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於晴
「我很好。」她機械式的吃著早餐。
與永平、易凡交換一個擔心的眼神,偉彬開始懷疑那封信的內容了。
他打算稍後追根究底,查出一個端倪來。
從他第一眼見到她起,昭筠每就已經是他的了。
這是天定的,任誰也改變不了了。
※※※
難得一見的春陽終於在綿綿不止的細雨中嶄露頭角,安德無心於工作,凝視窗外稀落的人群,心緒沉浸於馨馨的身上;自從上回她來到「夢之坊」之後,他魂牽夢縈、神不守舍,常常望窗興歎,惹得手下員工私下議論紛紛,猜測他有了喜歡的女孩。
他們猜得倒也沒錯,只是這是他私心暗戀,是不可能有結果的……他只能悄悄地躲在背後守著她……
「一個大男人哀聲歎氣,似乎不太有男子氣概。」細細柔柔的聲音在他背後揚起。
他一征.隨即回過身來。
是那雙如夢似幻的大眸子。
他日日夜夜愛戀的女孩。
「馨馨!」他失控地叫道,以為他在做夢。
馨馨皺起細緻的眉頭。「你不歡迎我?」
「不……我怎麼會不歡迎你呢?想喝什麼7咖啡……
不!我記得你不喝咖啡,牛奶好不好?」他慌張的態度讓屬下的員工終地明白他喜歡的對象是誰了。
馨馨渾然不覺。
「你不空嗎?」
「有空……我隨時隨地都有空。」
「願意陪我出去走走嗎?」
就為這一句話,安德下巴差點沒脫臼。
「你不願意?」馨馨注意到安德的遲疑。
「不,我當然願意,只是……怎麼突然……有這份興致?」他想問的是她從未主動約過他,怎麼今天突然要他作陪?
「今在爹地想為我介紹一個對象,五十歲的老頭,雖然我拒絕了,可是我擔心爹地會叫人來找我過去,本來想找偉彬,可是這時候也找不到他的人,想想也只有你了,又擔心爹地會想到『夢之坊』,所以乾脆了出去避一天還來得保險。」
原來他還是後補的。
「安德?」
「你還在等你的白馬王子?」
「怎麼扯到這個話題?」馨馨困惑地問。
「安德,怎麼突然對我的對象有興趣起來了?」
因為他也想成為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可惜天生的體格、容貌限制了他的愛慕之心,他永遠成不了馨馨心目中的完美的對象。
他們注定是無緣了。
「算了!」安德走進廚房交代幾句,拿件外套走出來。
第八章
「……婚禮這在六月.目前預定在「希爾頓」席開三十桌.筠筠,待會兒先列一張進請觀禮的名單給我,伴郎由易凡、永平擔任,伴娘就請樓上房客。還有下個禮拜抽一天時間去試婚妙,至於喜餅方面就……筠筠?」偉彬笑著發覺昭筠筠藥打了個哈欠,靠在他肩上打起盹來。
「筠筠,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呢!」為了婚禮,他忙得不亦樂乎,她還副沒事人的模樣,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就連今天他也是剛打贏一場官司,連余叔的邀約都拒絕;勿勿地趕來,為的就是籌備婚禮,不想到他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全是他和老媽一手包辦,而她反倒像無事一身輕的旁觀者,什麼事也不理。
打從一個鐘頭前,吃完晚餐,偉彬就拖著她到房裡討論婚禮細節,她聽得無聊得生厭起來,還猛打哈欠,唯獨偉彬談得興致頗高,似乎沒有停嘴的時候。
「聽起來這場婚禮的新娘似乎另有其人。」他喃喃道。
「如果知道結婚這麼麻煩,我才不結呢!」
「這是婚前恐懼症。」他微笑,親熱的摟住她的肩,在她發間輕吻。「從頭到尾也不敢奢望你幫忙籌備婚禮,不過你總不能叫我這個大男人替你試穿禮服吧?」
「只要試穿禮服就行了?不必管喜帖在哪印,也不必理會喜酒、喜餅甚至來觀禮的親朋好友?」她的語氣十分駭人,彷彿談及那些無聊的問題會使她立刻昏死不醒似的。
他寵溺地笑了。「那此可怕的煩人問題就交給我,你只好做新娘就行。」
她這才鬆口氣。
他的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小心,輕聲問她:
「筠筠,你打算邀請艾伯母參加婚禮嗎?」
「不。」她閉上眼睛說。
「也許我該捎個信過去,通知艾伯母一聲。」他故意說道。
「不用了,她很快就會知道了。」她低喃。
「筠筠,我要知道從芝加哥寄過來的那封信裡的內容。」
