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於澄心
「小跳,你下山後的日子過得比我好玩多了,你還那麼不知足。」小溜嚮往得只差口水沒流下來。不過,在小跳的故事中,她有幾點疑問。
「小跳,你中的是什麼毒啊?為什麼要跟劉大哥『那個』才能解毒?而『那個』又是什麼意思呀?」小溜的問題就像連珠炮一樣滔滔不絕。
小跳先是迷惑地搔搔螓首,不懂小溜在問什麼,接著才恍然大悟的「喔」一聲。
「『那個』就是阿爹和娘每次都躲在房裡偷做的事啊!明不明白?」她驕傲得尾巴差點翹了起來——如果她有尾巴的話。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比小溜多懂那麼一點東西。
「是『那個』啊!」小溜雙眼亮得可疑,她好學不倦地問下去:「那劉大哥跟你『那個』的時候,你感覺舒不舒服?喜不喜歡?」
她的俏容浮上一層粉紅色澤,可是,她捨不得放棄這個機會。
小跳一點害羞和靦腆都沒有,她倒是一臉納悶地盯著小溜那紅得像猴子屁股的臉蛋。她發燒了啊!
「那劉大哥是怎麼跟你『那個』的?」小溜問出了她心底最好奇的疑惑,粉頰也因此灼燒成緋紅的艷霞。
這就有點難了!
小跳瞇起雙眸仔細回想,才直言不諱地道:「就是用他下體的那根——」
「小跳!」堯臣站在窄小的廟門前,一臉恐怖地叫住小跳,與官星河趕緊跨了進來,坐在火堆前。
所幸他們回來得早,否則,她們那荒誕的話題不知會進行到什麼可怕的地步。連最令人難以啟齒的男女肌膚之親,她們都能拿出來津津有味地討論,她們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嘖!這兩個姐妹聚在一起真是嚇人!
堯臣打定主意,絕不再讓她們有獨處的機會,否則有朝一日,他會發現自己身上的秘密、特徵全被他未來的小姨子知道了。
「幹嘛?」小跳不解地直瞅著堯臣,發現他的臉色怪怪的。「你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小溜則因被逮個正著,面紅耳赤地坐到官星河身旁,幫他把處理好的山雞架在火堆上。
官星河悒鬱地瞪小溜一眼,彷彿在責備她不應該對男女之事太過好奇,況且,他已經熬不過她那纏人的粘功,告訴她那麼多了……
小溜俏皮地吐吐舌頭。
「小跳,這種事以後不可以再說了!」堯臣摟著她的纖腰,以最嚴肅的口吻道。
「噢!」小跳不服氣地翹高櫻唇,但是瞄見小溜在朝她眨眼睛,猛打暗號,她只好悶悶不樂地放棄爭辯了。
???
等到小跳趴在堯臣的腿上熟睡了,堯臣才緩緩啟口道:「其實兩天前我和小跳在一處捕魚人家過夜時,我就已經得到消息知道小跳和小溜她們的爹被關在哪裡了,有趣的是,除了她們的爹及一些小幫派的幫主外,另外『無情門』門主楊州谷竟然也被關在那裡。」
官星河的眸中閃出如電的精芒,直盯著堯臣那含笑的淡適俊容。
「這樣一來,我心中的疑點就有了答案。『無情門』是個單純、有自信的殺手組織,每一次任務只派一個人行動,上回怎麼可能派一群殺手去追殺『衡山三英』呢?那時,我就懷疑『無情門』內部出了問題,直到兩日前得知『無情門』門主也被囚禁了,我才明白出了什麼事。」
官星河心中有些佩服他對事物的敏銳度與推理能力,所以,也直諱地道:「大概在一個月前,我人在桐柏山一處山谷訓練銀、銅級的殺手,突然收到師父的來函,命令我去北京刺殺『鳳篁門』的少門主劉堯臣。」
官星河意味深遠地看了堯臣一眼。
「我已經離開北京兩年,只有少數人知道我不在『鳳篁門』這件事。」堯臣笑著道。
「重點是師父已經答應過我,只要我用三年的時間在桐柏山替『無情門』訓練一批優秀的殺手,師父就允許我脫離『無情門』,所以我已經將近三年沒有接到師父所指派的任務了,因此,這次師父的舉動格外令我感到疑惑;於是,我派一名心腹裝扮成我的模樣上北京,我則易容為女裝打算悄悄南下潛回『無情門』總壇,我就是在途中與小溜結伴同行的。」官星河溫柔地捏捏小溜的玉手,繼續道下去。
「哪知我們抵達『無情門』的秘密總壇,那裡早已人去樓空,我在師父練功的密室裡發現他老人家留下的暗號,得知他目前人在南陽『白玉樓』作客,於是,我和小溜又連忙趕到『白玉樓』找師父,可惜師父早就被莫海寧設計,囚禁到不知名的地方了,而整個『無情門』的殺手也全被莫海寧利用。」
「原來莫海寧並不知道你和你師父的約定,而假藉你師父的旨意要你來殺我。」堯臣明白地道。
「是呀!」小溜皺起眉頭道:「莫海寧那大壞蛋跟我們攤牌後,竟要我們殺了劉大哥你,他才會放了官大哥的師父。不過,大壞蛋的話是信不得的,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無情門』那堆這麼好用的殺手?偏偏官大哥執意上北京殺你,我只好跟著他上北京!」
堯臣露出欣喜的笑容,跟聰明人講話果然很舒服。
「所以,官兄才會在茶棚下打暗號給我,示意我跟他演一場戲給暗中監視你們的人看,讓監視的人滿意地回南陽向莫海寧報告,使你們有多一點時間暗中察訪『無情門』門主的下落?」
小溜點頭如搗蒜地稱讚著,「劉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好厲害喔!」
官星河看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喜歡小溜去崇拜別的男子。「我師父現在被關在哪裡?」
「對啊!還有我阿爹!」小溜險些忘了自己下山的目的是要查出她阿爹的下落。
堯臣瞭然地看著官星河一臉的醋意,很高興有人像他一樣受到杜家姐妹花的「折磨」,心理總算平衡了不少。唉!愛上杜家雙姝,好辛苦啊!
