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凌熙
「怎麼這麼看我？」她的眼裡盈滿了困惑看起來好可愛，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最近……有沒有做什麼賠本生意？」就是幫助她家，而且還沒告訴她。
家裡發生那麼大的事她不知道已經很很嚴重了，好不容易聯絡上家人，卻突然告訴她什麼事都沒了！
玩她呀！
「沒有。」看樣子她已經跟家裡聯絡上了。
沒有？
「真的沒有？」可老哥除了他公司的名稱外，連他「聶天魎」的名字還清清楚楚的說出來，還跟她說怎麼寫呢！怎麼會沒有？
「沒有，最近我沒做什麼賠本生意。」金錢上確實有賠了些，不過另一方面卻讓他覺得回收更多。
「是嗎？你要不要再想想看，說不定你忘了。」這麼大的事他應該沒那麼容易忘記，她記得他的記憶可是好得讓她恨得牙癢癢的。
他想了下，「沒有，我沒忘記什麼。」這小妮子居然不敢挑明問他，她有那麼膽小嗎？還是牽扯上家人她就會變得小心翼翼？
「你只花了一秒回想。」那還是她算整數，基本上他連想個一秒鐘也沒有。
難不成他真的忘了？還是說，老哥搞錯人了？
「已經很久了，不過我要是做過什麼事，這裡一定會記得很清楚。」聶天魎指指腦袋。
「說不定裡面生銹了。」若不是他忘了，就是並非賠本生意。「那你最近有做什麼大生意嗎？」她換個方式問。
「有吧。」
咦！真的有！
「今天簽了張價值二十億的合約。」
二十億！
那一定跟她家祖宗八成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疑問嗎？」
有！好大的疑問，他剛剛有說跟沒說都一樣，她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雲向修的人？」這麼問夠白話了吧！
「不只聽過，最近還見過面。」她的親哥哥，他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聶天魎的回答令雲向悠眼睛為之一亮，但也閃爍著不安。
「那……請問他最近有沒有麻煩到你？」她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
「雲向修，他倒是沒什麼麻煩到我之處。」他也不明說，看她乾著急的模樣挺有趣的。
咦，沒有？怎麼可能沒有？
「你幫助了他？」不把事情弄清楚，她一定睡不著。
聶天魎輕點個頭。
他承認了，果然是了。
「除非有目的，不然一定是虧本生意？」不只她認為。連老哥都覺得奇怪，他除了幫忙外竟然什麼要求都沒說。
「我的確是有目的。」他的目的這麼明顯，她該不會完全看不出來吧？
果然！「什麼目的？」要問就要趁早，而且他今天看來心情不錯，現在不問真的是白癡。
「你看不出來嗎？」她一向聰明，他不必說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這次他目的為何任誰都看得出來，她不可能還想不出。
「不好意思，我天生資質駑鈍，看不出來你的目的為何。」雖然心裡隱約有股不祥之兆，但不問清楚的話她會死不瞑目。
沒良心的老哥非要她套出這傢伙的目的來，她就算不想知道也得幫老哥套話。
還看不出來？看樣子是他表現得不夠明白。
「你會看出來的。」這事要是明說出來就沒趣了。
「你就不能先說嗎？」還要她自己去找答案，這人是安什麼心呀？那麼麻煩的事了就不能直說嗎？
「這種事，你要用『心』去體會。」他手都還未碰到她就猛地被拍開，她雖行動不便，但自我防衛意識還是很強。
有說跟沒說一樣，浪費了她好多腦細胞。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有吊人胃口的壞習慣，而她最討厭的就是事情只知道了一半！
「如果我一直想不出來呢？」人心隔肚皮，她怎麼會知他的PP的是什麼，要是他都不說的話，她要怎麼跟老哥交代？
「不會，你一定會知道的。」再遲鈍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更何況是聰明如她。
「只怕我會讓你失望，這裡面百分之九十九都生銹了。」雲向悠指指自己的腦袋瓜，為了套出他的話，偶爾貶損一下自己沒關係。
「那剛好可以趁這機會活化一下腦細胞。」他就是不說。
這個人……很討厭。
「豆腐攪一攪頂多變成豆腐泥而已。」意思就是沒有用，想不到的事任她想破頭永遠還是想不到，如果他還有點良心的話，最好是自動招供，免得害她成為現在白髮魔女。
