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術漓
「他不也是你的孩子嗎？」梁垣對她沒來由的醋意感到好笑。
「可是你開口閉口都是他，一點都不關心我。」她也不想吃肚子裡小寶寶的醋，可是梁垣實在太厚此薄彼了。
「誰說我不關心你？你看有人上班像你這樣遲到早退、愛上不上的嗎？」真是不知足，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還這麼誤會他。
「那不一樣。」她不滿地將唇噘得高高的。
「哪裡不一樣？」梁垣輕點她的朱唇問。
「說到底你還不是為了寶寶。」她語帶譴責的說。
「也是為了你呀！」還不是都一樣，這樣也好計較。
「說不過你。」她突然想到一件要緊的事，「對了，我們家那些長輩要我們今晚回家一趟。」
「做什麼？」明天就要結婚了，還有什麼要緊事忘了交代的嗎？
她聳了下肩，「誰曉得。」
「那我們快去快回吧。」說完他拿起車鑰匙，還不忘提醒道：「天氣有點涼，去拿件外套。」
「你好囉唆喔！我知道了，又是為了寶寶好。」話雖是如此，但她心裡還是很甜蜜。
「我是怕你感冒，傻瓜。」真拿她沒辦法，什麼事都可以曲解到那裡去，真服了她。
※※※
梁垣將車駛近孫家大宅前，守門的人對這部車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問也不問的就替他們開門。
他將車直接開到大門前才停下來，以免孫季揉走太多的路。
孫季揉推開門，還來不及跨進門檻就被裡頭的拉炮聲嚇了一大跳。
「你們要嚇死人呵！」她囁罵著一家子老老少少。
「爺、奶、公、婆、爸、媽，你們都在呀。」梁垣有禮地一一寒暄。
「還有我們呢！」孫叔詠笑著將他們拉進屋理。
「這才乖嘛！」孫奶奶錯把孫季揉的驚愕當作回應。
「我可不承認她。」孫季揉反應過來後馬上變臉。
「揉揉。」梁垣握著她的手收緊了些。
「要不是看在你明天就要結婚的份上，我可要好好罰你一頓。」孫爸爸指著她斥責。
「爸別生氣了，你就原諒揉揉不懂事。」孫伯治開口替她說話。
「都要嫁人了還這麼拗。」孫爸爸又念了幾句這才罷休。
「叫我們回來就為了介紹她啊？」孫季揉忍住氣的問。
「當然不是羅！」孫叔詠邊說邊拿起另一個拉炮。
梁垣連忙阻止道：「三哥，別在揉揉身邊玩這個。」剛才他來不及阻止，要不也不會讓孫季揉嚇到。
「還沒娶過門就這麼寶貝我妹妹呀！」孫叔詠取笑道。
「才不是呢！他哪是寶貝我，其實是在寶貝我肚子裡的小寶寶。」孫季揉很有自知之明的說。
「你這麼說真不公平。」梁垣既好氣又好笑的辯駁。
「什麼？！」孫爺爺連忙跑到孫女身邊，拉著她猛瞧，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有啦？」孫家外公也立刻迎上前去。
「怎麼這麼不小心？」孫爸爸對著梁垣搖頭。
「太小心我們怎麼能這麼快做外公、外婆。」孫媽媽反駁丈夫的話。
「就是說嘛！這可是我第一個曾孫呢！」孫爺爺眉開眼笑的將孫季揉安固在椅子上。
「小心點，裡頭有我的曾孫。」孫奶奶輕撫著孫季揉平坦的小皮，一副寶貝的模樣。
「你們嘛幫幫忙，有差這麼多嗎？」孫叔詠對著六個興奮的老人家如是說。
結果根本沒人有空理會他．因為大家只顧著叮嚀孫季揉注意這兒、小心那兒的。
「你呀！千萬不能爬上爬下的。」孫家外婆的話讓梁垣會心一笑，他用那種「看吧」的眼神啾著孫季標。
「喔。」她可不敢說剛才還打算自己動手釘釘子的事，一出口包準被罵到狗血淋頭。
「還有，稍微重點的東西都不能搬，知道嗎？」孫奶奶接著下另一道禁令。
「知道。」要是讓他們曉得她還想自己搬那幅四十寸的結婚照來掛，一定會死得更慘。
「別忘了要定時去產檢，醫生交代的都要聽。」孫媽媽對醫生的話可是謹遵不悖。
「我有。」她點頭應聲。
「讓你媽搬去你們那裡照顧你好了，也好多燉些補品給你養身子。」孫家外公關心地說。
「外公，人家是新婚耶！你要媽去當電燈泡呀？」孫仲鈸終於忍不住開口打斷他們的七嘴八舌。
「對喔！我倒忘了。」孫家外公搔著頭訥訥地笑著。
「現在記起來還不遲。」孫叔詠實在是受不了這些愛起哄的老頑童，就算是第一個曾孫也不用這麼誇張吧！
