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流星語
她當然不樂見如此,只是,他們不該用下毒的方式去毒害這些蛇,因為,只要這些中毒的蛇有任何一條不小心夾藏在貨倉裡,隨飛機運送到其它地區去,那它們身上的毒將會給別地區的生物帶來更大的災難,雖然,島上已訓練出數只緝蛇犬在各貨倉裡嚴格把關,但,這並不能做到有效的百分百的滴水不漏。
「之願,生物界裡一物克一物,人是沒權利操縱生物界循環,但你不能否認在生物界來說,人是站在生物界的頂端,幾乎沒有天敵。」羅得長的高瘦斯文,說起話來也慢條斯理。
「是呀,是沒天敵,就等著天收吧。」從事保育研究工作近十年了,樂之願越來越覺得人是所有生物裡頭最次級卑鄙的生物。
「好啦,瞧你氣的,別想這些了,結束這裡後你就開始有一個月的假期,你就好好的回台灣休息一陣子吧,別再想這些了。」羅得接過她手上的蛇,將它放至一旁備好的布袋裡。
「說到這個,原來定九月的蛇島計劃王希說要提前,你時間可以配合嗎?」
「我時間是沒問題,不過我聽說你已經在外奔波大半年不曾回家了不是嗎?怎麼不先回台灣休息與家人同聚。」
「回台灣不是休息而是更累的折騰。」再說,蛇島計劃的幾個人分屬不同領域,能湊在一塊工作亦是難得的機會,所以樂之願理所當然是工作至上。
「折騰?」
「是呀,我只要一回去就得開始接受老爸說婚的疲勞轟炸,唉——」想到那慘烈的戰況,樂之願幾乎感覺耳朵已經開始麻了。
「其實……其實你也到適……婚年……齡了,你也許該好好的……的想一想未來……未來……」又來了,每回他只要跟她提到這方面的事,他的舌頭就會開始產生言語障礙,然後,他黝黑斯文的臉就會開始變成豬肝紅。
「未來,這簡單,我的目標就是找遍每大洲各大洋的每一種蛇。」樂之願驕傲說著。
「不是,我不是指這個。」羅得有些急了,他對她一見鍾情,相識一年多來,他一直小小的暗示她,可她卻一概不懂,唉……不過無奈自己也只敢小小小小暗示,多的,他也不敢。
「不是這個,那是哪個?」
「我指的是……適婚年齡。」羅得靦腆的綻著有如小男孩般的笑容,與平常他專業、成熟且有條理的形象截然不同。
「適婚年齡,哦,原來你剛才是說適婚年齡,對不起,我沒聽懂。」
「沒……沒關係……我是想說你爸……催你結婚也是……常理,因為你值得男人的……疼惜……就不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總算,羅得鼓足勇氣問出了積壓在心頭的一個問題,然後,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她,等著下文。
「什麼樣的男人?唔……不知道,我對男人沒啥感覺。」她飛快的想了一秒,然後聳肩答道。
「沒感覺?」
「是呀,我又沒興趣談戀愛,所以我怎麼會知道男人的感覺是什麼。」
「怎麼可能……你這麼漂亮,難道……你以前都沒追求者?」
「追求者……嗯……」刻意忽略過去那段刻骨銘心的傷痛,她無所謂的聳肩道:「那些追求者好像都被我妹踹到台灣海峽去投胎了。」她妹妹之緒比她更陽剛的個性,她選擇了玩蛇四處探險,而她妹則習得了一身好拳法與武術,成為水中蛟龍,她的職業跟她一樣嚇人,她是玩鯊魚。
回想從前,她記得那時侯跟在她屁股後頭的那一票男孩子,好像都是被她妹嫌煩給解決掉的。
「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就煩吶。」
「煩?」
「是呀,男人最煩了,真搞不懂上帝怎麼會創造男人。」不經意搖搖頭,樂之願移動腳步準備回到落腳的借宿民宅開始整理行李。
而對蛇以外都很粗線條的她,壓根就沒注意到她方才說了什麼,以及好友乍變成矗立在風中的石塊雕像。
三條黑線從羅得的左臉劃下,一群烏鴉啊啊啊的從他頭頂飛過……男人最煩了,這麼說,他……他……他跟她是無望了,在她心裡,他只是個擾人煩的蟲子。
今天是他跟她聊過工作外話題最多的一次,也許,他根本就不該問的。
樂之願的話像刀割他的心,像雷轟他的腦,像無形的三寸釘,狠狠的將他的腳給釘在原地,久久久久忘了要如何移動身子。
「羅得,我想我們下一次的無人島探……咦,羅得?羅得?」以為他跟在她後頭的樂之願,在走到民宅時才發現羅得不在她身後。
