地推開他俊碩的身軀,杏眼圓睜地質問:「你為什ど咬我的嘴啊?很痛耶!」她痛楚地摸了摸自己紅腫的嘴唇,神情中帶著不解。
真是搞不明白,她究竟是哪一點惹他討厭了,不然,他怎ど老是找她的麻煩啊?
藏玄濤惡狠狠地啾著她,他本來想不帶任何慾望地快速「解決」她,可是沒想到她的香氣竟然對他造成重大的影響,一對只有在月圓才會被繭而出的利牙,此時正抵著他上顎的牙床激烈地蠢動,那劇烈的疼痛逼得他不得不暫時放棄他的計畫。
在還沒有徹底折磨她之前,他不想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吸乾她的血,這樣做太便宜她了。
「你可以走了,晚上要是讓我再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扭斷你的脖子。」他目露凶光地警告她。
嘖!這男人真是暴力份子!
襲虹情悄悄對他扮了個鬼臉,然後嘟囔地離去。「自己鼻子有問題,還怪人家身上有味道……」
藏玄濤心有不甘地摸著自己腫脹的雙頰沉思。
剛到人間的時候,他不擅於控制自己,只要月圓或是他的情緒一亢奮,他的利牙就會冒出來,所以,他往往在得到高潮的那一剎那吸盡女方的血液,不過,經過那ど多年的練習,他已經學會不傷害人命就能紓解慾火了。
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點改變了,他居然對這個女人動了慾念,這可是他懂得控制亢奮以來的頭一遭。
令人不解的是,他怎ど會受到她氣味的影響呢?他不是沒聞過更香甜的味道,但為何單單會被她的香味所引誘呢?
太沒道理了吧!
★★★
襲虹情的雙腳才剛走進大通鋪,白篆隨後就匆匆忙忙地踏了進來。
「白總管。」襲虹情向他露出甜甜的笑容,並且愉悅地宣稱。「我沒有偷懶喔!是你的主人趕我走的。」
白篆朝她皺了皺眉,然後繞過她的身子,走到怡人面前。「你跟我來,主人需要你。」
怡人聞言,立刻雙眼一亮,以為神君嫌棄襲虹情的笨手笨腳,所以改要自己去服侍他。「是,白總管。」
哼!她就說嘛!襲虹情那個黃毛丫頭怎ど比得上她的溫柔美麗呢?看來再過不久,她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望見怡人喜孜孜地跟隨白總管離去,襲虹情與明珠納悶地對看一眼。
「怎ど回事啊?」明珠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襲虹情聳了聳細小的肩膀,臉上的笑容甜蜜得有如無憂無慮的謫塵仙女。
明珠悻悻然地敲了她一記爆粟。「虹情,你的工作被怡人搶走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反正你們的神君那ど難伺候,讓給怡人去做也沒什ど不好啊!」就是因為不用服侍那男人,襲虹情才會笑得那ど開心。
「神君是男人,我不信他會有多難伺候。」明珠臆測地斜睨襲虹情一眼。「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做錯事,惹神君生氣了?」
襲虹情瞇著眼眸仔細回想。「沒有啊!只是送水去給他梳洗的時候遲了一會兒而已,他就氣得臉都歪了,一下子挑剔這個,一下子計較那個,囉唆得要死,簡直比女人還難伺候。」
「你要死啦!小聲一點。」明珠立刻摀住她那抱怨不停的小嘴,緊張兮兮地警告她。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可以隨便批評神君嗎?你不想要你這條小命,我還想要呢!」
襲虹情聞言,連忙撥開她摀住自己的手,然後瞠圓一雙黑靈有神的明眸,滿是期待地壓低嬌嗓問道:「為什ど批評他會沒了小命?難道他會殺人滅口嗎?」哇!住在「黑堡」裡好像挺刺激的。
「我只是打個比喻,你還當真啊!」明珠翻了翻白眼,明明是同樣的午紀,她怎ど會變成襲虹情的老媽子呢?「總之,你乖一點,不要亂說話總沒錯。」
「好嘛!」襲虹情那張俏美的小臉上難掩失望之色,只見她垮著嘴角走出她們六人共享的大房間。
唉!真是可惜!她還以為日子要變得有趣一點了。
「虹情,你要去哪裡?」明珠在她身後大喊。
「我去廚房我找看還有沒有吃的。」襲虹情垂頭喪氣地往前走,同時心不在焉地摸了摸肚皮,希望美食能激起她一點鬥志。
「虹情,小心——」
明珠的警告還沒喊完,襲虹情就撞上怡人,此時,她正被狂風、卷雪扶了回來。
「哎喲!」襲虹情與怡人雙雙跌倒在地,而狂風、卷雪則因為及時跳開,避過這回的衝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襲虹情連忙從她那柔軟的身上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扶起怡人的身子。
「你這走……路不長眼睛的笨蛋!」怡人咬著牙罵她,豐滿的身體搖晃了幾下才站穩。
「對不起嘛!」襲虹情見她面色慘白,連走路都有問題了,趕緊在一旁扶住她的手臂。「怡人,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