「梁垣，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干萬別讓她有個什麼閃失。」孫家外公轉而將重責大任交代給外孫女婿。
「呸呸呸！你說這幹嘛？」孫家外婆不悅的白了丈夫一眼，但她也忍不住提醒道：「梁垣，要好好照顧我的曾外孫喔！」
「我會的。」他笑著答應，這下揉揉可不能光說他重小輕大了，比他還偏心的大有人在。
你一定餓了，我們別光顧著說話，開飯了。」孫爺爺說完，眾人連忙移師到飯廳。
席間，孫季揉可說是整場餐宴的主角，每個人莫不將最好的都堆到她碗裡去，受重視的程度可見一斑。
※※※
好不容易涯過繁瑣的婚宴，兩人的日子又回復到先前的輕鬆，只除了孫季揉正式入主梁垣的新屋當起女主人。
說起來她這個女主人還真是當得輕鬆自在，不但有鐘點女慵整理家務，三餐還有娘家派人來伺候。
「你看啦！」孫季樣對著熱騰騰的飯盒皺眉頭。
「很好吃啊！」梁垣大口的吃將起來，他可是托了老婆的福才有這種好料吃。
「所有的菜都有酒味，好討厭喔！」她就是不喜歡這濃郁的米酒香。
「你要慢慢習慣，聽說坐月子更是拿酒當水喝。」梁垣知道這是岳母的一番苦心，就是因為深知揉揉伯酒味，這才照三餐煮水酒好讓她習慣。
「不會吧？」那她不就要昏睡一整個月。
梁垣認真的點頭，「沒錯，媽說坐月子不能喝水，不然肚子會很腫，難道你想讓身材走樣？」
「原來你是伯我變胖、變醜啊！」她不悅地雙手擦腰質問道。
「怎麼會呢！」他放下手中的美食，「像你現在這樣也很有「孕味」呀！」
「我現在變胖是因為懷孕，你當然這樣說。」她不滿地繼續抱怨。「要是我真的身材走樣，你一定馬上不要我把我一腳踹開。」
「你想太多了。」梁垣笑她的杞人憂天。
「我現在就已經胖到快要看不到自己的腳趾了，這種感覺真的很糟。」她覺得自己變得好笨重喔？
「等你生完了就可以見到你的腳趾了，別傷心。」他試著安慰她的沮喪。
「你就只會說風涼話，胖的人又不是你，你當然說得輕鬆。」孫季揉抿著唇不住地咕噥。
「誰說我沒有變胖，你懷孕到現在才胖了七公斤。可是我已經胖了快十公斤。」她吃不完的補品全落入他肚裡，不胖才怪。
「呵呵！誰教你要這麼貪吃。」孫季揉輕笑道。
「誰教你們家的廚子煮得菜太合我的胃口了。」梁垣看著便當盒中的佳餚興歎。
「我看你乾脆娶我家的廚子算了。」孫季揉對他扮了個鬼臉。
「我娶他只娶到色、香、味，娶你不單有美色還附帶他的色、香、味，豈不更好？」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
「我又不是只有美色而已。」這麼說她，她可不平衡了。
「還有一副誘人的身材。」梁垣裝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看她。
「你的腦子裡除了吃跟性還有沒有別的？就不能想點正經的嗎？」
「有啊！」誰說他腦子裡只有那兩件事的？
「什麼？」孫季揉湊近他好奇地問。
「還有我的公事呵！」他笑得好不得意。
「誰跟你說這個。」真是沒救了。
「開玩笑的。」梁垣當然知道她想聽的是什麼。「我腦子裡裝的雖然是那些沒用的東西，可是在我的心裡你和寶寶才是最重要的。」
「這還差不多。」
「女人哪！」他故意揉亂她一頭短髮。
「女人怎樣？」孫季揉將他的手給撥開，用手梳理著被他弄亂的秀髮。
「就愛聽那些不實際的甜言蜜話。」
「你還不是說得挺順口的。」她皺著鼻子噓道。
「情勢所逼嘛！」他一副被脅迫的樣子。
「我看應該不是吧，你不知道在哪個女人那裡練習得這麼順口，還說什麼情勢所逼。」她早就懷疑了。
「你行行好吧，別又來了。」老是跟他提過往，也不過就讓她知道一個蒂娜罷了。
「作賊心虛。」她陣道。
「吃飯，吃飯。」他連忙拿起筷子卻被她阻止。
「別想轉移話題。」
「我看你才是想藉此轉移我注意力的人吧。」他指指她吃不到一半的飯盒說道。
「人家不喜歡那個味道嘛！」她想藉著撒嬌讓他幫她把食物吃完。「你幫人家吃啦！」
「不行！媽交代要我盯著你全部吃掉。」梁垣一副沒得商量的將菜又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