咦,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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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天王,當街灑錢,手筆大。」
「新戲造勢出狠招,當街灑錢大方送。」
「天王一出手,誰與爭鋒。千元大鈔送fans,無人能及。」」鈔票漫天飛舞,台灣的經濟奇跡!」
「Ivan撒錢作秀?多數藝人表示此風不可長。」
「錢遁!散財童子,Ivan?」
斗大的各式標題狠狠的佔領了各大媒體版面,評價兩極的輿論也大肆聲討送錢做秀的大膽做法。
各大隊媒體人馬整整二天二夜將某醫院的六樓病房給擠的水洩不通。
於錦華全身白紗布裹身,動彈不得的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報導、看著一旁的報紙此刻,她只覺得她想殺人,很想很想……很想……
「華姐,外頭媒體已經守了二天了,人數不減反增吶。」於錦華的助理珍妮憂心道。
「有那混小子的消息沒?」於錦華咬牙切齒……呃,不對,她的牙在混戰中已被踩斷撞壞了六顆,現在的她只能咬口切舌。
「沒有,我怎麼也聯絡不上他的人。」珍妮懊惱著。
「該死的,他有本事就給我死在外頭,別回來,否則我非扒了他的皮給我當地毯踩。哎喲……痛痛痛……」氣憤的過了頭,於錦華不經意的又牽動傷口。
珍妮知道於錦華怒氣未消,她只能在一旁安慰並提點如何圓這場混戰。
「華姐,你別氣了,我相信Ivan也不是有心的,你也知道嘛,他那人就是孩子氣,只是他這回玩的較瘋罷了,你且消氣,等他回來後,你再好好的訓他一頓。現在重要的是你自己身體先調養好還有對外的交代。」
「交代,哼,那些記者的想像編輯力向來是說一沒人敢稱二,他們既然已經替咱們想好理由說詞了,那我們就跟著配合就是。」反正任何緋聞及不堪的負面報導都推給新戲新歌造勢就對了。
演藝圈,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永遠沒有真相才是真理。
「好,那我就這麼發出去了。你看這的新聞稿有沒有問題。」珍妮跟了於錦華六年了,多少能猜她心思的八分,於是要發的新聞稿她早就擬好了。
「好,就這樣。不過你記得,仍舊堅持不接受任何訪問,咱們得吊足他們的好奇心,這樣新聞才會炒的久。」
「好,我明白。」珍妮轉身出去和記者們周旋,一開門,她隨即被閃光燈與麥克風給包圍,小小的身影立即被記者群給吞噬,於子強的助理小芳見狀立即關上房門,將混亂給隔絕於門外。
於錦華看到這樣的畫面彷彿有種看到動物頻道的錯覺,因為像極了一群禿鷹在搶吃腐屍。
哼,看來狗仔隊該改名叫禿鷹隊才是。
視線再回到電視上來,正在接受採訪的是那天參與搶錢混戰的一個——
「這位小姐,請問你搶到多少Ivan給的涼水錢?」
「我搶到四千塊!」長相甜美打扮時髦的fans一邊說一邊激動的發抖。
「那你憑空得到四千塊,你打算怎麼用它?想買什麼?」記者再問。
「買,你瘋了!」fans聞言一付聽到什麼謬論歪理一樣。「這是Ivan摸過的錢,這是他送我的禮物,我怎麼可以拿去花掉,我要把這四張鈔票放起來好好收藏。」她又激動又憤怒的說著。
於錦華看到這裡,始終抑鬱愁煩的五官總算舒坦開來。
沒想到Ivan那混小子平常脾氣壞又不用腦,這會兒可是歪打正著做對了一件事。看來,這次的新聞夠炒足二個星期了。
也好,算她的錢沒白花,痛沒白受。
不過如果Ivan這小子真會算的話,他最好消失個一個月再回來,吊足大家的口味,這樣一來,還怕他被踢下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嗎?
啊啊啊……強滾滾的人氣,熱騰騰的收視率,白花花的鈔票,於錦華傻笑的得意裡,雙瞳填滿的儘是於子強那張超級搖錢樹的臉蛋!
「糟了,華姐的腦袋是不是被撞傻了,她現在……居然在笑!」小芳驚恐的看著於銀華,兩手輕移到叫護鈴,開始考慮要不要叫醫生。
第二章
同一時間,前往機場的一台賓主轎車裡。
「喂,你真這麼走了,不怕事情不能收拾?」潘略晟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小電視裡傳出的畫面而感到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