「根據我底下探子日夜的監視與追查,發現莫海寧的手下常不定期地前往往洛陽的一處亂葬崗,可是,每當探子一跟進亂葬崗裡頭,便會失去那些手下的蹤影,所以,我敢斷斷洛陽的亂葬崗有機關存在,而你們要救的人肯定在亂葬崗的某一處墓地裡。你們去洛陽的時候,千萬不可大意。」堯臣囑咐道。
「聽劉大哥的口吻,是不打算跟我們到洛陽救人!」小溜有些失望地道。
她原本還想跟劉大哥多學一點東西,順便把小跳還未說完的話挖出來。
「不了。」堯臣俊臉上的笑意在低頭凝視小跳時愈加濃郁。「小跳這陣子老是受傷,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我打算帶她回北京的『鳳篁門』好好進補休養,並且讓她熟識我的家人。況且,我已經兩年沒回『鳳篁門』了,有很我重要的事情得處理,包括如何拆穿莫海寧的假面具等事。」
堯臣說著說著,突然覺得莫海寧這件事實在很煩人,他不想再插手了,還是交給武林人士自己去解決好了。
「我看這樣吧!我替你們約齊各大幫派的掌門人和幫主,要他們在中秋那天到『白玉樓』,讓你們帶著被囚禁的人證找莫海寧攤牌,怎麼樣?」他談笑風生的說。
「這倒是個好主意。」官星河冷冷地開口。「不過,小溜得跟你們到北京,我一個人去洛陽就夠了。」
到洛陽去救人一定會發生許多危險,而小溜又不會武功,他不想害她受傷,甚至斷送小命。
「不行!江湖險惡,你一個人去洛陽我不放心,我一定要跟你去。」小溜嬌俏的臉蛋上寫滿堅定的決心,她或許不會武功,但她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子,一定可以幫上忙的。「你去北京。」官星河冰冷的口氣中有些急躁。
「好了,別爭論了。」堯臣插嘴道:「我看,小溜還是跟官兄到洛陽救人好了,因為聽小跳提起過,小溜懂一些機關陣式的東西,而我剛才不是講過了嘛!亂葬崗肯定機關重重,如果小溜跟著去,一定可以省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況且,他不認為自己能夠一次應付兩個姓杜的姑娘。
小溜得意地斜睨官星河一眼。「官大哥,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耶!」
官星河瞪她一眼,突然站起身來,大跨步離開破廟。
「他怎麼了?」堯臣不解的問。
「別理他!」小溜不以為意地咋咋舌頭。「他每次跟我爭辯輸了,就會鬧彆扭,明天大概就恢復正常了。」
「噢!」堯臣開始同情官星河了,遇到冰雪聰明,又口齒伶利的小溜算他幸運,也算他不幸,所幸自己愛上的是「大智若愚」型的小跳。
由於同屬杜家姐妹「魔掌」下的可憐人,堯臣忍不住替官星河說幾句話:「他是個漢子,你別太欺負人家。」
「我知道。」小溜長歎一聲,神色黯然地道:「官大哥以前的日子過得很鬱悶,很痛苦,迫於養育他長大的恩師命令,得昧著良心去殺人,不論殺好人或壞人,都在他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傷痕,久而久之,他自然變得冷酷無情,因為他所處的組織不容許他有自己的感覺。三年前,他師父好不容易答應他可以脫離『無情門』,就在這三年快滿的時候,『無情門』偏偏又發生這樣的問題。唉!上天真愛捉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