她眨眨眼。「我有隱私權。」
「我是你未來的丈夫。」
「你脅迫的方式。」她指出:「不是每次都行的。」
每當他迫切地想要昭筠筠藥答允某件事時,就是用脅迫的方式強迫她答應,而且屢試不爽,尤其是這次的「求婚」,如果那可以稱之為求婚的話。其實對於這場婚禮,他一直抱著忐忑不安的心理,擔心地隨時悔婚。因為他是在強迫她的情況下,不允許她說個「不」。他也很明白她向來對他言聽計從,聽從他霸道的命令已經成為習慣,所以她才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他的求婚,否則就算再等十年,她也未必會嫁給他……
「筠筠,你告訴那個姓黃的,我們即將結婚的事嗎?」如果她沒有,他打算明天一早昭筠筠告天下,包括任何對昭筠筠藥有非份之想的男人。
「筠筠?」
看見她漫不經心的,一副失神的樣子,就讓他歎口氣,知道今天再也別想討論婚禮細節或是追究那封信的內容了……他的嘴角羅織地泛起挑逗的笑容,趁她來不及反應,扳過她的身子,對著她微啟的朱唇就是火辣辣一曲,吻得她頭暈目眩,不能自己,只能軟軟地癱在他身上。
「大哥。」平板的聲音生怕他聽不見似的大聲響起。
在他懷裡的昭筠筠箔簡直羞紅了臉,把整個人深深地埋在偉彬懷裡,不敢抬起頭。
剛才他還以為今天是他的幸運日呢!
「時間不早了,該送筠筠上樓休息,這是老媽的交代,不能讓新娘操勞過度。」
偉彬歎口氣。「好吧!給我三分鐘。」
昭筠筠箔怯怯地抬起頭,確定永平離開,然後丟給偉彬一記白眼,抱怨地說:
「我的名聲被你毀了啦!」
「我懷疑,水平那小於八成以為是我招體手鐐腳筒,順便打昏你,強迫你就範呢!」偉彬笑著說,逮著機會又竊香吻一個。
「不胡扯了啦!我先警告你,所有籌備婚禮的工作全交給你,我一概不理。
只要她肯嫁他,就算要他代她試穿婚紗,他也願意忽地想起一件事,讓他一臉笑意被愁眉不展取代。「筠筠?」
「我拒絕吐露任何我不想說的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又有什麼麻煩事,她太瞭解他了。
他瞪她一眼,然後站起來。「筠筠,這幾天小心點。
「為什麼?」她好奇地問。
青龍那件案子還有一個月就開庭聆訊了,雖然余叔已經另外找個有經驗的律師代為辯護,不過青龍到現在還是不死心,幾乎天天到事務所懇求他接下這一場官司,他仍然是同樣的答案,他也看出青龍眼底的絕望。他很擔心在絕望之餘,青龍會做出任何對他家人不利的事,包括昭筠筠筠。
他回過神來,凝視她那雙好奇的眸子。
「偉彬?」昭筠筠箔不解地注視著他。
「不為什麼,只要答應我,小心一點。」他不想讓她擔心。
「現在我們最好趨水平沒進來押人之前,自動走出去。」
「偉彬?」她叫住他,略為不安地等他轉過身才繼續說道:「那封信其實也沒有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楊揚眉,雖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笑笑。
說:「我相信你。」
他摟住她的肩,走出臥室。
※※※
在隔天下午,偉彬的疑惑終於得到解答。
當一個皮膚黝黑、高大英傻的男子提著一袋行李出現在唐家門前時,房家人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見這名男子一把摟住昭筠筠箔,想親吻她,所幸偉彬動作甚快,又從他懷裡當她是布娃娃似的抱回身邊,不讓這名男子有可趁之機。
「H。ney,這是怎麼回事?」這名男子很困惑地用不太純正的國語問道。
「你認識他,筠筠?」
昭筠筠掐點點頭。「他叫亞歷·高,媽瞇那家餐館的華裔經理。亞歷.這位是偉彬唐,而這位親切的婦人就是我第二個母親,你可以叫她宙媽。」
亞歷朝唐媽友善地笑了笑,他的左頰甚至有酒渦,看起來很孩子氣、很討人喜歡,然後他再轉向昭筠筠筠。
「我聽說艾姨說唐家人的事,H。ney,你不論我進去坐坐嗎?」亞歷又想動手動腳,可是偉彬將她樓得緊緊的,讓她鬆了口氣,她向來受不了的就是洋人的作風。
雖然亞歷是中國人,但自幼居住國外,身材高大威猛,看上去就像阿魁梧體型的那類,讓人看了既膽怯又羨慕。
偉彬就不同了,身高一九。,在台灣男子中算搞上是挺高的那型,身上也沒有像阿諾那種令人瞳目的肌肉,但與瘦弱扯不上關係。