「你這麼不相信自己嗎？」
「就是太相信自己才要問清楚。」如果要她一直過著猜測的日子，她恐怕會因此而抓狂，到時倒霉的就會是他。
「不管如何，你還是要自己去『想』答案。」他是不會告訴她的。
他覺得這樣玩她很有趣嗎？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討人厭？」
「沒有。」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愛他的一切。
「那好，就讓我告訴你，你真的是很討人厭！」她說得相當用力，只差沒起誓說她有多厭惡他罷了。
「是嗎？你真這麼想？」他不信她真的討厭他。
雲向悠沒有回答，只是以充滿不屑的目光瞄他。
★★★
「向悠，你在做什麼？」聶夫人不解的走近雲向悠身邊，瞧她偷偷摸摸的模樣，她也不禁小心翼翼的注意起四周。
「噓！我在監視你兒子。」蹲在廚房門口好一會兒了，雲向悠很專心的在盯著那個坐在客廳的男人。
「天魎？他怎麼了嗎？」監視他？情況反了是不是？之前是兒子派人跟著雲向悠，現在反而換雲向悠在監視他？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他最近做了壞事，我在逮他。」是他自己叫她找答案的，她可不能辜負他，一定要張大眼睛找出答案。
「壞事？什麼壞事？」兒子是做了什麼事惹到她了？
「證據不足，為免冤枉好人，我先不告訴你。」她其實只知道一點，說出來也沒啥用。
「不是叫你多休息嗎？石膏都還沒拆就急著到處亂跑，小心腳變形。」聶天魎無奈的走了過來，扶著雲向悠往沙發上坐。
聶夫人一屁股的往雲向悠身邊坐，隨手將兒子給推開。
「向悠妹子，咱們好歹也是自己人，你現在行動不方便，不妨把監視的工作交給我，讓我幫你……」
「媽，你年紀都一大把了別再跟她稱姐道妹的，小心老爸知道了笑你。」聶天魎把雲向悠移到另一邊坐，當下就拆母親的台。
「你說這什麼話，什麼年紀一大把！你沒看到你娘我還這麼年輕嗎？」不肖子，居然敢說她老！
被擠在中間的雲向悠忙點頭，「是呀是呀，乾姐還年輕得很，反倒是你，看起來還真像個歐吉桑。」同樣身為女人，她當然要站在女性同胞這一邊。
「雲向悠！你說什麼！」居然說他像歐吉桑，她眼睛度數又增加了是不是！
「啊指名道姓，我忘了做人不可以說話太實在，乾姐，你快救我。」她已經被抱起來往外走了。
「向悠，你安心的去吧，乾姐會為你祈禱的。」兒子警告的眼神令聶夫人望之卻步，她再怎麼無聊也不會破壞兒子談情說愛的時光，偶爾犧牲一點「娛樂」，卻能早點抱到白白胖胖的孫子。為了日後的享福，她當然樂意現在無聊點。
「祈禱不夠，還要加買保險。」她死命的拉著門框，就是不讓他將她帶出去。
笑話，被帶出去的話她還有命嗎？
「好的，我馬上打電話，你……」雙簧還沒唱完，她的搭檔就失去了蹤影。
「快打0……」
「你跟我媽的感情還真是越來越好呀。」他的語氣裡滿是酸味。她對他總抱著敵意，可在他家裡倒是很吃得開嘛！
「還好嘛，天天一起玩……我是說一起聊天、看電視，所以當然相處得越來越融洽。」完了，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又說錯話了。
「我應該有警告過你不准再上網聊天吧？」他將她放在涼亭的石桌上。
「有嗎？你沒說過吧！」就知道她完了，為了生命安全著想，裝傻就是了。
「我沒說過？真的嗎？」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她。
「對，你沒說過。」說謊會下地獄，不過現在若不說謊，才真的馬上會下地獄，而閻羅王就叫聶天魎。
「說謊。」他一眼就能看穿她。
「哪有？」她小聲的反駁。
「不然怎麼不敢看著我說話？」她一點說謊的能耐也沒有，這輩子休想騙過他。
「我有看呀！」亂瞟了他一眼後，她又望向遠處的藍天白雲。
「那好。」他將她的臉給扳了回來面對他，「現在再說一次。」眼神飄不定的，分明是她說謊的前兆。
「你笑得好恐怖。」又想算計她了。「我不喜歡跟別人靠太近。」他的尊容靠她太近，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想揮開他的手，可他卻不當她是一回事，於是她改用抓的，只是，她這獨臂人若能抓贏他那還真是天方夜譚。
「你就是太少跟人接近才會這麼遲鈍。」感情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